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jié)
“你還不快去送送少將軍!” 蕭韌熙說著話,便將旁邊一直在盯著薛英兩人的蕭韌熙給抓著胳膊就往外帶。 “為什么我要去?。俊憋L祭夜邊瞪著蕭韌熙,邊想往回撤,誒呀,薛英那邊正你儂我儂呢,看不到太可惜了。 蕭韌熙咬著牙在風祭夜的耳邊說道:“給你個機會去問出尹照陷害福九的地方到底在哪?還有,你問問尹照他那屋子里是不是還有其他的地道。這塊你可一定要把好關,否則萬一尹照狡猾,又讓他跑了,到時候福九可就危險了。難道你想讓福九危險?” 說著,蕭韌熙忽然危險的盯著風祭夜。 風祭夜眨了下眼睛,然后一句話都沒說的立時轉身就出去送趙炎了。 沒錯,尹照這個狗東西還是他來對付比較好,如果他敢不說,那他就把他嘴里的狗牙一顆顆全都薅下來,敢算計他的福九,真是不想活了。 蕭韌熙將風祭夜大發(fā)出去之后,才轉過身,面色沉沉的看著那雙苦命鴛鴦。 緩緩走過去,蕭韌熙有些無奈的開口道:“大哥,再過一會天就快亮了。我們必須離開了!” 因為今天是皇上出巡的日子,蕭韌熙必須得及時趕回去。 薛英也得按時出現(xiàn)在他必須出現(xiàn)的地方,而不是這個行宮別院。 薛英知道蕭韌熙說的是對的,所以他必須要馬上將尹思濃帶走。 什么也不說,只是將尹思濃緊緊的抱在自己的懷里。將那個巨大的披風給尹思濃包好,站起身,抱著她就想往外走。 “大哥,你去哪?”蕭韌熙卻直接站在了薛英的身前,將他攔住。 薛英臉色冷冷的,顯然是還沒有原諒蕭韌熙和風祭夜兩個人的所作所為?!爱斎皇腔匮?。難道你認為此時還有更好的去處?” 蕭韌熙看著薛英,有點苦口婆心的說道:“大哥,薛家我們一定是回不去的。因為這樣的話,很可能會給宋清仰那個老混蛋授之以柄。讓他咬你個拐帶良家婦女的罪名。” “那你說去哪?”薛英緊緊抱著尹思濃,顯然是絕對不會打算放手了。 蕭韌熙想了一下,立時抬頭說道:“蕭家在獅子胡同后面有一處非常雅致清幽的院子。因為當時是我二叔想送給一位故友的,可惜那位故友已經(jīng)去世了,所以,那院子一直就空著。不如將尹小姐送去那里吧!那里既沒有人打擾,也沒有人會知道。” 薛英想了想,然后低頭看著尹思濃。 尹思濃蒼白的臉上依然沒有一絲血色,雖然被方敏夫給救了回來,但是渾身的傷勢依然很是嚴重。 尹思濃看見薛英低頭看著她,便點了點頭。 薛英看尹思濃點頭了,才抬起頭陰沉沉的說:“為今之計,只好先去那里。你放心,我很快便會將她接走,不會麻煩你太久的!” 蕭韌熙看著薛英,微微一笑:“大哥,我覺得今天尹大小姐出了這樣的事,未嘗不是什么好事!” 薛英臉色立時一變,“蕭韌熙!你能說句人話嗎?” 蕭韌熙卻一點也不慌亂,繼續(xù)微笑著說道:“大哥,你想想。如果尹小姐繼續(xù)‘活著’的話,那你們永遠也走不到一起去。可是如果尹小姐‘死了’,那么,便再也沒有人會阻擋你們在一起了。” 薛英聽著有點暈,不由得皺著眉頭說道:“你把話說清楚!” “我已經(jīng)說的很清楚了!既然尹照已經(jīng)不要自己的女兒了,能狠下心來將她淹死,那么從現(xiàn)在起,尹思濃這個人是從世界上已經(jīng)徹底消失了。如今在你懷里的,只是你的未婚妻,是和尹家一絲一毫關系都沒有的人。你覺得這樣的話,尹小姐成為你妻子的可能是不是大大增加呢?”說完,蕭韌熙笑嘻嘻的看著已經(jīng)完全明白的薛英。 薛英又低頭看了一眼尹思濃,發(fā)現(xiàn)她看著自己的眼睛又開始流眼淚了。 “可是,身份戶籍……”薛英完全被蕭韌熙這個提議給打動了。 蕭韌熙笑得更開心了,“大哥,有我們在,這個問題也算是個問題嗎?我想,我蕭家的遠房表姐嫁給你薛府大少爺,應該也不算是辱沒你身份的事吧?!” 