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jié)
他剛才真是這個意思?鐘離昊和封晏看了看莫惑。 莫惑很淡定,將人帶進(jìn)懷里:“會有人為他報仇?!?/br> “嗯。” 莫惑瞥見早飯端上桌,照例給他盛了一碗粥。祁真便乖乖開始喝,頓時把剛才的事忘了。 鐘離昊和封晏看他們一眼,無語地將目光轉(zhuǎn)向了別處。 第87章 醫(yī)毒之爭5 天毒經(jīng)是真的。 祁真吃完早飯后便聽說了這一消息,彼時鐘離昊與封晏已經(jīng)離開,他看著自始至終都陪著他的莫惑,問道:“你想要么?” 莫惑嗯了聲,為他擦了擦嘴角。 祁真繼續(xù)問:“所以風(fēng)雨樓也要參賽?” “不用,有封晏就夠了?!?/br> 祁真很好奇:“那你們剛才是在商量這件事?他事后肯給你?” “嗯,解憂堂里的珍貴藥材都是從我這里買的?!蹦蠛唵谓忉?。祁真一聽便知他們肯定是做了某種交易,再次好奇:“那你是從哪弄的藥?” “有從塞外買的,也有各個分舵想辦法得來的,剩下大部分都是從一笑谷里弄的,”莫惑看著他,“一笑谷的環(huán)境很適合草藥生長,地方也漂亮,我以后帶你去轉(zhuǎn)轉(zhuǎn)?!?/br> 祁真乖乖點(diǎn)頭,端起茶杯喝茶,過了一會兒又問:“封晏要是輸了呢?” “天毒經(jīng)我志在必得,”莫惑將他拉起來,淡定地問,“你說呢?” 該不會要用搶的吧?祁真默默望著他,忽然想起這人偶爾會有點(diǎn)無恥,哪怕真的搶,估計也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于是也淡定了,被他拉著走到柳樹下的躺椅上坐好,看著盎然的綠意,感受著河面吹來的微風(fēng),愜意地瞇了瞇眼。 莫惑側(cè)頭看他,抱著揉了兩把。 祁真本以為會很快見到一笑谷的兩位谷主,結(jié)果一上午都沒半點(diǎn)動靜,更不見莫惑有起身的打算,不由得一下下地瞥他。 莫惑被勾得心癢難耐,收緊摟著他的手臂,掃了一眼手下。 風(fēng)雨樓的人反應(yīng)一瞬,立刻噌噌向旁邊跑,不去看他們,接著跑到一半忽然發(fā)現(xiàn)還有幾個人,便迅速往暗衛(wèi)和左侍天的身上撲,撒潑打滾說好熱啊要不要去秋水河里游個十圈八圈的,結(jié)果被無情地撕了下來。 莫惑則在他們的注意都被轉(zhuǎn)移的空當(dāng)快速扳起祁真的下巴親了一口,終于舒坦。 祁真頓時瞪眼,大庭廣眾之下捏捏小爪子就算了,親什么親呀,多不好!他下意識想看看周圍的人,但緊接著便被轉(zhuǎn)了回來。 莫惑貼著他的耳朵,用內(nèi)力壓著聲音:“放心,沒人看見?!?/br> 祁真將信將疑,把他扒拉開,離遠(yuǎn)了一點(diǎn),不過躺椅十分有限,這點(diǎn)距離簡直可以忽略不計,莫惑手臂一伸,再次將人揉進(jìn)了懷里。祁真沉默一下,干脆不掙扎,安靜地在躺椅里窩著,直到快睡著的時候才聽說要吃飯了。 他清醒了些,爬下來站好:“在這里吃還是去大廳?” 莫惑望著他:“你想去哪兒?” 祁真試探問:“你……你呢?” 莫惑看他這個樣子便明白了他剛才到底是在意什么,心里一軟,掐掐他的臉,忍不住將人拉到房間里,抱著放在了床上。 祁真很震驚:“不是要吃飯……唔嗯……” 話說到一半,唇便被堵住了,熟悉的溫?zé)峋磉M(jìn)來,還帶著一絲極淡的茶香,他很快便放棄了抵抗,呼吸漸漸變亂。莫惑及時放開他,緩緩親吻他的嘴角:“只有很少的人知道我和一笑谷的關(guān)系,一會兒恐怕說不了什么話?!?/br> 祁真早就知道這件事,嗯了聲,伸爪子推推他。 莫惑撐起身:“不過我早晨已經(jīng)告訴他們我和你在一起了?!?/br> 祁真有點(diǎn)沒反應(yīng)過來:“……嗯?” 莫惑再次掐一把他的臉,為他理了理變亂的衣角,淡淡道:“所以他們肯定會多看你幾眼,別緊張?!?