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jié)
不管陸成是真憋不住了還是假憋不住了,凝香都拗不過他的力氣,被他半推半抱地弄進了恭房。里面十分干凈,點著淡淡的梅花熏香,凝香紅著臉將陸成扶到恭桶旁,便要從他肩膀下面繞過去。 陸成一把改成摟住她腰,將人按到了懷里,力氣大的一點都不像喝醉了的。 “陸成,你別欺人太甚!”凝香在他懷里悶悶地道。 “早晚都會看,你怕什么?!避浽拤脑掙懗啥疾宦牐皇直е?,另一手悄悄地去解腰帶。 襠中羞澀的才不好意思給媳婦看,他沒那顧慮。 凝香眼睛閉著,但兩人緊緊挨著,她能感受到陸成的動作,登時再也不敢亂動,雙手捂住了耳朵,心里又是無賴又是混球地罵他。 陸成膽子本就不小,現(xiàn)在借著酒意,是真的想耍次無賴給她看,只是對著恭桶站了會兒,卻怎么都放不出水來。 越急就越放不出,堵得慌。 陸成身體難受,臉面也有點下不來。 看著雙手掩耳埋在他胸口的小姑娘,陸成嘴唇動了動,轉眼計上心頭,悶笑道:“嚇唬你的,我怎么可能當著你的面做這種事情,出去吧?!?/br> 說著松開了手。 凝香松了口氣,閉著眼睛繞過他,確定只要自己不回頭就看不見他,這才急著離開。 既然陸成醒了,凝香想去外面看看他的衣服曬干了沒,剛走到門口,就聽里面?zhèn)鱽韲W嘩的水聲,那叫一個響。 凝香臊極了,快步出了屋。 衣裳晾得不遠,凝香走過去摸了摸,大面上干了,袖子褲腰那里還有點濕,估計再晾半個時辰才能好。衣裳沒干,凝香重新回到屋門前,沒急著推門進去,偷偷聽了會兒,沒聽到水聲,心里有底氣了,推門而入。 陸成也剛從恭房走出來,瞧著神清氣爽。 凝香沒敢看他,垂眸說了衣裳的事。 陸成看看身上不知誰的褲子,皺皺眉,對著門口道:“等我褲子干了再走,怕是等不到車回去的順路車,你去告訴管平,讓她先回村里報信,就說素月留你在侯府住了,免得今晚不回家,伯母以為你路上出了事情?!?/br> “你呢?”凝香疑惑地問他,“你不回家,他們不會擔心嗎?” 陸成頭還有些暈,坐到榻上才揉著額頭道:“我早上出門時就說這幾晚要在果園住了?!?/br> 凝香看著他,明白陸成進城時多半也想到了回不去的可能。 心里有說不出的情愫涌動,凝香嗯了聲,出去找管平,“他醉的厲害,我留在這里照顧他,明早我們再回去。你手里有錢搭車嗎?” 管平點點頭,看看上房,想提醒凝香晚上小心點,但想到陸成今日為凝香做的事,又覺得兩人之間根本無需旁人攙和,便轉身走了。 凝香去井邊打了一盆水,端到了上房。 陸成躺在榻上,看著她打濕帕子朝他走過來,與夢里夢到的一樣。 “擦擦臉吧,剛剛出了一身的汗?!?/br> 凝香停在榻前,將濕巾子遞了過去。 “我沒力氣,你給我擦?!标懗芍惫垂吹囟⒅馈?/br> 凝香才不信他沒力氣,但瞅瞅男人還泛紅的臉,凝香決定裝一次糊涂,垂眸道:“那,你閉上眼睛?!彼劬ο駮娢宜频模凰恢庇媚欠N想要吃了她的眼神注視著,凝香哪好意思那樣照顧她。 小姑娘臉皮薄,為了提前享受一回妻子的照顧,陸成乖乖閉上了眼睛。 凝香試探著坐到他旁邊,見他沒有使壞睜開,便慢慢抬起頭,先從他額頭擦起。 清清涼涼的巾子,貼上額頭十分地舒服,陸成眉頭舒展,嘴角翹了起來。 凝香見他笑了,動作越發(fā)溫柔。 “還想喝水。”陸成閉著眼睛道。 凝香不由加快了動作,“擦完就給你倒茶?!?/br> 陸成還想說什么,她巾子挪到了他鼻子下面,只好老老實實等著。 