薛英想了想,再次將尹思濃抱得緊了緊,才看著蕭韌熙沒好氣的說:“一天天的,就出壞主意最拿手。你別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原諒你??次一仡^怎么收拾你,走吧!去蕭家別院。再耽誤一會,天就亮了!” 蕭韌熙笑得更開心了,他知道,薛英這是同意這個建議了。 便趕緊走過去,將門簾打開,“大哥,你可小心著點,別把我表姐給摔壞了?!?/br> 薛英冷冷哼了一聲,便抱著尹思濃大步走了出去。 蕭韌熙看著兩人,心里覺得這壞事里面帶著那么點好事,似乎一切都變得不太一樣了。 正文、第025章 鴛鴦jiejie的辣手摧花 第025章鴛鴦jiejie的辣手摧花 秀兒沒有追上蕭韌熙他們,她進到園子里的時候,那些人早已經(jīng)不知去向。 因為不知道尹照到底住在哪里,手上又沒有什么線索,秀兒只好順著各個行館摸著去找尹照藏身的地方,希望能找到尹思濃的下落。 此時萬籟俱寂,周圍一點動靜都沒有,只有蟬鳴在撩動夜里的寂靜。 找了一遍,正當秀兒著急的時候,忽然,遠處似乎有一點燭火在慢慢的靠近。 秀兒立時隱身起來。 秀兒穿著一身黑衣,站在黑暗中,似乎與這夜色已經(jīng)融為一體了。 那是一個小太監(jiān)模樣的人,邊走還邊戒備的看著周圍。 直到他走到了秀兒剛探查過的院子門口,才捂著嘴學了兩聲夜梟的叫聲。 秀兒眼睛微微瞇起,這是在干什么?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是好事了。 難道他是有尹思濃的消息? 微微踮著腳,秀兒悄無聲息的往前靠了靠,藏在了一塊假山的背后,卻又不讓人輕易發(fā)現(xiàn)。 很快的,那門被悄悄的打開,一個同樣是小太監(jiān)模樣的人和鬼魂一樣蹭了出來,然后又小心的將門合上,合著那個提著燈籠的小太監(jiān)一起跑到假山旁邊,和秀兒只有一石之隔。 “你個作死的,怎么還敢在這個時候打燈籠?!趕緊滅了!”從里面出來的那個小太監(jiān)有些氣急敗壞的吩咐,“這難道是什么見得光的事嗎?要是讓人發(fā)現(xiàn),你的小命立時就得被咔嚓了!” 提燈籠的小太監(jiān)有點委屈,但是卻也沒敢再爭辯什么,趕緊將手里的燈籠熄滅了,嘴里還嘟囔著:“這深經(jīng)半夜的誰會發(fā)現(xiàn)???” “再敢犟嘴,雜家就把你的嘴皮子撕開!”另一人帶著有些尖銳的聲音惡狠狠的說道:“東西帶來了沒有?” “帶來了!在這里呢!”說著,提燈籠的小太監(jiān)趕緊從自己的懷里拿出一包東西,小聲的說道:“這可是從怡紅樓里拿來的,最烈的媚藥。這要是給那薛大小姐吃上了,保準浪的連爹娘都不認識了!” 說著,還猥瑣的低聲笑了起來。 秀兒一聽,立時眼睛就睜大了!薛家大小姐?這擺明了就是有人在背后算計她們家福九???! 立時,秀兒聽的更仔細了。 啪的一聲,顯然是有人挨了一下揍,響起了一陣低呼聲。 “這話也是你說得的?我可告訴你,這事要是你敢傳出去半分,連你老子娘都得滿門抄斬?!憋@然是那個門里的太監(jiān)在發(fā)威,將藥接了過去,小心的揣到懷里,“明天可就是狩獵的日子了。你可別到時候壞了咱們三皇子的好事。都給我激靈點?!?/br> “是,是!”小太監(jiān)立時點頭哈腰的稱是,然后又賊眉鼠眼的靠過去,好奇的說:“話說咱們皇子原來不是說直接藥死就完了嗎?這怎么還弄上媚藥了?” “你知道什么!咱們三皇子原本的意思是要借著三公主的手直接藥死那個薛福九,可騙是那三公主,說什么一定要薛福九身敗名裂,生不如死,所以,才費了這大周章的去弄這媚藥。可能是打算給薛福九吃了之后,騙到哪個野地里,找?guī)讉€人給好好伺候著。到時候來個人贓并獲的,才能算是稱了公主的心意。” 秀兒將這話聽的是清清楚楚,咬牙中恨不得立時就沖出去將這兩個人給捏死。