/br> “……”祁真道,“要不咱在這里吃吧?” 莫惑又有點(diǎn)想把他放倒在床上,抱著狠狠揉了一把,告訴他應(yīng)該不會看得太久,因為他們絕對有事要談,否則上午的時候早就想辦法過來了。祁真正在心里安慰自己本王死都死過,這點(diǎn)事嚇不倒他,聞言一怔:“是那公子的事?” “嗯,趙家在世家里的地位不算低,他家的孩子被殺,白道不會坐視不管,”莫惑道,“云縱山莊和吹雪無痕的人早晨都去了秋水城,現(xiàn)在還沒回來?!?/br> 祁真下意識問:“你說蕭安木會有危險么?畢竟那天的事也有他?!?/br> 莫惑看他一眼:“你很喜歡蕭家的小子?那天會赴約是因為有他?” 祁真猶豫一下,老實地點(diǎn)點(diǎn)頭,說想見見人家。莫惑立刻決定哪天找機(jī)會整蕭安木一頓,但面上沒有絲毫情緒波動,握著某人的小爪子,拉著他出門。祁真意識到要去大廳,快速將蕭安木的事忘掉,亦步亦趨跟著,沒話找話“你父親到底姓榮還姓莫?” “姓莫,”莫惑道,“當(dāng)年父親闖蕩江湖時因為某些原因用了假名,結(jié)果誤打誤撞揚(yáng)名了,搞得人盡皆知,所以一直沒改回來?!?/br> “……”祁真道,“你母親沒說什么?” 莫惑點(diǎn)頭:“她習(xí)慣了?!?/br> 祁真總覺得這句話隱約帶著點(diǎn)某種兇殘的意味,默默閉嘴,很快邁進(jìn)了大廳,隨便找位置坐下,這時只聽不遠(yuǎn)處傳來一聲輕笑,不由得看過去,瞬間對上榮谷主的雙眼,反應(yīng)一下,禮貌道:“晚輩見過榮谷主、榮夫人?!?/br> 榮谷主嗯了聲,笑著對他招招手:“早就聽說天齊宮的人出來了,當(dāng)年我與天齊宮的長老見過幾面,你那時還小,誰知一轉(zhuǎn)眼都長這么大了,過來讓我看看。” 祁真:“……” 莫惑:“……” 暗衛(wèi):“……” 您可真能胡謅……祁真笑容不變,聽話地過去,接著被問了問父母怎么樣啦、長老的身體還好嗎、哪天大家湊一起喝杯酒吧……若不是莫惑咳了聲,祁真覺得這人能一直問下去。 榮谷主拍拍身邊的位置:“坐我這里,好幾年沒見你了,我們好好聊聊。” 什么好幾年沒見了,您知道我是當(dāng)年的小孩么?祁真笑著道聲是,乖乖坐下,遙遙看了看莫惑,說好的只看幾眼呢?話說回來,當(dāng)初在云縱山莊也沒見他這樣,難道這就是追到手和沒追到手的區(qū)別? 莫惑哪怕將自家老爹的性格考慮進(jìn)去了,也沒想到他直接就把人扣下了,沉默一瞬,干脆過去坐在祁真旁邊,反正整個水寨都知道他們的關(guān)系,無需顧慮。 他見這小東西往自己這邊蹭了蹭,安撫地捏捏小爪子,夾了點(diǎn)菜,示意他不用理會某人。 榮谷主清楚地將兒子的態(tài)度看進(jìn)眼里,覺得不像是裝的,再次看向少年。榮夫人也正望著,見那孩子在低頭扒飯,很乖巧的模樣,便越看越喜歡。 祁真再次向莫惑身邊挪了挪,專心吃飯,嗯,這魚湯蠻好喝的。 如莫惑所想,大廳的人很快說起秋水城的事,而明天便是解毒大會,他們都不確定那伙人是否會借機(jī)生事。何谷主仍是那副嚴(yán)肅的模樣,冷冷道:“他們?nèi)绻襾?,就別想活著離開?!?/br> “沒錯,他們當(dāng)我秋鳴踏堰是什么地方!”寨主道,“敢撒野就別想走!” 祁真知道“公子”若真的在大會上動手,明擺便是沒將這二人放在眼里,看了看他們,不怎么想搭話,繼續(xù)吃飯,順便回答榮谷主的各種問題,并在飯后差點(diǎn)被拖走下棋,幸虧莫惑及時攔住了,這才作罷。 莫惑拉著他往回走:“我父親亂七八糟的主意很多,偶爾還會不靠譜,你習(xí)慣便好?!?/br> 有你這么說你父親的么?祁真道:“沒覺得啊?!?/br> “這是因為和你還不熟?!?/br> “……”祁真想起榮谷主一個假名竟要頂一輩子,便保持沉默,慢慢回到小院,緊接著就見鐘離志沖了過來,不由得后退半步。 “少主!”鐘離志想抓一把他的手,但看到莫惑在旁邊,只得放棄,“我最近一直在看醫(yī)書,這才剛剛聽說你把無剎幫的人宰了!” 