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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重生之賢臣難為在線閱讀 - 第51節(jié)

第51節(jié)

    宇文天成臉上露出遲疑之色,“這,言語過于污穢,我說出來恐怕污了陛下的耳朵和傷了大皇子的名譽。”

    “無妨,你且說個一兩句?!迸垡Я艘Т浇?,緊了緊握住茶杯的手,雖然不想聽到有過弟弟的任何污言穢語,但為保險起見,她還是要確定一下。

    “這……”宇文天成還是有些躊躇,頓了頓,他終于咬牙道,“他說當年他們十幾個人,在貴國先皇暴斃之后,趁著您不在,將大皇子關押起來,夜夜……”

    “夠了!”“啪”地一聲將緊握在手中的茶杯捏碎,女帝站起來厲聲喝道,“住口!住口!”

    宇文天成的聲音戛然而止。

    “你到底想怎么樣?”殷紅的鮮血從指縫中流出,順著手腕緩緩落在地上。

    “在下并不想如何,在下若是想如何,又怎會將此人給陛下您帶來?!庇钗奶斐擅媛扼@訝,“莫非此人說的話都是真的?!”

    女帝經(jīng)歷了無數(shù)大風大浪,什么幺蛾子沒見過。起初因為此時涉及到自己的皇弟,她心中一下便慌了神,可如今回過味了,她神色忽又變成了之前吊兒郎當?shù)哪印?/br>
    右手受傷,女帝用不慎靈活的左手拿起帕子裹了裹傷口。

    她是戰(zhàn)場上下來的人,什么傷沒遇到過,此等小傷,她還不放在眼里。

    重新大刀金馬地往席子上坐下,金國女帝冷哼一聲,“三皇子殿下也不必同朕打什么啞謎,你既然將此人寫在了折子上,便也已是被逼上了絕境才會如此?!?/br>
    “你我都是聰明人,無需在朕面前偽裝什么。端看殿下還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其實心中早已焦急萬分了吧?”

    “你既然知道了我金國皇室秘辛,便也該知道我恨此人入骨,也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此事。拿著朕之最惡來和朕談條件,三皇子殿下著實勇氣可嘉?!?/br>
    “陛下放心,此事只有我一人知道。那人告訴我這件事后,我便給他為了啞藥,此時他早已不能開口講話?!庇钗奶斐梢娕郯言捥裘髁?,也不再遮遮掩掩,回道。

    女帝心中冷笑,此時啞了,以后不是還可以解毒治好嗎?嘴巴不能說話,手卻不能寫字嗎?便是砍斷了手腳,用牙齒咬著筆桿也是可以交流的。

    一個活人要想傳遞信息,便是讓他只能眼睛擺動也是可以做到的。

    要想一個人永遠的保守秘密,死亡才是最放心的法子。

    “朕性子急躁,最不喜歡同人拐彎抹角,揣度別人的意思。朕話已至此,三殿下若是再在這里顧左右而言他,如此朕便送客了。不過殿下,我金國還有篡國余孽尚在外逍遙法外,外面很是不太平,三殿下回去可要好好派人守好門窗,若是被賊人闖入,可就得不償失了?!?/br>
    女帝話多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宇文天成焉能聽不出她的惱怒。

    他唇角微微一勾,露出了一抹精明的笑容,“陛下,我雖在帖子上寫了此人的名字??纱巳松跏俏kU,我怕直接帶來有些危險,便將他關押到了一處隱秘而又安全的地方?!?/br>
    “我臨走前的最后一面是見的此人,若是我三天不歸,在下那些護主心切的奴才必定會將焦急萬分,到時候為了尋我將此人的啞病治好也未可知。”

    對弈的雙方都說了自己的籌碼,女帝已是氣急敗壞,“你到底想怎么樣?”

