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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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瑾玉聞著食物的香味,對著石頭說道,“快過來吃飯?!?/br> 皇帝其實已經(jīng)累的不行了,感覺石頭的靈氣正漸漸的消失,催促著他快快離去,可是趙瑾玉又端著吃的過來,頓時就覺得饑腸轆轆,饑餓難忍……,昨天晚上他可是吃過三個rou夾饃的,難道石頭也在長身體? 趙瑾玉動作輕柔的把石頭放到清水洗好,然后又放到了蟲草排骨湯里,見湯水里咕咚咕咚的冒著氣泡,忍不住說道,“慢慢喝,這是給你補身體的?!?/br> 皇帝躺在溫暖如春的湯水里,四周都是沁人心扉的食物香味,他不自覺地閉上了眼睛,舒了一口氣,咕嚕嚕的又喝了口湯,暖意擴散到心扉四肢,他透過乳白色的湯水看著有些模糊的趙瑾玉……,心里蕩漾著不知名的情緒,終于開始審視一個問題,變成石頭,真的是一場劫難嗎? 趙瑾玉吃了半碗飯就看到湯水里的石頭不動了,剛才興致勃勃的冒氣泡來著……,喊了幾聲才確定這是睡著了,囧了囧,用筷子把石頭夾出來,心里忍不住吐槽的想著,幸虧睡著了,不然每次只要用筷子夾它,它就會不高興,覺得輕怠它,=。= “好好睡吧?!壁w瑾玉把石頭擦干凈,輕柔的放到了袋子里,想起石頭遭受的罪,有些難受,隔著綢緞料子輕輕的吻了吻。 漢真朝的皇宮里,皇帝正面無表情的由著宮人伺候著穿衣,卻冷不防的覺得臉上被人輕輕一觸……,就如同蝶翼輕撫,柔軟的不可思議,他的心暮然一跳。 皇帝看膳桌,說道,“怎么沒有蟲草排骨湯?”說起來他可是只吃了一半呢,=。= 瑞福覺得皇帝最近越來越怪了,不說上次半夜突然一聲尖叫,嚇的幾個人團團轉(zhuǎn),結(jié)果等著御醫(yī)過來診脈,只說皇帝并沒有大礙,但是人就是醒不過來! 想起那天晚上的經(jīng)歷,瑞福到現(xiàn)在還覺得驚魂未定,他可是記得呢,向來陳穩(wěn)如泰山一般安文曜緊緊的握著拳頭,猩紅的眼睛里冒著火花,似乎知道誰是兇手就會把他千刀萬剮一般,那種戾氣,就是他看了也心驚不已。 幸好到了早晨皇帝就醒了過來,不然……,瑞福覺得安文曜不僅會屠掉整個太醫(yī)署連帶他還有這些近身伺候皇帝的人也不會好活,他當(dāng)時其實有些郁悶,他對皇帝忠心耿耿,不說刮骨挖心,但也不比安文曜差,怎么皇帝也是……,安文曜也是,都這么輕視他? 不過瑞福的沮喪是暫時的,他并不氣餒,因為他相信時間會證明一切,皇帝早晚會明白他的赤誠忠心。 秦宏和蘇清塵幾天幾夜不睡的連軸轉(zhuǎn),不說錦衣衛(wèi),就是連幾萬人的禁衛(wèi)軍也都調(diào)集了過來,就算是京城很大,人口眾多,他們也在短短時間內(nèi)把京城所有叫張葒的女子都找了出來,動作快的匪夷所思,他們心里清楚,天天看著皇帝冷著的臉,連飯都吃不下,覺都睡不好,不過幾天,陰柔清俊的秦宏就越發(fā)輕飄飄的,好像能立即成仙,就是蘇清塵自己也是,穿衣服時發(fā)現(xiàn)衣服寬了兩指。 兩個人跪在冰涼的地板上連蒲團都不敢用,低頭不敢言語。 尊崇的皇帝容貌俊美,舉止矜貴,穿著一件金絲龍袍,帶著白玉通透的玉冠,在輕柔的陽光下更是有種莫名的威嚴肅穆,他眉頭深鎖,似乎在考慮十分棘手的事情,但其實皇帝的思緒飛的有些遠,為什么宮里的蟲草排骨湯就是沒有變成石頭之后的好吃? “陛下,這些人要怎么處置?”秦宏語氣有些猶豫的開口,說完就瞪了眼蘇清塵,蘇清塵也瞪了回去,兩個人用眼神交流了好久,最后還是秦宏敗下陣來,主要是論跪著……,他實在是沒有蘇清塵身子骨好,可以堅持跪幾個小時都沒有事。 