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jié)
“嗯?!?/br> 莫惑便對外面吩咐一聲,讓他們把熱水弄進來。風雨樓的人正在擔憂這二人是不是吵架了,聞言頓時高興,急忙亢奮地準備妥當,跑了出去。莫惑便將懷里的人抱起,脫掉衣服跨進浴桶,接著扳起他的下巴就吻,直到氣喘吁吁才放開他。 祁真喘了幾口氣,仰頭看著他。 莫惑掐了把臉,又湊過去纏綿地與他接吻,感到他軟軟的小舌頭主動纏著自己,只覺甜蜜不已,在唇齒間啞聲問:“喜歡我?” “……嗯?!?/br> 莫惑心里微顫,立刻吻得深了。 祁真含混地嗯了聲,呼吸更加凌亂,等到拉回神志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被抱到了床上,面前的人正望著他,一向冷淡的眸子染著情欲,與平時的樣子大不相同,再襯上那張臉,直讓人移不開視線。 莫惑看著這小東西專注的眼神,知道是稀罕自己,心里越發(fā)舒坦,低頭親了一口:“為什么對他那么上心?” “……”祁真眨眨眼,“有點好奇,他的武功有多高,你和你們那個殺手一起上打得過他么?” 莫惑靜了一瞬,實話實說:“他就是殺手?!?/br> “……什么?”祁真簡直猝不及防,“他不是懸影的主人么?” “嗯,他以前是殺手,后來覺得無聊,兩年前就跑去懸影了?!?/br> 祁真:“……” 他這么兇殘,為什么你們還要和他做朋友? 莫惑看他呆呆地躺著,感覺稀罕得不行,掐了掐臉:“在想什么?” 祁真下意識道:“鳳隨心。” 莫惑:“……” 祁真敏銳地覺出一絲寒意,急忙回神:“不我是說……唔……” 莫惑不等他開口便吻,直接把人啃了。祁真原本還想解釋,可后來思緒越來越亂,快速就將這件事拋在了腦后,任人宰割。 “想什么?” “……輕一點……” “嗯?” 祁真嗚咽一聲,剎那間蜷縮腳趾,無助地抱住了他:“想你。” 莫惑把人一抱,終于滿意。 一夜無話,第二天他們便與無情門、解憂堂的人分開,踏上了去往少林的路,鳳隨心沒有來,估計是對這事沒興趣。祁真巴不得他不跟著,爬上馬車,快速離開了秋水城。 第100章 少林青古3 因為要押著容淵幾個人,為了防止半路發(fā)生意外,莫惑抽調(diào)了一部分風雨樓的精英。?祁真雖然看不見他們的影子,但曾無意間聽小天和暗衛(wèi)提起過幾句,便估摸他們都在暗處跟著,心想難怪最近總覺得有人在看他,應該是他們吧? 他不由得在又一次住店時找機會問了問。 風雨樓的人觀察一下他的表情,謹慎道:“不太清楚,回頭我們?nèi)枂?,楊少俠若覺得不舒服,我們教訓他們一頓?!?/br> 祁真好脾氣地笑道:“無妨,我只是有些好奇罷了?!?/br> “哦,這樣啊,”風雨樓的人放心了,痛快道,“我們覺得就是他們在偷看。” 祁真暗道一聲你們變得也太快了,溫和問:“為何?” “大概是因為楊少俠以后便是我們風雨樓的夫……另一位主人了,”風雨樓的人道,“況且我們樓主為了陪你好幾個月沒回總舵,這說明楊少俠對他很重要,他們自然想見見你。” “就是,”其他人趁機給樓主說好話,免得樓主未來某一天真的腦抽把夫人氣跑了,“我們樓主一向不喜歡親近人,唯獨對楊少俠不一般。” “所以樓主肯定很在乎很在乎你!” “嗯,更別提之前還把秦哥派走了呢!” 祁真是知道在秋鳴踏堰的時候秦肆便離開了,連長樂島攻過來時也沒回來,原以為是風雨樓內(nèi)有事,如今聽起來好像另有原因,他不禁問道:“秦肆怎么了?” 