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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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要強了一輩子,因為子嗣的問題在眾人面前一直抬不起頭來,但是她心里卻覺得十分的驕傲,旁人提起趙家大房誰不說大老太爺趙興坤是個懼內(nèi)的,她覺得自己雖然艱難,但總是夫妻一心,這比什么都要難得,誰知道一轉(zhuǎn)眼她自己的堅持就成了笑話,原來趙興坤早就在十幾年前就背著她和別人有了孩子不說,還偷偷的送到了肖家養(yǎng)著,也怪不得這許多人中偏偏喜歡肖振山。 想到這些事情老夫人如能自持?當真是郁結(jié)于心,難以排解……,老夫人甚至抓著趙瑾玉的手說道,如果不是剛找到她,放心不下她一個人在趙家,她真就想這么去了,找地下的兒子團圓去。 “別這樣,祖母也是可憐?!壁w瑾玉越發(fā)覺得這時代的女人艱難,在現(xiàn)代一個男人有了小三可以讓人萬夫所指,千人唾沫,在這時代卻只會說你心胸狹隘,沒有容人之量。 趙瑾玉從開始的冷眼旁觀到現(xiàn)在的同情可憐,又加上老夫人對她依賴,她心境又有些不同。 皇帝哼道,“今晚不許值夜!” 趙瑾玉笑,又把自己碗里的蝦仁夾到了皇帝碗里,說道,“你多吃點?!?/br> 皇帝見趙瑾玉只當沒有聽見,心里很是郁結(jié),想著真不應該讓蘇清塵走的那么急……,不然這會兒可以讓他過來攪和下,趙家雖然家大業(yè)大,是世家的頭一份,但是也不能對蘇清塵這樣的錦衣衛(wèi)左指揮使輕易敷衍。 蘇清塵要是知道皇帝這時候有這種想法估計都哭了……,他也想回來好不好。誰愿意在冰天雪地里找什么雪蓮?不過這當然都是后話,現(xiàn)在皇帝想的是無人可用。 安文曜雖然是他的暗衛(wèi)統(tǒng)領,十分的了得,但畢竟是暗處的身份不能見光,所以還得等著秦宏過來……,可是京城離杭州最快也要一個月的路程,那還是坐官船一路不停歇的下來,蘇清塵才走了五六天,就算是要讓秦宏去辦差事也要等到二十多天了。 這么一想,皇帝頓時就覺得剛才吃的香香的炸響鈴沒有了味道。 趙瑾玉見石頭不吃了,忍不住說道,“怎么?不好吃?” 皇帝別過頭不理他,有種自己都嫌棄自己的意味在里面……,趙瑾玉能很敏感的感受到皇帝的情緒,無奈的笑,哄到,“你別生氣了,我今日先看看情況……,如果祖母睡的好,我就讓丫鬟去值夜?!?/br> 皇帝看了眼趙瑾玉非常明顯的兩個黑眼圈,又是不語。 趙瑾玉好脾氣的哄到,“我說真的,其實我自己也有點扛不住了。”說完就像是應驗她的話一般,哈欠連天,“你看,我這困的都不行了。”趙瑾玉說完也不見皇帝有所軟和,低頭親了親它。 皇帝的臉暮然就紅了,說道,“反正你今天不許值夜?!钡綍r候趙瑾玉要是不聽話,就是讓安文曜把人抗也要扛回來。 “知道了?!壁w瑾玉答道。 就在這時候門外傳來翠玉的聲音,“姑娘,老夫人醒了,正喊你呢?!?/br> “我這就去。”趙瑾玉起身把石頭清洗了一番重新戴在脖子上,然后整了整衣服就起身出了門。 等著到了老夫人的房間里,頓時就聞到了一股藥味,混合著各種丫鬟婆子的脂粉味,飯菜味道,有種難言的惡心感,雖然郎中說不用服藥,但是架不住老夫人就這樣不吃不喝的,到了晚上就開了一副安神補腦的方子來。 