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不愧是他看上的。 他走上前:“我回來了。” 祁真向他靠了靠:“怎么樣?” “上不去?!?/br> 祁真一怔:“那怎么辦?” “只能去別處轉(zhuǎn)轉(zhuǎn),”莫惑淡淡道,“你是繼續(xù)等我還是……” 祁真不等他說完便撲到了他身上:“不,我不想和你分開。”剛剛自己在黑暗里窩著,真的有點害怕,他可不想再來一次。 莫惑心底一緊,瞬間就有一種在這里長住下去也不錯的想法,他快速回神,淡然地嗯了一聲:“這里不好走,我抱著你?!?/br> 祁真眨眨眼,到底不想那么丟人,提議道:“還是背著吧?!?/br> 莫惑挑眉:“你不怕上面忽然掉下什么東西?” 祁真立刻把臉面扔了:“……那抱著吧?!?/br> 莫惑勾起嘴角,將他抱起按在懷里,順著平坦的河岸向前走。祁真正冷得發(fā)抖,此刻感受著這股暖暖的溫度,只覺特別踏實,忍不住伸爪子向他縮縮,接著察覺臉上硌了一個東西,不由得詫異地摸了摸。莫惑還沒想好對策,就見他扒拉開自己的中衣,直接握在了小金球上,慢慢捏了兩把。 “這是什么?”祁真的心里頓時起了一大堆問題,這是小金球?為何這人也有?之前還給他的那個不是假的吧?等等,現(xiàn)在忽然被他發(fā)現(xiàn),這人不會殺人滅口或者扔下他讓他自生自滅吧? 他覺得有點驚悚,慢吞吞又放了回去。 莫惑自始至終都盯著他,淡淡道:“真想知道?” 祁真的表情很鎮(zhèn)定:“不了,沒什么好問的?!?/br> 莫惑主動開口:“這是小金球?!?/br> 祁真不由得縮了縮爪子,心想這么誠實,難道真要殺人滅口? 莫惑語氣如常:“這個和你‘朋友’那個是一對?!?/br> 祁真沒反應(yīng)過來:“……嗯?” 莫惑一眨不眨地望著他:“其實我和你‘朋友’小時候見過,之后我一直沒辦法忘記他?!?/br> 祁真:“=口=” 莫惑勾起嘴角,抱著他繼續(xù)走。 混小子,我掉過的坑,你也掉一次吧。 第53章 峽谷輕邪5 小河只有兩丈寬,水流平緩,只要不出意外,哪怕不識水性,這般掉下去很快也是要往上浮的。所以當(dāng)花舵主死死扒著左侍天嚎了一會兒仍不見半個影子后,瞬間就不哭了,噌地起身跑過去:“怎么回事?” 難道樓主是想為夫人多渡幾口氣,因此窩在水里不上來了么?有可能么! 他快速把這一詭異的念頭壓了下去。 衛(wèi)玄早已來到岸邊,皺眉看看依然很平靜的河面,當(dāng)機立斷脫下外衫,撕成數(shù)條后系在一起,將一端交給花笑言,握著另一端跳入河中。花舵主只見布繩霎那間便被斜斜地抻直,看著那個方向,神色一變。 左侍天同樣清楚這代表什么,瞳孔驟然一縮。與此同時,衛(wèi)玄抓著繩子迅速上浮,回到了岸上,凝重道:“水流很急?!?/br> 憑樓主的功夫,要頂住這股沖勁并不是難事,但那少年肯定要被沖走,樓主為了救他,想必是一起被卷進(jìn)去了,衛(wèi)玄望著石壁,知道下面有山洞,就是不知通向哪里,又是否有地方讓他們換氣,若沒有……他簡直不敢往下想。 花舵主也明白事態(tài)嚴(yán)重,極力維持鎮(zhèn)定:“現(xiàn)……現(xiàn)在怎么辦?” 左侍天大步走到石壁前:“把繩子給我?!?/br> “你想下去看看?”花舵主看出他的意圖,立刻道,“我跟你去,出事也好有個照應(yīng)?!?/br> “你們先等等,我去找找有沒有結(jié)實點的繩子?!毙l(wèi)玄說著奔向草屋,恰好正遇見迎面而來的幾個人。 暗衛(wèi)方才隱約聽見某人的哭嚎,不知出了什么事,便急忙跑過來查看,誰知竟會見到衛(wèi)玄這副樣子,他們簡單打量他一眼,目光前移,四下里找了找,結(jié)果沒發(fā)現(xiàn)小王爺?shù)纳碛埃泯R刷刷看向左侍天:“少爺呢?” 