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又是為什么? 這個卑鄙的男人。 俞曉魚眼眶微燙,她踮腳,伸手任性地勾住祁言的脖頸,迫使他低頭,鼻尖正好抵上自己的。 祁言前額的發(fā)絲細細落在她的臉,深色的瞳眸倒映出的只有她一人。 祁言的臉上有震驚之色,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被俞曉魚抬唇,吻住了他欲言又止的所有話語。 卑鄙。 俞曉魚只知道那種失而復得的情緒險些將自己壓垮,她本能無法呼吸,也無法去體會那浩浩蕩蕩,如海浪般洶涌來襲的強烈情愫是什么。 只是,她想要好好懲罰眼前這個男人,極盡所能。 她泄憤似的咬了一口祁言的下唇,直到嘗出血腥味,見他吃痛緊鎖眉頭,這才貪戀地用舌尖細細舔了舔,心疼地安撫他。 但很快的,俞曉魚的丁香小舌就被祁言勾住,糾纏吮吸,一路攻城掠地,不給她片刻喘息的機會。 仿佛一切想說的話都在這場深吻之中,彼此心照不宣。 俞曉魚覺得心臟抽疼,心尖顫動時連著小腹,形成一道線,一陣又一陣產生異痛。 原來所謂的心疼并不是抒情的感性字眼,而是真實的心理反應。 她的心臟猶如被萬箭穿心、利刃削片一般一寸寸傳來難言的痛楚。 祁言將她摟的更緊,一手攬住她的后腦,另一手緊抱住她的腰,生怕失去那般,用盡全力去堅守這個擁抱。 他的小姑娘。 俞曉魚所有不滿的情緒都被他的強硬親吻被摧毀,原本想要奮戰(zhàn)到底,生氣到底的孤勇已經潰不成軍。她此刻毫無反抗的情緒,只能選擇一點一點被祁言的柔情擊潰。 俞曉魚的記憶猶如幻燈片那般,一頁頁在腦中翻閱。 她最起初是和沈暢一起長大,一直認為沈暢是她的蓋世英雄,直到祁言的出現(xiàn),她才察覺出“親情”與愛情的區(qū)別。 她對沈暢不過是小時候的依賴與習慣,直到最后,她才發(fā)覺自己深愛的一直都是祁言。 明明早該明白的。 而等她真正要說出決斷的時候,又失憶了。 失憶…… 俞曉魚嘗試去回憶那時候的事情。 她那時究竟為什么會失憶? 俞曉魚只記得自己跌入水澗,其余種種全部都想不起來了。 不過幸好,還不算晚。 她和沈暢解除了婚約,她愛的人也還在她的身邊。甚至破繭而出,再也不會逃避她、也不會抗拒她。 一切都還來得及。 俞曉魚閉上眼,迫使自己沉溺在這樣曖昧的氣氛里。 她主動地將手勾住祁言的肩膀,摟住他的脖頸。然后,肆意將舌與祁言糾纏,舔咬,霸占他的全部,企圖在他的心里印下烙印。 明明有很多話想和他說,明明有很多事情想要怪罪他,明明想要和他大聲宣泄出所有情緒。 但一旦對上這個男人溫馴的目光,所有的一切都消失殆盡。 她是中毒了,中了祁言的毒。 一吻作罷,俞曉魚松開唇,大口喘息:“我要告訴你很多東西?!?/br> “嗯?”祁言的眼眶微紅,眼角布滿血絲,平添性感。他的眼中還有蠢蠢欲動的情欲,被壓制在理性下,不得動彈。 俞曉魚為了報復他,有意吊他的胃口,不肯詳細將一切說明:“明天,在明天,我就告訴你。” “明天是大小姐的畢業(yè)典禮?!?/br> “你會來嗎?” “會?!逼钛缘驼Z,“我想看,大小姐真正長大的樣子。” 俞曉魚心頭一跳,她微微張唇,企圖說些什么,卻欲言又止。 原本在脫下校服以后應該穿上婚紗,與沈暢步入婚姻的殿堂。 但現(xiàn)在什么都改變了,而明天就是這一切的見證。 在明天以后,在塵埃落定以后,她一定要親口說出自己掩埋在內心許久的秘密。 她還記得失憶之前和祁言發(fā)的那條短信,還來不及說出的話語。 那是她唯一一個深藏已久的秘密——俞曉魚,愛著祁言。 很愛很愛。 ☆、37| 臨到畢業(yè)典禮這天,不止是俞曉魚,就連俞父都特意準備了正裝,打算去參席。 距離畢業(yè)典禮還有三個小時,俞曉魚被專業(yè)的同學拉去各種拍照,由于是最后一天,早晚江湖不見,她也不太好意思拒絕,只能扯了嘴角,強扯出個笑容比個v。 