風雨樓的人眨眨眼:“樓主交代了一件重要的事給他,他就走了?!?/br> 祁真點頭:“是什么?” 風雨樓的人有點猶豫,還沒想好要不要說,只聽樓上忽然傳來“嗷”的一聲慘叫,緊接著鐘離志就沖了下來:“少少少主……” 祁真立刻起身,見他身后追著無冤,急忙將他拉到身邊,震驚地看著無冤:“你打他了?” “怎么可能,我還沒打呢他就跑了,”無冤認真道,“我就是嚇唬嚇唬他,少主你看我像是打同門的人么?” “……”祁真道,“那你嚇唬他干什么?” 無冤悲憤地伸出胳膊并將袖子一擼,露出上面的一排針眼,痛心疾首:“他學針灸非要拿我下針,我已經(jīng)忍他半天了,你看看給我扎的!” 祁真:“……” 眾人:“……” “……我的胳膊這不是沒地方扎了才找你嘛,”鐘離志躲在祁真身后小聲反駁,“再說,我這也是為了早點學好醫(yī)術給你治病啊?!?/br> “老子沒病,”無冤道,“我現(xiàn)在就想找個大師收了那敗家玩意!” 鐘離志問:“萬一不管用呢?” 無冤暴怒:“嗯?” 鐘離志識時務地閉嘴。 無冤很滿意,看了看周圍這群曾經(jīng)打過他的人,情真意切地給鐘離志出主意:“總之別找我,你看這么多人了,一天扎一個,輪個十圈八圈的,保管你成名醫(yī)!” “……”風雨樓的人和暗衛(wèi)頓時齊齊瞪眼,恨不得群毆他。無冤淡定地頂著他們的視線坐下喝茶,瞥見左侍天也在含笑看著他,急忙跑過去討好地給人家捏肩,順便警告鐘離志別扎他親哥。 鐘離志站著沒動,期待地看向他們家少主,風雨樓的人和暗衛(wèi)也看著他,生怕這人點頭同意。 祁真想了想:“走,跟我來?!?/br> 鐘離志對他一向無條件信任,急忙跟過去。暗衛(wèi)有點驚悚,小王爺不會自己給人家扎吧?他們不放心,快速跟上了樓。 祁真推開二樓其中一間房的房門,見莫惑和容淵相對而坐,便走過去,溫和問:“聊完了么?” 莫惑嗯了聲:“要吃飯了?” “還沒有,我找他有點事,”祁真看向容淵,特別和氣,“這幾天一直趕路,容公子可還習慣?” 容淵經(jīng)過上次的事已經(jīng)對他心生警惕,只笑了笑,不接話茬。 祁真完全不介意他沉默,繼續(xù)道:“原本若是去平家,我們便能將容公子還給長樂島,可如今還得勞煩容公子跟著跑一趟少林,在下心里總是過意不去,所以就想了個辦法讓容公子不那么無聊?!?/br> “……多謝楊少俠的好意,”容淵笑道,“在下并不無聊?!?/br> 祁真誠懇道:“可我們都覺得你很無聊,旁觀者清啊?!?/br> 容淵:“……” 祁真對身后的鐘離志招招手示意他過來,看著容淵:“這是我天齊宮的人,也參加了這次的解毒大會,并且要立志成為一名神醫(yī),這大會是你們和何谷主折騰出來的,所以你得負責啊,”他說完看向鐘離志,“以后就找他練,別客氣?!?/br> “好!”鐘離志很激動,迅速掏出一堆針,拖過椅子在他身邊坐下了。 容淵:“……” 莫惑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拉著祁真出去,聽見他讓左侍天在一旁守著,便清楚是怕容淵給鐘離志下套,稀罕地捏了捏他的小爪子。 祁真慢慢跟著他,問道:“秦肆去哪了?” 莫惑道:“有點事讓他做?!?/br> 祁真望著他:“是什么?” “你以后就知道了。” 祁真猜了猜,心想難道是回風雨樓修建房子么?或者是建一座像秋鳴踏堰那樣的水路各半的庭院?總不能是籌備婚事吧?他有點呆。 莫惑低頭就看到他略微出神的小模樣,掐了把臉,帶著他下樓吃飯。 