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臺上是一位生人的面孔,她cao著一口字正腔圓的播音腔,臉上是得體而溫柔的笑容,軟糯的聲音有著少女獨有的嬌美質(zhì)感,讓人不由心生溫暖。 這個人是蘇樂,她是最近剛上節(jié)目的播音主持,也是年紀輕輕就被《陋顏太子妃》制作方點名欽點的演員,要說沒后臺,還真沒什么人會信。 一個連龍?zhí)锥紱]怎么跑過的小姑娘能在短短的時間內(nèi)輕易被人看上,就因為長得漂亮?凡是混過圈里的自然都能猜到其中的貓膩,沒個金主能這么快上位? 祁言的瞳眸驟然縮緊,他的唇瓣微抿,眼底的陰鷙清晰可見。 “祁言?”俞曉魚扯了扯他的衣袖,“我點好了。” “嗯,大小姐點了些什么?” 俞曉魚支支吾吾:“沒什么特別的。” “嗯?”祁言湊近她,語氣里透著審視,他低聲又問一次:“您究竟點了些什么?” 俞曉魚有點心虛,絞著手指說:“我點了一份辣的,微辣,就加了一點點。其他配料就是魚豆腐,蓮藕這些,還有……還有甜椒。” 她的聲音幾不可聞,低到底端,淹沒在塵埃之中。 祁言瞥了她一眼,許久,才側(cè)身,移開目光:“你就當我不知情,這是你自己瞞著我吃的,否則我會良心不安?!?/br> “那你也吃……我,我不是在賄賂你。你還沒吃飯,所以……” 祁言勾唇,難得地笑了一下,如三月春風(fēng),一瞬間就席卷人心。 俞曉魚看得有些出神,耳邊聽他低語:“只此一次,下不為例?!?/br> “好。”她仿佛隨時都會望著祁言出神,那種被攝魂的感覺復(fù)雜到令人糾結(jié)的地步。 明明說好了,不再接近他的。 但……但是忍不住。 俞曉魚更糾結(jié)了,只纏著手指,低語出聲:“祁言,我……” “什么?”祁言看了她一眼,聲音柔得仿佛要鉆入心間,“大小姐想說什么?” “沒什么……”她剛才想要說什么來著?那種蠢蠢欲動的傾訴之意又是什么? “真的沒什么嗎?” 俞曉魚臨時想了個搪塞的借口:“我就是問問你吃不吃辣?!?/br> “一點點可以接受?!逼钛再亢霭櫰鹈?,他又補充了一句:“理論上是這樣?!?/br> “什么叫理論上是這樣?” 俞曉魚和祁言早就坐到了桌子上,等待干鍋上來。 祁言抿唇:“有些難以啟齒……” “你別害羞,我什么都能接受的,你只管說就是了?!?/br> 俞曉魚已經(jīng)想好了無數(shù)種奇怪的理由,譬如眼睛進過辣醬,然后各種刺痛,又或者是不小心咬到過殺傷力極強的干花椒,甚至就連丁x上不小心蘸過辣椒這樣猥\瑣的事情,她都意\yin了一下。 咳咳,不要亂想比較好。 畢竟祁言的丁x什么的…… 咳咳,都說了不要亂想。 俞曉魚臉紅紅的,繼續(xù)追問:“所以究竟是什么?” 祁言欲言又止:“我并未吃過沾辣的食物?!?/br> “那正好今天可以吃吃看,真的超級好吃?!?/br> “實際上,我對辣味有種莫名的恐懼感。就好像有人會恐高那樣,看見高樓就會望而生畏,我聞到辣味也會這樣?!?/br> 俞曉魚愣了一下,嘴里的椰汁都險些噴出來。 他這是……恐辣? 噗——! 抱歉啊,她還是沒忍住。 俞曉魚問:“你沒吃過又為什么會怕?” 祁言一本正經(jīng):“就像您碰到一只兇悍的小狗,分明沒被它咬過,又為什么會懼怕呢?” “因為它外表就好可怕!” “對我而言,辣也是這樣的存在?!?/br> 所以,祁言懼怕辣椒是嗎? 只要擺一根甜椒或者朝天椒放在家門口,他就會望而生畏,不敢進門嗎? 俞曉魚又亂想了,怎么可能是那樣,那也太夸張了。 不一會兒,干鍋就上來了。 俞曉魚特意點的微辣,所以辣味并不是多么刺鼻。 她用筷子夾了一片蓮藕,遞到祁言唇邊,壞心地說:“吃了它,這是大小姐的命令,不從也得從?!?/br> 祁言是真心有點恐懼,他吞咽了一口唾沫,喉頭滾動一下,隨之小心地咬住蓮藕邊沿,叼入口中。 俞曉魚雙手捧臉,饒有興趣地看他咀嚼。 果然,祁言并未說謊,他才咬了一口,就皺起眉來,眼角一下子被熏出濕意,變得潮紅,竟有些性\感。 