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誠然,她作為公主的貼身婢女,居然沒能“照顧”好公主,其罪可誅。 明疏影不敢再鬧了。實(shí)際上,她并不是沒事找事兒,不過是想借機(jī)強(qiáng)調(diào)一下,自己確確實(shí)實(shí)是個“傻子”,好讓業(yè)已決定扶她上位的定安侯對她一百個放心,不去盤算要不要對她下手。誰知這定安侯也忒狠了些,她還沒怎么鬧騰呢,他就毫不留情地來了個“快刀斬亂麻”,直接把她嚇得噤若寒蟬。 事關(guān)冬苓安危,她相信定安侯做得出來。所以,來人話剛出口,她立馬就蔫了,皺巴著小臉兒,擠出了幾滴淚花兒。 幾個帶刀的大男人見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也不忍心瞧著個可憐巴巴的小女子當(dāng)場哭成個淚人兒,這就默默地收刀走人了。 明疏影只得乖乖地由著幾個嬤嬤對她上下擺弄。 一場危機(jī)就這么不著痕跡地揭了過去,奈何比起第二天的另一場,這不過是小巫見大巫罷了。 驚聞自己沒被選上——卻叫那蠢貨老九占去了便宜,五公主簡直就要拍案而起: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委屈又悲憤地跑去找定安侯君寧天評理,卻不料被對方輕飄飄的一句“公主芳齡不宜”給生生氣哭了。 是了,五公主已值花信年華,卻遲遲未有嫁做人婦,這是麗國宮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好幾年以前,大伙兒就背地里納罕著,這老姑娘眼高于頂,究竟是要怎樣的青年俊杰才能抱得美人歸? 后來,大家漸漸地明白了。你們瞧啊,每每定安侯入宮覲見的時(shí)候,五公主總是特別來勁,一早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娉娉婷婷地立在其必經(jīng)之路上,只為同他打上照面、攀談兩句。恰好這定安侯也是個到了年歲卻未娶妻的,如此一合計(jì),這倆人似乎還有幾個看頭? 誰知,春去秋來,年復(fù)一年,定安侯二十五了,五公主二十二了,圣上明示暗示很多次,卻都被那個面無表情的年輕人給擋了回去。大家伙兒再一思忖,不對啊?這分明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戲碼啊? 時(shí)至今日,老皇帝都一命嗚呼了,定安侯卻照舊對五公主不冷不熱的,大家才大徹大悟:果然是五公主芳心錯付,撞上了那樣一個只愛江山不愛美人的狠角色! 當(dāng)然,像這樣的話,眾人是無論如何也不敢說出口的,畢竟,眼下孰強(qiáng)孰弱、孰君孰臣,饒是垂髫小兒也能分辨清楚。 現(xiàn)如今,定安侯甚至當(dāng)眾拿五公主的年紀(jì)反駁了她,可真真是把人金枝玉葉的面子、里子都給扯沒了。 明疏影聽聞這一番蜚短流長的時(shí)候,已經(jīng)是三天后了。她跟聽說書似的把這段秘史給聽完了,隨后默默無語地喝了口熱茶。 “公主……奴婢只怕,五公主不會善罷甘休的?!?/br> 明疏影抬頭沖她笑笑,拉起她的一只手,在掌心寫下八個大字。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倍叩兔寄托淖x完女子的簡短箴言,抬眼回以哭笑不得的表情,“主子,您這一趟跌進(jìn)池子里,倒真是把什么都看透了?!?/br> 明疏影兀自笑靨如花。 其實(shí),她早就看透了,而今所求,不過是一世安順罷了。 49.生氣了嗎 白九辭是個喜歡行動勝過語言的男人。因此,在突如其來的情|欲作祟下,他二話不說,便一把將身前的嬌嬌橫抱過腰,直接把她放回了床上。 慈青花愣了片刻,便明白了他這是要做什么。是以,她不問緣由,只默默配合。 直到兩人歷經(jīng)沉浮,酣暢淋漓,男人忽然在她的耳邊低語,問她信不信他確實(shí)無礙的時(shí)候,她才恍惚頓悟了他如是作為的原因。 “嗯……”慈青花一臉?gòu)尚叩攸c(diǎn)頭,話剛出口,就被男子一口覆住了唇。 白九辭覺得,小丫頭今夜似乎比往常要熱情一些——興許,是生怕他生她jiejie的氣,又為jiejie感到愧疚,所以才無比的順從,乃至罕見的主動? 他當(dāng)然不會清楚,在慈青花決定要用兩個月前學(xué)到的房|中|術(shù)來討好、安撫他的那一刻,她心里還是非常別扭的。只不過,當(dāng)敏感的身子被他一寸一寸地征服之后,她也說不清自己是不是全算無奈為之了。 正如此時(shí)此刻,她用兩條白生生的小腿兒勾著他精壯的腰身,在他強(qiáng)有力的進(jìn)攻下,已然不知今夕何夕。 男人將她嬌弱無力、欲|仙|欲|死的姿態(tài)盡收眼底,心下竟生出要一輩子將她禁錮在他身下的荒唐念頭。 這情毒,還真是可怕。不光能叫人苦痛,還能噬人心志。 只是,此情此景下,他顯然業(yè)已敗給了這種叫人歡愉的?。?。 他只想沉浸在這蝕|骨|銷|魂的快|感之中,不問其他。 這是小丫頭帶給他的——是他的小丫頭帶給他的。 是夜,有人繾綣纏綿,有人輾轉(zhuǎn)難眠。 葉紅綃第二天天沒亮就爬了起來,頂著眼底的青黑,木著臉坐在窗前發(fā)呆。她不曉得同一時(shí)刻,meimei的臥房里是個什么光景,只覺得自己一想到這個問題,就會涌出滿腹的委屈跟憤怒。 她氣那個臭男人搶了她的meimei,更氣meimei竟然為了那個男人而不要她。 不,不是氣,她不會生寶貝meimei的氣,她只是……很失落,有種養(yǎng)了十幾年的大白菜突然被頭豬給拱掉的感覺。 啊啊啊!她要不要去把meimei搶回來?! 女子糾結(jié)到快要發(fā)瘋的時(shí)候,她心心念念的人兒正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嘶……又疼了。 慈青花心知,昨夜的白九辭并未失控,可是,因著兩人折騰了太多次,所以,她的那一處還是有點(diǎn)受傷。 所幸,她的付出是有回報(bào)的。一覺醒來,白九辭好像全然忘記了昨兒晚上的不愉快似的,不但對貿(mào)然闖入的女子只字不提,還主動問她要不要沐浴、要不要上藥。 慈青花一下子從松一口氣的狀態(tài)變到小鹿亂撞。 “不……不用的。不用上藥?!?/br> 不用嗎?可是他明明聽見她抽氣兒的聲音了,應(yīng)該是挺疼的吧? 意識到自己昨晚似乎又放縱了一把,白九辭隱約覺著有些抱歉。 “我讓人去備水,你就在床上躺著,等我回來?!?/br> “不不不……不用麻煩將軍的!” 慈青花哪里好意思讓白九辭去做這些,因而作勢就要傾身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