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你……啊……混蛋!”只聽得一陣窸窸窣窣,緊接著便是謝瑤光羞惱的罵聲。 蕭景澤在她脖子上啃了一口,輕笑道:“阿瑤心思重,放不下來,要找個忘憂的法子才對,你說好不好?” 好與不好,都不重要了。 窗外更深露重,室內(nèi)暖意融融。 95.走丟(修) 第95章走丟 新年眼瞅著就剩了個尾巴,明日便是上元燈會了,也就預示著,蕭景澤一年到頭來的幾日假期即將結(jié)束,要開印上朝了。 “要不我們出宮去看花燈吧?!敝x瑤光提議。 天氣漸暖,蕭景澤除夕夜送得那些盞冰燈漸漸地消融,終于還是化成了一灘水,不過這并不影響謝瑤光的好心情,堂堂皇后娘娘扯著皇帝陛下的衣袖撒嬌,竟然一點也沒有覺得尷尬和不妥。 蕭景澤笑著刮了刮她的鼻子,“我記得有一年,你也是這般,央著我?guī)闳タ礋魰?,那模樣,就跟現(xiàn)在似的,好像我不答應你就準備哭,還真是拿你沒辦法。” 謝瑤光知道他這是同意了,樂得瞇起眼,笑道,“皇上最疼我了,當然拿我沒辦法?!?/br> 有時候謝瑤光也覺得自己有兩副面孔,一副帶著上輩子的烙印,老成而又殘忍,一副卻是這一世在母親和蕭景澤疼寵之下養(yǎng)成的嬌氣性子,像是個長不大的天真少女。 暮鼓之聲響起的時候,長安城的坊市之中,大大小小的掛滿了燈籠,謝瑤光陪蕭景澤在 城樓上看著羽林軍燃放了預示這一年祥和安順的煙花之后,兩人就換了便裝打算出宮。 元夜燈會,煙火如織,行人摩肩擦踵,絡繹不絕。 蕭景澤緊握著謝瑤光的手,“你可要抓緊了,人這么多,一會讓走散了便找不到了?!?/br> 兩人出宮沒有告訴任何人,自然也沒有帶侍從在身邊,謝瑤光會些拳腳功夫,蕭景澤更是自幼習武,遇上尋常宵小之輩,二人還是能應付得了的。 盡管心底清楚這些,謝瑤光還是抓緊了蕭景澤的手,笑道:“我知道的,皇上可要保護好我啊?!?/br> 蕭景澤笑了笑,“這是自然。” 上元燈會是一年到頭長安城中最熱鬧的日子,還未行至燈市口,便覺人流涌動,前進的十分艱難。 沿街亦有小販賣些市井之物,謝瑤光一如既往地喜歡湊到跟前瞧個稀罕,蕭景澤由著她,只是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像是怕弄丟了一般。 一小會兒的功夫,謝瑤光手里就已經(jīng)拿了兩串糖葫蘆,一封點心,一對彩泥人,瞧這架勢,像是還要再買。 “我想起咱們第一回逛燈會的時候,我對這些東西稀罕的不得了,見什么都想買,把過年收的那些金錁子一拿出來,小攤販都給嚇壞了,也幸好有你,準備了那么多碎銀子和銅錢?!敝x瑤光想起往事,忍俊不禁地笑出聲來,“說起來也怪,你平常都沒有用錢的地方,怎么會知道這些東西的物價呢?還提前準備了散錢。” 話音剛落,冷不防一個人硬擠了過來,蕭景澤忙一把將她拉過來,“街上亂糟糟的,別離那么遠?!?/br> 說罷替她捋了捋散亂的頭發(fā),笑道,“我提前問了內(nèi)侍的。” 謝瑤光咬了兩口糖葫蘆,酸得她俏生生的小臉皺成一團,將那竹簽塞到蕭景澤手中,“你吃吧?!?/br> 蕭景澤無奈地接受了皇后娘娘吃剩下賞給他的糖葫蘆。 謝瑤光又吃了一把糖豆子,才將那酸味蓋了過去,見著前頭有猜燈謎的,忙不迭地對蕭景澤道:“過那兒去,我要猜燈謎贏花燈給你?!?/br> 依稀猶記那年元夜,嬌俏的姑娘被她身畔的男人高高抱起,看到那掛在最高處花燈上的燈謎,冥思苦想得出答案后,將那一盞燈市上最漂亮的花燈送給了他。 