趙瑾玉微微皺眉,對著翠玉說道,“你剛才有沒有按照我的吩咐去開窗?”趙瑾玉讓翠玉晚上和早上開一會兒窗戶透氣。 翠玉低頭不語,臉上閃過一絲不滿的神色,說道,“姑娘,老夫人正病著呢?!边@意思顯然不言而喻了。 翠玉說完就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勁兒,向來好聲好氣的趙瑾玉忽然就冷了臉,她心中一凜,不過很快又恢復了從容,就算趙瑾玉是趙府的大小姐,但是出身在哪里擺著,哪里有她從小養(yǎng)在老夫人身邊見多識廣?她還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人病了還需要開窗的,這冷氣從外面進來,不是要讓老夫人病的更厲害? 翠玉越想越是覺得自己做的對,挺直了背,做好了要跟趙瑾玉對峙的準備,只要一開口她就能讓趙瑾玉心服口服,作一個孫女的怎么能這般不顧祖母的身體? 誰知道趙瑾玉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對著一旁帶著深紅色絲絳的小丫鬟說道,“瑪瑙,你去開窗?!比缓罂匆膊豢创溆褚谎劬瓦M了內(nèi)室。 瑪瑙在幾個丫鬟里最不出眾,反應還有些慢,卻是最聽話的,聽了趙瑾玉的吩咐,忙應道,“姑娘,我知道了?!比缓髱е鴰讉€小丫鬟去開窗透氣。 翠玉站在原地頗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她看到向來和她不對盤的珍珠正朝著她露出嘲諷的神色,心里又是委屈又覺得這個趙瑾玉有些莫名其妙,要知道她可都是為了她好才對。 趙瑾玉走到了內(nèi)室,看到老夫人正臉色蒼白的躺著,聽到腳步聲這才睜開眼睛,看到是她眼睛里流露出自己都無法掩飾的歡喜,說道,“青鸞,你來了?” ☆、第 39 章 趙瑾玉看了眼老夫人深深的眼袋,輕聲說道,“祖母,你覺得好些了嗎?”這兩天外面并不太平,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思,其中最讓人頭疼的是肖振山的反應……,他竟然死活不要認祖歸宗,他說肖玉學從小把他養(yǎng)大,勝似自己的生身父母,他還要給兩個人養(yǎng)老送終。所以無論如何也不會回到趙家。 這事氣的趙興坤差點暈過去,他遲遲不肯認肖振山是怕過不了老夫人這一關,可是到了如今已經(jīng)是關乎大房的前程,也顧不得其他就把話說出來,但是既然說出來了就想要兒子認祖歸宗,誰知道真正的難題竟然不是在老夫人這一關上,而是本人不愿意。 趙瑾玉也就是聽丫鬟們說說閑話,根本就不太在意這些,反正趙興向她保證過會馬上派人去辦養(yǎng)父的事情,趙家還有一些門生在京中做官,這些人中不少還拜過趙興坤為師學字,所以關系很是深厚,能不能幫養(yǎng)父翻案倒是在其次,總是能讓養(yǎng)父在獄中好過一些。 趙瑾玉只是希望能快點解決養(yǎng)父的事情,其他不過就是和她無關。 老夫人見趙瑾玉這二日衣不解帶的照顧她,更是細心溫柔,心里早就盛滿了歡喜,覺得就算是趙興坤違背了諾言打了她的臉,但是換來了孫女的憐惜也是十分值得事情。說道,“剛吃了藥,好多了。”然后看了眼趙瑾玉有些疲憊的面容,心疼的說道,“是不是累壞了?祖父如今好多了,你今夜就不要值夜了,早點歇息?!?