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何喬刷了一下指節(jié)上甲片,吹了一下,說:“哦,那妞似乎簽了花娛,最近還被《陋顏太子妃》的制作方看中,約了女二號的戲。這妞要火了?!?/br> “難怪……”俞曉魚似懂非懂點點頭,她對這些不感興趣。原本俞曉魚對專業(yè)課不大上心,因為她就算畢業(yè)了也沒想過做這方面工作,就是混混日子而已。 何喬似想起了什么,將手指往后一收,說:“我天,那不是你老公的公司嗎?” “別一口一個老公,八字都沒一撇?!庇釙贼~有點不滿。 “怎么?你以前一口一個老公地和我瞎掰掰,一摔傻了就六親不認了?可憐你家沈暢喲,被你把到手了就推開,沒爹疼沒娘愛?!?/br> “有嗎?”俞曉魚問,“我以前真那么喜歡她?” “秦梅竹馬的愛情,純的真真的。不過說起來,你家沈暢以前倒還真的不喜歡你,可擋不住某某人沒臉沒皮死命追啊,現在日久生情了,倒是膩歪了?” 俞曉魚無語:“瞎說?!?/br> 何喬抿了一下唇,突然嚴肅:“不過蘇樂這妮子以前有勾搭過你家沈暢,現在又簽約了那家公司,就等著一畢業(yè)入職呢,會不會出什么花幺子?” 俞曉魚懶得和何喬說話了,這人一說話就溜火車,什么都能說一串,和她扯也是白扯。 就在此時,俞曉魚的手機突然響了。 她按下接聽鍵,說:“哪位?” “你哥,麻煩叫你嫂子接聽一下電話?!庇釙贼~正喝果汁,一下子全無形象地噴了出來。 她把手機遞給何喬,默默擦著自己的嘴角。 何喬有些不耐煩,一接起來就聽到某個清潤的男音說:“何小姐,你是打算不負責了,嗯?” 何喬一口果汁沒咽下去,也噴了出來。 俞曉魚望天,保持沉默。 她旁敲側擊說:“你和我哥到底怎么了?這里頭有貓膩啊~” 何喬有點心虛,以手掩唇,壓低聲音說:“俞大哥,您就放過我吧。那是我一時沖動,您要多少錢,我都給你,要多少妞,我也給你推薦。我那天晚上真的是喝醉了,一時色\心大起。” “何小姐,那天晚上是我還可以考慮,如果是別人,您也打算這樣色\心大起一次?嗯?” “□□過這么一回,是第一次?!?/br> “哦,我也是第一次,所以麻煩你和我去民政局領個證,對我的下半\身(生)負責?!庇釥幍恼Z氣淡淡,十分嚴肅的樣子。 俞曉魚明白了,一時目瞪口呆:“何喬你挺厲害啊,我哥都敢下手……” “你小聲點?!焙螁虤獾难腊W癢,咬牙切齒盯著添亂的俞曉魚。 俞爭笑了一聲,嘲諷意味十足:“我已經和你父母溝通過了,現在你的戶口本就在我這里。你隨時都能來找我,領個證的時間我隨時都有。” “……”何喬她忿忿掛了電話,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軟倒在沙發(fā)上。 俞曉魚有點可憐她,湊上去說:“你真對他那什么了?” 何喬幽怨:“俞爭的腹肌好看,我當時兩眼一抹黑,沒忍住?!?/br> “……”你極強。 “不說了,姐們去跳個樓,十八年后見。”何喬抄起包,踏著高跟鞋跑了。 俞曉魚回頭一望,她哥剛到,就在不遠處,靠著墻,手插褲袋望向這邊。 她嘆了一口氣,不摻和這事,直接找祁言去了。 祁言上完這幾天的課就可以離開了,請產假的老師早產,現在養(yǎng)足了月子就提前回來了。 祁言站在校門口等她,今天約好了出門吃飯。在俞曉魚的強烈要求下,他們選擇步行去商業(yè)街。 俞曉魚拍了拍祁言的肩膀,微微一笑:“等我很久了?” “遲到是女士的特權,多久我都能等。” 俞曉魚被他那句“多久我都能等”給觸動了一下,不知想了什么,她的心微微一顫。 大學里的櫻花樹已經開花了,細碎的米分點紛紛灑灑,馥郁的香氣縈繞在整個走道。 他們一路緩緩行至小吃街,俞曉魚被小店里的干鍋所吸引。 她說:“我想吃那個?!?/br> 祁言不動聲色皺起眉,說:“你得保證,不許放辣?!?/br> “那不放辣,可以吃嗎?” 祁言猶豫一下,最終點頭。 俞曉魚眼睛亮了起來,一轉身湊到柜臺,有模有樣地指著菜單點菜。 干鍋店的正門對著傳媒大廈,大廈的正前方有顯示屏播放著花娛傳媒旗下的蘋果臺。 