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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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 隨著兩個人哭聲,老夫人終于閉上了眼睛,失去知覺之前,她忽然想著,臨死了想通了一輩子都不會想通的事情……,也算是死的圓滿吧? 冠兒,娘來了!你不會躲著不見我吧?娘再也不會逼你了。 趙蕊芝看著老夫人閉上了眼睛,心神劇震,一切的恨,一切的埋怨,一切的嫉妒似乎都已經煙消云散了……,只剩下滿心的痛苦,她還記得第一次見到祖母的時候,那時候她還很小,只覺得這房子這般大,這里的人這般奢華叫人仰望,而坐在中間像是一尊菩薩一樣威嚴的老夫人又是那樣的高不可攀,但是老夫人卻微微笑著向她伸手,問她愿不愿意給她當孫女。 一切的過去不可挽回,趙蕊芝淚如雨下,撲倒在了老夫人身上。 高真的手下把擦著汗,看著趙蕊芝死死的抱著趙家老夫人的尸體不肯放開,忍不住吼道,“人都死了,你還抱著干什么?” 趙蕊芝目光中似乎烈火在燃燒,她說道,“誰要是動她就先從我尸體上走過去?!?/br> 李嬤嬤把手放到嘴里咬著,哭著爬過去,跪在老夫人的尸體前面,說道,“還有我,誰要是動老夫人就從我身上踩過去!” 許多老夫人的丫鬟婆子也都圍攏過來,每個人臉色或沾著血,或衣衫殘破,也或者面如死灰,向來遭受了許多痛苦,但是卻咬牙用自己的生命在維護著老夫人的尊嚴。 “你們這群……”高真的手下氣的跳腳,吼道,“都不想活了?” ☆、第 61 章 趙瑾玉醒來已經是一天之后了,她被安置在一處精致的房間里,就如同之前在趙家大宅里,毫無差別,早晨陽光明媚,散發(fā)著春日溫暖的氣息,小鳥在窗外的樹枝上嘰嘰喳喳的叫著,陽光從半開的窗戶里投射進來,一層朦朧的光纖,將一切映照的如同夢境。 趙瑾玉揉了揉眼睛,忍不住想著,之前如同地獄一般的場景應該只是在做夢吧? 祖母沒有死,趙蕊芝也沒有自私逃跑,卻被抓回來侮辱……,那些丫鬟婆子也是好好的。 四周靜悄悄的,陽光如此美好,趙瑾玉溫閉上了眼睛感受著溫暖的陽光,想著肯定是在做夢,一會兒珍珠就會跑過來問她早上要吃什么的。 是的,肯定是這樣,趙瑾玉重新躺了回去。 就在這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一個陌生的女聲,“小姐,您醒了嗎?” 趙瑾玉全身緊繃,看到一個年約三十的婦人手里端著托盤走了進來,上面放著熱氣騰騰的粥和幾樣小菜,白粥晶瑩剔透,用粉彩的裝著,顯得很是精致的,剩下的幾樣小菜也是腌黃瓜翠綠,蘿卜絲白凈,紅棗嫩紅,看起來讓人食欲充足。 “你是誰?” 女子屈膝行禮,手上的托盤卻紋絲不動,她面無表情的說道,“奴婢妝蓮,您昨天見過奴婢的。” 記憶如同潮水一般突然的涌入腦海中,趙瑾玉猛然的向脖頸抓去,上面空空如也,已經沒有了那塊一直跟隨著她的石頭。 趙瑾玉突然抱著頭痛苦的呻吟 她想起來了,可是腦海中的記憶那樣的讓人不敢置信,昨天晚上安文曜把她拎上馬之后她就暈過去了,等著重新醒過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已經是凌晨十分了,天空泛著魚肚白,四周潮濕,濃重的冷意侵襲著四肢,她的四周都是追過來的天歸教,將他們圍的水泄不通,安文曜被人纏的分身無暇,其他人也是疲于應付,這一次來的人顯然和高真帶來的人不同,都極為厲害,又用了人海戰(zhàn)術,不過一會兒安文曜就露出敗象來。 