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jié)
不過,驚悚歸驚悚,當他忐忑不安地聽完兄弟的建議后,認為對方說得還是有幾分道理的。 比如說,既然他看中的人那樣寶貝她的meimei,那么,一旦他和她的meimei搞好了關系,得到了她meimei的認可,那他接近起她來,不就容易多了嗎? 于是,在接下來的幾天里,葉紅綃見鬼地發(fā)現(xiàn),那個動不動就來找她的小白臉,好像改換了目標,開始對她的meimei殷勤起來。 這是想通過她們姐妹倆,去拍白九辭的馬屁? 葉紅綃一時間能想到的,也只有這個原因了。 可她又轉念一思:不對啊,她跟白九辭又不熱絡,那家伙討好她,頂個屁用??? 想不通的女子決定不再多想,只在男人靠得太近時,吹胡子瞪眼地把他給趕走。 “去去去!別像只蒼蠅似的圍著我meimei轉!” 孫蒙委屈:他真正想親近的,是她啊……喂等等,他明明那么的英俊瀟灑,哪里長得像蒼蠅了?。。?/br> 一旁的慈青花看他倆這樣,簡直哭笑不得。說實在的,她對這位孫副將的印象倒還不錯,因為他一直待她挺和氣的,雖曾經(jīng)因她嫁進白府的事而受了她阿姐的氣,但他依然是對她們倆笑瞇瞇的,一點兒也沒有記恨。最重要的是,她漸漸發(fā)現(xiàn),他同長姐似乎還處得挺好,每次有他在的時候,長姐就會變得活潑許多,好似是個可以隨便打鬧玩樂的閨閣少女,而不是眼下業(yè)已歷經(jīng)滄桑的女子,這讓她恍惚覺著,自己與jiejie仿佛一同回到了九年前。 所以,她還是挺樂意看到他出現(xiàn)在jiejie附近的。 為了給熱情善良的孫副將一個臺階下,慈青花忙不迭微笑著接過他特意送來的水壺,溫和地道了聲“謝謝”。男子見狀,立馬就斂起了適才那可憐的小眼神,轉而眉開眼笑地看著她。 葉紅綃白了他一眼,考慮到他這人也就是煩了點,所以就放手不管了。 沒幾天的工夫,行軍的隊伍便抵達了有敵軍進犯的地帶。這時,因著當?shù)乇ι杂胁蛔?,敵人已?jīng)突破了一道關卡,將目光瞄準了第二道關卡——西南的名城,澗谷關。所幸白九辭一行及時抵達,這便與先遣部隊和守城的將士們順利會師,合力在澗谷關筑起了新的防線。 與此同時,他也意外聽聞了一個情報。 “又是那個姓仇的?可是他……六年前一戰(zhàn)慘敗,不是已經(jīng)被他們的皇帝一氣之下貶為庶民了嗎?” “你也說了,是‘一氣之下貶為庶民’,那么現(xiàn)在皇帝需要他了,又重新啟用,也是無可厚非的?!?/br> 城內(nèi)的臨時大本營里,周涵和趙起一個脫口而出,一個泰然應之。李信天微皺著眉默默地聽著,孫蒙則由于錯過了那一戰(zhàn)而略顯迷茫。 “你們說的,是當年差點害死將軍和晚夫人的……仇千錯?”他猜測著問道,很快就得來了趙起的一頷首。 “啊呀,不礙事不礙事,他來一次,老子砍他一次,看他有幾顆腦袋能被老子砍!”周涵則迅速調(diào)整了情緒,一副并不把宿敵放在眼里的架勢。 “這個人的武功還是頗為了得的,就你單槍匹馬,未必能打得過他,還是不要小瞧為好。”趙起冷靜地提醒了一句,隨即換來了周涵的一聲輕哼。 屋子里一時間再沒人說話,大家伙兒都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了始終未置一詞的白九辭,發(fā)現(xiàn)他……正默默地研究著地形圖。 好吧,將軍自個兒都沒所謂,他們在這兒瞎掰掰個啥,還是趕緊各就各位,早日了結了這場戰(zhàn)事吧。 兩天后,雙方展開了第一次各自重整后的交鋒。葉紅綃作為隨行女眷,本是不打算參戰(zhàn)——只在后方好好護著meimei的,可在城門上眼瞅著己方遲遲占不到便宜,她的暴脾氣不由自主地上來了。 