第4節(jié)
看著狼吞虎咽的天血夜,天傾城在一邊心疼叫著她慢點吃,一邊為她抹掉嘴角偶爾粘上的飯粒。 她的小夜兒其實是個單純的孩子,就跟那個人一樣,邪魅俊逸,但是那天真的性子,他們真是如出一轍。 她只想她的小夜兒能永遠這樣無憂無慮的長大,不想讓她拖進這一系列的渾水之中,所以,那個秘密,除非死,她絕對不會告訴她。 飯飽后,天傾城帶著天血夜走出后院,向著前院正廳的方向走去,今天,是該她去要一個公道了…… 天家前院,西廂房天霈苑的房間之內(nèi),包括天云城在內(nèi)的天家一眾人等都焦急的等在一邊,天傾賜的夫人岳如煙更是哭得昏天暗地,而作為天霈苑jiejie的天霈心,只是冷冷不發(fā)一言的站在一旁,仿若與她無關(guān)一般。 “老太爺,你一定要給我們苑兒做主啊,她只不過是去了一下后院,就被那個怪物弄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還昏迷不醒,你叫我可怎么活啊……”岳如煙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但眼里卻閃爍過一道狠歷的光芒。 天云城眉峰緊鎖,對于后院是什么情況他還是知道的,恐怕霈苑是被那個幽姬打傷了,才會回到前院后還沒說幾句話就昏迷不醒,血夜根本沒有幻力,傾城也還在昏迷之中,想來,應(yīng)該是霈苑這丫頭又去挑釁血夜,惹怒幽姬才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 “爹,我們?yōu)槭裁催€要養(yǎng)著那個不知道從哪里來的野種?還把霈苑搞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這一次,說什么也不能就這么放過她了?!碧靸A賜此時也咬牙切齒的狠狠說道,但是他心里真正想除去的,卻是后院那個昏迷不醒多年的‘meimei’。 她就像一根刺,刺進自己的心里,不拔去,他永遠不會痛快。這么多年,他都一直活著她天才的余暉下,永遠不得翻身。她不愿意選擇自己,哈哈哈……果真是報應(yīng)不爽,她不知道去哪里和別的男人生下的賤種,居然是個先天沒有幻力的廢物,他不能凌駕她之上,那就由他的后代來。 而天云城聽著天傾賜這刺耳的聲音,臉上頓時陰沉下來,頓時盛怒道:“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都在打些什么花花腸子,霈苑變成這樣也是她自己咎由自取,我不過問,不說話,不代表我不知道你們都在搞些什么。” 天云城的蓄力一吼,頓時使得整個房間寂靜下來,也只有在天霈苑床前為其把脈的一灰衫老者,閉目自然,毫不為這些影響,有一搭沒一搭的磨砂著自己長長的胡須,這時也微微開口道:“天莊主,二小姐被冰晶寒氣入體,并附著其五經(jīng)八脈之內(nèi),除非施展這幻力的人出手將其引出,老夫也無能為力。” 灰衫老者話音剛落,天傾賜便憤怒的起身吼道:“我去把那怪物帶來,看她到底是給苑兒施了什么妖法?!?/br> 天云城皺眉正準(zhǔn)備呵斥,門外一道如仙音般好聽的嗓音頓然響起:“不用請了,我們已經(jīng)來了……” 頓時,屋內(nèi)的空氣猶如凝固了一般,所有人怔怔的看向門外…… 第十章 何為公道 白衣飄飄,絕色傾城的容顏印在此時站立而起的天傾賜眼中是那么的刺眼,他完全震驚了,她怎么會到這里來,她不是該被那東西折磨得差不多了嘛? 天傾城右手牽著天血夜的小手,如毫無沾染塵間煙火的仙子般站在那里,一身白衣的她,看起來是那么的讓人無可高攀。 蓮步微渡,優(yōu)雅的來到房間內(nèi)的桌椅上坐下,將天血夜寵溺的抱在懷里,完全不顧周圍異樣的光芒。 