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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管家他居心不良在線閱讀 - 第51節(jié)

第51節(jié)

    俞曉魚看了一眼陽臺外的風(fēng)景。

    鴻雁酒店地處山腰,她所在的房間距離山路并不高,陽臺下是一條長長的水澗,直通下游的公路。

    不算高,而且有水的減勢,所以她并未傷的那么重。

    只是那樣冷的水里,當(dāng)時還是二三月初,她就這樣落入春寒刺骨的水中。

    而沈暢的原意本就是利用那個女人殺了她,就因為她提出解除婚約以及看到他和其他女人來往,就要她死嗎?

    俞曉魚看著底下跪著的人,她的心情復(fù)雜,不知是該覺得怨恨還是其余的什么。

    良久,俞曉魚才輕聲問了一句:“你家里還有什么人?”

    女人抬起頭,看了一會兒眼前嬌滴滴的小姑娘,她倒未曾心生怯意,畢竟這樣嬌生慣養(yǎng)的女孩都狠不下心,她如果真的暴露了沈暢,依那個男人的性格,她肯定會被除去,至于當(dāng)時要不要在當(dāng)證人的時候反水,還真的要考慮一下。

    女人可憐兮兮:“俞小姐,我家里就剩下我爸在鄉(xiāng)下了。你行行好,我可以幫你證明沈先生的罪,你一定要放過我?!?/br>
    她才不傻,畢竟當(dāng)時俞小姐是她親手推下去的。就算她幫了俞曉魚,這丫頭也說不定會事后處理她。

    俞曉魚深思了一會兒,轉(zhuǎn)頭問祁言:“她父親的住處,你知道嗎?”

    祁言躬身,修長的指尖抵在心口,虔誠而略帶敬意道:“您放心,一切都由您的意思監(jiān)視起來了,一個都……跑不了?!?/br>
    俞曉魚啞然片刻:由她監(jiān)視起來了?

    可之后,她才反應(yīng)過來祁言這樣說的深意。他也感受到了這女人眼中的不屑,所以將主動權(quán)遞到她的手中,希望是由俞曉魚來保護自己。

    女人果然膛目結(jié)舌,她微咬下唇,就連肩膀都不由微顫。

    俞曉魚輕笑一下,臉頰浮現(xiàn)兩個淺淺的梨渦,顯得甜美動人,她低語:“所以,不要動什么手腳。我有辦法處置你呢?!?/br>
    女人果然垂著頭,不敢再流露出那種作態(tài)十足的眼神。

    俞曉魚滿意地想:似乎威脅人的感覺還不錯?

    女人不傻,如果她現(xiàn)在還倒伐,那就得不償失了??傄Ьo一邊的大腿,沈暢兩面三刀她本來就知道,那么不如嘗試投靠一下這位大小姐,沒準(zhǔn)她會既往不咎?

    她沒有選擇的余地。

    俞曉魚又看了一眼身后的陽臺,皺起眉,她第一次朝祁言提出任性的要求:“把這個陽臺拆了。”

    “是?!逼钛晕⑿Γ玢宕猴L(fēng)。

    他的小姑娘,提出再無禮的要求都沒事,反倒是她肯這樣利用自己的背景優(yōu)勢命令自己,讓他感覺很開心。

    祁言的大小姐,就該這樣為所欲為。

    所以,怎樣都好,怎樣都很可愛。

    “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代勞將這個房間也拆了?!?/br>
    祁言微笑,嘴角抿起一點弧度,隔著璀璨的燈光,他的側(cè)臉浮現(xiàn)出淺淺的暖黃。他眼中的柔情怎樣都無法遮擋,一點一點仿佛要融化俞曉魚的心臟。

