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有了美人的陪伴,陸陸續(xù)續(xù)在場的客人少了好幾個。鄧不疑身邊也有美人陪伴,而且美人還對他相當中意。 一雙妙目止不住的在他身上打量,那炯炯的目光似乎是要穿透鄧不疑身上的深衣看到他那結實的胸膛上。 “君侯?”美人兒瞧見鄧不疑漆觴中的酒沒了,她自己飲了一口,就俯身過去,想要給他喂酒。那些宴會上的貴人很喜歡接受這樣的服侍。 方才兩個貴人比劍的事,她也聽說了,劍術那么強悍,想必在男女之事上一定很強。 哪怕明日腰酸背痛,她也認了。 “不必?!编嚥灰杀荛_美人的親密。從席上再次起來,讓人領著去凈房去了。 留下美人在原地睜大了雙眼,這位客人難道還真的是不近女色么? ** 劉偃和幾個儒生弄得新政,在太皇太后的干預下失敗。三公的人被換了一個遍,而且皇后之父,陽平侯曹郃都被罷相了。雖然比起那些個儒生,曹郃已經(jīng)好的不能再好,但是被自家姑母動手掃下去,可見太皇太后當時的憤怒。 朝廷的局勢又開始轉變,大權向長樂宮傾斜。而劉偃被老祖母打了一頓屁股之后,干脆就帶人玩樂了。 太皇太后平常看起來溫和無害,甚至在新政執(zhí)行之初,除了對列侯離開長安前往封地這么一件事有怨言之外,其他都沒有說話??墒悄切┤迳涎砸熳硬灰獙⒊⒅聠栠^東宮之后,太皇太后大怒。 說那些話的人已經(jīng)自盡了,太皇太后之前不作聲,不代表這位三朝太后會真的甚么事都不會管。 劉偃見此情形,干脆就放浪形骸了,帶著天子侍中們去長安郊外行獵作樂。東宮的太皇太后開始見百官,處置朝中事務。 椒房殿內,陽平侯夫人抱著女兒,曹皇后在母親懷里嚶嚶的哭,“這件事和我有甚么關系,皇太后嫌棄我在此事上不作為,可是阿父都沒有辦法的事,我又能如何?” 曹皇后說起這些事情哭的更加厲害了,皇太后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什么,但是女子天生細膩敏感,她察覺的出來皇太后在此事對她很是不滿。曹皇后覺得很委屈,為了這件事太皇太后還將她給訓斥了一頓,甚至陛下都沒有討得了好,她能怎么樣? “罷了,為人新婦總是要受些委屈?!标柶胶罘蛉撕苁切奶?,但是也沒有多少辦法。原本婆母和新婦之間就難以相處好,更何況是天家? 皇太后明事理,應當不會因為這些事就遷怒自己的女兒。 “朝堂上有太皇太后坐鎮(zhèn),出不了亂子,何況此事對我曹家也有諸多益處?!标柶胶罘蛉说溃侍蟠髾嘣谖?,作為外戚的曹家自然身份跟著水漲船高,即使沒了一個丞相,但到底是一家人,太皇太后哪里會真的舍棄家族中的人才不用? “你阿父被重新起用只是早晚的事?!标柶胶罘蛉说溃白罱菹麓闳绾??有沒有敦倫?” 母親的話讓曹皇后羞紅了臉,“陛下這段時間來時常臨幸?!闭f起這件事她不好意思的窩在母親的懷抱中,“只不過最近這幾日,陛下老是出宮去,還帶著梁姬!” “梁姬?”陽平侯夫人吃了一驚,“難道沒有旁人了?” “有,還有江都王主,另外幾個天子侍中?!辈芑屎笥行┎桓吲d,夫婿出去打獵,不帶她去,反而帶了個無關的女子。 “鄧侍中在不在?”陽平侯夫人嘆口氣問道。 “在?!辈芑屎簏c了點頭。 “那就行了?!标柶胶罘蛉藢ε畠哼€像女兒在家中那般,“何況江都王主不是在么,有人看著呢?!?/br> 曹皇后聽到母親這一句,終于笑了。 少年騎馬在長安郊外馳騁,梁縈換了男裝,騎在馬上。她在馬上回頭就見到劉殊在那邊看著她笑。 兩人為了出行方便都換做了男裝,旁人看她們都是兩個面容俊秀年紀尚小的小少年罷了。 “在那里!”有侍中見到了草叢中奔逃的獵物,立刻歡呼一聲,劉偃見狀,臉上露出笑容,他立刻驅馬趕了過去。 那是一頭鹿,長長的角,還是一只公的。 “侯女不過去么?”劉殊夾了一下馬肚子,到梁縈身邊來。她面上含笑,就是連聲音都是溫柔的能夠淌下水來。 “不過去?!绷嚎M回首對劉殊一笑,梁縈不喜歡劉殊,從來就不喜歡。劉殊容貌艷麗,性情風流,這些都不算是甚么。貴女里頭這樣的一抓一大把,但是劉殊毫不掩飾自己對鄧不疑的愛意。 這沒有任何過錯,但是她很不舒服。 “侯女應當看看別處的風景?!眲⑹獍朦c都不介意梁縈的冷淡,她面上的笑容半點都沒有變,她看向道路旁的風景,有些感嘆“男子就像這風景,看得多了才好,若是只是那么一點地方,日后想起來也頗多遺憾。” “王主?!绷嚎M聽到劉殊那話,笑著嘆口氣,“王主喜歡觀賞風景,可是我眼下卻偏愛那一處,或許日后我會喜歡別處,但是眼下我單獨中意他?!?/br> “……”劉殊眉梢微挑,她含笑轉過頭去,“男子皆薄性啊?!?/br> 梁縈知道自己和劉殊是說不到一起了,她笑了幾聲,那邊的少年突然騎馬跑回來,都是天子身邊的侍中,大多數(shù)還很年輕,瞧見梁縈和劉殊兩個俏生生的美人,興奮又緊張,“陛下已經(jīng)射中鹿了,讓兩位公子過去?!?/br> 他們都看得出來兩個人是女子,只是嘴上還要稱呼公子。 梁縈含笑點頭,驅馬前往。 劉偃已經(jīng)在那里讓人將獵殺的鹿割開喉嚨取血,另外取得的鹿rou可以帶到去meimei陽邑府邸上用。 陽邑下降之后,依照往例,也有自己的公主府。劉偃打算行獵之后就去meimei家中。 聽到馬蹄聲,回頭看是梁縈,劉偃笑了,“你來的可真好。” 鄧不疑過去幫梁縈將馬拉住,將她從馬上扶下來。沒有馬鐙只有馬鞍,不管是上馬還是下馬都有些麻煩。 鄧不疑幾乎是將人從馬上抱了下來,旁邊的侍中們看到了都笑起來。那些笑聲沒有惡意,但是相當?shù)拇侏M。 梁縈聽著竟然有幾分不好意思。 那邊的人已經(jīng)將鹿血接過來,送到了劉偃的面前,劉偃自己有一碗不夠,還讓人送了一碗到鄧不疑哪里。 “陛下,喝這個不太妥當吧?”梁縈聽說鹿血用壯*陽的功效,雖然不知道真假,但少年人還是少喝這些吧? “這可是好物!”劉偃笑著和她解釋,“能補虛弱,驅寒邪,對女子也有好處?!?/br> “?。俊绷嚎M對這些知道的沒有劉偃多,看著劉偃說的那么一本正經(jīng)的。梁縈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將鹿血的功效給記錯了。 “但是陛下,鹿血就這么接出來,怕有些不潔凈?!绷嚎M才不想喝那些東西,“喝完之后,嘴里都是血……” 劉偃看出梁縈面上的嫌棄哈哈大笑,“帶了水,沒有甚么的!” “可是沒有帶青鹽?。 绷嚎M故作驚訝。 劉偃一笑,結果那碗鹿血被一飲而盡。鄧不疑也一口氣喝了,梁縈見著有些揪心,就這么喝下去,別說會不會一柱擎天,到時候兩個人不會拉肚子吧?! 劉殊在一般看著,在馬上咯咯直笑。鹿血已經(jīng)飲了,剩下來的鹿rou讓人保管好,等到去陽邑公主府的時候交給庖廚。 一頭鹿上下內外都是可用的,丟棄了倒是可惜。 劉偃下令侍中們都可以自己去玩樂,頓時年輕人們歡呼著離開。劉偃也自己驅馬到叢林里去,他背上背著弓箭,腰佩長劍,一點兒都不擔心自己回遇上野獸。 劉殊見狀也一同跟了上去。 鄧不疑沒有一同前去,他總覺得皇帝和江都王主的關系有些不太尋常,可身為臣子,有些事還是不知道的好。他干脆帶著梁縈去四周看看風景。 長安風光秀麗,這一代野獸出沒的也少?;实勰晟傧矚g刺激,也只是限于在宮廷內和熊格斗,郊外若是出事,都沒法救的。 梁縈看了好幾處山水,鄧不疑在馬上漸漸覺得渾身燥熱,甚至壓迫的他喘不過氣來。 ☆、第79章 那一股熱并不是來的突然,而是緩慢的,漸漸的從丹田之處涌上來,起初還不覺得,可是漸漸的這股熱已經(jīng)滲入了骨髓,待到反應過來,整個人如同被放置在一只大鼎之中,起先水還是溫熱的,慢慢的被下面的火烹熱。 濃眉蹙起,他伸手抓住自己的衣襟,忍不住喘息起來。在馬上似乎都有些扛不住了,最后竟然一頭就從馬背上栽倒下來。 梁縈原本還在欣賞那邊的花叢,結果聽到身邊噗通一聲,回過頭來,看到鄧不疑竟然已經(jīng)落馬嚇得立刻自己就從馬背上下來。 落馬這件事弄個不好會骨折,再不好些,說不定就是要命了。 “不疑,你怎么樣?”梁縈跑到鄧不疑身邊,將他從地上扶起來,她看到他面色潮紅,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也沒發(fā)現(xiàn)起熱。她伸手去輕輕摸他的胳膊和腿。