左侍天沉默不語,實在沒心情回答。 暗衛(wèi)反應(yīng)一下,看看這幾人的狀態(tài),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怎、怎么了?少爺呢?” 左侍天靜了靜,終于道:“他不小心墜河,被卷入了下面的山洞?!?/br> 暗衛(wèi)倒抽一口氣,頓時雙目充血,心想有你看著為何會出事?那可是咱們的小王爺,一直以來都被養(yǎng)得挺好的,那么軟那么可愛,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可怎么辦!怎么辦!怎么辦?! 他們本想抓著某人吼兩句,可緊接著便見他平靜的外表下帶著一絲冷冰冰的銳氣,瞬間就把話咽了回去,默默向旁邊縮,暗道真是有幾年沒見過左哥露出這種表情了,惹不得。 “你們別怪他,是我攔了攔,不過水流那么急,誰下去都一樣,我們樓主已經(jīng)去救人了,”花舵主壓下nongnong的不安,不知是安慰他們還是安慰自己,“我們樓主那么厲害,會沒事的?!?/br> 暗衛(wèi)心里沒底,胡亂點點頭,一時都沒開口。 衛(wèi)玄很快回來,將繩子遞過去讓他們系在腰上,與暗衛(wèi)一起拉住另一頭。左侍天和花舵主二話不說便下去了,頃刻進(jìn)入山洞,接著奮力上游,察覺里面有一定的空隙,多少都松了口氣。二人拿出油紙包裹的火折子吹亮,順著水流的方向一看,發(fā)現(xiàn)那邊竟然是個瀑布,眸子齊齊一沉。 “……先上去?!弊笫烫斓吐暤?,雖然特別想追過去,但這時卻極其冷靜。 花舵主在大事面前不會犯蠢,明白繩子不夠長,他們這樣貿(mào)然行動搞不好會有危險,不僅救不了人還會自己也折進(jìn)去,于是嗯了聲,費勁地逆流回到峽谷。 暗衛(wèi)急忙把他們拉上來:“怎么樣?” 花舵主喘了幾口氣,正要回答,只聽不遠(yuǎn)處忽然響起沐十里的聲音,疑惑道:“你們在做什么?少主呢?他不會掉到……掉到下面去了吧?” 周圍死寂了一瞬,緊接著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他,左侍天問:“你知道那是哪?” 沐十里點點頭又搖搖頭:“我只是聽爺爺說過下面有瀑布,他還說我如果摔下去他得一片片地把我撿起來才能埋,”他左右看看,擔(dān)憂問,“少主呢?” “掉下去了,”左侍天緊緊望著他,“你爺爺沒說那邊通向哪?如何下去?” 沐十里聽聞少主有危險就急了,無措地來回轉(zhuǎn)了幾圈,猛地一停:“有了,我在爺爺那里看見過地圖!” 眾人精神一震:“在哪?” “我馬上去找!”沐十里說著扭頭便跑,暗衛(wèi)和花舵主急忙跟過去幫忙,一盞茶的功夫便翻了出來。眾人攤開查看,發(fā)現(xiàn)峽谷的一頭有座小山能翻過去。左侍天沉吟一下:“兩邊一起動手,我從那邊繞,你們想辦法把河水阻斷。” 花舵主立即道:“我也去!” 左侍天輕描淡寫看了他一眼,沒開口。 花舵主:“……” 為何有一種被嫌棄的感覺?錯覺么? 事實上哪怕左侍天不愿和某個腦抽的人一道也別無選擇,因為兩邊都得有個主心骨,他既然走了其中一條,衛(wèi)玄便得留下?;ǘ嬷骺觳阶飞纤骸拔胰糁篮铀芗笔遣粫_那種玩笑的,其實你當(dāng)初下去也是一樣的?!?/br> “我知道。” 花舵主見他自始至終都保持著理智,不由得松氣,安慰道:“放心,我們樓主武功很高,絕對會保護(hù)好楊公子?!边@可是實話,自從得知下面有空氣,他便多少踏實了點。 “嗯?!?/br> 花舵主想了想,忍不住勸道:“我們樓主真的很不錯,給彼此一個機會試一試不好么?” 