皇帝眉眼深沉,像是深沉不見底的深淵,叫人看不清,用如同玉石敲擊一般的冷漠疏離的聲音,說道,“先關(guān)著?!?/br> 秦宏和蘇清晨對視了一眼,都有些不解,前幾天皇帝還一副火燒眉毛的樣子……,怎么現(xiàn)在卻突然這般鎮(zhèn)定了? “陛下……”秦宏剛要說話就見皇帝瞥了他一眼,就好像被冷風(fēng)刮過,身子忍不住打顫,皇帝低垂著眼瞼說道,“這差事你們辦的不錯,去領(lǐng)賞吧?!?/br> 秦宏和蘇清塵一陣驚喜,卻見皇帝又涼涼的說道,“順道把積累下來的板子給領(lǐng)了。” 兩個人臉色頓時刷白……,皇帝依然冷著臉,嘴角卻輕輕上揚。 ☆、第 20 章 三日后 趙瑾玉暈船了,第一天還能興奮的四處查看,甚至去夾板上看運河的景色,可是到了下午卻開始頭暈?zāi)垦A似饋?,胃里一陣陣的反胃,隨后就一直吐,吃不下飯,就這么躺在床上。 門外傳來敲門聲,“趙小姐,我給你拿藥來了。” 趙瑾玉覺得很驚喜,說道,“陳姨,你進來吧?!?/br> 陳蓉手里拿著一個小瓷碗,碗里黑色的藥汁濃稠,正散發(fā)著一股nongnong的中藥味,趙瑾玉聞著胃里又是一陣翻江倒海,又忍不住干嘔了起來。 陳蓉有些擔(dān)憂的說道,“就算難聞也要喝下去啊,不然會更難受。” 趙瑾玉也知道這個道理,等著心緒平靜了一些,拿著干凈的帕子擦了擦嘴就準備去端藥碗,結(jié)果那股中藥味又一次讓她胃部翻滾,試了幾次都未果之后,趙瑾玉撐著蒼白的面容對著陳蓉搖了搖頭,說道,“我真是喝不下去?!?/br> 陳蓉有些自責(zé),說道,“我應(yīng)該讓那郎中多放一些薄荷的?!?/br> 趙瑾玉搖頭,“加了薄荷也避免不了這味道,我肯定還是喝不下去?!贝蠜]有郎中,就算有也沒有藥材,陳蓉特意坐了小船去附近的小鎮(zhèn)上買,趙瑾玉很是感激她這一份心意,“陳姨,多謝你了?!?/br> 陳蓉當(dāng)鏢師多年,走的鏢大多都護送東西的鏢,就算是護送人,那也是出來行走的貴公子們,身邊跟隨的仆婦就十幾個,根本就不用她管這些細小的事情,她剛開始也只想過做好分內(nèi)的事情,畢竟她不是雇來的仆婦,而是鏢師,但是不知道為什么越接觸就越發(fā)喜歡這個平易近人的趙姑娘,她見趙瑾玉這時候還不忘跟她道謝,心里既覺得這孩子懂事的妥帖,但又帶著幾分心疼,據(jù)說她爹是個正五品的官職,這種身份如果沒有那件事應(yīng)該是在家里享受著父母的疼愛,天真爛漫的過日子吧? “我看看船上還沒有橘子?!标惾叵肫痖僮拥奈兜揽梢砸种茣灤?/br> 趙瑾玉忙不失迭的點頭,說道,“我要吃很多?!?/br> 陳蓉看著趙瑾玉眼巴巴的目光,就像個小孩子似的,禁不住笑,說道,“那你等一會兒?!?/br> 皇帝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滿地的橘子皮不說,某個人躺在床上氣若游絲,一副虛弱不堪的樣子,他蹙眉,說道,“暈船怎么還沒好?難道是快死了?” 趙瑾玉氣的臉色通紅,抓起一旁的橘子就丟向石頭,說道,“我死了你也會餓死!” 皇帝看到橘子過來也沒躲,一口咬住,然后愉快的享用起來,=。= “喂,沒死就說句話?”皇帝吃完橘子,咚咚的跳過來問道,趙瑾玉氣急,轉(zhuǎn)過頭不理它。皇帝還沒被人這般無視過,很是不高興,跳到了另一邊碰了碰趙瑾玉的臉頰,趙瑾玉就又轉(zhuǎn)過頭來……,如此反復(fù),皇帝頗有些怒意,一不小心就撞上趙瑾玉的牙齒。 石頭碰到牙齒,發(fā)出清脆的聲響,痛的趙瑾玉頓時就淚眼朦朧的。 夜色靜悄悄的,彎彎的月亮升到了半空中,將河水映襯的波光蕩漾……,屋內(nèi)的氣氛有些低沉,石頭僵硬的站了半天,忽然就看到從趙瑾玉白皙的指縫里流出晶瑩的水珠,忽然就覺得心里有些怪異,說道,“你哭什么?” 