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蘇樂臉色慘白,她不住顫抖著肩膀,陷入夢魘一般。 “開個玩笑?!鄙驎承?。 蘇樂還在哀求:“如果我說了的話,我這輩子都會被毀了!” “我說過了,你一定會被毀,不管是被我,還是被媒體,你無路可退。這樣,事成之后,我會給你一大筆女票后資,你開個價。哦,或者選擇被我事后殺人滅口,你知道我做得到。” “……”蘇樂不語。 沈暢手里的軍刀并未閑下,他突然揚起刀尖,倒扣在蘇樂的后背上。沈暢控制好深度插入一條小縫,嫣紅的鮮血順著白皙的肌膚涌出,一道疤痕猶不足夠,他在蘇樂的背間足足寫了一個蠢字這才松了手。 蘇樂的嘴被他捂住,一點哀嚎都發(fā)不出來,只低聲嗚咽,話都無法說清。 沈暢叫來人清理傷口,皺眉遺憾說:“可惜,有幾筆寫錯了。蘇小姐,這是一個教訓,我希望你為了自己的生命著想,不要輕易挑釁我?!?/br> 蘇樂已經(jīng)痛地幾乎昏厥,她的雙目赤紅,心里嘶吼:這就是個瘋子!這個瘋子! “俞曉魚,你不得好死!”蘇樂細語,到底不敢出聲。 如果沒有俞曉魚,她或許就不會這么狼狽,即使這種事情被曝光,她也有周旋的機會,只要把事情往曖昧的地方牽引,隨隨便便一個緋聞女友的花邊新聞都夠她紅的。 可這一切,都被那個女人給毀了! 與此同時,俞曉魚還不知道自己被詛咒了。 倒是祁言自從知道沈暢的事情,就把她盯得緊緊的,甚至想方設法讓她翹課。 俞曉魚吃了一口蛋汁土司,“今天也不用去嗎?” “今天大小姐的臉色也不太好,我建議您不要去上課,好好在家中修養(yǎng)?!?/br> “我覺得我身體蠻好的?!?/br> “精神病患者也常說自己沒問題?!?/br> “……” 祁言眉目中滿滿是擔憂,“何況,我不想你去接受那些非議?!?/br> “其實,我沒有那么難過,所以不要安慰我了。” 祁言顯然是不信,隨后問:“您今天想做什么,有什么特別想去的地方嗎?” “祁言,我以前有沒有說過想去哪里?” “你說過想去紫藤花道看天梯煙花?!?/br> “那我們就去那里?!?/br> 祁言像是想到了什么,輕聲提醒,“你真的不需要聯(lián)系一下沈公子……或者是問問情況嗎?如果你喜歡他……” 俞曉魚將叉子放下,“顯然是不想聯(lián)系他的,如果他真出軌了,我就只能和他說分手。而且,我失憶了,對沈暢和對你的感情一樣,再怎么告訴我從前有多喜歡他都沒用?!?/br> 她想開了,她似乎只對記憶中的那個男人感興趣,也僅限于那個男人。 所以,現(xiàn)在的沈暢是怎樣,都與她無關。 既然她失憶了,那么就當重生一次,重頭再來好了。 “那么,你的意思是,現(xiàn)在您對沈暢的感覺,和對我的感覺是一樣的嗎?” “嗯?”俞曉魚沒反應過來,“嗯!就是這樣?!?/br> “那么……”祁言頓了頓,像是要肯定些什么,“大小姐,我可以追你嗎?” “噗——?”俞曉魚一口果汁全無形象地噴了出來。 祁言不為所動,反倒更加真摯地問:“我是否有這個榮幸,可以去追求您?” ☆、23|0020 俞曉魚由于過敏嚴重,請了近半個月星期的假,等她再次回到學校的時候,校內傳蘇樂傳的如火如荼。 俞曉魚湊到何喬身邊,問:“嗯?好像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何喬刷了一下指節(jié)上甲片,吹了一下,說:“哦,那妞似乎簽了花娛,最近還被《陋顏太子妃》的制作方看中,約了女二號的戲。這妞要火了?!?/br> “難怪……”俞曉魚似懂非懂點點頭,她對這些不感興趣。原本俞曉魚對專業(yè)課不大上心,因為她就算畢業(yè)了也沒想過做這方面工作,就是混混日子而已。 何喬似想起了什么,將手指往后一收,說:“我天,那不是你老公的公司嗎?” “別一口一個老公,八字都沒一撇?!庇釙贼~有點不滿。 “怎么?你以前一口一個老公地和我瞎掰掰,一摔傻了就六親不認了?可憐你家沈暢喲,被你把到手了就推開,沒爹疼沒娘愛。” “有嗎?”俞曉魚問,“我以前真那么喜歡她?” “秦梅竹馬的愛情,純的真真的。不過說起來,你家沈暢以前倒還真的不喜歡你,可擋不住某某人沒臉沒皮死命追啊,現(xiàn)在日久生情了,倒是膩歪了?” 俞曉魚無語:“瞎說?!?/br> 何喬抿了一下唇,突然嚴肅:“不過蘇樂這妮子以前有勾搭過你家沈暢,現(xiàn)在又簽約了那家公司,就等著一畢業(yè)入職呢,會不會出什么花幺子?” 