而此時除了呆愣住的天傾賜外,最激動的莫過于天家家主天云城,她沒想到昨晚剛驅(qū)除蠱毒的天傾城居然能夠這么快的恢復(fù),當(dāng)下激動的一個閃身來到天傾城面前,“城兒,你沒事了?” 天傾城看著他那副激動慈愛的樣子,眼里閃過一道鄙視厭惡的目光,如果他能在她昏迷的這一段時間照顧好了夜兒,她還可以不跟他計較以前的事,可是,她醒來后看到的是什么? 夜兒被人欺負(fù)罵賤種,這恐怕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幽姬閉口不談這些年她們是怎么過來的,恐怕也是夜兒示意不要讓自己擔(dān)心,可是以她敏感的心思,難道她看不出夜兒這些年過的好與不好? 廚房角落處堆滿的山雞、野兔、還有一些野果,那肯定不可能是幽姬去弄的,因為自己契約束縛的關(guān)系,幽姬根本無法離開自己百尺之外。 什么樣的生活要讓自己小小的夜兒去那布滿危險魔獸的后山打獵采摘野果?還有夜兒衣櫥中破舊不堪的衣裳,就算是天家的下人,也比她的夜兒穿得要好。 “天莊主,我好的很,多寫天莊主的掛牽,我今天來這里只有一件事情?!碧靸A城完全不給天云城這個父親面子,直截了當(dāng)冷漠的說道。 天云城微微皺眉,知道恐怕讓她一時原諒自己是不可能的了,當(dāng)下也放低身段說道:“城兒,你有什么事,你直說無妨,只是這霈苑這孩子,她也是無辜的,你……” 天云城話音未落,就直接被天傾城冷冽無波的聲音打斷,“哼,他天傾賜的女兒是人,我的女兒就不是人了?我來這里就是要為我的夜兒討回一個公道?!?/br> 在一旁哭泣的岳如煙此時眼里發(fā)出嫉妒厭惡的光芒,因為她知道自己的相公從來就一直把心思放在這個女人身上,當(dāng)下怨毒的光芒射向天傾城,“她就是一個不知道在你在哪里和野男人生下的怪物,還敢……” 岳如煙下句話還未從口中說出,便被一陣冰寒的幻力震得直接從床邊飛到五尺外的柱子上,“嘭”的一聲撞上柱子,頓時一口鮮血從她口中噴出。 屋內(nèi)的眾人紛紛看向天傾城,只見她只是悠悠的磨砂著天血夜的烏發(fā),看她的樣子,明明絲毫沒有動手。 岳如煙困難的支撐起身子,眼里滿是不可置信,她也是火系三星大靈師的階別,她明明看到天傾城沒有出手,可是自己怎么會…… 當(dāng)下驚愕的雙眼在對上天傾城懷中天血夜的血瞳時,大聲呼叫起來,“是她,一定是她,這個血瞳怪物,不知道施了什么妖法,才會讓我變成這樣?!?/br> 天血夜嘴角不由得邪惡的上揚,戲弄人的心理在這一刻作祟,既然你覺得我是個怪物,那我也別客氣了,將怪物進行到底。 當(dāng)下示意天傾城放下自己,在天傾城含笑的目光中慢慢的走向岳如煙,血眸里盡是嗜血的笑意。 而天傾賜在天血夜經(jīng)過他時,當(dāng)下怨毒的目光閃過,手中幻氣微微凝聚,大喝一聲,“怪物,你去死吧……”蓄力欲將這道幻氣打向天血夜時,異變卻在這一刻發(fā)生了。 他手中的冰之幻氣在一瞬間徹底粉碎,跨出的腳步再也不能向前邁出一步,因為他的腳下,一道冰之幻氣正迅速的往上攀爬,凝固了他的整個下半身,而且還有向上繼續(xù)蔓延的跡象。 一切發(fā)生得太快,就連在天傾城一旁的天云城也沒來得及阻止,當(dāng)下正準(zhǔn)備上前,卻被天傾城冷冷的聲音阻止,“天莊主,你還是就呆在這里和我好好的看戲吧!” 當(dāng)下天云城頓時感到自己的身子完全不能動彈,眼中閃過一絲焦急之色,“城兒,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有什么不滿告訴我,我知道這些年委屈了你和血夜,但是……” 話還未說完,天云城就發(fā)現(xiàn)自己再也開不了口了,當(dāng)下只能睜大眼睛看著天傾城,而天傾城只是悠閑的坐在位置上,眼眸含笑的看著此時退步回到天傾賜身旁的天血夜。 “你不乖哦,明明知道我是怪物,那你還敢叫怪物去死。”天血夜嘴角掛著一絲邪氣的笑容說道。而坐在遠處位置上的天傾城,看著她的這一絲邪氣的笑容,不由得呆了一下…… 天血夜說完便不再理會身體正在不斷凝固的天傾賜,小小的身子繼續(xù)向岳如煙的方向邁進,嘴角滿是邪魅的笑容,眼眸里更是充滿著戲謔的神情,可是這一幕幕看在岳如煙的眼里,她更加肯定了天血夜就是個怪物。 能在無形之中將自己一個三星大靈師打飛得吐血,還有相公一瞬間凝固的身體,當(dāng)下懼怕的往后慢慢的挪動,一邊搖頭一邊嘴里還顫抖的呢喃道:“你…你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 當(dāng)天血夜接近岳如煙一尺之隔時,岳如煙再也受不了這無形的恐懼,當(dāng)下一陣尖銳的叫聲響起,手中幻力狂爆的凝聚,一個猛揮打向天血夜。 誰都沒有料到岳如煙真會被天血夜嚇得失去理智,眼看幻力就要撞上天血夜小小的身子,而遠處位置上的天傾城卻一絲擔(dān)憂的表情都沒有。 就在幻力要撞上天血夜的那一剎那,在天血夜的四周,一陣冰寒的幻氣瞬間凝聚,形成一個冰晶盾牌的形狀緊緊的將天血夜包裹在其中,岳如煙那到火之幻力在打到那冰晶屏障上時,火焰迅速以rou眼難見的速度熄滅,冰晶盾牌上卻是光潔如斯,毫無一絲痕跡。 在房間中的眾人此時已經(jīng)不能用驚愕來形容了,都紛紛看向這個平時被他們視為廢材的怪物,三星大靈師的蓄力一擊,居然會毫發(fā)無傷,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而一直坐在天霈苑床前瞇眼不語的灰衫老者,此時眼里浮起一絲笑意,慢慢的走向天血夜的方向,將手輕輕放到冰晶屏障上,一陣渾厚的火之幻力頓時彌漫整個房間,“咔嚓……”一聲脆響,冰晶頓時整個瞬間粉碎。 天血夜再次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此時她嘟囔起小嘴,憤憤的看向灰衫老者,指著他道:“老頭,你搞什么?” 灰衫老者不怒反笑,臉上布滿祥和的笑容看向天血夜說道:“小娃兒,別玩兒了,讓那幻靈出來吧!” 第十一章 收徒 灰衫老者話音剛落,屋內(nèi)頓時一片死寂,什么?這個廢物何時有了幻靈?包括一直待在角落不語的天霈心在內(nèi),臉上掛著的怨毒都轉(zhuǎn)換為不可置信,此時天血夜帶給他們的震撼,已經(jīng)不是他們可以承受的了。 “哼,你這老頭是怎么看出來的?真沒意思!幽姨,你出來吧,不玩兒了!”天血夜頓時像泄氣了一般,本來想用娘親的幻靈耍耍威風(fēng)的,沒想到居然會被人識破,哎!自己什么時候才能夠有自己的幻靈呢! 頓時一陣寒氣在房間中驟然刮起,漩渦的中心處,一道美麗的身影慢慢凝聚,額頭上的契約符文更是證明了她的幻靈身份,可是…… 房間中眾人頓時一陣吸氣聲,“人形實體幻靈,天,難道這怪物的實力已經(jīng)到了靈皇強者階段,天啦,這絕對不可能的,打死我也不會相信……” “可是這分明就是人形冰系幻靈,這究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房間內(nèi)的人都紛紛在猜測這幻靈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有那灰衫老者在幽姬出現(xiàn)時,眼眸里雖閃過一絲驚訝,卻迅速被他隱去。 