    “在下不求別的,只求陛下能留下雪國鉛華太子,讓他無法返回雪國?!?/br>
    “這怎么可以!”鉛華太子是雪國未來國君,況且他早已妻兒成群。之前便是去大曜國皇宮,她也只存了請雪國太子來金國皇宮作客的心思。

    世人皆知雪國與世無爭,心善無害。

    況且他打聽著雪國太子極為可愛,待人友善不說,還總做些令人忍俊不禁之事。

    再者雪國太子長相不俗,小酒窩也顯得整個人如小白兔般可愛無害。

    皇弟若是見了這人,必定喜歡不已。

    金國這些美少年今年伺候皇帝,非但沒有起色,病情還有些變本加厲的趨勢。她已經(jīng)不對他們抱有希望,只希望這個雪國太子還能起些作用。

    可當日一見,這個雪國太子面臉胡渣不說,還邋里邋遢地,哪里是畫像上那般可愛的模樣,她遂放棄想法。

    第61章 女帝答復

    金國女帝將受傷的手藏進袖子里,淡淡道,“目的呢?扣住雪國太子的目的又是什么?當初你誘我去大曜國請雪國太子,如今又讓我扣住這雪國太子。你當朕是什么?”

    宇文天成勾唇一笑,“目的是什么,陛下會不清楚嗎?自然是為了貴國、月國和大曜國三國之間微妙而脆弱的平衡?!?/br>
    “你們金國一直以一副事不關己的態(tài)度獨立于大陸一隅,如今卻不聲不響地與大曜國聯(lián)姻。我月國和大曜國素來不合、互不往來,但兩國兵力相當,倒也是個平衡??杀菹氯缃駲M插一腳,我月國與大曜國之間的微妙關系,可就要被打破了?!?/br>
    “若是哪日這大曜國突然看我們月國不順眼,跟貴國借上個百八十萬的兵馬,我們月國豈不是玩完了?”

    “呵呵,三皇子殿下這話倒是好笑了,月國和大曜國兩國互不往來?可朕怎么聽說,大曜國幾個月前秘密處決了月國細作百人有余,這些細作還真是厲害,被稱為“揚州瘦馬”,一個比一個厲害能干,滲透進的官員之家沒有八十也有七十?!?/br>
    女帝反駁道,“三皇子殿下既然能在大曜國中安插習作,朕焉知你沒有在我大金國中安插什么細作?”

    “三皇子殿下,你種了什么樣的因,就會結什么樣的果。若當初大曜國沒有發(fā)現(xiàn)這些潛藏了數(shù)十年的細作,是不是等你們月國將大曜國蠶食殆盡,下一個目標便是我大金國了?”

    宇文天成聽完金國女帝的話,臉上瞬間露出怨忿隱忍之色,“月國細作?陛下也相信大曜國這瞞天過海的謊言嗎?”

    “月國的確是在大曜國安插了細作沒錯,但不過是些平常的習作罷了。可我月國在大曜國安插了細作,他們大曜國就沒有安插進我月國細作嗎?”

    “陛下切莫被這些狡猾的大曜國人給欺騙了,他們素來jian邪狡詐。那些被秘密處決的人,小臣也有得到密報。據(jù)小臣看,那不過就是些煙花女子,只是這大曜國要毀我月國名聲,可以這么說的?!?/br>
    “大曜國如今朝中腐敗糜爛,聲色犬馬,太康帝為了警告這些官員,才想了這么一個由頭。一來可以給朝中敲起警鐘,二來可以污蔑我們月國。”

    見女帝不動聲色,宇文天成遲疑片刻,又道:“小臣這話雖說不中聽,但是為了陛下的安危照想,這話小臣卻是不得不將。還請陛下一定要防著您那位大曜國來的皇后,公孫拓在大曜國地位尊貴,享盡一切榮耀?!?/br>
    “他是個精明人,精明的人又為什么要舍棄那些到手的權利和榮耀,來跟隨陛下來到這大金國?他沒有旁的企圖了嗎?”

    女帝本來端著要飲酌的茶杯頓了頓,才有舉起含到嘴里,“朕和朕的皇后娘娘的事情,就不勞三皇子殿下費心了,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br>
    “平衡才是最重要的,朕本來也沒想管你們月國和曜國的那檔子事兒。只要你們不斗到最后水深火熱的時候,朕是不會出手幫哪一方的。”

    宇文天成呵呵一笑,“到時候只要陛下你不要在后面當那收網(wǎng)的漁翁,小臣就已是謝天謝地了,哪里還敢勞煩陛下來出兵相幫。不過到時候是到時候的事情,眼下留住雪國太子的事情,陛下到底是答應了,還是不答應?”