    那種暖意就像是火焰觸碰到了冰凍的巧克力,能一瞬間化作液態(tài)的甜蜜,裹住心房。

    讓人怦然心動。

    俞曉魚并未察覺他這話里有多么狠辣的意思,只覺得甜蜜。

    怎樣的自己都被祁言深愛著,無論她變成什么樣子,自始至終陪伴在她身邊的都是祁言,也永遠都會是祁言。

    回去的路上,祁言還給俞老先生打了個電話:“好久不見?!?/br>
    俞老先生的聲音帶著一絲埋怨,說:“你小子,好久沒聯(lián)系我了?!?/br>
    “您最近身體如何?您吩咐的事情,都已經(jīng)辦妥當(dāng)了?!?/br>
    “好好,我好著呢。曉魚那丫頭在你旁邊?讓她接個電話?!?/br>
    俞曉魚震驚,原來她爺爺早就安排好了這一切,甚至和祁言聯(lián)手來撬翻她爸,這是什么深仇大恨啊……

    她接過電話,里頭傳來俞老先生年邁而慈愛的嗓音:“曉魚啊?”

    “爺爺,您身體好嗎?”

    “我身體好著呢,你哥前些天陪我吃了頓飯,還帶著他女朋友。”俞老先生的聲音里透著一絲愉悅,他笑了一聲,繼續(xù)補充:“你和祁言這樣挺好的,他是個好孩子,我從小看到大的。好了,不和你說了,我還得打太極拳去?!?/br>
    還沒等俞曉魚說完話,就聽到她爺爺那頭傳來另一名老太太的喊聲,她爺爺應(yīng)了一句,急匆匆掛了電話消失了。

    呃,她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俞曉魚怯生生地看了祁言一眼,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有許許多多想問的東西,卻無從下手。

    祁言感受到了她好奇的目光,勾唇低語:“你想問什么?”

    被……發(fā)現(xiàn)了。

    俞曉魚舔了舔下唇,不知問這些會不會重新揭開他掩埋許久的傷疤:“我想聽聽,你的事情?!?/br>
    “已經(jīng)過去很久了,所以你想問什么有關(guān)過去的事情,我都不會覺得難過?!逼钛缘穆曇魡〉模傆蟹N別致的感性。總能若有似無撩起她心底的漣漪,擾亂她一池春水。

    祁言溫聲:“我并不是天才,只不過任何事都比別人想得早一些。我有自己的事業(yè),在建立自己公司的時候是十七八歲的年紀(jì),借助了你爺爺?shù)馁Y金,在回本以后又將本錢還給了他?!?/br>
    “很辛苦吧?”俞曉魚想象不到那時候的祁言,或許意氣風(fēng)發(fā),或許一早便是這樣隱忍的模樣,比常人成熟許多。

    “當(dāng)時的心里有小姑娘,所以不辛苦?!彼娜魏我痪湓挾枷袷侵旅鹛?,濃郁的甜膩直擊內(nèi)心深處,一擊致命。

    “我的祖父和你爺爺是好友,后來家族沒落,我的父母也出了車禍,我被你爺爺收養(yǎng),之后遇到了你。這就是我所有過去的事情?!逼钛哉f這些時,眼底波瀾不驚,仿佛半點都不能擾亂他的心緒。

    祁言從未痛哭失聲過,也從未徹夜不眠過。

    他仿佛已經(jīng)鑄造了世間最強硬的盔甲,將自己死死困入其中,封鎖在自己微小的世界之內(nèi)。一年四季,從不許人接近他,撬開他的心墻。

    是俞曉魚,是她,用一束玫瑰,一絲陽光,又或許只是一抹微不足道的笑容,一下子擊潰了祁言層層疊疊堅硬如鐵的自我防護。

    她一伸手,就能觸到祁言的心臟,就能感受到他心壁上微熱的毛細血管,就能掌控他的所有。

    只要俞曉魚想,她也能瞬間摧毀祁言。

    這個人對她總是這樣毫無防備,對她滿心信任,對她忠誠到連她自己都心疼的地步。

    為什么……對她這么好?

    如果她心懷邪念,就能輕易地致他于死地。

    不過也幸好是她,如果祁言愛的是別人,俞曉魚一點都不放心。

    幸好是她。

    也只有她會好好珍惜好好回報這份愛意了,她將會為她的騎士鑄就堅硬的堡壘,不用他披荊斬棘,不用他智斗惡龍。

    只要祁言生活在她的身邊,活在她的視線之內(nèi),這就足夠了。

    俞曉魚有點心疼,她出聲,嗓音弱小如貓兒細細嗚咽:“你難過嗎?”

