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龍貓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31202 10:01:34 第三十八回 黑暗里沉沉浮浮不知多久,傅望舒息著強令自己停了下來。 天黑了,窗簾子透不進半絲光亮,傅望舒摸索著披衣下床點亮了八角琉璃燈。 柔和明亮的光芒使人無所遁形,沈梅君臥在床上羞臊不已,想坐起來,又想拉了被子蒙住臉。 傅望舒走回床邊,看著沈梅君露在外面猶如玉琢似的肌膚,縱然剛摸弄過許久,仍忍不住伸了手過去。 沈梅君被他一碰身體又顫軟起來,啞著嗓子小聲叫了聲大少爺,叫得這么一聲,羞澀地再說不出別的話。 再繼續(xù)下去,只怕是忍不住了,傅望舒住了手,把沈梅君抱扶起來,從抹胸到里衣中衣上衫,緩緩地一件一件系上拉好。 干凈修長的手細心地理好衣裳后,傅望舒雙手捧起沈梅君的臉。 沈梅君半垂睫看他,瑩白如玉的臉龐泛著嬌羞的潮紅,水眸里有蕩漾起伏的情,還有掩藏不住的依賴眷戀。 “沈梅君?!备低娴徒校衅鹕蛎肪哪?,微張著嘴,緩緩俯下頭去。 他要吻自己嗎?沈梅君失措地閉上眼睛,期待那兩片滾熱的嘴唇對自己唇瓣的第一次掠奪。 “梅君……梅君……”房門突然被大力地拍響,秋夢的聲音驚惶而恐懼。 “剛才窗外那聲音是我娘嗎?我娘她出什么事了!”沈梅君魂飛魄散,推開傅望舒朝房外飛奔。 “回來?!备低嬉话炎プ∷?,“我出去看看怎么回事,你收拾齊整再出來,這個樣子出去,你娘更受打擊?!?/br> 頭發(fā)整個披散著,這樣子出去,剛才在房中做什么顯而易見,沈梅君咬唇,默默地點了點頭。 男人束發(fā)容易打理,傅望舒梳攏了隨手用發(fā)帶束住,飛快地整理了衣裳走出去。 “大少爺……”秋夢臉色發(fā)白,嘴唇哆嗦著,整個人不停發(fā)抖。 流觴軒的侍婢都圍在西廂門口,傅望舒看了一眼,抿了抿唇,把房門帶上,沉著臉低聲問道:“出什么事了?” “梅君方才她娘投井自絕了?!鼻飰魩缀跻蘖?,“她先時走過來,走到臥房外窗邊去,奴婢……奴婢也不知她不愿意梅君和大少爺好,沒攔著不讓她過去?!?/br> 傅望舒的面色變得鐵青,片刻后緩和下來,淡淡問道:“救上來了?” “嗯,她投的是院里的水井,雙鶯看到了,大家當時就過去把她撈上來了,我已命人去請大夫?!鼻飰粢ё〈?,小聲道:“人醒著的,然精神不大好,兩眼直呆呆的有些癡怔?!?/br> “你進去絆住梅君,就說方才是閻傻子耍脾氣找她,現(xiàn)在又好了,沈夫人投井的事,不要給她知道。”傅望舒咬著牙沉聲吩咐。 西廂門口流觴軒眾人看到傅望舒走過來,靜靜地散開,傅望舒招了春云到身邊。 “把人都招到門外去訓斥,這事不準泄漏半句給梅君知道,誰多嘴了?!彼е溃隽藗€抹脖子的動作。 春云嚇得顫抖,急忙招了人出去叮囑,連房里的雙鶯等幾個服侍謝氏的也喊走了。 傅望舒待眾人都離開了,走到謝氏床前,語調平靜,道:“你給趕出侯府時,為何沒這么大氣性在侯府里自絕?真要自絕,應該夜深人靜無人發(fā)現(xiàn)時再去投井,而不是這么裝腔作態(tài)?!?/br> 謝氏眼皮跳了一下,臉上浮起赤紅。 傅望舒左右看了看,抓過柜子上針線籃里一把剪刀扔到床上,半俯□,惡狠狠盯著謝氏,道:“想自絕是吧?現(xiàn)在,此時,給我拿起剪刀往自己脖子上扎,表現(xiàn)你侯府夫人的氣性給我看?!?/br> 謝氏失神的眼睛抖地聚攏起光芒,坐了起來,恨恨地瞪傅望舒,抓起剪刀抵到自己脖頸上。 “扎呀?!备低嬷笔稚?,雙手抱臂冷冷看著謝氏,道:“被侯府趕出來那一年,梅君才十三歲,從一個金尊玉貴的千金小姐變成無家可歸身無分文的人,她給富貴人家漿洗衣物,做繡活,得一個包子一個餅都讓給你吃,自己街頭撿拾人家扔掉的食物充饑,為了給你籌錢治病,她甚至想過賣身歡場。 她進傅府后,對我奶奶下跪,對太太下跪,拋棄自尊顏面向現(xiàn)實屈服,若換了你,是不是要尋死覓活了? 那一晚她差一點給我四弟強行污辱,你是她的親生母親,你問也不問一聲了解情況,沒有安慰她半句話,而是狠狠地扇打她,你自問,你都做了些什么?