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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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懶懶醒來的時候,是第二天的早上,她仿佛睡了很長的一覺,渾身酸痛,慢慢的睜開眼睛,恐怖的記憶就席卷而來,最后她記得,是墨染憂抱住了她。 那染憂人呢? 她微蹙眉頭,轉過脖子,發(fā)現(xiàn)男子正坐在自己的身旁,頭靠在病床上,勞累的睡去,她就這么靜默的看著他,沒有任何的表情。 墨染憂本就睡得不沉,剛一入睡,那可怕的夢境就出現(xiàn)在腦海中,他一個驚醒,連忙坐起身,剛好對上墨懶懶那安靜的容顏。 他心一喜,連忙握住她的手,有些急切,“懶懶,你醒了?” “恩?!?/br> “餓了么?”男子的眼睛里布滿了紅血絲,下眼瞼淤青一片,看得出來他睡得并不好。 墨懶懶搖搖頭,依舊是看著他。 看到墨懶懶沒事,墨染憂的心就放了下來,他低下頭,吻住了她的唇,很輕柔的一個吻落下,隨即便離開,“還疼么?” 墨懶懶搖搖頭。 墨染憂本還想再說幾句,口袋里的電話就響了起來,他有些抱歉的對墨懶懶笑笑,隨后走了出去。 看著墨染憂的背影,她突然開了口,“染憂,你的眼睛是什么時候好的?” 身子一頓,墨染憂回頭溫柔的說道,“就在頭被撞傷的那一晚?!?/br> “好,我知道了。” 墨染憂笑了起來,“我去處理件事情,等我回來?!?/br> 說完話,墨染憂直接走出了房間,往走廊處方向走去。 顧離站在遠處,看到墨染憂出來,臉色冷酷的上前,報告道,“喬治那邊想要見你?!?/br> “知道了,這邊派人過來照顧懶懶?!蹦緫n點點頭,走出了醫(yī)院,外邊一輛勞斯萊斯停著,看到墨染憂的出現(xiàn),立馬有人下車打開了車門,隨后墨染憂坐了上去。 這一次的事情,定然是要有個了斷的,喬治那邊是輸定了,只不過他還想知道當年的真相到底是如何。 剛剛的電話便是喬治打來的,他約他在市中心附近的一家咖啡店見面,墨染憂正好也有此意,有些話,早就應該敞開來談了。 不為別人,也為了他這么多年,在仇恨中活著。 車子在路上行駛著,窗外的風景依舊美麗,他的眼珠近似透明,有一種別樣的光彩在眼底里綻放,他的容顏一半被融在陽光下,只留一處陰影。 車子漸漸停下,車門被打開,一雙大長腿率先下地,墨染憂仍舊穿著昨晚的西服,有些凌亂,內里的襯衫扣子被解開了兩顆,卻顯得更為禁欲范,一下車,就光彩奪目,惹得周遭的女孩子全都頻頻側目。 這個男人太過于有型,帥的更是人神共憤。 墨染憂打開咖啡店的大門,走了進去,一眼便見到了喬治,他坐在最角落處,被陰影覆蓋的地方,一雙紫眸不如以往的意氣奮發(fā),此時更多了一些自嘲。 比起昨晚,喬治顯得有些蒼老了。 墨染憂大步走了過去,直接坐在了喬治的面前,他的臉色淡淡,并沒有任何的仇恨一般,對喬治也像是個陌生人。 感覺到自己被一處陰影遮住了視線,喬治彎唇笑了笑,抬起手招呼了服務員過來,要了兩杯咖啡,隨后抬眸看向眼前的男子。 他看的很認真,而在這其中,墨染憂就像是沒有發(fā)現(xiàn)一般,就這么低著頭,一句話都不說,不知道喬治看了多久,等到兩杯咖啡上來后,他笑了起來。 優(yōu)雅的氣度,使得他到了中年依舊魅力十足,拿起咖啡,他輕抿了一口,咖啡獨有的苦澀和香氣席卷著他的味蕾,可喬治卻很喜歡喝黑咖啡,因為只有苦才是能讓人的味蕾記憶時間變長的。 