/br> 老夫人又何曾舍得讓趙瑾玉值夜照顧自己,但頭兩天實在是氣的夠嗆,整個人沉浸在背叛的傷害中無法自拔,只有看著趙瑾玉才能覺得人生還有些安慰和奔頭。所以明知道讓她辛苦了但還是不舍得放開她。 趙瑾玉也不推辭,今天即使老夫人沒說她也準備換人值夜了,就像是對著石頭說的那般她自己也有些扛不住了,說道,“那今天就讓珍珠來值夜好了?!?/br> 老夫人雖然覺得有些奇怪,為什么趙瑾玉不派做事最穩(wěn)妥的翠玉,而是稍次的珍珠,但是她向來不喜歡反駁別人的好意,這還是自己親孫女的,更是維護不過來,所以都忍了下來,想著一會兒暗中問問,面上卻不顯,說道,“你看著安排就行?!币桓焙苁菨M意的樣子。 趙瑾玉見趙夫人雖有些疑惑卻還是全新信賴的模樣,心里很是感動,說道,“祖母,你還沒用飯吧?今日廚房里做了銀耳羹,祖母你要多用些病才能好得快?!?/br> 老夫人實在沒什么胃口,搖頭說道,“祖母實在是吃不下?!?/br> 珍珠一直站在趙瑾玉的旁邊伺候著,剛才聽了趙瑾玉的話,知道自己得了晚上值夜的差事,一下子就壓過了翠玉,心里十分的快活,這會兒見老夫人推辭,笑著說道,“老夫人,這是大小姐親自下廚做的,你可一定要嘗嘗才是,多少也是大小姐的一份心意?!?/br> 老夫人心里淌過一陣暖流,說道,“是青鸞親手走的?”臉上綻放開驚喜的笑容,顯得很是高興。 說是趙瑾玉親手做的,不過就是她站在廚房里指揮廚子們做的而已,但是能讓老夫人這么高興,還是讓趙瑾玉感受到了自己努力被認可的喜悅,說道,“那就請祖母賞個臉,吃一些好了?!闭Z氣里不自覺地帶出幾分撒嬌的語氣來。 老夫人何曾見過趙瑾玉這般愛嬌的樣子,只覺得心都要給孫女酥化了,連聲說道,”好好,快給我盛一些過來。” 就在這時候外面?zhèn)鱽硪粋€嬌軟的女聲,“祖母,你好些了嗎?”簾子被掀開,走進來一個身穿鵝黃色半袖的趙蕊芝,一旁的跟隨的丫鬟端著食盒。 老夫人這會兒心情好,也沒有前幾日那般眼睛里只看得見趙瑾玉,對著趙蕊芝說道,“是蕊芝丫頭,快過來。” 趙蕊芝看到老夫人這般神態(tài),頓時眼圈就紅了,疾步走到了老夫人的跟前,蹲在地上用老夫人的手背貼著自己的臉頰,眼淚朦朧的說道,“祖母,你可算是好些了,前幾日祖母你連人都忍不出來,可是把我給急壞了?!比缓髧聡聡碌某槠似饋??!白婺福愕拿烧媸强?,我想想祖父瞞著你的事情就覺得糟心的厲害??墒亲婺浮?,祖父雖然如此,但心里也是想著祖母的,他已經(jīng)好幾日沒睡夠好覺了?!?/br> 老夫人一向喜歡趙蕊芝的乖巧聽話,這會兒聽到她感同身受的話語,不禁想起趙興坤的薄情寡性來,氣道,“那個混賬東西,你別再提他?!?/br> 趙蕊芝聽了乖巧的點頭,說道,“祖母,我聽你的,不過你也要注意身子才是,這是我給你做的銀耳羹,你可要喝一些?!币桓比鰦伤Y嚨哪樱渲利惖拿嫒莺苁亲屓耸娣滋?。 瑪瑙端著銀耳羹走了進來,有些沒有眼色的喊道,“老夫人,我把大小姐做的銀耳羹端過來了。” 趙蕊芝身旁的丫鬟福兒端著銀耳羹的手一頓,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眼趙蕊芝。 趙瑾玉只覺得剛才和老夫人之間的溫馨一下子就都消散了,這會兒只剩下莫名的膩歪,她主動起身說道,“祖母,我想起來今天晚上煎藥之后就沒有換過衣服了,這就去換衣服。”然后起身走到了瑪瑙身旁,拉著她往回走。 