打量著梅君重情就可以隨意折磨她嗎?” 謝氏握剪刀的手瑟瑟發(fā)抖,傅望舒語畢,她的剪子嗒一下掉到床上。 “我……”她雙手捂住臉,無力地低泣起來,“我的梅君那么美那么聰慧,性情那么好,她應該嫁得更好,而不是嫁一個卑賤的商人,你配不上她?!?/br> 傅望舒唇邊浮起一抹譏諷地笑容,不說話,把剪子撿起來放回針線籃子里,沉默著看謝氏,許久后,低聲道:“我可以向你保證,在你們回侯府恢復身份前,我不會索要梅君的身子?!?/br> 他咬著牙,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梅君現(xiàn)在還是清白女兒身?!?/br> “真的?”謝氏住了哭,驚喜地看傅望舒。 “真的?!备低嫔驳攸c頭,轉身走了出去,臨踏出門了,腳步頓住,背對著謝氏道:“你投井一事,我吩咐下去不準給梅君知道,你也別給她看出來。” “好?!敝x氏利索地答應,下床往梳妝臺前走去。 沈梅君聽秋夢說沒事了,松了口氣,秋夢纏住她,要服侍她,她再三推辭,推不過只得羞臊地由著秋夢服侍。 傅望舒房間一側是浴房,里面大池子只要他在府里,長期備著熱水的,秋夢要拖延時間,把沈梅君往里面推,要沈梅君洗浴。 “不行?!鄙蛎肪橆a連脖紅都羞得通紅。 “你一身的汗,我都聞到了?!鼻飰糨p笑,朝沈梅君促狹地眨了眨眼,道:“你進去洗著,我悄悄回去給你拿身衣裙換上,這衣裙都皺巴巴的,給你娘看到不好?!?/br> 的確是,沈梅君臊著臉,緩緩地除衣。 秋夢走了出去,不急著拿衣裳,倚到房門上輕輕嘆息。 沈梅君洗浴過,秋夢幫她梳了精巧的流云髻,換了衣裙,走出傅望舒房間時,時間也過了小半個時辰,夜色已濃。 沈梅君本想問傅望舒用不用陪他到大膳廳用膳,卻聽春云說傅望舒出府去了,不由得微有失望。 謝氏精神很好,沈梅君陪著她用過晚膳,正想把秋夢說的母女倆分東西廂住著的話說一遍,謝氏揮手讓雙鶯等人退下,拉了她的手小聲問道:“梅君,你是不是在做著回家的準備?” 回家?沈梅君怔了怔,悟過來謝氏說的是恩平侯府,有些失神,也不過一年多時間,她心中已好像不把那個地方當家了。 沈梅君定了定神,嗯了一聲,道:“娘,要一步一步來,爹給那個女人蒙弊了,不容易辦?!?/br> 謝氏明亮的眼睛在聽到沈梅君說蒙弊時,微有些暗淡,啟口想說什么,又不說了,半晌,道:“你爹最疼你,那個女人算什么,一封假書信能蒙騙得你爹一時,騙不了一世。” 被趕出來這么久,母親第一次平靜著說往事,沈梅君又喜又驚,悄悄看謝氏,謝氏眼神平靜,并沒有發(fā)病的跡象。 果如自己所想真的是假書信,沈梅君凝眉沉吟,想著怎么讓傅望舒眼下開始幫自己在侯府里有所行動。 “慢慢想,不急在一時?!敝x氏溫和地笑,摸摸沈梅君臉頰,嘆道:“這些日子難為你了,你都瘦許多了?!?/br> 先前是很瘦,進傅府后衣食無憂,臉頰也圓潤起來了,沈梅君許久沒從謝氏那里得到關懷了,心頭一酸,眼眶澀澀的。 母女倆說了會兒話,雙鶯過來在門口稟報,藥煎好了,要不要端過來。 “不喝了,我精神好的很?!敝x氏擺手,拉了沈梅君的手笑道:“累了一天不需陪娘了,你去洗漱了歇息。” 謝氏突然換了個人似的,又回復在家時的慈愛,沈梅君歡喜無限,笑著倒到謝氏身上撒嬌,哼小調兒給她聽。 母女倆說笑許久,沈梅君沒敢說出分居東西廂的話,夜深了,又親自服侍謝氏洗漱了,自己方整理了一下上床睡覺。 頭挨著枕頭后沈梅君便沉沉睡去,晚上又做夢了,夢里傅望舒捧著她的臉,微笑著看她,柔聲道:“沈梅君,我們成親吧?!?/br> 沈梅君好夢沉酣時,傅望舒正在曾凡房中喝酒,不是用酒杯,而是抱著酒壇子,嘩嘩往嘴里倒。 “望舒,你這是怎么啦?”曾凡驚疑不定看他,傅望舒極是冷酷沉靜,像這么失態(tài)的事,認識好幾年了還是第一回見到。 “他娘的,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想娶妻了,卻變成這么個樣?!备低姘咽掷锏木茐蚁驂Ρ冢橐宦暰揄?,明黃的酒液淌了一地。 “你想娶妻了?”曾凡眼珠子要掉下來了,按住傅望舒伸向第二個酒壇的手,大聲叫喚道:“別喝了,快說,是誰讓你動了凡心,竟然起了成親的念頭?!?