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勞煩嬤嬤替我謝謝將軍,其實這點小傷,不足掛齒的?!?/br> 他居然記得這種事情!不!不對!他是怎么看出來的?!她明明隱藏得很好啊??? “你受傷了?!不是說沒事的嗎?!”少女強作鎮(zhèn)定之際,葉紅綃已然忍不住躥到她的身前,又驚又急地把著她的身子端量起來,簡直恨不能當(dāng)著外人的面,把她剝個精光好檢查了。 對此早有預(yù)料的少女連忙對她莞爾一笑,道:“不是的,阿姐,就是一不當(dāng)心扭傷罷了,沒想到將軍還惦記著?!?/br> 說完,她面不改色地轉(zhuǎn)向目光愈發(fā)深邃的婦人,落落大方地朝嬤嬤福了一福,說:“多謝嬤嬤特地跑這一趟了?!?/br> 真希望嬤嬤不曉得將軍讓她送了什么藥,可是,她那般諳熟床笫之事,將軍又不可能親自去找藥,所以……她大概是知道的吧。 嬤嬤乙并不清楚少女此刻心中所思,只回了禮,二話不說便告退了。 慈青花略微松了口氣,然葉紅綃卻不干了,忙不迭就叫meimei脫了衣裳躺到床上,讓她好好檢查檢查。 少女哪里肯依? 萬一……萬一阿姐連那個地方也不放過,那她不就露陷了嗎?! 何況,她還清楚地記得,自己的胸口還有胳膊腿上,都有男人一頓瘋狂后所留下的紅印子呢!要是被長姐親眼瞧見這些,她還不氣得直接提刀砍了白九辭? 因此,少女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在痕跡未消的情況下,就讓長姐看她光溜溜的身子的。她只若無其事地告訴女子,說扭傷的部位在手腕上,然后成功吸引了長姐的注意力。 約莫是meimei說這話時太過自然,還“下意識”地縮了縮右手,一副不讓她看的樣子,她當(dāng)即就相信了,meimei是真的傷了右腕。 “怎么回事呀?!怎么會傷到這里呢???”葉紅綃一邊心疼地問著,一邊不由分說地拉過少女的右手,小心翼翼地撩起了她的衣袖。 “洗臉時想站起來的,結(jié)果沒站穩(wěn),就用手撐了地,不當(dāng)心扭到了?!贝惹嗷ㄔ缫汛蚝昧苏f腹稿,見女子已然全神貫注地盯著她的右手,她更是悄悄松了口氣,由著長姐把著她的柔荑,上下左右地查看起來。 可是,當(dāng)女子作勢就要將嬤嬤送來的藥瓶打開并往手腕上涂藥的時候,少女的一顆心便又怦怦直跳起來。 萬一阿姐認(rèn)出這藥是用在那個上頭的……怎么辦?! “啊啊……阿姐!這么晚了,就別上藥了吧?捂在被子里,一股子藥味。”慌亂之下,慈青花只得病急亂投醫(yī)地找起借口來。 “這怎么可以?!不過就是點藥草味而已,哪里比得上治你的扭傷重要?”但想也知道,她那把她看得比自個兒性命還重的女子,如何能夠就此罷手? “可是!可是我也沒覺得疼啊!我已經(jīng)好了!當(dāng)時……當(dāng)時,我也是怕白將軍對我不管不顧,才裝得好像很嚴(yán)重的!”慈青花無計可施,唯有在扯謊的道路上越走越遠(yuǎn)。 “你會裝模作樣地騙人?”葉紅綃自然不信——以她家妹子老實乖巧的性子,哪里會生出這種彎彎腸子來? “啊呀……這,我……”慈青花急得腦門都快冒汗,幸虧她靈機一動,忽然就想到了一個好主意,“誰讓白將軍整天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勢,我看他自個兒一個人走在前面,也、也不回頭看看我有沒有跟上,我就……我就突然害怕了嘛!怕他丟下我不管,所以剛好趁著扭到手的機會,想引起他的注意,激起他的同情!” 