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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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傍晚時分,322宿舍就剩了何悅一個人。 平常熱鬧慣了,這會兒忽然安靜,倒是有點不適應(yīng)。 何悅玩了會兒手機,忽然想到那股清淡的氣息,總覺得該去給靳明廷道個謝,雖然他脾氣有點古怪。 這么想著,她已經(jīng)從抽屜里翻了張票來。 * 看表演的隊伍,從大禮堂一直排到了圖書館門口。何悅跟在隊伍后面一步步往前挪,好不容易進了禮堂就被人塞了個大相機:“拿著,你只負(fù)責(zé)拍靳神。”何悅看看自家會長滿臉的笑容,拒絕的話都說不出口。 晚會還沒正式開始,禮堂里放了幾首熱烈的歌,主持人正站在舞臺兩側(cè)等候,何悅一眼就瞥見了長身玉立的靳明廷。 他今天穿了身裁剪妥帖的暗色西裝,白襯衣領(lǐng)口束了枚淡金色的領(lǐng)結(jié),舉手投足間流露出一抹從容與沉穩(wěn)。燈光或暗或明,何悅看不清他臉上表情,只覺得滿天的星星都落入了他一人眼。 開場舞結(jié)束,舞臺上的燈光轉(zhuǎn)暗,靳明廷登臺。他那清冷的目光只是簡單地逡巡了一周,原本吵鬧的禮堂頃刻間便安靜了下來。他身上似乎有種魔力,讓人情不自禁地屏住呼吸。 直到他開口說話,那股迫人的感覺才從何悅身體里撤離了。與此同時,整個禮堂里爆發(fā)出了經(jīng)久不息的歡呼——靳明廷!靳明廷!靳明廷! 他只是微微頷首,說了句謝謝,整個禮堂便再次安靜下來。 靳明廷的聲音低沉好聽,有些像雨滴濺落在瓦楞上發(fā)出的輕響。何悅抱著相機禁禁不住瞄準(zhǔn),正要按快門時,他投來了一眼,即便是隔著厚厚的鏡片,何悅也感受到他傳遞來的滿滿嫌棄。 要不要這樣啊!她一愣神,靳明廷已經(jīng)沒入了黑暗里。 之后的節(jié)目一個接一個,何悅拍了不少照片,靳明廷也偶爾上去,卻始終沒抓到一張正臉…… 何悅有種感覺,這人分明是故意躲避鏡頭的,靳明廷倒是沒什么,何悅脖子都硬了。 晚會結(jié)束,何悅想著趕緊還了相機好回去睡覺,才轉(zhuǎn)了個彎,就就撞見靳明廷被一圈女生堵在了求后臺的路上,瞧那架勢,應(yīng)該都是來告白的。 相比于女孩們的期待,靳明廷眼里則多了不悅和厭煩。何悅本不想蹚渾水,但這事似乎和她那廣告詞脫不了干系,再加上自己還欠著靳明廷人情,眼珠子一轉(zhuǎn),便扯嗓子沖靳明廷喊了句:“呀,姐夫,你怎么還沒出去,我姐都等得急死了?!?/br> 姐夫是誰? 何悅見有點效果便繼續(xù)說:“哎!我說,靳明廷,你怎么半天沒反應(yīng)?。俊?/br> 靳明廷頃刻會意,清了清嗓子開口:“能不能讓下?”溫和的語氣里壓迫意味十足,圍的水泄不通的女生竟讓了條道來。 何悅眼尖,一把拉過靳明廷往外,眨眼間便到了禮堂東側(cè)的小樹林里。剛站定,靳明廷就不動聲色地把手腕抽了回來。 何悅往外探了探腦袋,發(fā)現(xiàn)情況不妙,再次捉住他的袖口小聲道:“追過來了,靳神快蹲下!” 靳明廷雖然不悅,但還是依言蹲了下來。 這片樹林種的是紫葉李,培植年數(shù)不長,并不多高,再加上到了這個季節(jié),葉子早沒了。夜深沉,稀疏的星光從頭頂?shù)闹坷锫湎?,將兩人的影子投射到地上,顯得更加凄清,何悅連大氣也不敢出。 等人群散盡,何悅起身拍了拍靳明廷:“沒事了?!?/br> 靳明廷起身撫了撫衣袖,恢復(fù)一臉冷然:“別指望我會感謝你?!?/br> 何悅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只是他沒走出去幾步就猛地往前一個踉蹌,幸好何悅眼疾手快扶住他一把:“要緊嗎?” 