他抬眸看他,忍不住嘆息,“染憂,你果然比你的父親聰明?!?/br> “你叫我來,就是跟我說這個?”墨染憂從容的放下咖啡,兩手交叉在桌前,神色淡然。 可喬治卻像是聽不懂墨染憂的話似得,開始回憶起了往事,他低低的笑了起來,“哥哥是個優(yōu)柔寡斷的人,無論做什么事情,都不像我那么雷厲風行,可是他是長子,按照世襲制,爵位應該是他的,哥哥從小到大都是個溫柔的性子,對誰都是和平的態(tài)度,我一直以為他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卻沒有想到,有一天他會遇上他命中的劫,那個總是穿一身白裙,喜歡微笑種滿一室梔子的女人,后來優(yōu)柔寡斷的他,變得比任何時候都要強勢,只認定了她是他的妻子,只是沒有想到的是,最后竟還是會彼此雙雙而去?!?/br> 聽著喬治說的話,墨染憂忍不住冷笑,“我不需要你來再跟我說一遍,我父母如何相愛而又死亡的過程?!?/br> 他嘆了一口氣,知道墨染憂心中的仇恨,“你不能夠怪叔叔,有些事情牽扯到的,是一個家族的榮譽,即使你的父母是含冤,可事情過了這么久,若是再被翻出來,只會讓家族大亂。” 說到底,為的還不是家族的權益,語氣說得好聽,卻太過于諷刺,為了一個利益,即使是損害了人命,那也是無謂的事情么。 在貴族之中,人命更是如草芥,想到這,還真是讓他覺得惡心。 “是么?”墨染憂恢復了之前的神色,一派從容,“那現(xiàn)在,你愿不愿意將人交出來?” 他不怕喬治不肯說,他手里有的是把柄。 看到墨染憂的神色,喬治的臉色陰沉了下來,“染憂,我以為我們是一家人的?!?/br> “一家人?那你為什么不肯把人交出來?” “我也是有苦衷的,這件事情牽扯到的事情太多,若是我貿貿然的將人交出來,只會讓家族的勢力被削弱。”喬治這一次叫墨染憂出來,無疑是想打一手親情牌。 只是他卻忘了,人之所有有情,是因為彼此之間會互相的好,而不是單憑一個血緣關系。 墨染憂嗤笑,“如果我把手里頭的證據交到聯(lián)合國,那就不單單是家族的勢力被削弱了,我想孰輕孰重,伯爵大人應該能夠權衡吧?!?/br> 作為一個貴族世家,卻勾結外黨,背地里做起走私犯法的事情,毒品賣yin比比皆是,要不是看著那些數(shù)據,墨染憂還真是沒想到。 聽到墨染憂的話,喬治的臉色是完全黑了下來,他抿緊唇,“你確定要撕破臉?” “難道昨晚,在你默認白家的所作所為的時候,你不知道我們之間就已經是敵對的關系了么?”一想起小家伙那副模樣,墨染憂的心里就止不住的恨,恨不得將那些欺負她的人,全都千刀萬剮,“你在背地里想要收購艾蘭,打壓股價,在圈子里制造關于我的謠言,這一切不就是要跟我撕破臉的意思么?伯爵大人,是你先不仁,就不要怪我不義?!?/br> 他的笑容很冷,冷的如同一塊寒冰,一雙眼眸寒光四射,與生俱來的王者風范,使得他此時氣勢強大,威迫感極強。 這一次,喬治承認,他真的輸了。 癱軟在了后座上,神色頹廢,他苦笑,“我?guī)闳€地方吧,我想,若是由她來告訴你,會更適合?!?/br> 喬治帶他去的地方不遠,就在咖啡廳的對面,一家買蛋糕的小作坊,熟悉的芒果包,香氣席卷而來,墨染憂不由皺起了眉頭。 他走在前邊,先推開了玻璃門,墨染憂緊跟其后。 烘培坊里,香味彌漫,那熟悉的芒果味,太過于濃郁,墨染憂有些恍如隔世的走在這,里邊沒什么客人,收銀臺前,是一個笑容甜美的女孩子。 有些熟悉。 