/br> “不可能的了?!备低婧茸砹耍瑩u搖晃晃站了起來,拍拍曾凡的肩膀,道:“我了解你說的了,抱過香香軟軟的姑娘,真的就再也忍不住了。” “你從冷面雕塑要變成餓虎了?”曾凡又愁又喜,“望舒,咱們一起去找個姐兒玩吧,我真的憋不住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天真開心,每天都收到好多雷,感謝新老朋友的厚愛! 感謝石榴!感謝yoon!感謝海心! 海心你投了那么多了就不要再投了,太過意不去了。 沈石榴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31202 17:01:23 沈海心扔了一個手榴彈投擲時間:20131202 17:11:21 yoon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31202 23:18:22 第三十九回 “不能找通房,找姐兒就行?”傅望舒嗤之以鼻,冷眼么斜曾凡。 “找通房以后喜歡的姑娘不就知道了嗎?找姐兒你不說我不說,天知地知沒有別的人知?!痹蚕阎樀馈?/br> “自己知還不夠嗎?我是人不是畜牲,不會一點控制能力都沒有,要找自己找,我不找?!备低娲筇げ酵庾?。 “不找就不找?!痹埠苡魫?喊道:“你喝醉了,晚上到客房那邊睡,別走了?!?/br> 曾凡話音剛落,傅望舒轟地一聲倒地。 昨晚做了一晚的迷夢,夢里和沈梅君無盡的旖旎風光,今日下午硬生生憋住,身體真有些受不住,特別是謝氏投井自殺的舉動,對他的沖擊委實極大。 傅望舒表面上冷酷地訓斥謝氏,心中其實害怕得緊。 三歲失牯,傅望舒比任何人都看重親情都渴望母愛。 沈梅君的堅強,有很大的原因是有一個病得糊涂的母親需要她照顧,他不敢想像,謝氏若真的死了,沈梅君會不會因自責而無顏活在人世。 以后怎么辦?遠離沈梅君,回復先前心堅如冰的自己? 商場上果敢決斷冷酷無情的傅望舒猶豫了。 他能做到成親前不碰沈梅君不得了她的身子,卻未能保證一直對沈梅君冷臉相對……想起沈梅君下午柔順纏綿的眼神,傅望舒精神恍惚。 今天下午兩人在一起的親熱并沒有比往常更深入,然而,卻與往常不一樣,那不只是身體上的親密,還有心與心的交融,他知道自己變了,沈梅君也清楚地感受到,所以才會在事后用那種嬌羞企盼愛戀的目光看他。 “沈梅君……”傅望舒喃喃叫著,在醉夢里與沈梅君一起翩飛起舞。 沈梅君一夜好夢,天亮后心中還甜蜜著。 傅望舒昨日的神情,分明是把她當妻子看待的,她心想,暫時還不能成親,慢慢說服娘等娘同意再議親事。 往議事廳走去時,沈梅君的嘴唇月牙兒似彎翹著,婉約而柔膩。 傅太太這日絕早來了,在椅子上端端正正坐著,遠遠地看到沈梅君娉娉婷婷走來,豆蔻年華青蔥水嫩,那么美好純潔,想到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手心微微汗?jié)瘛?/br> “沈梅君,只怪你與我作對,只怪你不挑我的兒子挑了傅望舒。”傅太太在心中道,不敢看沈梅君清澈如水的眼眸,低頭間視線里又看到沈梅君柔潤嫩白的下頷,手心里更加汗?jié)瘛?/br> 傅太太的娘家侄女兒昨日被貝家逼迫著已定下親事,傅太太從娘家回府后,咬牙切齒把二姨娘喚去訓斥了一頓,二姨娘聽說傅明慧與貝家的親事黃了,悔之不迭。 傅太太一番逼問,二姨娘便交待是傅明慧讓她那么說的,傅明慧無此智計的,傅太太細一想高升媳婦先離府的,卻拖拖拉拉落在二姨娘的人的后面到貝府,顯然與沈梅君有關,一時間只恨得要生嚼沈梅君的rou。 傅太太不思自己要把傅明慧許給貝戎失了厚道,只怨沈梅君拆自己的臺,又想著,若是兒子執(zhí)掌著傅氏商號,能抽調出銀子來幫襯娘家,娘家也不需給貝家如此沒臉對待。 她嫂子侄女在婚事定下后抱頭痛哭,哥哥唉聲嘆氣,雖沒責怪她,她卻愧得臉沒處擱。 沈梅君無名無份能與自己抗衡,皆因有傅望舒這個靠山,傅太太心口堵著一口氣,正左右尋思整治沈梅君的辦法時,窗戶嗒一下被挑開,接著一人跳了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