擦了臉,凝香還替他擦了擦脖子,終于收手,只覺得手里的巾子都被他燙熱了,趕緊將茶壺茶碗都端了過來。陸成撐著坐起來,直接拎起茶壺,揚起脖子咕嘟咕嘟往嘴里咽,脖子修長,中間喉結連續(xù)滾動。 凝香莫名地也有點渴,低頭悄悄吞咽了一下。 他喝完了,凝香去放茶碗,正猶豫要不要去書桌那邊坐,忽聽陸成念叨頭疼。 “以前喝過酒嗎?”凝香關切地走了回去。 陸成一臉難受地看著她,“喝過,但沒喝過這么多,香兒,你幫我揉揉額頭?!?/br> 凝香哪舍得拒絕,示意他躺下去。 陸成躺下去了,還主動閉上了那雙讓她心慌意亂的桃花眼。凝香無聲地笑,放松地伸手過去,誰料男人忽然伸手掐住了她腰,等凝香反應過來,她已經(jīng)被一股大力拉到了榻上,而陸成一翻身就將她壓住了。 “陸……” 酒氣與他發(fā)燙的唇一起堵住了她。 凝香腦海里嗡的一聲,被他燒得沒了力氣。 本來就渴,他沒完沒了連續(xù)搶她口中甘甜,凝香渴得不行,抱住他腦袋推他。他終于松開了她唇,卻又扒開了她衣領,就在凝香以為他失去理智想要發(fā)瘋時,陸成猛地湊了下來,用力地親她那個還沒有豆粒大的疤。 那么用力,好像要吃了這個疤。 凝香能感受到他的劍拔弩張,但他只是啃她的疤。 “為什么不告訴我?!辈恢辛硕嗑茫懗赏A讼聛?,抬頭看他,目光幽幽。 凝香在他眼中看到了斥責,她心虛地別開眼,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她是為了他好,但陸成肯定會覺得自己被看低了,他一個大男人,面子上過不去。 “說話?!标懗刹豢献屗^去。 凝香就不說,篤定他就是生氣也不會拿她怎么樣,那仗著寵愛不把他的第一次威脅當回事的氣人樣子,像極了闖禍還不肯認錯的阿南。陸成又喜歡又火大,又催了一便,見她抿著嘴就是不肯開口,陸成氣笑了,忽的從她身上下去,緊接著就將人翻了個個,抬手就朝她rou最后的地方拍了下去。 啪啪兩聲響,在午后的房間突兀刺耳。 凝香又疼又羞又惱,翻身就要推他,陸成卻疊羅漢似的壓到了她背上,咬牙切齒道:“以后再有人欺負你,還敢不敢瞞著我?” 他山一樣重,凝香快要喘不過氣來了,犟嘴的話也被他壓了回去,不得不討?zhàn)?,“不了,陸成你起來,我難受……” 她小身板仿佛一壓就碎,陸成不敢欺負太久,盤腿坐了起來。 凝香如釋重負,手撐著榻跪著要起來,只是這樣趴跪著的姿勢,衣裙貼身襯得那小腰大腚更明顯,陸成喉頭衣襟,大手將人往里一推,又不老實了。 一個想要逃離一個霸道鎮(zhèn)壓,打架一般在榻上扭了起來,然而力氣懸殊,很快凝香就只剩哭著求饒的份兒了,求著求著那聲音就變了調(diào)。 “回去咱們就定親。” 事畢,陸成摟著滿臉通紅的姑娘,霸道在她耳邊道。 凝香惱他方才將手伸進了她衣裳,裝睡不理他。 陸成低頭看看,自知過分了,聲音軟了下去,“香兒,早點定下來吧,早點定了好心安。” 凝香就是吃軟不吃硬的,思及今日他受的苦,等呼吸平復了,轉過身背對他道:“我是愿意的,但婚姻大事得由長輩做主,你得先問問我大伯父大伯母答應不答應?!?/br> 就算知道她愿意,真的聽她應承了,陸成還是欣喜若狂,再次將人轉了過來,狠狠親了臉蛋兩口,興奮道:“伯母那么喜歡我,只要你私底下替我說話,她肯定愿意,伯父,應該也不會刁難我吧?” 他跪坐著,眼睛亮的像個孩子。 凝香理理衣襟,也坐了起來,拉過一縷長發(fā)擋住自己的臉龐,幸災樂禍道:“那可不一定,我大伯父認定你辜負了馮姑娘,特別是未婚先孕,沒看他平時便不大待見你嗎?