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今天不能為你治療,但是今天的玉石盛宴結(jié)束之后我會主動聯(lián)系你,到時候會為你進(jìn)行第一次的治療。如果沒有別的事情的話,我就先離開了。” 直到雙方已經(jīng)留下了聯(lián)系方式,凌薇這才覺得這屋內(nèi)的氣氛令她喘不過氣來。 離開這個套房,她在電梯口深深的回眸看去,透過那扇已經(jīng)關(guān)上的門,她仿佛看見了依舊端坐于沙發(fā)上渾身散發(fā)著優(yōu)雅與矜貴的唐子騫…… 隱世家族唐氏繁雜無比,她幾乎已經(jīng)能夠確定這名唐子騫的雙目失明,是家族爭斗中的犧牲品。 但結(jié)合前世到今生,她都對唐氏毫無頭緒與了解。 里頭那人雖然溫潤如玉,可卻比雷少城給她的壓力多了不止十倍。他周身散發(fā)出來的東西不叫危險,叫淬利—— 似毒牙,似蔓藤,揪著你令你由心到身的放下驕傲與鋒芒,只為他而臣服! 離開金陵閣時已是上午十點,玉石盛宴已經(jīng)展開有一小時。 凌薇也是毫不拖拉的撥通了李不為的電話,得知了他們所在的位置以后,她直奔盛宴現(xiàn)場而去,帶著鐘炳榮昨日就已經(jīng)遞給她的邀請函,在十分鐘后入了場。 來到李不為的身邊之后,凌薇巧妙的發(fā)覺李不為不同于往日的平靜,而楊晉也與李不為一樣,緊捏著放在身側(cè)的雙拳,一雙眼眸緊緊盯著斜對面第一排黃金座位的位置。 順著他們倆統(tǒng)一的視線,凌薇看到了那人。 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與李不為、楊晉的年紀(jì)相差無幾,甚至比李不為要老上幾歲,而那個男人的身旁坐著一個光彩照人雍容華貴的女人。 目光再轉(zhuǎn)動到女人的身旁,那年輕的臉龐只一瞬就攫住了凌薇的眸光。 她看見了誰? 那個比她年輕了八歲,以色侍人并且快很準(zhǔn)的奪走了凌薇上一任男友顧飛揚的女孩—— 趙青。 沒有先遇到顧飛揚,卻是在這場玉石盛宴中誤打誤撞的遇到了趙青…… “楊叔,李叔怎么了?他看起來似乎有點情緒。”凌薇很想就這么一直盯著對面年僅十一歲的趙青看,可奈何她太小了,才不過十一歲而已,比起上一世那已經(jīng)成熟的趙青來說,她此刻渾身上下只有純良。 所以她盡快的把注意力轉(zhuǎn)移到了自己的伙伴身上。 楊晉聽見凌薇的疑問,深深的看了一眼對面趙青一家人后,又看了看一直情緒憤怒的李不為后靠近了凌薇,用那低低婉轉(zhuǎn)的成熟嗓音將一個故事娓娓道來。 對面那坐著的趙青一家人,正是李不為和楊晉真正憤怒的真正原因。那西裝革履的男子名為趙健,他身側(cè)所坐的女人名為江黎,乃是當(dāng)年狠心背叛陷害了李不為的女朋友,因為江黎的出手李不為身敗名裂最終隱姓埋名于溪城。 而他們身旁那個年輕的女孩就是趙健與江黎的女兒,名叫趙青。 聽著楊晉將當(dāng)年一起事件的過程與結(jié)果全數(shù)吐出,凌薇放在身側(cè)的手也忍不住悄悄捏成了拳頭。 她本以為李叔在溪城隱姓埋名只是因為他當(dāng)年一刀窮了,沒錢了,才會落得這樣,可卻不知道這其中竟然還有這般原委與背叛在其中。 她最恨人心的背叛。她親身經(jīng)歷過那種痛楚與奚落。 只是令凌薇意外的是,趙青竟是那趙健和江黎的女兒。 看來她和李叔還真是有緣,就連仇人都是一家子出來的人。這時,凌薇的心中已然有了想法,今天的玉石盛宴本就是她走進(jìn)賭石界的第一步,而李叔將會是以后她在玉石界的代言人,那么今日之行目的不言而喻。 趙健、江黎。背叛陷害李叔的人,今天就付出一點小小的代價吧…… 第049章 瘋狂的賭石 此刻盛宴臺上一個身高一米七,穿著妖艷的女子正拿著話筒解說:“剛才的開胃菜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接下來要迎來的則是咱們今天玉石盛宴的真正主菜?!?/br> 話落,她拍了拍巴掌,很快一行人出現(xiàn)在臺上。 “接下來的節(jié)目,相信只要接觸過玉石界的人都不會陌生。