說完這樣一番話,少女深深地感覺到,當(dāng)一個人人被逼到“絕路”上的時候,還真是什么謊都撒得出來。 但是,她也只能壓下對長姐撒謊的負(fù)罪感,煞有其事地撅了撅嘴,企圖騙得長姐的信任。 不得不承認(rèn),平日里幾乎從不扯謊的人即便偶爾編了謊話,別人也是很容易信以為真的。 是以,本來就深知meimei品性的女子這就產(chǎn)生了動搖。她將信將疑地瞧了meimei一會兒,反復(fù)問了幾次“真的?”、“你沒騙jiejie?”,這才放了自家妹子過門。 慈青花于內(nèi)心長吁一口氣,同時亦覺有苦不能言。 看來,為防自家的謊言被jiejie揭穿,明天,她還得尋個時機找到白將軍,跟他串一串“口供”了。 翌日午后,如是作想的少女真就偷偷摸摸地尋到了白九辭。她把男子叫到一邊,環(huán)顧四周并確信無人在看,這才從懷里掏出了一只捂得熱乎的小瓷瓶,跟扔燙手山芋似的,徑直塞進了他的手里。 “將軍,民女……民女用不著這個?!?/br> 白九辭盯著手中的白瓷瓶看了片刻,抬眼注目于雙頰微紅、眼簾下垂的少女。 “這藥不好?” 白九辭眉心微動,若有所思:原來,那兩個嬤嬤也有辦事不利的時候。 “不、不是!就是……就是用不著。”慈青花頓時尷尬了,連帶著臉頰都跟著燙了起來,“還有,還有……前天晚上的事,民女想請將軍……替我瞞著阿姐?!?/br> “……好。” 等了半天等來了男人的一個“好”字,少女旋即如蒙大赦,她簡單將自個兒昨夜編好的說辭講了一遍,就轉(zhuǎn)身逃也似的跑開了。 白九辭握著尚留有少女體溫的小瓷瓶,良久注視著她嬌小的背影。 看來,他確實得回家好好請教徐離先生了。 33.私相授受 將近一個月后,一行人順利接近了皇城,半道上總算是沒再出岔子——除卻白九辭三次情毒發(fā)作,然后忍不住跑去找了慈青花這一茬。 一次獨自待在屋里突遭偷襲,少女嚇了個半死;一次被明目張膽地又親又摸,最后不得已而從之;還有一次,他居然要與自己白|日|宣|yin。 慈青花覺得,她的底線已經(jīng)一而再、再而三被他突破了。 偏偏這白九辭還像是事先摸準(zhǔn)了她的情況似的,每回都是挑jiejie葉紅綃不在的時候前來“作案”。對此,慈青花也不曉得是該慶幸還是義憤了。 實際上,白九辭感覺自己也挺不容易。情毒一發(fā)作,他是壓也壓不住那滿腔的欲|火。他很快就發(fā)現(xiàn),自己越是忍,欲望就越是膨脹,屆時,少女遭的罪也就越大。偏生這小丫頭還有個跟門神一般守著她的jiejie,鬧得他不能不化身暗度陳倉的小人,預(yù)先摸清了葉紅綃偶爾離開的時辰,趁著女子不在的空當(dāng),去找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解藥”。 幸而那丫頭雖有反抗,但到底還是從了他,不然,他真不敢想象,事情會演變成什么樣子。 只是,自打幾次偷偷摸摸的情|事過后,他素來干凈的腦海中就會時不時浮現(xiàn)起少女我見猶憐的模樣,也會動不動回響起她聲聲壓抑的嬌吟。 白九辭不能不承認(rèn),那毒|藥簡直都可以讓一個清心寡欲的圣人變成一頭滿腹yin|欲的野獸。 所幸他也已迅速掌握了毒發(fā)的規(guī)律,進而較為合理地安排了“服用解藥”的頻率,是以,他才得以在共赴云雨的時候保持著些許清明,不至于像上回在山洞里那樣,生生把他身下的姑娘給弄暈了過去。 話是這么說沒錯,可就在即將抵達(dá)皇城的前兩天,白九辭還按捺不住,于入夜時分將少女抱進了自個兒的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