暗衛(wèi)帶著趙瑾玉一直向后退去,誰知道來到一處懸崖邊上,后面狂風呼嘯,把衣袖吹的獵獵作響,發(fā)絲遮面,就如同來到了黃泉路口,前面的路是生,退后一步就是死路。 安文曜吐出嘴里的一口血,他一輩子經歷的無數的事情,但是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的境況,說白了其實都是他太過大意……,又加上遇到了曾經在宮中的舊敵,一切的巧合都匯聚成了一條不可逆轉的路。 徐香主露出得意的笑容來,擦了擦頭上的汗珠子,說道,“要是你們識相就趕緊過來束手就擒,我看在往日情分上必然會優(yōu)待于你們?!彪S即眼珠子一轉,有說道,“我聽說你們手上有一顆奇石,是皇帝陛下一直在尋找的,也一并給我拿過來吧?!?/br> 安文曜心下一沉,說道,“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得了,你知道我們就算離開了宮中,也有線人在里面……,當初你老兄莫名其妙到這里來的時候我就已經盯著你了,不然你以為我為何來的這么及時?快把那女的和石頭一起交給我!”徐香主不耐煩兜圈子直接說道。 趙瑾玉不自覺得握住了手中的石頭,牙齒打顫,心里卻想著,這石頭……,果然和宮里的皇帝有什么淵源嗎? 以前石頭說什么她都不信,現(xiàn)在想來……,他說的皇帝事情應該都是真的,趙瑾玉想到這里忍不住苦笑了起來,都這個時候她竟然還在想石頭到底有沒有騙她了! 就在這時候石頭像是和趙瑾玉心有靈犀一般的主動開口說道,“瑾玉,你把朕交出去,趁著他們轉移注意力就讓人帶著你闖出去?!彪S即又對陰冷的安文曜說道,“安文曜,你可做得到?” 安文曜大驚說道,“那您……”他不敢在趙瑾玉面前稱呼皇帝,因為到現(xiàn)在皇帝都沒有露出想要暴露身份的意圖,雖然他覺得到了如今離真相其實就差捅破一個窗戶紙了。 “小姐,小姐?”耳邊傳來妝蓮的擔憂的聲音,把沉浸在記憶中的趙瑾玉換回了現(xiàn)實當中。 趙瑾玉一抬頭就看到一個不知道何時趕過來的男子,他身材高瘦,穿著一件月白色的長袍,眉眼清俊如山巒一般,清風明月。 趙瑾玉呆呆的看著他。 他卻露出焦急的神色來,說道,“瑾玉,瑾玉……,你怎么了?”說完就要上前抱住趙瑾玉的身子。 趙瑾玉冷漠的避開了身子。 郎中朝著男子點了點頭,示意剛才把脈都沒什么問題,男子露出放心的神色來,對著郎中微微頷首。 “你們都出去吧。” 不過一會兒,屋內就只剩下趙瑾玉和男子,男子習慣性的坐在了趙瑾玉的身旁,手高高的舉起想要撫摸她的一頭青絲,結果在看到她冷漠疏離的目光之后,無奈的嘆氣,把手放了下來,說道,“你還在生哥哥的氣?” 是的,這個來人就是趙瑾玉的哥哥莊卿。 趙瑾玉別開臉,說道,“什么時候把我送回去?!?/br> 莊卿眼中露出難過的神色來,說道,“瑾玉,外面還很亂,等著一切都平息之后……,我就會送你回去?!?/br> “你騙人,你根本就和那個徐香主一樣,只是為了得到那顆石頭?!壁w瑾玉說道這里忽然淚水滿面,“石頭都碎了!你還想要什么?難道一定要我死在你的面前?” 夜里的記憶如同潮水一般涌上心頭,石頭為了引開徐香主就讓趙瑾玉先走,誰知道等著徐香主拿到了石頭卻改了主意,他冷著臉說道,“趙瑾玉,我本不想殺你,但是你不該活著,因為你活著就是在拖累別人?!闭f完就一甩袖子,袖子里藏著小箭筒,是一種暗器,從袖子里射出小箭來。 當時情況危機萬分,那小箭離趙瑾玉很近,安文曜和其他人根本就來不及……,就在這時候石頭突然跳躍了起來毫不猶豫的擋住了那箭,箭是擋住了,不過自己卻碎成了一塊塊的。 