成就了千萬人一夜暴富的傳奇,我可以大言不慚的說一句,如果你運氣好的話,用一千塊就能立刻翻身成為百萬富翁。我身后的這批毛料皆是今年云市收到的新貨,在這一批毛料中,也必然是有好有壞!既是豪賭,那么有輸有贏,全憑本事?!?/br> 妖艷女子的聲音很是好聽,口才也極好,站在臺上面對著一眾玉石界的泰斗她也未露出絲毫怯場。 她這一聲落下,那出現(xiàn)在臺上的八名大漢全部彎下身來將一旁的木箱搬起,魚貫而入。 “這女人云市小有名氣的玉石界拍賣會以及宴會主持人,蕭清泉。別看她不過三十來歲,卻是個小有名氣的公正主持人。像今日這樣的玉石盛宴她已經(jīng)主持過兩場了。請她主持一次,價錢也不便宜,至少十萬人民幣?!?/br> 楊晉推了推鼻架上的金絲邊框眼睛,對身旁的凌薇輕聲介紹。 凌薇點了點頭,端起眼前泡好的貢茶啜飲一口,而后將視線停駐在那四個木箱上。 這時,臺下又走上來倆人。 而這倆人手中搬著的儼然是解石機。 “熟悉賭石界的人應(yīng)該都知道,但凡是有毛料的地方就少不了解石機,任何一個買下毛料的人都會想要在第一時間解開這塊毛料,以看清楚自己所挑選毛料的價值。” 李不為的沉默終于在解石機出現(xiàn)的那一刻被打破。 看著他的臉色終于回歸平淡,凌薇也放下心來。 將現(xiàn)場所有人的神色收入眼底,蕭清泉笑容依舊的再次拍了拍巴掌。 然后,站在木箱旁的兩名大漢將箱子打開。 隨著箱子的打開,現(xiàn)場有剎那的安靜。 只見臺上那四個箱子里全是大小不一的毛料,大的宛若籃球,小的似是雞蛋。 沒有任何人能斷定的說一塊毛料里面是否含有翡翠,至于這翡翠的品級就更是無法猜測。 因此才會有鑒定師的存在。 當(dāng)然,鑒定師也同樣無法斷定一塊毛料內(nèi)里是否有料。但他們的優(yōu)勢就在于——可以憑借著自己多年接觸翡翠與玉石甚至多次賭石積累的經(jīng)驗來推敲一塊普通毛料內(nèi)部暗藏的價值。 解石也有門道,但凡切過一刀的統(tǒng)稱為開窗,這種毛料風(fēng)險相對要小一些,稱之為半賭料子。 而臺上這些石料完全見不到半點開窗的痕跡的稱之為全賭毛料。 如果參與賭石者沒有任何經(jīng)驗,僅僅是憑預(yù)感和猜測去判斷毛料的好壞,那也就是傳說中的純粹碰碰運氣了! 但有一點卻是絕對可以保證的,那就是對面臺上的這些毛料百分之百都是出自于翡翠礦山。 耳邊傳來無數(shù)紛雜小聲的討論,凌薇與現(xiàn)場所有人的心情一樣激蕩,沉默的盯著那些毛料看了幾秒鐘,她腦子快速的運轉(zhuǎn)了起來。 所謂通眼,目前她卻只能一周開一次,每一次還有一個限定的時間——五分鐘。 雖然這有點苛刻,但是對于那些無法透視到玉石內(nèi)里的人來說,凌薇已經(jīng)十分知足。 “這些毛料底價價格從兩千到八千不等,接下來的時間將以競拍的形勢來處理這四箱毛料,在座的各位應(yīng)該從入座開始便發(fā)現(xiàn)自己面前的桌子上有玄機。不錯,在你們桌面的左上角有一個紅色按鈕,那個按鈕就是你們搶奪毛料的重點,以快為準(zhǔn),任意一塊毛料,在我說出價格以后,誰第一個按下按鈕,那么這塊毛料就將是屬于誰!” 蕭清泉從箱子中挑出一個雞蛋大小的毛料拿在手中,滿目笑容的對在場的眾人定下了今日毛料搶購的規(guī)矩。 聽到她口中所謂的規(guī)矩,現(xiàn)場眾人無一不露出了放松的笑意,玉石盛宴既是一年一度,可見公平是必須的,另外亂開價以及天價賭石這種情況絕不會出現(xiàn)在正式的玉石盛宴上。 市場上卻不乏有一些黑市以毛料競價競拍的形式來賭石,最終即便挑選到了頂級毛料卻也花費了昂貴的價格。而這種形式的賭石不僅失去了誠信二字也令賭石二字中的賭字失去了真正的意義。 “接下來這一次的毛料出售正式開始,我手中的這塊毛料只有雞蛋大小,它的價格是……兩千元?!?/br> 蕭清泉的聲音一落下,幾乎是無數(shù)個按鈕同時被按了下去,凌薇瞇起鳳眸看著這一幕,心中的驚訝卻是一直停不下來。光是從現(xiàn)場中諸位的表現(xiàn)來看,便可以看出來賭石是多么的熱門,但在這現(xiàn)場中無數(shù)個有錢人的眼中看來,賭石卻不過是一場富人的游戲罷了。 