靳明廷不耐地甩手掙脫了她:“少管我閑事!” 何悅有些氣:“同學(xué)之間,這叫相互幫助,相親相愛,你到底……” 后半段話被何悅生生咽了下去,因為靳明廷正擰著眉朝她逼近,何悅下意識地往后退,背上貼上一片冰涼的墻壁才穩(wěn)住。靳明廷長手一撐,將她困在一臂之間,目光炯炯,語氣冷森:“再說一遍,我對你沒興趣……” 何悅還未及回嘴,肩頭便忽的一沉,鋪面而來的男性氣息讓她又窘又慌,何悅嘗試喊了他幾句,均沒反應(yīng)。 腦震蕩后遺癥? 何悅不敢亂動,過了好一會兒,肩膀酸得厲害。天寒地凍,再這么下去,不是個事兒,思忖了一會兒,何悅才把手伸到他口袋找手機。 她的手剛翻到通訊錄,肩上的人忽然出聲:“你干嘛?” “什么也沒做……”何悅嚇得一震,想逃跑卻也來不及了,胳膊被他反手扣住,她下意識地出拳,但出的幾個動作都被他制住了,縱然她學(xué)過散打,在絕對的力量面前,所有的招式都是耍花招。 何悅胳膊上一片火辣辣的疼,再開口已經(jīng)帶了哭腔:“靳明廷……你丫混蛋!我有喜歡的人!” 靳明廷想到那天的鼻涕,一晃神被何悅抱過手狠狠咬了一口。 “嘶,你屬狗的?”靳明廷吃痛松開,何悅猛地拔腿跑,到了創(chuàng)業(yè)園后面的馬路上才停下來。 …… 靳明廷嫌惡地看著手背上的一排牙印黑了臉。 李燁的電話適時打了過來,靳明廷手指一滑接了。李燁正喜滋滋地說過年去北京的事,話題忽然被靳明廷轉(zhuǎn)了:“上次那個暈倒的女生叫什么?” “何悅啊,和我們一個專業(yè)的學(xué)妹呢。哥,你終于開竅……”李燁郁悶,又突然掛了。 靳明廷收了手機,眼神轉(zhuǎn)暗。 何悅。他記住了。 …… 元旦之后就是考試周。 322宿舍除了王妮,其他都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學(xué)渣,小桃在房門上寫了學(xué)神的名字,每天拜上兩下,何悅看見靳明廷三個字有點怵:“你學(xué)會計的不是該拜安迪嗎?” 小桃:“我發(fā)現(xiàn)你最近很不待見靳神啊,老實說你是不是喜歡人家?從我回來,你就在一直阻住我崇拜靳神的道路?!?/br> 何悅噎?。骸板e覺,你快看書。” 小桃:“開卷考,考場上再慢慢看?!?/br> 何悅:“……” 隔天考地質(zhì)學(xué)原理,主講老師江教授沒來,靳明廷倒是來了,階梯教室瞬間沸騰,一旁的主監(jiān)考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何悅挑眉玩味地看了他一眼,誰知正好撞一雙漆黑的瞳仁里,接著就聽見他開口:“所有的通訊工具、書本、紙條上交,違者當(dāng)作弊論處?!彼恼Z氣冷凝而嚴(yán)肅,全沒半點玩笑,整個考場的氣壓迅速低下去。 考試開始十分鐘,靳明廷就抓了三個作弊的,而且全部去都是她這一組的!偏偏他做完了這些還玩味地看了一眼她,靠,這根本就是挑釁! 何悅倒是不怕他抓,因為她的小抄是早起寫在手心里的。只是這靳明廷收完了小紙條,并沒像主監(jiān)考那樣坐到講臺邊上,而是在她邊上的空位子坐了。 身邊忽然空降一尊大佛,何悅欲哭無淚,只好先寫后面的設(shè)計題。等反面全填完回來,靳明廷還沒有起身的意思,甚至還盯著她那歪歪扭扭的設(shè)計圖看。 他那眼神慢條斯理地,帶著審視,何悅則度秒如年。江教授也曾夸獎過她的設(shè)計圖,但是被靳明廷這么看何悅臉上卻燒得厲害。干脆一翻卷子,躲避了他的視線。 靳明廷輕笑一聲起去,何悅這才大著膽子看手心的小抄,呀,她手心什么時候出的汗?字都糊了…… * 出了考場,主監(jiān)考見靳明廷在笑,覺得這孩子真是討人喜歡,有進有退,張弛有度,果然江教授沒看錯人。 ☆、第4章 英雄救美 何悅考完地質(zhì)學(xué),一下午都在認(rèn)真翻書,小桃覺得她畫風(fēng)不對,湊過臉去就聽見她在那嘟囔:“57、58、59……怎么還是沒六十啊……完了……” 小桃看她糾結(jié),適時地補充了句:“老師會給同情分的。” 何悅:“真的?” 小桃點頭:“這個我有經(jīng)驗?!?/br> 何悅立馬丟了書起身:“對哦,你考六十分的次數(shù)最多。我叫外賣去,中午有點沒吃飽?!?/br> 小桃:“……”六十分叫技術(shù)。 何悅心情好起來,收拾行李起來也麻利,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就拉著箱子出門了,上飛機前還不忘給何國強發(fā)了條微信報告時間。 三個小時后。 何悅出了首都機場,一路小跑著飛奔進何國強懷里:“老爸,我可想你了!想得都瘦了!” 何國強樂呵呵地接了她的行李箱往后備箱放:“你想我怎么都是我給你打電話?” 何悅立馬抱著何爸的胳膊撒嬌:“冤枉啊,我是怕何太太吃醋,她吃醋的話就不給我生活費……雖然沒生活費了,我還是給你帶了麗城鐵觀音,回家我就給你泡?!?/br> 何國強:“還是女兒好?!?/br> 何悅嘿嘿直笑,心道這下馬屁算是拍到位了才轉(zhuǎn)了話題:“聽說,大師賽決賽就在明天了?。俊?/br> 何國強:“嗯,沒忘呢!” 車子進了二環(huán),并沒開回家,卻是繞去了三里屯,“去哪兒?。俊?/br> 何國強:“拿票,順便接你去吃飯?!?/br> 何太太居然沒做飯?何悅想想大一大二那些時候,滿桌滿桌的菜,一直吃到她和何國強都撐成球了,何太太才心滿意足地去刷碗。 何悅本來沒有異議,只是車在一家豪華酒店門口停下時,何悅開始打退堂鼓:“爸,你知道現(xiàn)在國家查貪的吧?” 何國強在她頭上敲了兩下:“查你個頭,何太太請客?!?/br> “哦?!焙螑?cè)嗔巳囝^狗腿地跟了出去。 電梯直達五樓,早有服務(wù)生領(lǐng)著他們進去。推門進去,包間里除了何mama還有三個人,她mama對面坐的事個年輕人,約莫二十多歲的樣子,穿了件淺灰白細(xì)條的毛衣,深色襯衫整理得整整齊齊。 四人本來正在玩牌,何媽看到何悅笑出了聲:“老何接到小悅了?!?/br> 年輕人聞言轉(zhuǎn)身朝門口的何悅微微一笑,舉手投足間溫文爾雅。 記憶里眉目舒朗的少年和眼前的人漸漸重合,何悅瞬間愣住,嘴巴張了張卻沒發(fā)出聲音,倒是他先伸了手來:“何悅,好久不見。” “確實很久啊?!睙o論那時候怎么難過,能再見都是開心的,她禮貌地伸手出去,小心翼翼不讓手心的薄汗擦到他掌心。 服務(wù)員上菜,兩家人落座。 何國強和許諾爸爸是老戰(zhàn)友,到了一起有說不完的話,不知怎么后來就把話題轉(zhuǎn)到了何悅身上,提到自家閨女的專業(yè)時,許諾看了眼何悅。 何國強越說越不靠譜,大有轉(zhuǎn)化相親晚宴的趨勢,何悅心虛,趕緊從烏雞湯里撈了個雞腿給何國強:“爸,你吃點這個,特鮮!” 何國強一個雞腿下去已經(jīng)忘記先前說到哪里,干脆聊起了許諾,何悅假裝專心吃菜,實際上把許諾的回答都記在了心里,比如他還沒有女朋友,再比如他只是從法國回來過個年,沒幾天就會再回去。 聽到最后何悅在心里嘆了口氣,空歡喜一場。當(dāng)年她沒勇氣說出口的話,如今依舊。事實上,至今她還是覺得許諾是個大騙子,把她騙進他的世界,自己卻跑了,還跑得那么遠(yuǎn)……哎,難道是他當(dāng)年聽到了什么風(fēng)聲? 晚飯后,許諾遞了大師賽的門票給何悅:“還喜歡網(wǎng)球呢?” 何悅嗯了聲,想不到他還記得呢,心頭一暖話已經(jīng)脫口而出:“你去不去?” 許諾先是一愣,后微笑著點了頭。 有一瞬間,何悅覺得那笑跟北京四月的風(fēng)一樣,暖融舒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