這一次和上次不一樣,整個都碎裂開來,已經拼不回原來的樣子了。 那徐香主看到石頭跳躍起來的時候眼睛都在發(fā)光,所以當他發(fā)現(xiàn)那石頭碎掉的時候簡直就是痛心疾首,他怒不可遏的想要把趙瑾玉直接丟到懸崖下,當時要不是莊卿及時趕到,估計趙瑾玉也不會活到現(xiàn)在。 “瑾玉!” “你們把我丟在孤零零的宅子里,那里就我一個人,到了夜里狂風呼嘯,風吹的窗戶啪啪作響,我嚇的好幾天晚上都沒睡好覺!”趙瑾玉流著眼淚,說道,“即使是那樣,我還是覺得你和母親有苦衷的,誰知道你卻變成了天歸教的仙君!” “我……,瑾玉,你聽哥哥解釋?!?/br> “有什么好解釋的?”趙瑾玉用衣袖猛力的擦了擦眼淚,擦的臉上紅了一片卻不覺得疼,因為她心里現(xiàn)在更疼,“要是幾個月前,我還會聽你的解釋,就算是哥哥在騙我,我也心甘情愿,可是現(xiàn)在……,哥哥,我已經不是以前的瑾玉了,也不是你meimei了,我是叫趙瑾玉,但我是杭州趙家的大小姐,和你全無關系。” “祖母去了,石頭碎了,這都是你們天歸教害的!莊卿,以后你我就是勢不兩立的仇人!”趙瑾玉眼中燃氣熊熊烈火來,恨意如山。 莊卿只覺得心里如同被人用刀子挖著一般的疼,他忍不住想著,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為什么還會覺得這樣的難受? 趙瑾玉繼續(xù)說道,“我只是有些想不明白,為什么高真說要抓我?而徐香主卻是要殺我?他們兩個難道不是一伙兒的?” 莊卿苦笑,說道,“徐香主是我的人……,其實是我拖累了你,高真想要抓你不僅是因為你上次破壞了獻祭儀式,也是我小叔想要抓住你然后威懾于我,因為我和他在教中已經是勢不兩立了?!?/br> 趙瑾玉很快就明白了,“而徐香主覺得你因為我這樣一個毀了獻祭儀式的女人公私不分,所以想要祝你一臂之力,與其讓我被抓到你小叔跟前,還不如就直接結果了我是嗎?” 莊卿愧疚的點頭,說道,“正是這樣?!?/br> 趙瑾玉冷笑,“那你留著我干什么?為什么不直接殺掉,或者是把我獻給你們教主,既能顯示你的忠心耿耿,又能震懾你小叔叔,讓他知道你不是他輕易可以左右的,不是一舉二得?” “瑾玉!”莊卿滿臉的痛苦,不自覺得握緊了拳頭,說道,“別這樣好嗎?哥哥也都是逼不得已?!?/br> “逼不得已的拋棄我?逼不得已的用母親的死來鞏固你的地位?逼不得已的殺人放火,無惡不作?逼不得已的造反?”趙瑾玉說道這里淚水模糊了視線,“我祖母死了,我那么喜歡的石頭也碎了,我已經生無可戀了,如果說擔心什么……,就是擔心父親,我做這么多就是想救他,結果卻氏一事無成?!?/br> “瑾玉,別說了,哥哥難受” ☆、第 62 章 從那天開始趙瑾玉就拒絕和莊卿說話,這讓莊卿覺得心里如同冬日的雪天一般寒冷徹骨,人有時候真的很奇怪,明明知道做一些事會傷害到對方,但是他就是做了,仗著自己曾經對她的好……,潛意識里相信無論你做什么她都會原諒你。 這不能說是莊卿全部的心思,但是也相差不多。 曾經莊卿覺得趙瑾玉就是這樣一個可愛的小丫頭,完全依賴他,聽他的話,是他從小精心打磨的人,一切都是那么的討他喜歡。 只是忽然有一天,她的世界就不是他了。 只要莊卿露出強勢的態(tài)度,趙瑾玉就會用絕食來抗議……,一次二次的,他再也不敢妄動了,他已經感受到悔恨的絞痛,再也承受不起對方的恨意來。 就在這樣的日子里杭州迎來了春天。 春光明媚,萬物復蘇,是個充滿希望的季節(jié),只可惜對著杭州城的老百姓來說卻是只剩下度日如年的絕望。 天歸教造反之后士氣大振,一直把兵力推到了山東,從開始的自助捐獻,到后面的強制性上繳軍資,就連春季播種的種子也都搶去了。 