趙蕊芝原本有些得意,可是一抬眼就看到老夫人露出幾分不悅的神色來,馬上就明白了她的想法,心里一陣陣的心酸,自己這些年來對老夫人真可謂百般孝順,十分的體貼,誰知道如今找到了親孫女就對她這般的……冷情,前兩日根本連自己都認不得,她可是還記得,曾經(jīng)老夫人大病過一場,她那時候還小,不過十一二歲卻是衣不解帶的伺候了半年有余,那時候老夫人握著她的手怎么說的?說是有了親孫女也不過如此……,誰曾想,一轉(zhuǎn)眼就把這些話都給忘了。 趙蕊芝在趙家當許多年的養(yǎng)女,又被眾人夸贊,也是個十分伶俐的,馬上就收起了心思站了起來,笑著說道,“瞧我,擔心祖母都有點糊涂了,祖母和jiejie剛剛相聚,這時候應該是讓jiejie來照顧祖母才是?!比缓笊焓掷×粟w瑾玉,一臉的可憐樣,聲音更是嬌軟的讓人生不起氣來,說道,“jiejie,我剛才見到祖母太高興了,忘了jiejie還在這里,jiejie你不會生氣吧?” 趙瑾玉明知道趙蕊芝話并非出自本心,說不定心里快要把她給恨死了,可伸手不打笑臉人,她這模樣還真就讓人拒絕不了,這會兒也算是明白了白蓮花的厲害,果然是不簡單,說道,“我怎么會生meimei的氣?我確實是沒有換衣服?!比缓罄鹨滦渎劻寺?,一副受不了的樣子,對著老夫人說道,“祖母,我就算一直沒有在你身旁盡孝,但你也不能逮著孫女就當苦力使喚吧?這樣未免太偏心了!不是還有蕊芝meimei呢!” 老夫人見趙瑾玉這一副調(diào)皮的神色,忍不住大笑,說道,“你個調(diào)皮的丫頭,你是趙府的大小姐,誰敢?guī)湍惝斪隹嗔κ箚??得得得,快去換衣服,這里就讓你meimei照顧。” 趙蕊芝見老夫人這種無限包容的慈愛神態(tài),只覺得心里酸的翻江倒海的,無論她如何努力趙夫人也只有威嚴多過慈愛,即使稍微做錯了一點也會被老夫人叨念許久,可是到了趙瑾玉這邊卻是完全不同……,那種祖孫之間特有的親密關系,就是她看了都覺得融不進去。 這邊趙瑾玉出了內(nèi)室,回到了自己房間就松了一口氣,沐浴之后換了一身衣服這才出門,期間又逗弄了半天石頭,這家伙見她洗澡就羞澀的不行,還用帕子擋住了它的臉,讓她笑了半天,覺得石頭可真是可愛……,和這府邸中的人相比越發(fā)顯得單純直率。 趙瑾玉親了親石頭,看著天色很晚了才說道,“該去照顧祖母了?!毙睦镱^想著,趙蕊芝要是有臉色別是在跟她作對了,她晚上剛?cè)N房做了銀耳羹她就端著銀耳羹過來,這不是明晃晃的打她的臉嗎?這心機倒不是多可怕,就讓人覺得膩歪死了。 趙瑾玉剛出了門就看到,一個年輕的男子站在門口,他看到趙瑾玉就急急的走了過來,隨意行禮之后說道,“青鸞meimei?!?/br> 趙瑾玉抬頭一看,來人竟然是肖振山,其實兩個人真正的關系應該叔侄關系,可是看肖振山還喊她meimei竟然就是不肯承認這關系的意思。 “青鸞meimei,我本來不想來的,可是你卻是欺人太甚?!?/br> 趙瑾玉有些莫名其妙,心想,這個人不會是腦子有問題吧?難道又是趙蕊芝使喚他來的? 果然她聽到肖振山說道,“就算你是親孫女,但是你也不能欺負蕊芝meimei不是?” 趙瑾玉,“……”這人果然有病。 ☆、第 40 章 趙瑾玉用一種看傻瓜的目光看著肖振山,心里覺得這一家子大大小小的,腦子多多少少都有點問題,特別是眼前這一個……,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癥?