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節(jié)
只要他平安的到達了隴城,那就一切都好辦了。 但事實的結(jié)果往往都是天不遂人愿。 聶青鸞一路風(fēng)餐露宿的趕到了隴城,到了城外卻看到,朝口廷那里已經(jīng)是就近遣了兵將來圍城。而左翎,聽說是壓根就沒有到達隴城,反而是在半途攻下了一座城池,待在那里就沒有走了。 ...... 一路的艱辛結(jié)果就換來了這個啊。所以說她現(xiàn)下要怎么辦呢?是想方設(shè)法的混入到隴城里面,還是原路返回去找左翎? 聶青鸞琢磨了一會,最后決定還是想方設(shè)法的混入到隴城里面再說吧。 她好不容易到了隴城的,而且隴城里面有枇杷,有趙小北,有左家軍,只要她進了隴城,總歸是有辦法和左翎聯(lián)系上的。 只是如何進入隴城,這卻成了一個棘手的問題。 隴城地勢原就艱險,素來便有一夫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開的美譽,平日里若不是守城士兵放行,夸張點說,便是連一只鳥兒都難飛過去的。更何況現(xiàn)下隴城外面又圍了一群朝口廷的兵將。 她是不可能越過外圍的這些人進入隴城的。 聶青鸞在隴城外面轉(zhuǎn)悠了一日之后,望著隴城外流經(jīng)的那條河流,終于是想了一個法子出來。 隴城原來水少,這條河流還是左翎花費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將山頂?shù)难┧讼聛?,而后又一路挖通渠道,同遠處的一條河流連接了起來。所以通過這條河流,是能進入到隴城里面的。 于是等到天黑的時候,聶青鸞便拿著自己尋摸來的一根蘆管,找了個偏僻無人的地方,悄悄的潛到了水里。 這夜原就是月末,空中只有繁星,并沒有月亮。 在黑色夜幕的籠罩下,聶青鸞口中銜著蘆管,慢慢的向著隴城的方向游了過去。 她水性其實還算可以,所以這樣原也不是什么難事。只是現(xiàn)下已然是仲冬了,又是深夜,一入了水,那冰冷的感覺就直浸入了骨子里面去。 有好幾次,聶青鸞都覺得自己快要堅持不下去了。 這樣的冷,冷的自己手腳都快沒有知覺了。不知道死了之后會不會有這么冷? 可她還是在堅持著。 左翎啊,她答應(yīng)過他,要和他一起白頭到老的,不能就這么食言啊。 近了,近了,她都可以在水下看到隱隱約約的火光了。 但她還是不敢貿(mào)然的從水下上來。她只是謹慎的,慢慢的浮了半個頭出去,打量著外面。 入目的有往來巡邏的士兵,可還有熟悉的街道。 聶青鸞一時只覺得熱淚盈眶。 這下子她終于可以放心的爬上岸了。 只是她剛爬上岸,就有士兵舉起手中的兵器對準了她,喝叫著:“哪里來的細作?” ...... 竟然是被當(dāng)做細作了。 聶青鸞在隴城的時候,雖然沒事的時候也會出來游玩一番,但她一次都沒有去過兵營。而兵營里的士兵雖然也都知道元帥大人很是在乎他們的王妃,私下里也曾經(jīng)探討過這個王妃到底是有什么本事,能讓元帥如此的在意她呢?但他們也都只是聽說過聶青鸞的名頭罷了,大部分的士兵都沒有見過她。是以這幾名巡邏的士兵一見到聶青鸞濕淋淋的從水里爬了出來,第一反應(yīng)就是以為她肯定是敵軍的細作。 聶青鸞只好耐心的解釋著:“我不是細作。我是你們元帥的王妃?!?/br> 有一名士兵就說道:“可不是扯謊?天下人都知道我們王妃被那個狗皇帝給害死了,聽說死后尸身都被扔到亂墳崗遭野狗孤狼糟口蹋了,連個全尸都沒落下,你還敢說是我們的王妃?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一槍戳死你?” 說罷舉起手中的兵器就要真的來刺聶青鸞。 幸好旁邊有另外一名士兵拉住了她:“帶她去見趙騎都尉再說。說不定能從她身上問出敵軍的情況呢?!?/br> 聶青鸞聽到趙小北的名字,也忙說道:“對,立刻,馬上帶我去見你們的趙騎都尉?!?/br> 那名士兵狐疑的望了她一眼。 大凡被抓的細作應(yīng)該不會是這樣的反應(yīng)吧?難不成她其實是想對付趙騎都尉?可是看她瘦瘦弱弱的,手無縛雞之力般,頭發(fā)還在往下滴水,身上連個刀片都沒有藏,也不像是個行刺的樣兒啊。 但他還是嚴厲的警告著聶青鸞:“我告訴你,你可別想什么幺蛾子。告訴你,我們兄弟幾個手中的刀槍可都是不長眼睛的。你要是膽敢有任何的輕舉妄動,就算你是個弱女子,那我們也照樣不會對你手軟。這么多的刀槍,可是夠在你身上戳出好多窟窿眼的了,你可自己想明白了?!?/br> 聶青鸞原本在水下的時候就覺得自己已經(jīng)冷的受不了了,可這會上了岸,全身衣服濕透,又被冰冷的夜風(fēng)這么一吹,她瞬間就覺得自己都快要被凍成一根冰棍了。 她搓了搓手,可依然還是冷的直打哆嗦。 “我知道了。我保證不會輕舉妄動,你們快帶我去見你們的趙騎都尉了。” 得趕緊見到趙小北啊,不然再這么下去她非得凍死不可啊。 那幾名士兵這才押著她往軍營的方向走去。 非常時刻,趙小北整日都是在軍營里指揮調(diào)度,倒是再沒有住在王府里了。 到了他的營帳外,押著聶青鸞的一名士兵上前去對守衛(wèi)在營帳外的士兵稟報了下,但被告知,趙騎都尉正在和將軍們商討戰(zhàn)略呢,得要再等一會才能見他們。 聶青鸞雖然凍的渾身直打顫,可耳目清明,還是將那名士兵說的話清清楚楚的聽了個一字不拉。 這若是往常,她等也就等了,可是現(xiàn)下,她實在是等不下去了。 再等下去,她覺得自己真的就要凍死了。 她望著近在眼前的營帳,里面透出橙黃色的燭光來,甚至人影都是很清晰的映在了營帳壁上。 “趙小北,趙小北,我是聶青鸞,你給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