趙瑾玉氣不打一處來,本來就暈船暈的只剩下半條命,還被石頭撞了牙齒,簡直就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倒霉至極,心里一陣陣的沮喪。 她決定不去理會石頭,以前看電視劇里別人家的小伙伴,比如花千骨里的糖寶,那都是甜甜的小天使,結(jié)果她遇到的卻是這樣的脾氣又大,嘴巴又惡毒的石頭,想想就覺得嘆氣。 皇帝看著那礙眼的眼淚,總覺得很不舒服,說道,“喂,丫頭,我餓了?!?/br> 趙瑾玉還在生氣,只是眼角的余光撇到石頭缺角地方,想起它遭受的待遇,還是硬不起心腸來,不甘心的說道,“等等就有飯吃了?!彼陜赫f過,每天晚上都要送飯食過來。 皇帝滿意的點頭,說道,“乖乖聽話,叫朕高興了說不定會恕了你之前怠慢朕的罪過,還會賞賜于你?!?/br> 石頭這話說的很是高高在上,帶著十足的傲慢,趙瑾玉又一次氣結(jié),不過她估摸著是氣著,氣著就習(xí)慣了,=。=,語氣帶著幾分無奈的調(diào)侃說道,“謝陛下開恩。” “嗯,你如今才像點樣子?!被实廴缤吒咴谏系牡弁酰娉滞赖奈⑽㈩h首。 趙瑾玉怎么就這么想去掐死這小東西呢?她咬牙切齒的想著。不過所有的一切氣勢等遇到了食物……,就都沒有了,=。=,跟貪吃的小孩子沒什么兩樣子。 等著娟兒送來了食物,皇帝泡在湯水里,舒服的咕嚕嚕冒泡,說起來他最喜歡喝湯了,仰躺在暖烘烘的湯水里,又好喝,又溫暖,還能透過乳白色的湯水仔細查看趙瑾玉的豐富多彩的表情,皺眉時候會微微撅著紅潤的嘴,生氣的時候會鼓著腮幫子瞪眼,像一只可愛的小兔子,興奮的時候眉飛色舞,眼睛璀璨如同天上的繁星……,比起那些一笑一顰皆是典范的宮嬪更多了幾分自在飛揚,更加純粹,更加真實。 他現(xiàn)在知道她不叫張葒而是叫趙瑾玉了,這還是因為昨天晚上他在柜子里看到趙瑾玉的戶籍……,可是和前幾天想要盡快回到宮里的心情不同,他忽然就覺得跟著趙瑾玉一起遠游也是不錯的選擇。 自從登基之后,就算是出個宮也都是要前呼后擁的,在無數(shù)人的眼皮低下,就算是眾星捧月,尊崇無比,但卻是缺少了自在的感覺,像現(xiàn)在這樣,只是一個平凡的石子,可以看到看到許多作為帝王看不到的場景,對于他來說很是挺稀奇的。 當(dāng)然,趙瑾玉如果能更有些規(guī)矩就好了,不過沒關(guān)系,他總會讓她學(xué)會的,皇帝傲慢的想著。 皇帝吃完了晚飯,就瞪了眼趙瑾玉,說道,“丫頭,還不來給朕沐?。俊?/br> 趙瑾玉不知道自己的稱呼什么時候變成了丫頭,但是總覺得這稱呼就跟喊伺候人的丫鬟沒什么兩樣,呼之即來揮之則去的,=。= 就在這時候,外面?zhèn)鱽砑贝倌_步聲,船主幾分恐懼說道,“大人,這是什么風(fēng)把您這樣的貴人給吹來了?!闭Z氣雖然極力獻媚,但是顫抖的語調(diào)充分的說明了他的恐懼。 趙瑾玉心中一驚,忍著頭暈走到門口,開了一條縫隙往外看,結(jié)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卻是嚇一跳,夾板上皆是穿著飛魚服的錦衣衛(wèi),面色肅穆,在冰冷的月色下越發(fā)帶出幾分冰冷的氣息來。 一個領(lǐng)頭一樣的男子正背對著趙瑾玉站在夾板上,身材高瘦挺拔,身上繡著金線的緋紅衣袍映襯著月光,耀眼的像是能灼瞎眼睛,趙瑾玉雖然沒做什么壞事……,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心臟砰砰跳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這個人似曾相似。 男子說著話,又轉(zhuǎn)了過來,這下趙瑾玉就看清了對方的容貌,約莫二十五六的樣子,十分的年輕,卻目光銳利,神色沉穩(wěn),身上有種常年作為上位者的氣勢,讓比他大上二十幾歲的船主就連說話也帶著緊張,汗水連連。 