走向前,微微笑著摸摸天血夜的小腦袋,卻被天血夜一個拍手打掉,“老頭,我的頭可不是隨便誰都能摸的……” 灰衫老者不怒反笑,微微俯下身子,壓低聲音在天血夜的耳邊道:“你以為你搞的把戲能瞞過大廳中的人,還能瞞得過老夫嗎?” 灰衫老者也不拆穿天血夜用其娘親幻靈的事,微微起身,用房內(nèi)眾人都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你這小娃,老夫我很是滿意,要不要跟著老夫?qū)W藝啊?” 灰衫老者話音落下,屋內(nèi)的人臉上布滿了更是驚異的表情,要說這屋內(nèi)不知道這灰衫老者身份的就只有天血夜母女了。 這灰衫老者,可是云靈山脈雪山上,玄天宗丹堂三大長老之一的“元豐”,到了天城也是因為游歷。這次天云城為了請到他可是費了不少勁,讓他為天霈苑看病是真,但是他開始真正的目的是希望這元長老,能收下他最引以為傲的天才孫女天霈心為徒。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這元長老對那有天才之稱的天霈心毫無興趣,反而主動要求一個人人都認(rèn)為是廢材的怪物做徒弟。 不待天血夜回答,在座位上一直不語的天傾城已經(jīng)起身渡步來到元豐身邊,微微說道:“你,還沒有教她的資格?!?/br> 天傾城話音剛落,一個招手將幽姬收回幻靈空間之內(nèi),幽姬人形化這么多年,一直都是使用自己的本命之源支撐,幻力已經(jīng)衰竭了很多,再加上現(xiàn)在自己的實力因為血蠱已經(jīng)跌倒七星靈王階別,也沒有過多的幻力支撐幽姬在外活動了。 看著天傾城的一系列動作以及她脫口而出的話,房間內(nèi)眾人此時的表情已經(jīng)不能用驚愕來表達。如果說剛剛懷疑幽姬是天血夜的幻靈時大多數(shù)都是持不相信的態(tài)度,而此時天傾城招手收回幻靈的舉動,完全讓他們震驚了, 幻靈實體化,除了幻靈本身要求達到王階外,還有就是靈師本身階別達到靈皇時,才能幻靈實體化。 而眼前天傾城的一些列動作,就證明了眼前他們認(rèn)為當(dāng)年一襲隕落的天家天才,現(xiàn)在居然是個靈皇強者,這能不讓人震驚嗎? 還有這個女人居然直接拒絕玄天宗長老的邀約,天,這個廢物能拜玄天宗的元長老為師,對她來說,可是幾百年來修來的福份,不能成為靈師,成為一個藥師也是莫大的殊榮啊。 “哦?老夫沒有教導(dǎo)她的資格?如果老夫沒有猜錯,令愛如今還不能覺醒幻靈,體內(nèi)沒有一絲幻氣,如果能跟老夫?qū)W習(xí)煉藥之術(shù),對她這一生,將會是莫大的殊榮。”天傾城的口氣也使得元豐有些許微怒,很多人想爭著做自己的弟子,自己還不要,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會說自己沒有資格教導(dǎo)一個廢物。 看著元豐怒氣微顯的表情,天傾城只是毫不在意的掠過他走向天血夜,將她抱起身來悠悠說道:“我說你沒有資格,你就沒有資格,總有一天,你會了解我此時說話的意義?!?/br> 而一直待在角落沒有說話的天霈心,此時卻慢慢走了出來,對著天傾城微微俯身行禮說道:“傾城姑姑是吧?我是霈心,我想您也應(yīng)該記得我吧!” 天傾城只是冷冷的看著天霈心,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等著天霈心繼續(xù)說下去。 “傾城姑姑,這元長老乃是天靈山脈雪山上,玄天宗的長老,姑姑如此博了他老人家的好意,豈不是與玄天宗過不去?”天霈心從頭到尾都含笑說著,將大家閨秀的形象發(fā)揮得淋漓盡致。 天霈心這一席話一出,元豐也不由得一愣,當(dāng)下眉峰怒氣頓時見漲。