俞曉魚懶得和何喬說話了,這人一說話就溜火車,什么都能說一串,和她扯也是白扯。 就在此時,俞曉魚的手機突然響了。 她按下接聽鍵,說:“哪位?” “你哥,麻煩叫你嫂子接聽一下電話?!庇釙贼~正喝果汁,一下子全無形象地噴了出來。 她把手機遞給何喬,默默擦著自己的嘴角。 何喬有些不耐煩,一接起來就聽到某個清潤的男音說:“何小姐,你是打算不負責了,嗯?” 何喬一口果汁沒咽下去,也噴了出來。 俞曉魚望天,保持沉默。 她旁敲側擊說:“你和我哥到底怎么了?這里頭有貓膩啊~” 何喬有點心虛,以手掩唇,壓低聲音說:“俞大哥,您就放過我吧。那是我一時沖動,您要多少錢,我都給你,要多少妞,我也給你推薦。我那天晚上真的是喝醉了,一時色\心大起。” “何小姐,那天晚上是我還可以考慮,如果是別人,您也打算這樣色\心大起一次?嗯?” “□□過這么一回,是第一次?!?/br> “哦,我也是第一次,所以麻煩你和我去民政局領個證,對我的下半\身(生)負責?!庇釥幍恼Z氣淡淡,十分嚴肅的樣子。 俞曉魚明白了,一時目瞪口呆:“何喬你挺厲害啊,我哥都敢下手……” “你小聲點?!焙螁虤獾难腊W癢,咬牙切齒盯著添亂的俞曉魚。 俞爭笑了一聲,嘲諷意味十足:“我已經(jīng)和你父母溝通過了,現(xiàn)在你的戶口本就在我這里。你隨時都能來找我,領個證的時間我隨時都有?!?/br> “……”何喬她忿忿掛了電話,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軟倒在沙發(fā)上。 俞曉魚有點可憐她,湊上去說:“你真對他那什么了?” 何喬幽怨:“俞爭的腹肌好看,我當時兩眼一抹黑,沒忍住?!?/br> “……”你極強。 “不說了,姐們去跳個樓,十八年后見?!焙螁坛鸢ぶ吒芰?。 俞曉魚回頭一望,她哥剛到,就在不遠處,靠著墻,手插褲袋望向這邊。 她嘆了一口氣,不摻和這事,直接找祁言去了。 祁言上完這幾天的課就可以離開了,請產假的老師早產,現(xiàn)在養(yǎng)足了月子就提前回來了。 祁言站在校門口等她,今天約好了出門吃飯。在俞曉魚的強烈要求下,他們選擇步行去商業(yè)街。 俞曉魚拍了拍祁言的肩膀,微微一笑:“等我很久了?” “遲到是女士的特權,多久我都能等?!?/br> 俞曉魚被他那句“多久我都能等”給觸動了一下,不知想了什么,她的心微微一顫。 大學里的櫻花樹已經(jīng)開花了,細碎的米分點紛紛灑灑,馥郁的香氣縈繞在整個走道。 他們一路緩緩行至小吃街,俞曉魚被小店里的干鍋所吸引。 她說:“我想吃那個?!?/br> 祁言不動聲色皺起眉,說:“你得保證,不許放辣?!?/br> “那不放辣,可以吃嗎?” 祁言猶豫一下,最終點頭。 俞曉魚眼睛亮了起來,一轉身湊到柜臺,有模有樣地指著菜單點菜。 干鍋店的正門對著傳媒大廈,大廈的正前方有顯示屏播放著花娛傳媒旗下的蘋果臺。 臺上是一位生人的面孔,她cao著一口字正腔圓的播音腔,臉上是得體而溫柔的笑容,軟糯的聲音有著少女獨有的嬌美質感,讓人不由心生溫暖。 這個人是蘇樂,她是最近剛上節(jié)目的播音主持,也是年紀輕輕就被《陋顏太子妃》制作方點名欽點的演員,要說沒后臺,還真沒什么人會信。 一個連龍?zhí)锥紱]怎么跑過的小姑娘能在短短的時間內輕易被人看上,就因為長得漂亮?凡是混過圈里的自然都能猜到其中的貓膩,沒個金主能這么快上位? 祁言的瞳眸驟然縮緊,他的唇瓣微抿,眼底的陰鷙清晰可見。 “祁言?”俞曉魚扯了扯他的衣袖,“我點好了?!?/br> “嗯,大小姐點了些什么?” 俞曉魚支支吾吾:“沒什么特別的?!?/br> “嗯?”祁言湊近她,語氣里透著審視,他低聲又問一次:“您究竟點了些什么?” 俞曉魚有點心虛,絞著手指說:“我點了一份辣的,微辣,就加了一點點。其他配料就是魚豆腐,蓮藕這些,還有……還有甜椒?!?/br> 她的聲音幾不可聞,低到底端,淹沒在塵埃之中。 祁言瞥了她一眼,許久,才側身,移開目光:“你就當我不知情,這是你自己瞞著我吃的,否則我會良心不安?!?/br> “那你也吃……我,我不是在賄賂你。你還沒吃飯,所以……” 祁言勾唇,難得地笑了一下,如三月春風,一瞬間就席卷人心。 俞曉魚看得有些出神,耳邊聽他低語:“只此一次,下不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