這不是蘇清塵嗎?張叔叔的弟弟! 皇帝自然是聽到了外面的動靜,卻是從容不迫的說道,“還在發(fā)什么呆?不過就是錦衣衛(wèi)有什么好看的,快過來?!?/br> 趙瑾玉緊張的吸了一口氣,關(guān)好門走到了石頭的跟前,壓低聲音說道,“不過就是錦衣衛(wèi)?”她在錦衣衛(wèi)三個字上加重了音,“你上次還說錦衣衛(wèi)正在找你不是?” 皇帝不耐煩的說道,“給朕沐浴!”說完見趙瑾玉不滿的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心里一軟,哼道,“你看朕現(xiàn)在的樣子?缺了角,殘破不堪,靈氣全無,皇帝還會要嗎?” 趙瑾玉很自然的搖頭。 皇帝見了說道,“那不就是了,原本剩了那么一定點的靈氣還都用掉了,就只是為了幫你探查那些女子的消息,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是廢石了,這樣的石頭,皇帝怎么還會派錦衣衛(wèi)出來尋找?” 趙瑾玉聽了安心的點頭,又有些難過,覺得石頭有點可憐,靈氣全無什么的好像挺悲慘的,更不要說是為了自己,說道,“小東西,你放心,你要是恢復(fù)不了靈氣,我也會養(yǎng)著你,只要我有一口吃的,絕對不會餓著你,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闭Z氣溫柔憐惜,又透著股堅定的信念,不知不覺的讓人信服。 皇帝覺得這話新鮮的很,他堂堂一國之君還需要這丫頭來養(yǎng)?忍不住想要諷她幾句,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心里竟然涌出幾分不明的情緒,暖洋洋的,熱乎乎的……,竟然十分的舒服,但是也很陌生,讓他有些慌亂,為了避開這種情緒,他馬上又說道,“至于你擔(dān)心的那些被誤抓的女子,朕不是跟你說了,她們都被釋放了,皇帝還送了一些撫恤的銀子,她們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皇帝為了讓這丫頭更聽話,明知道抓錯了人卻一直關(guān)著,直到趙瑾玉憂心忡忡求他想辦法的時候才假裝用盡了靈力去探查京城那邊的消息,然后叫人釋放了那些女子,讓趙瑾玉因為得到那些女子被釋放的消息而感激自己,同樣因為自己幫她而靈力盡失產(chǎn)生愧疚感,一舉兩得。 至于什么靈力,什么皇帝已經(jīng)放棄尋找石頭,不過都是胡亂編的理由而已,他自己就是趙瑾玉口中的皇帝,還不是想怎么樣就怎么樣? 趙瑾玉帶著幾分興奮說道,“皇帝能讓人自然是知道抓錯人了,同樣也說明,皇帝可能已經(jīng)知道你已經(jīng)是這個模樣了,完全放棄尋找你了?!壁w瑾玉覺得壓在心口的石頭終于消失了,讓她覺得連呼吸都暢通了很多,越看石頭越是可愛貼心?!靶|西,你可真好。” “對,就是這樣,以后別再問這么愚蠢的問題了,這件事到此結(jié)束!”皇帝見趙瑾玉終于說明白了,微微點頭,指了指一旁的茶杯說道,“朕要在那里沐浴?!?/br> “那是我新買的茶杯?!?/br> “不是新的朕還不要呢!”皇帝說道這里語氣一變,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缺口,警示一般的說道,“朕是為什么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嗯?剛才又是誰說會一輩子對我好的?你別是光知道說不用腦子記!” 趙瑾玉,= 。= 她剛才怎么會覺得石頭很貼心,很可愛來著? ☆、第 21 章 “大人,這里是女眷住的地方!”