或許是暗中跟隨的精英很多,也或許是莫惑和云卓都不是省油的燈,更或許是長樂島的人都去了平家,祁真等人接下來的路程風平浪靜,沒發(fā)生絲毫波折,又走了十日后,他們終于到了少林的腳下。 少林建在這片群山腹地的密林中,從恢宏的山門過去是一條甬道,兩旁種著高低不一的松柏,郁郁蔥蔥。似乎是知道即將到達的地方,祁真總覺得空氣里都帶著幾分肅穆的味道。 云卓一向不喜歡這種地方,輕輕嘆氣:“原以為能去別處玩玩,誰知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最后還是來了。” 祁真看他一眼:“你可以在山下等著我們?!?/br> “那多無聊,”云卓摸了摸臉,“反正易了容,這樣應該沒事?!?/br> 祁真好奇問:“你怕見人?” “嗯,那方丈是我爹的朋友,特別話癆,一看見我就喜歡拉著我講道理,”云卓懶洋洋地道,“我還得一直聽著,煩得很,天知道我有多想打他一頓。” 祁真瞥見旁邊掃地的小和尚呆呆地望了過來,不禁低聲提醒他小心讓他們聽見后告訴方丈,然后猜出他的身份。云卓一點也不介意,笑瞇瞇:“無所謂,他的朋友很多,不少人和我的遭遇類似,大概和我的想法也相同,他最好是知道,你猜他下次還會找我們聊天么?” 祁真道:“……搞不好會一直和你們聊。” 云卓繼續(xù)笑瞇瞇,萬分無害:“我會讓他后悔的?!?/br> 祁真總覺得他一肚子壞水,頓時閉嘴,慢慢到達主殿,報上姓名后便被領入了方丈室。他打量一眼,見這方丈慈眉善目,看著便是好說話的,于是快速交代了來意,只說是拿東西,而沒提逐月決。 方丈點點頭,讓人將光晦大師請了來。 祁真知道他師父的好友悟悲大師已經(jīng)在幾年前便圓寂了,現(xiàn)在叫來的是那位大師的徒弟,用他師父的話說也是守信之人,他便將玉佩拿了出來。 光晦大師雙手合十道了聲阿彌陀佛:“施主請隨我來?!?/br> 祁真下意識看看莫惑,見他還在聽方丈說話,便干脆自己走了,很快跟著光晦大師去了他的庭院,靜靜等了一會兒,見這人遞給自己一封信,默默反應一下,伸爪子接過:“不應該是一本書么?” “恩師交給我的時候便是一封信?!惫饣薮髱熍萘艘粔鼗ú?,為他倒上一杯,示意他慢慢看,便不再打擾他了。 庭院很快靜下來,祁真在石凳上坐下,捏捏手里的信,覺得有點厚,但絕對沒到成冊的地步,心想逐月決難道只有幾張紙么?他極其天真地想,壓下某種不太好的預感,打開了這封信,入目第一張紙上只有三個大字:徒弟啊。 他的心頓時“咯噔”一聲。 他翻過一頁,只見上面寫道:“為師來的時候悟悲大師恰好不在少林,為師等了一天又一天,雨下了停,這幾日又開始下,淅淅瀝瀝,連庭院的花都謝了,還落了滿地,為師真是蠻傷心的?!?/br> 祁真:“……” 誰管你! 他再次翻過一頁,見這張上被拍了幾片花瓣,早已干枯,忍住撕信的沖動迅速往下看,見某人絮絮叨叨說不是故意逗他玩,但已經(jīng)在少林吃了大半個月的素,再吃下去總覺得自己也會變成青菜,實在生不如死,可和其他大師又不太熟,不放心將逐月決交給他們,最后便決定不再等了,帶著逐月決去了另外一處地方——他的舊居,青古鎮(zhèn)。 “徒弟啊,這次為師絕不是騙你,為師給你畫張地圖,按照這個路線去吧,若是沒找到,那便是邵家把家敗了,他們那種幫派或世家不像少林這般長久,為師也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