    “不難過?!逼钛詼芈?,“我還有你?!?/br>
    祁言將車停在路邊,陡峭的山風(fēng)拂入車窗,將俞曉魚的飄忽的意識拉回一點。

    她凝神對上祁言的眸光,有一點小緊張,十指下意識交疊在一起。

    祁言湊近,薄涼的唇觸上她的鼻尖,微涼的一點濕意迫使她集中注意力。

    窗外仿佛是下雨了,淅淅瀝瀝的雨點濺入車內(nèi)。祁言將車窗揚上,盡數(shù)上了鎖,將一切外界喧囂都阻攔在外,偌大的車內(nèi)僅剩他們二人。

    俞曉魚的感官在封閉的車內(nèi)被無限放大,她心跳如鼓,稍一留神,仿佛都能聽到自己心臟搏動的突突聲。

    緊、張。

    祁言的呼吸近在咫尺,只要俞曉魚微揚下顎,就能吻上他的唇。

    這么近的距離,她所愛的人就在這樣近的前方。

    這么暖的溫度,不知是不是錯覺,俞曉魚總覺得渾身燥熱,話都無法順暢說出。

    這么小的空間,四周漸漸暗下,曖昧的車室內(nèi)僅剩他們二人,仿佛全世界也僅剩他們。

    咚咚咚。

    俞曉魚心猿意馬。

    不怪她胡思亂想,而是祁言這樣太讓她浮想聯(lián)翩了。

    就算俞曉魚閉上眼,她也似乎能看到祁言微揚的嘴角,那一點若有似無的笑容,以及無論聽多少次都會怦然心動的沉沉笑聲,如春風(fēng)、夜雪、秋葉、夏星,無一不使她驟然慌亂,屏住呼吸。

    “所以,為了宣示所有權(quán)。我要吻你了?!逼钛运圃诙核?,吻之前還這樣說一句,讓俞曉魚瞬間熟透臉,緊張地閉上眼睛,等待宣判。

    祁言低低笑一聲,遲遲不動作。

    俞曉魚忍不住偷眼看了看他,似乎害羞,又急忙閉上了眼睛。

    良久,他似乎也不想再逗小姑娘了,于是祁言俯身,以唇覆唇,印上一吻。

    “那么契約成立,你是我的。”祁言舔了一下她的嘴角,殘留下自己的氣息,隨之這樣說道。

    ☆、48|

    俞曉魚眨了眨眼,她目光所及之處都是祁言。

    她不由地往坐墊后仰,將距離拉遠,借以更好地欣賞祁言的容貌——他的確美得像是一幅濃淡深遠的油畫。

    車內(nèi)陰暗的氣氛在祁言四周打下了暗角,愈發(fā)將他的五官染得深邃,有種莫名的吸引力,夾雜男性成熟的魅力。

    “祁言……”俞曉魚總是會想低低喚他的名字,帶著一絲怯懦與依賴。她望向祁言的眼神中有著依戀與仰慕,甚至連她自己都不曾知曉,自己的目光自戀愛以后就變成了這樣。

    反倒是祁言被這樣水汪汪的一雙貓瞳撥撩去,竟會喉頭干涸,缺水到發(fā)癢。他避開目光,下意識將視線飄遠。

    怎么才能提醒大小姐不要這樣看著他呢?

    直接提也不太好,但如果不提……

    祁言有些懊惱地擰了一下眉間。

    再這樣,他怕是會……忍不住了。甚至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有些按捺不住了,無名火自他的軀體燃起,逐漸升溫,漸漸地點燃他,將他焚燒。

    這一切,皆因欲念而起。

    而他的欲,就是俞曉魚。

    “不要這樣看著我?!逼钛猿雎?,下意識扯了一下領(lǐng)帶,將喉結(jié)從緊密的領(lǐng)口紐扣解放出來。

    “為……為什么?”俞曉魚不解,她仍是一副迷路小鹿般迷離困惑的模樣,撓的人心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