臺上是一位生人的面孔,她cao著一口字正腔圓的播音腔,臉上是得體而溫柔的笑容,軟糯的聲音有著少女獨有的嬌美質感,讓人不由心生溫暖。 這個人是蘇樂,她是最近剛上節(jié)目的播音主持,也是年紀輕輕就被《陋顏太子妃》制作方點名欽點的演員,要說沒后臺,還真沒什么人會信。 一個連龍?zhí)锥紱]怎么跑過的小姑娘能在短短的時間內輕易被人看上,就因為長得漂亮?凡是混過圈里的自然都能猜到其中的貓膩,沒個金主能這么快上位? 祁言的瞳眸驟然縮緊,他的唇瓣微抿,眼底的陰鷙清晰可見。 “祁言?”俞曉魚扯了扯他的衣袖,“我點好了?!?/br> “嗯,大小姐點了些什么?” 俞曉魚支支吾吾:“沒什么特別的。” “嗯?”祁言湊近她,語氣里透著審視,他低聲又問一次:“您究竟點了些什么?” 俞曉魚有點心虛,絞著手指說:“我點了一份辣的,微辣,就加了一點點。其他配料就是魚豆腐,蓮藕這些,還有……還有甜椒?!?/br> 她的聲音幾不可聞,低到底端,淹沒在塵埃之中。 祁言瞥了她一眼,許久,才側身,移開目光:“你就當我不知情,這是你自己瞞著我吃的,否則我會良心不安?!?/br> “那你也吃……我,我不是在賄賂你。你還沒吃飯,所以……” 祁言勾唇,難得地笑了一下,如三月春風,一瞬間就席卷人心。 俞曉魚看得有些出神,耳邊聽他低語:“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好?!彼路痣S時都會望著祁言出神,那種被攝魂的感覺復雜到令人糾結的地步。 明明說好了,不再接近他的。 但……但是忍不住。 俞曉魚更糾結了,只纏著手指,低語出聲:“祁言,我……” “什么?”祁言看了她一眼,聲音柔得仿佛要鉆入心間,“大小姐想說什么?” “沒什么……”她剛才想要說什么來著?那種蠢蠢欲動的傾訴之意又是什么? “真的沒什么嗎?” 俞曉魚臨時想了個搪塞的借口:“我就是問問你吃不吃辣。” “一點點可以接受。”祁言倏忽皺起眉,他又補充了一句:“理論上是這樣?!?/br> “什么叫理論上是這樣?” 俞曉魚和祁言早就坐到了桌子上,等待干鍋上來。 祁言抿唇:“有些難以啟齒……” “你別害羞,我什么都能接受的,你只管說就是了?!?/br> 俞曉魚已經想好了無數種奇怪的理由,譬如眼睛進過辣醬,然后各種刺痛,又或者是不小心咬到過殺傷力極強的干花椒,甚至就連丁x上不小心蘸過辣椒這樣猥\瑣的事情,她都意\yin了一下。 咳咳,不要亂想比較好。 畢竟祁言的丁x什么的…… 咳咳,都說了不要亂想。 俞曉魚臉紅紅的,繼續(xù)追問:“所以究竟是什么?” 祁言欲言又止:“我并未吃過沾辣的食物?!?/br> “那正好今天可以吃吃看,真的超級好吃。” “實際上,我對辣味有種莫名的恐懼感。就好像有人會恐高那樣,看見高樓就會望而生畏,我聞到辣味也會這樣?!?/br> 俞曉魚愣了一下,嘴里的椰汁都險些噴出來。 他這是……恐辣? 噗——! 抱歉啊,她還是沒忍住。 俞曉魚問:“你沒吃過又為什么會怕?” 祁言一本正經:“就像您碰到一只兇悍的小狗,分明沒被它咬過,又為什么會懼怕呢?” “因為它外表就好可怕!” “對我而言,辣也是這樣的存在。” 所以,祁言懼怕辣椒是嗎? 只要擺一根甜椒或者朝天椒放在家門口,他就會望而生畏,不敢進門嗎? 俞曉魚又亂想了,怎么可能是那樣,那也太夸張了。 不一會兒,干鍋就上來了。 俞曉魚特意點的微辣,所以辣味并不是多么刺鼻。 她用筷子夾了一片蓮藕,遞到祁言唇邊,壞心地說:“吃了它,這是大小姐的命令,不從也得從?!?/br> 祁言是真心有點恐懼,他吞咽了一口唾沫,喉頭滾動一下,隨之小心地咬住蓮藕邊沿,叼入口中。 俞曉魚雙手捧臉,饒有興趣地看他咀嚼。 果然,祁言并未說謊,他才咬了一口,就皺起眉來,眼角一下子被熏出濕意,變得潮紅,竟有些性\感。 俞曉魚有點急了說:“你真不會吃就吐出來?!?/br> 祁言并未順她心意,咀嚼了幾口就咽了下去。隨之緊緊抿住唇瓣,不敢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