她清了清嗓子說道,“振山表哥,我實在是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還請你言明?!?/br> “這幾日,你仗著自己是親孫女的身份不讓蕊芝meimei近身伺候老夫人,”肖振山越說越是氣憤,要是眼睛能噴火的話,趙瑾玉這會兒已經(jīng)成灰了,“這難道不是真的?還有蕊芝meimei熬夜做了銀耳羹,你卻不讓老夫人食用!我不管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蕊芝meimei這幾年一直都盡力的伺候著老夫人,代替你盡孝,這就是十分難得的事情,你一個后來者,不過就是血脈上有優(yōu)勢,那還是私生女的身份,有什么資格來欺辱她?要是你敢在這般陽奉陰違的欺負她,我頭一個不會繞過你?!?/br> 趙瑾玉壓了壓鬢角,對著一旁的丫鬟問道,“這不是趙府嗎?” 丫鬟有些不明白趙瑾玉的意思,有些愣愣的說道,“大小姐……,這里是趙府啊?!?/br> 趙瑾玉臉色一冷,語氣冷冽的說道,“那深宅內(nèi)院的怎么讓一個外姓男子闖入?這府里還到底有沒有規(guī)矩?是誰在值班?”趙瑾玉的養(yǎng)母是地地道道的世家女子,她從小耳濡目染的,也多多少少的知道這種深宅內(nèi)院的規(guī)矩,所以發(fā)作起來也是十分有底氣。 趙瑾玉這一發(fā)脾氣頓時就把所有人都給震住了,小丫鬟目光呆滯了一會兒才趕忙回道,“大小姐,我這就去喊值班的人來?!?/br> 肖振山也知道自己有些唐突,但是被趙瑾玉當著這許多仆婦面前羞辱,頓時臉色通紅,吼道,“什么外人!我是你的……叔叔?!?/br> “你不是姓肖?難道我認錯了?”趙瑾玉斜眼問道。 “你……”肖振山被堵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是想到自己這幾日一直拒絕認祖歸宗就覺得底氣不足,磨牙說道,“你不要這般揣著明白裝糊涂,我是什么人,你又是什么身份,大家都心知肚明?!?/br> 趙瑾玉笑,那笑容卻是不達眼底,說道,“就算你是我叔叔,這會兒深更半夜的不睡覺跑到侄女的門口質(zhì)問,還一口一個蕊芝meimei的喊,叫的這般親熱,不知道的人還當那蕊芝meimei是你的心上人,你這是來給心上人來出氣來了。” “你在胡說八道什么?你難道不知道這么說會有損蕊芝meimei的閨譽?” “噢。”趙瑾玉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來,說道,“原來叔叔你也知道什么叫有損閨譽?那我問問叔叔,你今日當著許多仆婦的面質(zhì)問我,讓我下不來臺,甚至說我沒有容人之量,難道就不怕對我閨譽有損?就蕊芝meimei是你的侄女,難道我就不是?還是你輕瞧我的一個私生女的身份,覺得你就是趙家大房的嫡子,可以為所欲為?” “我沒有?!?/br> 趙瑾玉繼續(xù)發(fā)威,看著臉色漲的跟豬肝一樣的肖振山繼續(xù)說道,“好,先不說這個,我只問問你,你憑什么就認定是我攔著蕊芝meimei伺候祖母?是你親眼看到的?”趙瑾玉相信就算是趙蕊芝如何膽大也不會當著肖振山的面直說。 “沒有看到?!毙ふ裆降臍鈩萑趿讼聛怼?/br> “那你所謂的什么我欺辱蕊芝meimei又是怎么來的?”趙瑾玉瞪著眼睛質(zhì)問道。 “我……” “我真是不明白,蕊芝meimei有什么委屈的?