俞曉魚有點急了說:“你真不會吃就吐出來?!?/br> 祁言并未順她心意,咀嚼了幾口就咽了下去。隨之緊緊抿住唇瓣,不敢出聲。 像是被辣怕了一樣,他深吸幾口氣,平復(fù)一下心境。 良久,祁言才出聲:“這是大小姐喂的?!?/br> “所以不愛吃也吃下去了?”俞曉魚有點無奈,“我該拿你怎么辦?管家大人。” 她的話語略帶寵溺,更有玩笑的意味。 但不可否認的是,那一字一句都像是敲在祁言心頭上的鼓點,讓他沒由來地覺得燥熱。 俞曉魚還是想逗他,故意開玩笑說:“那么,要再吃一片嗎?” 祁言不語,片刻后,說:“要,如果是您……喂的話?!?/br> 俞曉魚愣住了,她的心跳慢了一拍,呼吸突然也變得急促起來。 她望著祁言的眼睛,有些心虛地避開,無法正視其中的情緒。 祁言的眼底倒映著小小的自己,好似他的全世界都只有自己一個人。 好……愧疚。 她這是……怎么了? ☆、24|0020 祁言伸出手去,企圖將白貓拎到懷中。 他不是良善之輩,對任何企圖接近大小姐的事物都懷有警惕性與敵對情緒。即使是一只貓也不行,只要地位比他還高就不行。 俞曉魚還沒來得及抱緊懷中之物,就被祁言提住后頸叼到了自己的懷里。 白貓懵了一下,一雙深藍色的貓瞳驟然縮緊,死死盯住祁言。 俞曉魚也如同白貓那般,不滿地望向祁言。 祁言揉揉額角,看一人一貓齊齊注視著自己,無奈出聲:“不知是不是流浪貓,所以暫且由我保管。如果,您是真想養(yǎng)的話,就盡快準備一下,我開車帶你去給貓打針?!?/br> “當然想,非常,非常,非常想?!?/br> 俞曉魚沒有二話,很快穿了一件淺灰色的外套出來。 她一邊跟著祁言,一邊口中碎碎念叨:“得給它起個正經(jīng)的名字?!?/br> “所以,您之前起的都是不正經(jīng)的?” “唔,叫芝士好了?!?/br> “這個名字的確‘正經(jīng)’許多?!逼钛悦林夹目滟?。 他們到了寵物醫(yī)院,給芝士做了一系列檢查還有約下注射疫苗的時間以及專門清理了芝士的毛發(fā)與給它喂食。過了大約半個小時,他們就從寵物醫(yī)院那打道回府了。 經(jīng)過檢查,芝士的身體很健康,應(yīng)該是被母貓遺棄的。不過還好,芝士已經(jīng)三個月大,不用喂奶,只要買一些貓糧泡溫水喂它就好。 祁言甚至在俞曉魚抱走芝士之后,私下和醫(yī)生定好了結(jié)扎的日期。 他看著一人一貓乖巧地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忽的嘴角微勾,眼底泛起不容忽視的柔情。 祁言將俞曉魚的安全帶扣好,指尖在她的手臂上滯留了一瞬間,突然被一只貓爪拍落。 他反應(yīng)過來自己的失態(tài),一邊回過神開車,一邊側(cè)目看了一眼芝士。 小家伙做了一顆瓦亮的電燈泡還不自知,反倒是將貓爪勾到俞曉魚的胸口,毛茸茸的rou墊有一下沒一下地撩著,逗得俞曉魚哈哈直笑。 祁言握著方向盤的五指不住縮緊,余光總流連在俞曉魚的身上。 如果和一只貓爭風(fēng)吃醋好像也說不太過去,但是對象是大小姐的話……似乎也是可以接受的事情。 不過就是出賣色相,如果大小姐想摸的話,他……他其實也可以犧牲一下的。 祁言耳根潮紅,他不自覺地咳了一聲,卻無法將腦海里那種旖旎的畫面驅(qū)散——他仿佛看見了大小姐的手在他身上不住游走,從上至下…… 不行,為什么會想這些? 即使再忍不住也得忍耐。 祁言深吸一口氣,勉力壓下那股燥熱。 他,心猿意馬。 俞曉魚用手揉了揉芝士的頭,小東西不怕生,瞇起眼睛打哈欠,仿佛困極了。 沒過多久,芝士就在俞曉魚的懷中睡著了。 芝士睡著的時候肚子會發(fā)燙,像是一團毛茸茸的暖袋一般蓋住她的大腿,那股溫?zé)犰械乃疾幌雱訌?,手間有一下沒一下地給芝士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