    “你讓我扣住雪國太子,便是為了維持平衡,制造出金國和大曜國的間隙。雪國是大曜國最好的盟友,而朕如今本也該算是大曜國的半個盟友。”

    “可此事一處,大曜國在兩國中間,便是受了那夾板子氣,里外不是人。雪國的求援他無法拒絕,而金國他們也不好大肆出兵。便是他們好意思出兵,身邊還有你們這個月國在牽制著。久而久之,大曜國與雪國也會心生間隙?!?/br>
    講到這,金國女帝一頓,怒極反笑,“哈哈,三皇子殿下這一步棋下的妙呀。”

    “陛下過獎了,小臣這也是為了三國的平衡,不得已才會出此下策呀?!庇钗奶斐晌⑽⒁恍Γ瑧?。

    “三皇子殿下,朕很好奇?!苯饑勐勓砸恍?,“你不過是月國的三皇子,據(jù)朕所知,你上面還有一位月國陛下,還有一個正統(tǒng)太子。三皇子如此處心積慮,機關算計,不怕為他人做了嫁衣裳?”

    “陛下是個爽快人,小臣也不妨告訴陛下,這月國之中,小臣現(xiàn)在的地位和權利,與父皇的區(qū)別只是在于“殿下”和“陛下”稱呼上的不同罷了,即不即位又如何?”

    金國女帝心中冷哼,此人當真自負傲慢,居然就這么堂而皇之的講這么大逆不道的話。不過如此也可看出,月國皇室和朝中恐怕早就被他控制,早已是他的囊中之物。

    “說來說去講了這么多,小臣卻還是沒跟陛下講到重點。那小臣再冒昧請教最后一次,陛下對于小臣的請求,到底是應還是不應?”宇文天成有些失了性子,他還從未收到過如此冷遇,這個金國女帝簡直是鐵板一塊,怎么踢都踢不透。

    金國女帝用沒有受傷的手撫了撫額角秀發(fā),露出一絲嫵媚而又英氣十足的笑容,“朕拒絕!朱壽允當日發(fā)動叛亂,企圖謀殺皇室,早已被朕一劍殺了,這是文武百官親眼看到的事情。若是有人膽敢假冒他的名義四處散播我皇室的謠言,一經(jīng)被朕發(fā)現(xiàn),必定追查到底!”

    “朕是個睚眥必報的暴君,人若傷我一分一毫,我必還他千刀萬刀!誰若膽敢污蔑我金國皇室,朕比讓此人此生后悔為人!”

    宇文天成一直掛在臉上的笑容登時一僵,臉上布滿黑云。

    愚蠢的女人!居然這般冥頑不靈!

    “三皇子殿下,你來了也有些時候了。你這剛剛來我們金國,一路舟車勞頓,還是回去好好休息吧?!币呀?jīng)沒什么好談的,女帝也了解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便開始揮手送客。

    宇文天成見今日無望,起身告辭離去。

    臨走前還不忘叮囑一聲,“陛下雖然不答應小臣的請求,可小臣的善意忠告,陛下還是要放在心上了,還是要小心一下皇后娘娘為好?!?/br>
    女帝見宇文天成走出去幾步,想了想還是叫住了他,“三皇子殿下,我金國素來不喜國外爭斗,即便我同大曜國聯(lián)姻,這個原則也不會改變。你,明白了嗎?”

    宇文天成臉上頓時露出欣喜之色,他轉身向女帝行了一個鄭重其事的大禮,恭敬道,“有陛下這句話,小臣就放心了。那沒什么事情,小臣便先行告退了?!?/br>
    可等他一轉過身,那張方才還是欣喜萬分的臉,頓時像變臉似得,順便面無表情。