墨染憂跟著喬治,走上前,泱泱抬眸看到是墨染憂,立馬驚喜的便認出來了,“是你啊,帥哥。” “你認識我?” “恩,上一次你不是還和懶懶一起來的么,不過你不記得也正常,都有兩三年了?!便筱蟛缓靡馑嫉男π?,誰讓自己長得普通,很容易就被遺忘。 哪像墨染憂和墨懶懶,長得那么漂亮帥氣,見過一眼就忘不掉了。 聽泱泱這么提起來,墨染憂也想到了上一次的芒果包,似乎也是這個女孩子賣的,還真是巧,只是,喬治帶他來這里又是什么意思? 正在這時候,收銀臺內的簾子被掀開,隨即一婦女走了出來,她剛想說話,卻看到了喬治和墨染憂,心中一驚,手里剛做好的芒果面包全都倒在了地上。 東西掉地的聲音驚到了泱泱,她轉過頭看到自己的母親,正一臉詫異的看著眼前的兩人,細心的她發(fā)現(xiàn),母親的手竟然在顫抖。 她有些擔憂的走上前,“mama,怎么這么不小心?” 沒有理會泱泱,婦女徑直走上前,就這么一直的看著墨染憂,隨即豆粒大的淚珠滑落了下來,最后的她竟是泣不成聲。 看到婦女哭,墨染憂不由蹙起了眉頭。 喬治走上前,拿過紙巾遞過去,“不要哭了,他想要知道當年的真相,你知道的就全部告訴他吧,本來我想替你隱瞞下,只是這一次我也是身不由己?!?/br> “沒關系,謝謝你肯幫我隱瞞這么久……”婦女哽咽了語氣,隨后又走上前,看著墨染憂那俊美的容顏,卻是直直的跪了下去。 泱泱心一驚,脫口而出,“媽——” 墨染憂不知道婦女為何這般的姿態(tài),他靜靜的向后退了一步,眼珠漠然的看著她,似乎像是局外人一般。 泱泱想要上前去扶婦女,可女人卻阻止了她,聲音更是帶著哭腔,“泱兒,是我對不起他,我這一跪他受得起?!?/br> 看著女兒睜大了眼睛,完全不解的模樣。 女人卻是回過頭去,看向墨染憂那高貴如天神的容顏,就這么跪在地上不肯起來。 泱泱看著心急,忍不住也跟著哭了起來。 墨染憂薄唇緊抿,只覺得眼前就像是一副鬧劇,半晌,他才開口,“你先起來,把之前的事情告訴我就好。” 現(xiàn)在他什么事情都不知道,這個女人就又哭又跪的,墨染憂心也莫名的煩躁,要知道醫(yī)院里還有人在等著他。 聽到墨染憂開口,女人方才肯站起來,幾人坐到一旁的小桌子上,烘焙坊也不營業(yè)了,四人坐在上邊,聽女人講起了那段塵封的往事。 “我和你的母親是很好的閨蜜,我們都是點心師出生,你的母親運氣很好,遇上了你的父親,就此嫁到了國外,我原本以為她過的是完美的生活,只是沒有想到,有一天晚上,她突然打了個電話給我,說是要帶著兒子過來看看我,我自然是高興這件事情的,便跟她聊了好久,雖然她語氣有些不對勁,可我卻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說實話,你的母親真是一個太過于美好的女人,沒有人會嫉恨她,因為她很溫柔,就像是水一般,柔軟而又貼心,那時候,我也有了泱泱,只是我的運氣不好,遇上的是個渣男,知道我懷孕后,就跑了,我只能夠一個人撫養(yǎng)泱泱長大,那段日子,我過的很苦,點心師很難混,我又要一個小孩子,又要工作,分身乏力,可就在你母親打完電話給我后,我突然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有一個陌生的女子找到了我,問我是不是你母親的朋友,我很奇怪她為什么來找我,所以當時我并沒有回答,可隨之那女人就給了我一張支票,那支票足夠我高枕無憂的過完下半生,而她只是要我回答她一個問題,一個在我看來是很簡單的問題,那時候我或許真的是中了邪了,我竟然告訴了她你母親要來看我,而且是全家人都過來,也說了具體在哪一天過來,那個女人留下錢就走了,我的心有些忐忑,只覺得不安,這支票太過于燙手,我左思右想都不得其所,到最后想要問問你的母親,卻發(fā)現(xiàn)你母親的電話打不通,后來約定的日子,你母親沒有來,我一直都不知道當初發(fā)生了什么,直到喬治找到了我后,我才知道,原來她死了,而且是因為我……” 