自己權(quán)衡之下也不想得罪一個靈皇強者,本想息事寧人,沒想到此女心機如此之重,居然將玄天宗的面子亮出來,現(xiàn)在自己就算想下臺也下不了了。 而天傾城只是臉上微微透露出一絲驚訝,害怕的表情不但沒有出現(xiàn)在她臉上,嘴角反而浮起一絲讓人難懂的笑意,“玄天宗嗎?” 轉(zhuǎn)眼眼神射向一旁的天霈心,眼眸里盡是冷意,“丫頭,在我面前耍心機,你還太嫩?!碑?dāng)下也不管天霈心驟然鐵青的臉轉(zhuǎn)身向屋外走去。 在經(jīng)過天云城時,微微停下步子說道:“我來這里,只是希望以后后院的供給照舊,閑雜人等不要再靠近后院。還有,你應(yīng)該不會忘記,當(dāng)年要不是有空爺爺給你留下的東西,你會有今天的天云山莊?所以請你不要忘記,該是我的,我會盡數(shù)收回。” 說完便不顧天云城僵硬在原地,向屋外走去…… 天云城此時全身已經(jīng)能夠自如的活動,可是他卻是還呆愣在原地,她是怎么知道的?她那時還小,根本不可能有記憶啊,上次在后院那個幽姬也說過類似的話,難道她真的知道了當(dāng)年的真相? 當(dāng)下臉頓時煞白,轉(zhuǎn)眼看著屋內(nèi)的情形,半身被凝固為冰雕的大兒子,躺在床上不醒人事的孫女,以及倒在地上極盡瘋癲狀態(tài)的兒媳婦,天云城此時仿佛老了很多歲一般,頹廢的倒在椅子上。 而元豐,只是冷冷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含著怒氣一甩袖袍,冷哼向屋外走去…… 第十二章 五行解印之術(shù) 殘陽已落,而此時的天家卻是正處在水深火熱之中,后院,是這里唯一的寧靜之地…… “娘親,我一直都很想問您一個問題……”此時天血夜正坐在木桶里浸藥浴,為晚上的解除封印儀式做準(zhǔn)備。 天傾城坐在木桶旁,纖手放在天血夜的后背左肩的地方,輕輕的撫摸著,那上面,一朵血紅色的蓮花,顯得格外妖艷。 “嗯?你問吧!”天傾城眼眸微沉,她知道,有些事就算自己再怎么不想要提起,刻意的忽略,以她的小夜兒敏感的心思,還是會問起的。 “我想知道,我的…我的爹爹到底是誰,還是…還是我真的如他們所說,真的是一個……”話還沒說完,天血夜的聲音已經(jīng)有些微哽咽了,血色的淚又從眼眶中溢出。 天傾城心疼的看著天血夜此時傷心得血淚滿面的小臉,微微為她拭去臉上的血痕,“我的小夜兒這么特別,怎么會是沒有爹爹的人呢?” “娘親,不管他們再怎么欺負(fù)我,我都可以反擊,可是他們嘲笑我是賤種時,我真的沒有語言去反駁,因為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到底是從哪里來的?!?/br> 聽著天血夜微顫的嗓音,天傾城不由得心里又是一陣心痛,“夜兒,我的小夜兒,你原諒娘親,雖然娘親不能告訴你,你的爹爹是誰,但是你要知道,如果他知道你的存在,他會比這個世界上任何人都還要愛你?!?/br> “娘親,你為什么就不能告訴我爹爹是誰?難道我真的就是個賤種?真的就是一個怪物嗎?”天血夜極盡嘶吼道,血淚已經(jīng)肆虐了她的雙眼,此時的她看上去甚是可怖。 天血夜雖然比同齡的孩子要成熟懂事的多,可是在父親的這個問題上,是她心中永遠的一根刺,她不得不去介意永遠被人說成是一個連父親是誰都不知道的賤種。 看著天血夜被血淚彌漫的雙眼,天傾城心里也絞痛得難以呼吸,但是她真的不能,現(xiàn)在的小夜兒那么弱小,根本沒有能力與他們對抗,她不能,真的不能將小小的她拖入這一切的恩怨之中。 一把拉過天血夜小小的身子,緊緊的摟在懷中,“夜兒,不是還有娘親嗎?有娘親還不夠嗎?如果你一定要知道你的爹爹是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