    他眼中露出陰狠之色,若是眼刀可以殺人,恐怕如今這整間屋子變成了屠宰場。

    宇文天成被引路公公引出大殿,便在廣場之中碰到了前來拜會的李昊琛一行人。

    說起來,李昊琛和宇文天成雖然對對方都是素有耳聞,可這見面,可卻還是第一次。宇文天成常年浸yin在權利中,在利益中熏陶,早已是一個徹頭徹底的政治家和陰謀家,他即便面上偽裝地再如何親善無害,骨子里透出來的那股腐爛的味道也已將許辭熏得敬而遠之。

    許辭反感此人,李昊琛又何嘗不是。

    他雖不知面前這人是誰,可見此人的第一面,他便沒來由地對他厭惡。

    宇文天成沒見過李昊琛,但是卻見過李昊晟。

    他甫一見李昊晟,便已經(jīng)猜到了李昊琛的身份。

    要碰面時,宇文天成微微頓住身形,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親善笑容,“這不是晟王子嗎?那這位肯定是大曜國的太子殿下了?!?/br>
    他說“這位”時,正是看向的李昊琛。

    李昊琛聞言也露出了一絲笑容,可他的笑容只是客套一笑,雖然并不和善,卻也是友好的。令人看了不會覺得此人過于親切,卻又不會認為此人有失禮節(jié),“想必閣下便是遠近聞名的月國三皇子了吧?”李昊晟自從回國從未出過京都,能認識他的國外友人,恐怕也就只有月國這一條線了。

    “區(qū)區(qū)不才,正是在下?!庇钗奶斐陕勓砸恍?,眼睛死死盯著李昊琛。

    李昊琛并不躲閃,迎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兩個人眼中,一個精光四射,一個凜冽如冰,卻都透著對對方的戒備和排斥。

    李昊晟見狀趕忙迎上前,他一個腳步上前,將李昊琛擋在身后。

    “三皇子殿下,好久不見,近來可好?”李昊晟作了個揖,露出了一絲溫和的笑容。

    要說這個偽善者的笑容,還是李昊晟跟著眼前這位月國三皇子學的。當年他在月國后宮茍延殘喘,是這位月國三皇子將欺辱他的那些人趕跑,又暗中教導他在宮中的處世之道。

    他當時頗為崇拜這位三皇子殿下,平日的行事作風便捎帶著學了一些他的作風去。不擇手段是一說,溫文無害的偽善面孔又是一說。

    被李昊晟這么一打斷,宇文天成也沒了和李昊琛斗法的興趣,他剛在金國女帝那里吃了閉門羹,此刻只想回去再想些對策出來,草草跟李昊晟告了別,宇文天成在不久留,帶著侍衛(wèi)匆匆離開。

    第62章 索要彩禮

    李昊琛一行人與宇文天成碰頭的這一耽擱,再去參見金國女帝時便看到一位醫(yī)女拎著藥箱走出。

    醫(yī)女見了公孫拓,忙上前行了一個君臣禮,“見過公孫大人?!?/br>
    公孫拓點點頭,眼中透出擔憂之色,“怎么回事兒?”

    醫(yī)女道:“啟稟大人,方才陛下喝茶時杯子碎了,割傷了手,下官方才已為陛下包扎了傷口?!?/br>
    割傷了手?定是方才那個宇文天成跟女帝說了什么。公孫拓眼睛一瞇,射出一抹寒光。

    揮退了醫(yī)女,公孫拓帶著眾人往殿中而去。

    他面上雖然未曾顯露出什么,可腳步卻已是不自覺加快。

    女帝剛送走了宇文天成這個瘟神,包扎好傷口后正要躺在軟榻中休息一下卻又聽門外太監(jiān)通傳大曜國太子殿下一行人前來拜見。

    她嘆了口氣,揉了揉額角,真是剛送走了一個瘟神,又迎來一個煞神,“讓他們進來。”

    公孫拓甫一踏進內殿,便直直沖著倚靠在軟榻上的女帝而去。

    女帝龍袍加身,皇冠已經(jīng)摘下,頭上只是用發(fā)帶簡簡單單扎了一個馬尾。只是這金黃色的龍袍中,那包著乳白色紗布的手分外鮮明。

    公孫拓大步走過去,一把將女帝舉起抱在懷中,將她受傷的手小心翼翼地舉起端詳著,“怎么這么不小心。”說罷便將唇隔著紗布小心親了親女帝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