左侍天終于稍微停了停,看著他,神色極其平靜:“不,我喜歡我們少爺很久了,是不會把他讓給別人的?!?/br> 花舵主:“=口=” 左侍天扭頭繼續(xù)走,心情稍微好了一點點,一邊加快腳步,一邊祈禱他們小王爺能夠平安無事。 此刻被他們惦記的兩個人還在峽谷里前行,祁真縮在某人的懷中,從他簡單的幾句話里得知他遇見的人是女的,愣愣地點頭:“嗯,當(dāng)初給我小金球的人就是女的?!?/br> 莫惑的腳步瞬間一頓:“……什么?” “嗯?”祁真只當(dāng)他沒聽清,重復(fù)道,“我說我朋友就是女的?!?/br> 莫惑:“……” 難道一開始從石室里聽到的所謂的“小金球是我的”是假話?那么他十多年前遇見的奶娃娃果然是女孩?可家里有兩位兄長又為何能對上號?莫不是故意騙他的?所以他當(dāng)初掉坑還能更冤一點么?不對,重點是既然小金球的主人另有其人,他現(xiàn)在再挖坑還有什么用! 他簡直想把這小東西扔下去,泄憤地將人用力向懷里按了按才忍住蹂躪對方的沖動,接著走了兩步,忽然想到這混小子滿嘴謊話,搞不好又是假的。 祁真被按得有些難受,伸爪子撲騰了一下,暫時沒理會他為何發(fā)瘋,而是急忙問:“你剛剛說一對是什么意思?對她念念不忘又是什么意思?” 莫惑觀察他的表情,冷淡道:“我和她的事與你何干?” 怎么與我沒關(guān),那可是我娘??!人家早已嫁人,你還要不要臉了?祁真很嚴(yán)肅:“她是我一個很重要的人,我當(dāng)然得問清楚!” 莫惑越發(fā)覺得有問題,決定暫時順著之前的戲往下唱,問道:“那她現(xiàn)在還好么?她如今應(yīng)該與你一般大吧?!?/br> 哎?一般大?祁真眨眨眼,深深地覺得這混蛋搞不好是要套他的話,便伸爪子拍肩,萬分誠懇:“她挺好的,祝你們幸福?!?/br> 莫惑:“……” 他有點不清楚這小東西到底在想什么。 祁真繼續(xù)乖乖窩著,不禁又將他的小金球扒拉出來,慢慢捏了捏,暗道既然這人說的是假話,那這兩個小金球哪個是真的? 莫惑畢竟不是傻子,只沉吟一會兒便意識到這小東西當(dāng)時才三歲,恐怕什么都忘了,于是淡淡道:“那便好,當(dāng)初我遇見她時她在廟會走丟了,哭得很傷心?!?/br> 祁真只覺之前在廟會上有過的奇怪的感覺再次閃過腦海,小爪子立刻頓了頓。 莫惑嘴角一勾,簡單又說了兩句。 祁真專注地聽著:“然后呢?” “然后我抱著她去買了點桂花糕,她很快就不哭了。” 祁真努力思索片刻,將信將疑:“那后來呢?” 莫惑心情愉悅,冷冷道:“問這么多做什么?” “就是隨便問問?!逼钫娲鸬?,心里卻在想這人說的是真是假,而且鐘離昊不是也在找小金球么?關(guān)鐘離昊什么事呢?再說這混蛋當(dāng)初為何那么折騰他?難道是把他當(dāng)成了情敵?可后來又為何將小金球還給他? 想不通啊,這得多詭異的喜歡,能把這人弄得這么扭曲? 莫惑本要再說點別的,忽然掃見不遠(yuǎn)處的東西,頓時一停:“打火石。” 祁真愣了愣:“什么?” 莫惑抱著他走到一塊石壁前,將他放下,彎腰撿起兩塊石頭:“嗯,確實是打火石?!?/br> “那說明這地方以前有人來過?”祁真精神一震,暫時把小金球的事放在一邊,急忙道,“打著看看?!?/br> 莫惑便找到一根木棍,將方巾纏在上面點燃,接著幾乎立刻便發(fā)現(xiàn)石壁有字,他舉起照過去,只見最右側(cè)刻著四排蒼勁有力的大字:青青輕輕,來去無聲。是邪逐月,千載驚鴻。 祁真不解:“這是什么?” 莫惑的神色有些深:“輕邪,就是當(dāng)初我與你說過的三位高手之一,以輕功見長,獨霸武林?!?/br> 祁真暗暗吸氣,激動道:“會有秘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