查看有沒有骨折,今日鄧不疑騎的是西域馬,從高頭大馬栽下來,摔斷腿十分有可能。 鄧不疑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熱,他迷茫中睜開眼,察覺到一只柔軟的手在自己的身上輕輕揉按,即使隔著幾層衣物,他都感到十分的愉悅,似乎能夠緩解他身上的燥熱。 他伸出手去,將此刻正抱著自己的人一把拉了下來。 梁縈原本還在想要不要去叫人來,或者是留在原地,誰知道鄧不疑迷迷糊糊睜開眼,還沒等她說話,他就突然伸手將她一把拉了下來。只不過轉眼,就立刻是變了個樣。 “你……”她還沒有說話,鄧不疑就俯首下來,吻住她的唇。 他的吻比以往還要兇猛,似是一頭饑渴已久的野獸,終于觸碰到了讓他垂涎欲滴的鮮rou。梁縈被吻的喘不過氣來,她整個的被壓在草地上,青草的味道氤氳在水汽中,但是身上少年的氣味卻是氣勢洶洶朝她侵襲過來。 林子里很安靜,遠處似乎有溪水緩緩流淌而過的聲響?;蛟S還有別的聲音,但是她已經(jīng)聽不清楚了。 叢林之中有流水淙淙,偶爾有一只警覺不是那么敏銳的野兔在一堆衣物旁立起身子,去瞧那邊的兩個人。 烏黑的眼珠子里滿滿的都是無辜。 梁縈整個人都喘不過氣來,初次的感覺并不好。她渾身上下就像被碾壓過,鄧不疑激情之中整個人都壓在她身上,推又推不開,他整個人就和瘋魔了似的。 兩人渾身癱軟在他的外衣上,梁縈脖頸和胸口到處都是痕跡,因為還有些疼,她眉頭都蹙起來,吸了幾口冷氣、 “阿縈……”鄧不疑翻身過去,將她抱過來,雙手抱著她,半點都不肯松開。臉頰輕輕的蹭著她的,親密的很。 梁縈這會已經(jīng)被折騰的沒多少力氣了,她就算再饑渴也比不上鄧不疑這種精神奕奕的少年郎。 梁縈坐在馬背上,覺得自己的腰明天是酸疼難耐了。 收拾好走出來已經(jīng)是好一會之后了,她整理好身上的衣裳,想起自己和鄧不疑的這一次簡直莫名其妙,明明不過是出來踏青看風景,結果最后變成這樣了,她是應該將鄧不疑打上一頓,還是心理將劉偃給咒一頓好的,或者是鄙棄自己太過好色了? “陛下應當不會很快著急人來?!编嚥灰蓪⒘嚎M扶上馬背,看了一眼周圍。周遭沒有半點有人出入的跡象,若不是有那些偶爾跑過的松鼠還有樹枝上的鳥雀,還真算得上是一處安靜的地方。 只是山林之中并不安全,這一片也會有有猛虎的傳聞,這會的老虎和狼都是相當兇殘,要是不小心,可能就喂了這些動物了。 林子周圍會有許多農家,那些天子侍中們大多也就去那些農家處,只不過梁縈不確定劉偃會到哪里去。 鄧不疑倒是和沒事人一樣,只不過坐在她身后,讓她靠著,好讓她整個人不是那么的難受。 梁縈一臉的生無可戀,方才她被鄧不疑結實漂亮的腰身給迷住了,沒想起可能會有意外。 “聽說長安里又進了一批西域人,”鄧不疑在她耳邊,話語里還帶著一絲的笑,“哪日一起去看看?” 她聽不出這話下的意思就奇怪了! “宮里也有好幾個來自西域和匈奴的侏儒,看多了怪沒意思的?!绷嚎M渾身上下都沒有力氣,干脆就整個人都靠在他身上。 “而且看多了都是那種模樣,高鼻子,肌膚倒是挺白的,但是經(jīng)不起仔細看,”梁縈在長安見過許多人高馬大的異鄉(xiāng)人了,那些個匈奴人還有東胡,這會在長安瞧見金發(fā)碧眼的人也沒多少奇怪的。 長安郊外那些刑徒地上,就可以找到那么幾個這樣長相的人,有什么好稀罕的。上輩子都看過不少了。 鄧不疑就想靠著這些,簡直做夢。 “……”鄧不疑坐在她的身后,不知道繼續(xù)下來要說什么。 鄧不疑也不怎么知道怎樣的手段能夠讓女子高興,他倒是聽說送女子一些物什,例如玉佩之類,作為定情信物。可是他覺得自己和梁縈并不需要這些。 她和平常那些貴女看似沒有區(qū)別,其實相處向來,會發(fā)現(xiàn)會有很大的不同。 “你們——”劉偃騎著馬從另外一處走出來,瞧著鄧不疑和梁縈共乘一匹馬,他想起之前鄧不疑和自己一道用了鹿血,劉殊被他折騰的險些起不來身,這會正在后面慢吞吞的跟上來。 劉偃并不關心后面的劉殊如何,他現(xiàn)在看到的是梁縈。 瞧見梁縈渾身無力的模樣,他哪里還有甚么猜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