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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結(jié)發(fā)為夫妻在線閱讀 - 第55節(jié)

第55節(jié)

    易楚自是沒想到辛大人居然存著這樣無恥的小心思,只想著兄妹多年未見,當(dāng)兄長的牽掛妹子想知道病情,自己好歹跑了一趟,傳個信兒也是應(yīng)當(dāng)。便點頭答應(yīng)了,又道:“林夫人若提到你呢?”

    辛大人想一想,“先瞞著,而且空口無憑,我那里有祖父給我的玉佩,回頭你交給她,我也會找機(jī)會與林乾見面。反正,最遲不過三年,我就能以真面目示人……阿楚,你明年一定要成親嗎?”

    易楚驀地心驚,抬頭瞧辛大人的眼睛。

    黑眸映了雪色,越發(fā)的幽深清冷,可清冷中卻似燃著明燈,吸引著她一步步進(jìn)入他的心扉。

    易楚有片刻恍惚,幾乎要脫口說不,可又極快地低了頭。

    沒過一會兒,吳峰與長生駕著馬車過來,車夫也緊跟著出現(xiàn)在胡同口。

    辛大人再不言語,翻身上了馬。

    吳峰沖易楚笑笑,緊跟著離開。

    那一剎那,易楚心頭涌上些許不舍,如果,如果能再多待一會該有多好。

    畫屏也望向三人遠(yuǎn)去的背影,嘆道:“以前都說錦衣衛(wèi)辛特使殺人不眨眼,沒想到竟是這么英勇俠義,可見傳言不可信。”

    易楚看看畫屏,他就是你們尋找的長房長子,難道你認(rèn)不出來?細(xì)一想,杜仲離家時,畫屏不過六七歲,不記得也是應(yīng)該,何況內(nèi)外有別,杜仲住在外院,畫屏自然沒見過幾次。

    待人影消失不見,兩人才攜手上了車。

    車廂里暖融融的,竟是燒著炭爐,而且準(zhǔn)備的東西很齊全,夾襖、禙子、羅裙一應(yīng)俱全,還有兩只手爐。

    被熱氣熏著,易楚越發(fā)感覺到身上衣衫凍得濕重,趕緊換上干爽衣服。

    歷過這場劫難,兩人不由生起惺惺相惜之意,相視一笑,同時嘆了口氣。

    辛大人一行回到東長安街,那幾位動手滋事之人已被順天府的衙役押進(jìn)官衙,幾名衙役還在原地等著。

    見幾人回來,衙役恭敬地賠罪,“小的來遲了,讓大人受累?!?/br>
    為首的頭目不敢跟辛大人玩笑,卻跟吳峰相熟,朝他胸口搗了一拳,“正經(jīng)差事不干,搶起我們飯碗來了。”

    吳峰樂呵呵地說:“要是別人也就罷了,可欺負(fù)的是我家親戚,哪能坐視不理?!备幸粚?,他幾次相邀林乾出來喝酒都被婉拒,正想找個機(jī)會套近乎,所以表現(xiàn)得尤為熱心。

    頭目明了地一笑,“剛才已經(jīng)審問明白了,那小子該怎么處理?”

    吳峰看看辛大人臉色,皂靴在雪地上碾了碾。

    這舉動,在錦衣衛(wèi)詔獄就是往死里打,打死為止。

    頭目吃不準(zhǔn),眼角瞥了眼辛大人,辛大人淡淡地說:“這事我們不好越俎代庖,不如問問林侯爺?shù)囊馑???/br>
    頭目暗替王槐叫倒霉,惹誰不好,怎么惹到林乾頭上,還偏偏讓這兩位爺遇到了。吳峰是林乾的親戚,而辛大人,他說讓誰死,誰還敢攔著?

    王槐是罪有應(yīng)得,確實也是倒霉。

    他本就是梯子胡同一個無賴,平常就坑蒙拐騙喜好碰瓷,而且仗著皮相不錯,時不時勾搭有錢的寡婦、有家底人家的丫鬟閨女來訛詐銀子花。

    前幾日不知怎地勾搭上一家賣油鋪的閨女,相約今天在梅花庵門口會面。所以他特地穿了身新衣衫,又帶了幾個人前去抓jian,以便訛詐油鋪掌柜銀子。

    本來以為是人財兩得的美事,不巧衣服被弄臟了。

    若是平常真不算件事,勛貴人家出行別說弄臟衣服,就是撞一下,揍兩巴掌,還不得白挨著。

    可黃師傅老實,又主動拿出一兩銀子賠償。

    王槐心道白給的銀子不要白不要,能多要就多要。而且他腦子機(jī)靈,特地問清楚了黃師傅不認(rèn)得他,到時訛完了拔腿一走,誰也找不到他頭上。

    況且,他也不是沒眼力架的,看車輛就知道不是主子出行,最多是個有頭臉的管事。威遠(yuǎn)侯府不至于為個下人打動干戈。

    尤其,自從林乾殘廢就賦閑在家,林家也沒有其他出息的能拿得出手的子弟,真正算是式微。

    而王槐之所以做盡壞事不被懲罰,一來是跟衙役交好,常常拿點銀錢孝敬他們;二來,他還有個后臺。他替太子的兒子辦事,間接就是替太子辦事。太子拉攏朝臣需要銀子,其中有些見不得光的生意,以及見不得光的事就交托給王槐。

    故此,王槐在周遭算是個知名人物,自然不怕碰上黃師傅。

    卻說易楚跟畫屏又行了兩刻鐘才到達(dá)威遠(yuǎn)侯府。

    易楚頭一次進(jìn)高門大戶,只感覺像是到了另外一個天地。

    數(shù)不盡的亭臺樓閣,看不夠的奇石美景,青衫翠柏間,一條條回廊,一道道拱門,沒有盡頭般。便是合抱粗的百年老樹,都處處可見。

    畫屏一路給易楚講解著,不知不覺就到了聽松堂。

    趙嬤嬤看到兩人嚇了一跳,問畫屏:“就出門接個人,怎么弄成這副樣子,衣衫換了樣,頭發(fā)也毛毛糙糙的?”

    畫屏拍著胸脯作后怕狀,“嬤嬤先別問,先讓易姑娘梳洗一下,喝口水壓壓驚?!睂⒁壮У阶约何葑?,指使小丫鬟兌了溫水,親自伺候易楚凈面,又重新梳了頭發(fā)。

    兩人收拾齊整,在偏廳坐下,易楚便問起杜俏。

    趙嬤嬤吞吞吐吐地說,“上個月小日子沒來,人總是倦倦的,胃口也不好,吃東西愛泛酸,這陣子瘦了許多,肚子卻見大?!?/br>
    易楚道:“應(yīng)該是有孕在身了?!痹拕偝隹冢鸵姰嬈潦忠欢?,茶盅險些落地。

    易楚納罕,趙嬤嬤是過來人,心里應(yīng)該有數(shù),再說有孕是喜事,畫屏怎驚成這樣?

    莫非另有隱情?

    易楚莫名地不安,感覺自己窺探了不該知曉的事情。

    趙嬤嬤心一橫,左右看看,壓低聲音,“夫人尚是處子之身,不曾與侯爺同房。”

    易楚尷尬得滿臉通紅,這等私密事,如何好對自已一個未出閣的女子說?

    尷尬過后,卻是不解,既然是完璧,怎么又會出現(xiàn)孕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