隨著船主驚慌的聲音,趙瑾玉的門被推開,蘇清塵從容不迫的面容出現(xiàn)在門口,身后跟著因為著急而大汗淋漓的船主。 趙瑾玉一驚,趕忙把石頭從杯子里撈出來,藏在里袖子里。 蘇清塵掃了眼屋內(nèi),把趙瑾玉眼明手快的把一顆石頭樣子的東西藏在袖子里動作看在眼里,目光變的有些神秘莫測。 船主忙不失迭的道歉,說道,“趙小姐,這是錦衣衛(wèi)左指揮使蘇大人,因為官船壞了,租用咱們的樓船……,你不用怕。”船主話雖然這么說心里卻泛著嘀咕,蘇清塵可是錦衣衛(wèi)指揮使啊,他的職權(quán)還可以隨意調(diào)集兵營的兵士,這附近剛好有個水師,怎么不去水師尋個船,偏偏看上他們這艘不起眼的樓船?不過不管什么理由,他一個小小的商人可是惹不起這樣的人物,見趙瑾玉站那邊發(fā)愣,急道,“趙小姐,還不給蘇大人行禮?” 趙瑾玉蹙眉,就算蘇清塵是錦衣衛(wèi)指揮使,這房間里畢竟住著她一個人,怎么可以這樣闖進來?這可是很失禮的事情,受過現(xiàn)代思想影響的她當(dāng)然不怕和蘇清塵獨處,但是讓她不高興的是蘇清塵這種無視她的態(tài)度,因為在古代這算是十分蔑視的態(tài)度,這么一想,她又不自覺地憶起上次蘇清塵不顧她的解釋非要闖入她家里的事情。 她跟這個人是不是有點孽緣?遠隔京城之外竟然還能碰上,然后又是這樣無禮的闖進來。 “見過蘇大人。”趙瑾玉右手壓左手,屈膝,微低頭行了禮,只是卻繃著臉,目光不善,顯出她幾分怒意來。她不敢和蘇清塵直接對上,這個人權(quán)柄之大就是朝中大員都謙讓三分,她不會傻到輕易去嘗試惹怒對方,但是她也不能讓對方覺得她會喜歡他這種無禮的做法。 蘇清塵等著趙瑾玉起身才露出熟識的神色,親切的說道,“這不是瑾丫頭嗎?” 趙瑾玉,“……” “我是你張叔叔的弟弟,你也可以喊我一聲叔?!碧K清塵一副長輩的慈愛模樣,說起來趙瑾玉今年才十五歲,蘇清晨今年二十四歲,還真是可以讓她喊一聲叔。 趙瑾玉覺得這畫風(fēng)變的有點讓她摸不著頭腦,蘇清塵說完就對著船主說道,“這是我故交之女,沒有想到會在這里碰上……,你們沒有怠慢她吧?”說道后面幾句卻是目光銳利如刀,讓原本就一直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船主越發(fā)冷汗直冒,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回道,“大人您可是冤枉小人了,大人的故交之女,小人怎敢輕?。磕催@房間就是樓船上最好的一間,我們還會全天供應(yīng)飯菜,有個小丫鬟負責(zé)打掃跑腿?!?/br> 蘇清塵卻說道,“那她臉色怎么這般蒼白?” 趙瑾玉心里暗罵,我本來就暈船暈的厲害,躺著都覺得難受……,現(xiàn)在因為你的緣故還要站這半天,臉色好才怪。 樓船上幾十號人,船主不可能一一知道,但是因為趙瑾玉隨從陳蓉是興天鏢局的人,興天鏢局在江湖上地位很尊崇,對他們這些在外做生意的人來說都是要打好關(guān)系的人,所以格外記住了,又加上陳蓉曾經(jīng)坐著小船去鎮(zhèn)上給趙瑾玉買藥,他就記得更牢了,原本覺得這位趙小姐太過嬌氣,剛開始暈船是正常,熬幾天就沒事了,還買什么藥?讓他生出許多麻煩來,這會兒卻是覺得也幸虧當(dāng)時雖然心里腹誹,但是沒有猶豫的送陳蓉出去買藥,不然這會兒這位錦衣衛(wèi)指揮使問起來,他就難做了,想到這里,很是僥幸的說道,“是暈船了,小人還曾經(jīng)派了一艘小船去鎮(zhèn)上買藥。” “暈船?”蘇清塵露出恍然的神色,隨即一副很湊巧的樣子,“瑾丫頭,你真是運氣,我這邊正好帶著暈船的藥,送你幾粒吃?!?/br> 趙瑾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