祁真觀察一下:“怎么?” 鐘離志到底沒有忍住,伸手拉過他走到小院的石凳坐好,感動地望著他,幾乎都有點(diǎn)哽咽:“少主,這輩子跟著你混,值了!” “……”祁真很鎮(zhèn)定,溫和道,“究竟怎么了?” “我以前寫過好多計劃書,看的人全都會揍我一頓,”鐘離志雙眼泛紅,“唯獨(dú)少主你,不僅不會揍我,還會去實施,我知道的,你明明可以和九華劍派的人一起走,卻留下將無剎幫的人殺了,是不是因為那份計劃書?” 祁真反應(yīng)了一會兒:“……不,這只是巧合?!?/br> “少主你放心,”鐘離志與他同時開口,根本沒聽見他的話,認(rèn)真道,“這次大會我一定不給你丟臉!我這就去看醫(yī)書!” 祁真張了張口,又張了張口,最終伸爪子拍肩:“去吧?!?/br> “嗯!” 祁真呆呆地目送他跑走,被莫惑拉著睡了一個午覺,總感覺得找鐘離志談?wù)劊瑒e將勝負(fù)看得太重,免得受打擊。他讓暗衛(wèi)洗了點(diǎn)水果,拎著進(jìn)去,只見鐘離志趴在桌上,睡得昏天暗地。 “……”他木然便出去了。 一天一晃而過,轉(zhuǎn)天早晨祁真便被一陣喧鬧吵醒,他慢慢向床里團(tuán)了團(tuán),迷糊地想到很多幫派都會來,掙扎地爬了起來。 臺子早已搭好,并且是大小不一的三處平臺,中間以棧道相連,看著頗為壯觀。祁真和莫惑到的時候兩側(cè)的席位上已經(jīng)坐滿了人,黑壓壓的一大片,喧鬧不已。他們找地方坐好,很快聽說每個幫派只能派一人參加,不禁一怔,看向沐十里和鐘離志。 沐十里很是善解人意,主動對鐘離志道:“那你去吧,我不去了?!?/br> 鐘離志一愣:“我……我去?” “嗯,”沐十里將他最近的努力看進(jìn)眼里,鼓勵道,“你行的,去吧!” 祁真默默捧著茶杯望著鐘離志,只見他說了上好,站起身,昂首挺胸便邁上了最大的臺子,一時有些沉默。 鐘離家的幾位公子今天也來了,眼睜睜看著小志竟真的上了臺,齊齊捂住胸口,簡直憂心忡忡,覺得“鐘離志是鐘離家最有天賦的人”的傳聞終于要打破了。 第88章 醫(yī)毒之爭6 秋水之上的三處平臺是從大到小排列的,遠(yuǎn)處的臺子最大,中間次之,第三塊最小,而在第三塊之后便是通往水寨大廳及各處的棧道——因為大會需要,水寨的人將它向兩邊延伸了數(shù)丈,很是寬敞。 祁真他們此刻便在這上面。 云縱山莊等幾個有實力有名氣的白道幫派和水寨寨主自然是坐在最中央的。風(fēng)雨樓、無情門、解憂堂等中立門派雖然有些要參賽,但因名氣太大,也是坐在了第一排,只不過是在兩邊的位置上,剩下其余大部分門派則都是在三處平臺兩側(cè)新搭建的棧道落座,交頭接耳,喧鬧不已。 鐘離家的幾位公子坐在鐘離昊身邊,習(xí)慣性地找他求助:“二哥,這怎么辦?” “要知道這次丟臉丟的可不光是咱們家,還有人家楊少俠!” “就是,小志絕對不知道給他灌了什么迷湯,這也太禍禍人了!” 鐘離昊總覺得莫惑應(yīng)該會將小志的情況告訴祁真,從而避免這種事情發(fā)生,不由得詫異地看過去,只見那少年伸爪子握著茶杯呆呆地望向前方,看似鎮(zhèn)定,實則也很不放心,頓時有點(diǎn)想笑,敢情這不是不知情,而是沒攔??? “二哥?” 鐘離昊回神嗯了聲,余光恰好掃見莫惑小心眼地用身體擋住了他的視線,懶得搭理這混蛋,答道:“上都上去了,你們還能把他拽下來?” 幾人知道那樣做恐怕鬧得笑話更大,便沉默了。 “以后都給我漲點(diǎn)腦子,”鐘離昊不客氣地教訓(xùn),“要不是你們自作主張把事情傳得人盡皆知,小志能跑去天齊宮?” 幾人自知理虧,弱弱問:“那……那現(xiàn)在怎么辦?” “不知道,”鐘離昊靠在椅背上,“扔出去的弟弟,潑出去的水,他既然是天齊宮的人,就交給他們吧。”反正莫惑肯定會幫忙,無需他cao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