就是覺得你人品不行呢?!?/br> 陸成仔細一想,還真是,徐守梁對他確實不太熱絡。 “那咱們跟他們說實話?!标懗蓧旱吐曇舻?。 凝香看他一眼,猶豫片刻,搖了搖頭,“別說了,這事除了已經(jīng)知道的人,咱們別再往外傳。知道的人越多就越容易出差錯,阿南注定要有個后娘,我不想他將來發(fā)現(xiàn)連爹都不是親的?!?/br> “香兒,委屈你了?!彼姘⒛闲奶郏懗商嫠奶?,好好的姑娘要背負續(xù)弦的名聲。 凝香笑了,羞澀地看了他一眼,垂眸道:“有什么委屈的,我知道你是什么人就夠了,而且阿南那么招人稀罕,嫁給你還能得個可愛的兒子,我才是賺了?!?/br> “阿南是阿南,你也早點給我生個兒子。”陸成沒那么容易滿足,將人摟到懷里親道。 他又沒正經(jīng),凝香閉緊嘴不說話了。 陸成卻沒有再欺負她,讓她去看看衣裳干了沒,冷眼環(huán)顧一周,“干了我換上,咱們不在他的地盤過夜?!?/br> 凝香怔了一下,本能地問道:“那去哪里?” 管平都走了,這個時候應該也沒有往北去的車了,難道兩人要去住客棧? 不是說舍不得錢,但客棧里人多眼雜的,他們又是一男一女,凝香怕被人誤會。 “去我三叔家?!笨闯鏊胪崃耍懗尚α?,低聲提醒她,“你也說提親要請長輩做主,三嬸住在城里,我不勞煩她出面去你家,但這事總得提前知會他們一聲,今日說了,免得我再跑一趟。” 他算盤打得好,凝香急了,兩家要議婚,陸成確實該跟陸季安一家打招呼,可哪有女方跟著一起去的? “我不去,我,今晚我在客棧住,你去你三叔家,明早咱們城門那里見?!蹦戕D過身,一口拒絕。 “你長成這樣,就不怕被人盯上?”陸成立即反問道。 凝香不動也不吭聲,就是不想陪他去見長輩。 陸成無奈,嘆道:“算了,我改日再去告訴他們,今晚咱們一起住客棧,就說是兄妹。” 凝香終于笑了,怕被他看出來,快步往外走,去給他取衣裳。 衣裳干了,陸成在里面換,凝香在外面等,很快就一起走出了莊子。 莊子離府城有些遠,兩人邊走邊聊,偶爾還追著鬧一鬧,總算趕在關城門前進了城。 客棧都在主街,凝香往那邊走,卻被陸成拽住了手腕。 凝香心生不妙,震驚地看著他,“你……” 陸成軟聲哄她,“我沒帶錢,還是去我三叔家吧。” 凝香不吃他這套,將自己的錢袋子遞了過去。 陸成不接,拽著她往前走,理由都找好了,“我堂堂大男人,不花女人的錢?!?/br> “那你自己去,我去住客棧!”凝香往回掙手,死活都不肯去。 陸成臉沉了下來,前后看看,一手攥著她手腕,一手指著那些路人道:“再不聽話,信不信我扛著你走?” 他又用這種無賴行徑逼迫她,凝香急得委屈起來,杏眼里轉了淚,不知該斥責他還是求他,“陸成,你去挨家挨戶打聽打聽,有哪個姑娘跟男方一起去知會長輩這種事的?我知道你想讓他們見我,可你為何不能替我想想?” “咱們這不是沒地方住了嗎?”她泫然欲泣,陸成心疼了,再不敢裝冷臉,將人牽到旁邊的巷子里,低聲賠罪,“香兒,是我不好,又欺負你了,但你想太多了,那些人客氣講規(guī)矩,是因為關系不好,咱們倆還用來那一套?你看我往你們家去多少次了?放心吧,你這樣好,我三叔三嬸喜歡你還來不及,不會想那些有的沒的的,反正就算你不說,今天開始你已經(jīng)是我們陸家的媳婦了,先見見三叔三嬸又如何?” 他說了一大堆,其實就是堅持要帶她去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