突然,有人提議去原先的教室拍一張離別照。這棟實驗樓原本就沒幾層,一樓是荒廢的實驗室,二樓則被改成了教室,三樓以上就暫時閑置了。畢業(yè)這些天幾乎沒什么人走動,特別是今天。 好不容易拍完了,還沒等俞曉魚反應過來,這幾個人就先一溜煙跑下樓。 她也想跟著大部隊下樓,奈何腳上高跟鞋行動不便,走到二樓處時早已過了十分鐘。此時俞曉魚發(fā)現(xiàn)原本敞開的樓道鐵管門被上了鎖。 她一時語塞,不知道這算不算是那幾個同學的惡作劇。 不過想想也不會?畢竟校內敢招惹她的沒幾個,更何況那幾個人還被她記住了模樣,不怕她事后報復嗎? 不過這樣一想,她的人緣……似乎不太好? 俞曉魚給祁言打了個電話:“祁言?我被鎖在實驗樓這里了。” “嗯?您稍等,我馬上過來。別擔心,我在?!?/br> 祁言的話如同潺潺清泉一般,帶著平和的氣質,總能瞬間將她焦躁的情緒熄滅。 俞曉魚有些焦慮,她在原地走了幾步。 此時,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俞曉魚往后跑幾步,蹲下身子抱住頭。 沒等她反應過來,最尾端的教室突然噴出火焰,熊熊烈焰卷上半空,一下子將深黑的煙霧熏出,彌漫在整個樓道里面。 這是怎么回事? 俞曉魚有些搞不清狀況,由于出不去,她本能地躲到了旁邊的教室里,然后將窗戶盡數(shù)打開,企圖讓毒煙散出去。 她剛想呼救,就聽到身后有門鎖被打開的聲音,有人急匆匆跑了進來。 俞曉魚覺得不對勁,躲到講臺下方窺視。 等看清來人的臉,她驚得雙目圓瞪,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怎么會…… 這個世界上怎么會有和她如此像的人。 根本就是一模一樣! 這其中有詐! 另外一名戴墨鏡的男人巡視了一圈,倏忽皺眉:“該死,那女人去哪了?” 假曉魚出聲,音色截然不同:“說不定逃出去了?” “這四周都被鎖上了,能逃哪去?你把藥吃下去,其余的,我跟沈總匯報。你記住,別露出馬腳,不然你我都沒命?!?/br> 假曉魚還是一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樣子,她下意識看了一眼墨鏡男,細聲細氣:“真的不會被發(fā)現(xiàn)嗎?吃了這藥,我是不是就再也說不出話了?” “事到如今你說這些干什么?辦好沈總的事才是正經!”墨鏡男冷笑一聲,突然扼住她的脖子,將藥強行塞入她的口中:“閉上你的嘴,再也不要說話了?!?/br> 假曉魚吃了藥,突然跪倒在地。她捂住自己的喉嚨發(fā)出痛苦的嗚咽聲,眼眶微紅,在地上蜷曲成一團,口中發(fā)出猙獰的嗬嗬聲。 墨鏡男毫無同情之意地跨過她的身體,在教室里巡視一番。 俞曉魚只聽得那腳步聲越來越近,仿佛就在自己的身后。只要她稍有動作,就會被那墨鏡男抓住。 既然已經有一個她了,唯一的聲音破綻也被消除,那么可能會殺死真的她嗎? 俞曉魚不想死。 也絕對不能……就這么死去。 只要再拖延一段時間,一定有人來救她的。 就和之前幾次一樣,祁言總會在最關鍵的時候來救她,像是天神一樣。 俞曉魚忍不住探出頭再看一眼,已經看不見墨鏡男的身影了。 也就是是……他所在的位置很可能是在自己的身后。 俞曉魚的心砰砰狂跳,她屏住呼吸,一點聲音都不敢發(fā)出來。 俞曉魚連喘氣都放得很輕很緩,生怕被這個人察覺出來。 緊張感總在無限放大,壓迫著她的神經,使她絲毫不得喘息。 對了,那個人之前說了沈總。 是沈暢嗎? 俞曉魚心底一沉,結合之前的事情,她更能分辨出沈暢的為人了。 這個偽君子。 不,這個想吃天鵝rou披著王子皮的癩□□。 第一次有男人叫她這么惡心,這樣厭惡。 真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