有錢的人賭石,賭的是刺激與心跳,結(jié)果不重要。 沒錢的人賭石,賭的是身家和未來,過程不重要。 “李叔、楊叔。今天你們先別急著按下那搶奪按鈕,如果相信我,就等我的提醒?!绷柁逼沉艘谎叟_上四個實打?qū)嵉南渥樱÷暤母畈粸楹蜅顣x交代道。 李不為和楊晉聽到她的話后點了點頭,從出發(fā)云市那一刻起,他們就已經(jīng)決定這一次云市之行一切聽從凌薇的安排,這也是他們在加入了凌薇的團(tuán)隊后第一次的表態(tài)。 場上陸陸續(xù)續(xù)的又拍出去幾塊毛料,拍到毛料的人離開了座位都在臺上一側(cè)等待著解石。而蕭清泉的面前又?jǐn)[放著一塊毛料,也正是這時,凌薇瞳孔微微一動。 “楊叔,拿下這塊毛料!先回來,稍后咱們再處理解石的問題?!彼脑拵缀跏桥c蕭清泉的定價話語同時飚了出來。 好在楊晉反應(yīng)快,按下按鈕的動作又速度,這才一舉將那毛料拿了下來。 凌薇對著站起身來上前去領(lǐng)毛料的楊晉點了點頭后也是緊張的吁了一口氣,就剛才那一瞬她用通眼看了過去,而蕭清泉手中這個只有巴掌大小的毛料內(nèi)里竟!然!是!帝王綠! 但激動人心的時刻偏偏有人不識好歹的要來打破她的好心情! “我要你立刻把剛才拍到手的毛料轉(zhuǎn)售給我。你們花了四千塊錢買下是吧?我給你兩倍,我出八千塊錢,你現(xiàn)在就轉(zhuǎn)售給我!喂,跟你說話呢!你聽到?jīng)]?” 第050章 得罪趙家以后沒得混 趙青不過十一歲的年紀(jì),不但聲音不小,高昂著尖細(xì)的下巴頤指氣使的指著后排的凌薇更是將這狗仗人勢的一幕演繹的淋漓盡致。 這一起身一使喚,便迅速的引起了不小的動靜。 圍坐在他們周邊的一些參宴人員聽到她的話后紛紛透過目光來,這些人心中大多都帶著幾分的不喜與憤怒,所以投注過來的目光中也就帶著無法掩飾的不悅。 玉石盛宴講究的本就是公平二字,就算你想要別人已拍到手的毛料,那也得好好跟對方通過商量議論之后,再談轉(zhuǎn)售的問題。 如果任意一個人都可以這般命令他人將拍到手的毛料轉(zhuǎn)售給自己的話,那這玉石盛宴的存在也就失去了它的本質(zhì)性。 凌薇和李不為聽見她這一聲,也是同樣將目光轉(zhuǎn)了過來。 與李不為稍顯怒意的神色來比,凌薇就要平靜許多。她只是淡淡的看了前方才不過十一歲的趙青一眼以后,便移過視線看向此時已然拿到那塊毛料正走回來的楊晉。 “喂,我跟你說話呢?你不理我光看著我做什么?看著我還能看出錢來?你們來到這玉石盛宴買下毛料不就是為了賭石為了賺錢么?現(xiàn)在我都出兩倍的價格了你又不賠本,如果你嫌錢少,那我可以出三倍價錢!怎么樣?” 生父生母都是玉石界中久經(jīng)不衰的人物,趙青從小就耳濡目染,接觸玉石的時間更是從她懂事起便開始,父親是玉石界鼎鼎有名的珠寶商董事長,母親更是玉石界有名的一級鑒定師。 比起同齡人,她就是不折不扣的含著極品翡翠出生的,出生就站在玉石塔上,她想要的東西自然是從未有過的失手,更別提像現(xiàn)在這樣被人所忽視,而這忽視她的人卻是兩個素未蒙面的陌生人。 玉石盛宴趙青從九歲就開始參加,到如今也算參加了有三次。 卻是從來都沒有在玉石盛宴上見到過后排的這一老一少。所以她就仗著自己父母在玉石界的地位,以勢壓人的開了口。 凌薇聽著耳邊聒噪的蘿莉音,低頭看向第一排始終站著的縮小版趙青,眉頭微不可見的蹙了蹙。 她能夠冷靜! 但是身為與江黎和趙健本就有矛盾的李不為卻是無法冷靜下來。 趙青的聲音再次響起的時候,李不為就轉(zhuǎn)移了視線,將目光放在了背對著自己的江黎身上,他的視線宛若一道夾雜著暗火的光,緊緊的戳著江黎的脊梁。 這女孩的年紀(jì)恐怕不止十歲,而江黎背叛他的那一年到現(xiàn)在卻正好是十年。 這意味著什么? 李不為心頭狠狠的一揪,幾乎是立刻他的臉色便陰沉了下來。 原來,在江黎背叛自己的時候,她的肚子里就已經(jīng)懷上了趙健的種,否則孩子也不可能有這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