還沒等他們走到近前,就聽到后邊的人群呼喊,說什么前面有半人高的走馬燈,只要能對上走馬燈燈罩上的八個上聯(lián),就能贏得這盞走馬燈。 “聽說是鑲了金邊的,上面還有西域那邊流過來的紅寶石呢,咱們快去瞧瞧。” “不止不止,我聽說這走馬燈少說也值個百兩黃金的價呢,要真能對上那對子,下半輩子不用愁哦!” 謝瑤光一聽也來了興致,干脆放棄了那些普通的花燈,拉著蕭景澤道:“我們也去看看?!?/br> 蕭景澤剛想應答,卻被后面擠過來的人給打斷了話,再等他抬頭一看,人群中哪里還有謝瑤光的身影。 雖說謝瑤光已為人婦了,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了,但她一直深居宮中,對外面的事兒一知半解,蕭景澤又怎么會不擔心呢。 只見他眉頭微皺,縱身一躍,上了旁邊一家酒樓的二樓,登高遠望,卻也沒有看到謝瑤光今日穿的那一身寶石藍的襖裙,再去到游人所說的那走馬燈附近尋覓,半晌也無所得。 心,驀地沉了下去。 蕭景澤親自到長安令府,命長安令驅(qū)散游人,找尋皇后下落。 “陛下,您……您是說,讓街上的行人都回去,花燈會也撤了?”長安令薛嚴苦著一張臉,“這……不是臣膽大妄為,實在是……皇上,這京城中制炮的,還有那些燈鋪攤販,都指著花燈會做營生,您這一弄,這些老百姓……” 薛嚴是寒門士子出身,平素愛民如子,蕭景澤這個要求對他來說,還真是有點難辦。 皇帝陛下心里那個著急啊,再聽到薛嚴這話,實在怒氣難忍,猛拍了一下桌子站起來,“薛嚴!朕養(yǎng)著你是讓你辦事的,身為長安令,主管京城治安,皇后丟了,你跟朕在這兒說老百姓的營生,分不清孰輕孰重嗎?朕看你這個長安令,是要做到頭了!” 薛嚴誠惶誠恐,跪地道:“是,微臣糊涂,微臣這就命人驅(qū)趕行人,盡全力尋找皇后娘娘!” 若是薛嚴梗著脖子跟自己爭執(zhí),也許蕭景澤盛怒之下就真的讓他這么做了,可他畢竟不是糊涂皇帝,心中冷靜了一下,才問道:“依薛卿之見,這事該如何處置?” “皇后娘娘走丟,自然不能大張旗鼓的尋人,當務之急,是先要查清楚,到底是皇后娘娘和您走散了,還是有jian人想要作亂?!?/br> 薛嚴話音剛落,屋外忽然沖進來一個人,“薛大人薛大人不好了,東市的一個攤位上的花燈架子倒了,砸傷了人不說,現(xiàn)在火已經(jīng)燒起來了,您看……” 那人火急火燎地說著話,說到一半才發(fā)現(xiàn)屋里不止薛嚴一人,聲音頓時就小了下去,但依舊急切,“大人您看咱們是不是派人過去救火?” “這……”薛嚴一時遲疑,生怕皇上再動怒,下意識地看向蕭景澤。 “還愣著干什么!先派人去救火,今日燈會,街上人那么多,傷情小不了,薛嚴,你拿朕的手諭,去太醫(yī)院調(diào)人?!笔捑皾扇嗔巳嗝夹模傆X得今日之事并非偶然,從謝瑤光走丟,到現(xiàn)在的這一場大火,總感覺像是有人在背后搗鬼似的。 “不行,我得去看看,萬一阿瑤在那里呢?”蕭景澤回過神,站起身來就要往門外走,被薛嚴給攔住了,“皇上您這是關心則亂,皇后娘娘是在西市走丟的,這起火的是東市,不會傷及娘娘的,您就放心吧,微臣這就去調(diào)派人手,查清實情?!?/br> “長安令府就那么點人手,先救火吧,阿瑤那里,朕自有安排?!卑l(fā)現(xiàn)謝瑤光丟失的第一時間,蕭景澤就已經(jīng)通知了決明,讓他帶領暗衛(wèi)暗中找尋,如今已經(jīng)過了個把時辰,燈市就那么大,想必已經(jīng)有結(jié)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