說到后來,女人忍不住掩面哭泣,如果不是她,因為一己私欲,將自己最好的朋友出賣,那么墨染憂的母親不會死,他不會失去雙親,不會流落在外,這一切原來都是因為她。 自從知道事情的真相后,她整日整夜里寢食難安,她的心中是悔恨的,如果她沒有說,是不是結局都會不一樣呢。 可是這個世界上,并沒有如果。 墨染憂的手猛然握緊,骨節(jié)分明,泛著白,他沒有說話。 坐在一旁的喬治,繼續(xù)道,“這件事情我去調查過,做這件事情的人,是你的奶奶,如今她已經是七十歲的高齡,當年的事情,她其實也不知情,她被外人蒙騙了,說是找到了你母親單獨落單的時候,這才讓你奶奶做了這件事情,到后來失去兒子和孫子后,她已經患上了老年癡呆,整日里恍恍惚惚,或許是報應,而那個外人,本想讓我們家族沒落,卻沒想到自己竟是患上了癌癥,在去年也已經在治療中,痛苦的死去,難道你想要報復你奶奶么?她當年是錯了,可是她也是被人蒙騙了,現(xiàn)在她也受到了懲罰,你要想一個昔日里高貴的名媛,如今卻被關在療養(yǎng)院里,這對她是一種懲罰?!?/br> 聽著這些話,墨染憂站了起來,他怎么也想不到,事情的真相竟會是如此,他背負了這么久的仇恨,那些人卻早就受到了懲罰,那他這么久的努力,到底是為了什么? “當初你見到我的時候,為什么不第一時間告訴我?”墨染憂一字一字的問著喬治。 喬治嘆了一口氣,“原本我以為,可以用聯(lián)姻維持住我們之間的血緣關系,所以隱瞞了事情的真相,想要做此威脅,可沒想到你的勢力早已經超乎我的想象,是我輕敵了?!?/br> 他冷笑,推開椅子,“這件事情我會自己查清楚的?!?/br> 說完話,他徑直離去。 走出烘焙坊,墨染憂只覺得可笑,他一直以來的信仰,竟然是這樣的結果,他低低的笑著,自嘲著。 可是,他還有懶懶不是么? 想到這,墨染憂的眼神強烈了信念,上了車,迅速往醫(yī)院方向開去。 ……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墨懶懶不見了。 墨染憂飛快的到了醫(yī)院,大步飛奔,準備去找墨懶懶的時候,卻被一臉沉默的顧離拉住了手臂,他轉頭看他,顧離抿了抿唇,“墨先生,墨小姐不見了。” 他還沒有回過神,心像是猛然空了一塊一般,臉色蒼白一片,他重復的問了一遍,“不見了?” “是的,不見了?!?/br> 頓時,這一剎那,墨染憂的臉色劇變,一腳踢向了一旁的垃圾桶,拔腿將往病房里邊跑,顧離還想說些什么,蠕動了下嘴唇,看到墨染憂這么緊張,還是跟著他一起跑了上去,一路跟著他去了病房。 用力的推開病房門,入眼的是純白而又空蕩蕩的一片,床位上原本那個笑顏如花的少女,不見了,她不見了…… 墨染憂感覺自己的心都快沒有了,他不敢置信的走了進去,她真的不在,猛地轉過頭,對上顧離,言語冷徹寒骨,“為什么會不見?我不是讓你加派人手照顧懶懶么!顧離,你把我的話當做耳邊風了么!” 他現(xiàn)在連殺了顧離的心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