她對老夫人是十分盡心,但是難道趙家就沒有給她錦衣玉食,沒有給她趙家小姐的應有的體面?趙家就虧待過她?先不說我攔著她伺候祖父這件事并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這種事大家族里不是常有?誰沒有受過委屈?誰沒有隱忍退讓過?你在肖家就是一帆風順的?”趙瑾玉目光犀利,好像是能穿透肖振山的軀體,看透他的內(nèi)心深處,“ 她到底是在期盼什么?你去告訴她,有些東西,該是誰的就是誰的,別人都搶不走,做人不能太貪心!” 肖振山回過神的時候趙瑾玉已經(jīng)走了,跟隨而來的小廝一邊偷偷打量著他的臉色一邊站在風口替他擋風,可是一陣風吹來,還是讓他感受到森冷的寒意。 趙蕊芝覺得自從趙瑾玉來了之后所有的事情都變了,以前她在趙家大房就是頭一份兒,誰見到她不是恭恭敬敬的喊一聲大小姐……,現(xiàn)如今她的稱呼就從大小姐變成了蕊芝姑娘,那些獻媚奉承的仆婦一股腦的就涌向了趙瑾玉,雖然她也沒在乎過那些墻頭草一樣的人,但是這種被忽視的滋味實在是有些不舒服。 特別是這一次老夫人突然病了,往常都是她在旁邊端茶遞水,就連老太爺都會夸贊她孝順乖巧,可是這一次,老夫人連提都沒有提過她,更是把她擋在病房外,這讓她有種要被遺忘的恐懼感。 所以見到肖振山的時候難免委屈抱怨了幾句,她當然知道肖振山的脾氣,是個藏不住事的,說不定馬上就回去找趙瑾玉理論,這樣說不定就會激怒趙瑾玉……,但是她就是忍不住。 趙蕊芝從老夫人的病房走出來的時候剛好看到趙瑾玉在一群丫鬟婆子的簇擁下朝著這邊走了過來,她穿著十分的簡單,頭上不過插著一只碧玉簪子,身上是很普通的碧青色的通袖小襖,卻襯托的她有種說不來的清麗端莊,就好像她天生就是出身不俗,本就屬于這里一般。 趙蕊芝狠狠的捏著袖中的手帕低頭福了福,強忍著壓抑心中泛酸的心情才可以不讓臉上的笑容那么僵硬,“jiejie。” 趙瑾玉看了眼趙蕊芝,也不回話,矜持的點了點頭就跟高貴的孔雀一般走了進去。 趙瑾玉走后,趙蕊芝身旁的丫鬟有些氣憤的說道,“這才幾天就把自己當府里的大小姐了?呸,不過是脫掉一層土包子的外皮就當自己是金鳳凰了?” 趙蕊芝強忍著怒意,說道,“別亂說話,jiejie才是真正的趙府小姐,我不過是一個養(yǎng)女而已,”然后含淚的往回走,讓那丫鬟心疼的不知如何是好,緊緊的跟隨而去,說道,“姑娘,你別泄氣,我瞧著老夫人還是很看重你的,再說……,以后肖三爺才是在趙府當家做主的人,而肖三爺那般看重姑娘,自然不會委屈姑娘你的?!毖诀呦肫疒w興坤當眾承認肖振山是兒子的場景來,想著就算是肖振山現(xiàn)在不承認,難道還永遠都不認祖歸宗了?早晚這趙家大房的產(chǎn)業(yè)就是肖振山的,而肖振山卻是最看重趙蕊芝,這么一想忍不住自信滿滿的說道。 趙蕊芝聽了這話才勉強露出笑意來,說道,“你別說這種話了,我沒什么委屈的,是趙家給了我一切?!?/br> “可是姑娘你為老夫人做的一切呢?”丫鬟替趙蕊芝抱不平,“就算是親孫女也沒有像姑娘這般盡心盡力的。” 兩個人說著話回了院子里,趙蕊芝梳洗用飯,等到就寢也沒有看到肖振山的小廝過來送信,心里忍不住開始犯嘀咕起來,剛才她可是聽說肖振山?jīng)_著趙瑾玉住的院子怒氣沖沖的過去了。 難道說……,肖振山被什么事情耽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