眼看地都種不上了,老百姓們開始恐慌了起來,賣兒賣女的,殺人放火的,原本富足安康的杭州城如今成了人間煉獄。 莊卿對趙瑾玉一直都很好,即使外面餓死的人塞滿了整個街道,趙瑾玉依然過的錦衣玉食。 直到春天離去,又過了炎熱的夏季,很快就到了秋高氣爽的秋日。 這一天晚上,趙瑾玉一言不發(fā)的呆在院子里看星星,看的非常入迷,就好像看星星是十分重要的事情一樣,所以就算是莊卿輕手輕腳的過來也沒察覺,或者她其實知道,只是不愿意去在乎而已。 今天的莊卿有點奇怪,沒有如同往常一般看了她一眼就走,而是坐在了她的旁邊。 秋風徐徐帶著幾分涼意,吹的趙瑾玉發(fā)絲飛揚,莊卿目光憐愛的看著趙瑾玉,忍不住伸手去幫她把發(fā)絲壓在了耳根后面,卻很快感受到趙瑾玉僵硬的排斥,忍不住苦笑著說道,“瑾玉,這是我們在一起的最后一個夜晚了?!?/br> 趙瑾玉冰山一般的面容終于有了改變,動了動眼珠看著莊卿。 “終于肯看哥哥了?”莊卿似乎大為開心,忍不住翹唇笑了起來,就如同多年前那個無憂無慮的公子哥一般灑脫,帶著幾分小得意,就好像逗meimei開心事十分重要的事情,說道,“你心里還是有哥哥對嗎?” 趙瑾玉很快就把臉轉過頭,只當沒有看到莊卿。 莊卿只覺得剛才頭發(fā)纏繞在手中還是那樣纏綿,一轉眼趙瑾玉又變的冷漠了起來,見心里絲絲的抽痛,明明早就習慣了的…… “其實哥哥如果說……,曾經想要把你娶過來,像父親待母親一般好好待你,你會信嗎?”莊卿自嘲的開口,“誰知道父親突然就出事了,母親這才告訴我……,我們家原本是天歸教的余孽,父親是冒名頂替,一旦被發(fā)現(xiàn)是要抄家滅族的?!?/br> 趙瑾玉呆呆的看著遠處,似乎聽見又似乎沒有聽見。 莊卿把這些話壓在心里很久,只是開了個頭就有些控制不住了,他的聲音又輕又柔,就如輕紗一般圍繞在心口,趙瑾玉拼命的對自己說,這個人是天歸教的仙君,再也不是那個可以任你為所欲為,寵著你的哥哥了,可是心里就是不爭氣的聽了進去。 “母親說要回天歸教?!鼻f卿說道這里苦笑了起來,“還說不能帶著你,會牽連你,這對大家都好的。哥哥以為是為你好,其實現(xiàn)在想來把你一個人孤零零的丟在京城里,又怎么算是為你好呢?其實就是怕自己都自身難保,護不住你,所以才找的借口而已?!?/br> 莊卿的手放在趙瑾玉的肩膀上,輕輕的用力捏住,暗啞的說道,“不管你信不信,哥哥不會害你的,瑾玉,你以后好好的過你的日子,就像你說的那樣……,自從我和母親拋棄你開始,你就是杭州府趙家的大小姐,和我們莊家無關了?!?/br> 趙瑾玉倏然回頭看著莊卿。 莊卿看到趙瑾玉一雙澄凈眼眸里承著碎星一般的擔憂,那么的燦爛奪目,只覺得心里無限的妥帖,又覺得難過的如同被人用刀子挖。 忽然他就控制不住捧著趙瑾玉的臉,熱烈的吻了上去。 趙瑾玉有片刻的恍惚,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面容,動作激烈但是不忘呵護的小心翼翼……,她并不排斥,反而有種溫柔灼熱的感覺,一瞬間,她似乎回到了曾經的過往歲月。 莊卿感覺到趙瑾玉的溫順,只覺得腦子嗡地一聲,簡直無法思考,所有的感官,所有的靈魂都聚集在那兩篇柔軟的嘴唇當中。想要更多,擁住她,想讓她永遠呆在自己的身邊。 這一刻這種感覺是這樣的強烈,強烈到他想要詆毀自己之前說過的承諾。 突然間臉頰一陣刺痛,莊卿看到之前還在自己的懷里的趙瑾玉離他十步遠,一副放著洪水猛獸的樣子,“仙君,你清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