就這種磨磨蹭蹭的打法,猴年馬月才能讓meimei回京啊?! 葉紅綃不是一個只說不做的人,等到五天后的第二場戰(zhàn)斗爆發(fā),她就按捺不住,跟著上了戰(zhàn)場。 “誒???你怎么也來了???!”在人群中瞧見了女子艷麗的身影,孫蒙剎那間心驚rou跳。 “我為什么不能來?!”葉紅綃一劍刺死了迎面殺來的一名敵兵,絲毫不在意拔劍時那噴涌而出的鮮血。 見她殺個人猶如吃一頓家常便飯,孫蒙不曉得是該哭還是該笑。好在他還記得,沙場上刀劍無眼,這便不再分神,只下意識地留在了她的身邊,與她一起奮勇殺敵。 第二次,敵人的兵馬又被逼退了,可白九辭等人卻遲遲未有見到傳說中新上任的仇副將。不過,因著兩次對戰(zhàn)都不算吃力地打退了敵軍,澗谷關內(nèi)的氣氛基本還算輕松,不似一年前的曙山城一戰(zhàn),個個神經(jīng)緊繃得好像隨時會死掉一樣。 是日,白九辭忙里偷閑,摟著他的小丫頭又暢快了一回,事后卻發(fā)覺小丫頭整個人懨懨的,眼皮子一開一合,一副累極了的模樣。他低頭親親她的前額,問她怎么這就犯困了。 慈青花勉強打起精神,有氣無力地回答:“妾身也不知道,這幾天總覺得困,好像怎么也睡不醒。” 白九辭不理解為什么會這樣,微蹙眉道:“明天讓軍醫(yī)來給你看一看,嗯?” 小丫頭晃了晃腦袋:“不必了,軍醫(yī)們要給將軍麾下的將士們治傷,很忙的。妾身不過是這一陣沒睡好,過兩天就沒事了。” 白九辭抓著她的小手摩挲幾下:他的小丫頭,一直都這么善解人意又深明大義。只是…… “澗谷關的北城門外有片林子,那里長著這一帶特有的清澗草,能安神助眠,我命人替你采一些來,煮了湯讓你喝,好么?”他旋即記起六年前無意間聽聞的說法,這就跟小丫頭打起了商量。 慈青花對男子的細致入微很是感動,她喜滋滋地應了聲“是”,就倚著他的胸膛睡了。 鑒于敵人悉數(shù)駐扎在城南,是以,白九辭一早便命人悄悄從北門出發(fā),去他指的那片樹林里采摘了他要的新鮮草藥,每天煮一碗清涼可口的湯藥給他的小丫頭喝。慈青花接連喝了五日,晚上確實是睡得沉了,卻不料連白天也哈欠連連。幸而白九辭忙于戰(zhàn)事,并未日日來與之相見,所以,以為自己興許只是有些水土不服的女子,也就順勢瞞住了他。 孰料這一瞞,竟瞞出了事情。 九月初三的這一天,恰逢敵人第三次攻城。慈青花本是在屋里祈求著上天保佑,誰知坐著坐著,城外依稀傳來的廝殺聲竟越變越模糊,她忽覺兩眼一黑,緊接著就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是以,等到白九辭與葉紅綃風塵仆仆地歸來,驚聞的,竟是他們最在乎的人突然不省人事的消息。 一男一女一路飛也似的去了慈青花的臥房,見女子真就雙目緊閉著躺在床上,他們的腦袋里幾乎同時呈現(xiàn)出一片空白。 “好端端的,這是怎么回事?!” 白九辭難得用焦急的口氣詢問已然先一步到到場的軍醫(yī),聽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道:“回將軍的話,花夫人她是……中了……中了毒?!?/br> 85.緊急情況 明疏影這才意識到,原來那個襟袖蕭索的素衣女子,就是昨兒個冬苓提到的沐儀姑娘。 微寒的東風中,她看著女子舉起了侍衛(wèi)遞來的一把劍。 冰冷的利刃對這個年輕的女子來說似乎太過沉重,饒是她以雙手舉劍,整個劍身仍是不受控制地抖動著。片刻,她將劍尖對準了跪在身前的一個男子,而后者早已仰起臉來與她四目相接,好像是忍了許久,終于忍無可忍。 “沐儀……沐儀!你要殺我嗎?你要殺了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