指尖嵌到手縫里,強制讓自己忍耐下來。 “哦,原來是這樣?。∵@招可是夠毒的。不過說起來,那薛家大小姐也是夠慘的,竟然得罪了這位主!”想來是小太監(jiān)搖了搖頭,說話還帶了一絲感嘆。 “你懂什么?宮里的事水深著呢。你看,這公主平日里和那薛大小姐也挺好的吧,誰成想竟然還會做這樣的事。唉,人心難料??!得,這也不是你我該cao心的事,趕緊走吧!小心別讓人看見了!” “得嘞!” 說完,悉悉索索的,兩個人似乎分開了,迅速的消失在黑夜中。 等兩個人徹底消失之后,秀兒才從后面的假山緩緩走了出來。 緊緊握著拳頭,秀兒恨不得馬上沖到皇宮里去,直接將幼詩撕碎。 她的大小姐對她這么好,她竟然狠得下心出這么狠毒的主意!她的心腸難道都是被蛇蝎泡出來的! 這件事無論如何她絕不會就這么輕易算了,更不會輕易繞過幼詩。 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大小姐讓自己來救尹思濃,結果卻把自己給救了。否則,誰能想到一起長大,親密無間的好姐妹竟然會出這樣狠毒的主意,而大小姐的清白將毀于一旦,到時候,讓她的大小姐怎么還會有活路?! 人算不如天算,難道薛福九這個天賜福女四個字真的是白叫的嗎?這些無恥的宵小之輩竟然還敢如此膽大妄為,看來教訓還是受的少了。 還好,今天這是讓她聽見了,那她就絕不會善罷甘休!誰想傷害她的大小姐,她就一定會讓他付出代價。 想了一下,秀兒立時馬不停蹄的往回趕,而此時,蕭韌熙他們剛剛走下地道。 ** 秀兒回到府里的時候,夜已經(jīng)很深了。 悄聲回到屋里,發(fā)現(xiàn)福九正坐在桌前,一點一點的打瞌睡,顯然正是按照自己說的在等她回來。 秀兒看了一眼,覺得心里怒火更勝,如果不能好好的收拾一頓幼詩,她簡直連覺都睡不著。 想了一下,秀兒立時閃身而出,悄無聲息的去了興國府。 鴛鴦正在睡覺,外邊忽然發(fā)出極其微弱的一聲脆響,她瞬間睜開眼睛。 “誰?”鴛鴦聲音清冷中帶著幾分狠戾。 “鴛鴦jiejie,我是秀兒!”秀兒在門外小聲說道。 鴛鴦微微皺了眉頭一下,立時披衣下地,借著月光快速的走到門邊,將門打開。 秀兒看見鴛鴦開了門,立時閃身而入。 “這么晚了,什么事?”鴛鴦知道,沒有極其特殊的事,秀兒是絕不會來找她的。 秀兒立時簡單扼要的將行宮里聽到的事和鴛鴦說了。 “鴛鴦jiejie,這件事我們決不能就這么善罷甘休,否則,下一次,三公主不知道還會出什么更狠的招式來對付咱們大小姐。”秀兒充滿憤怒的說道。 鴛鴦聽著秀兒說的,一張臉隱藏在黑暗中,讓人根本看不清她的表情。良久,她才緩緩走過去,坐到椅子中。 秀兒看鴛鴦半天沒說話,不由得著急起來,“鴛鴦jiejie,你倒是說話??!我們到底要怎么辦?” “你想怎么辦?”鴛鴦聲音依舊冰冰冷冷的,在里面聽不出一絲波動。只有最熟悉的人才會從她慢慢攤開的雙手看出,此時的她已經(jīng)動了心底最冷酷的殺意。 秀兒一愣,想了一下,才緩緩說道:“不如,趁著明天混亂,我們去把幼詩殺了吧!” 這句話多虧沒讓福九聽見,否則當時就會嚇得哭出來:她的秀兒怎么可以殺人呢?! 可是,現(xiàn)實就是,從勤武堂出來的秀兒,不但會繡花,更會殺人。 “愚蠢!”鴛鴦立時冷喝一聲,“任何事都不能牽扯到薛家這句話你沒有在勤武堂學過嗎?這次圍獵的主角就是幼詩,你竟然要殺了她,你認為皇上不會查下去嗎?你死了不要緊,難道要大小姐和薛家?guī)资趤斫o你陪葬嗎?!” “那怎么辦?我們總不能坐以待斃吧!”秀兒急得都開始要跳腳了。 鴛鴦又沉默了,手指卻在桌上開始有節(jié)奏的敲出當當?shù)穆曇簟?/br> 很快,聲音停止了。 “你現(xiàn)在馬上去找風祭夜,將今晚聽到的話告訴他。你只要告訴他,我們什么都不會做,只會將大小姐的茶和三公主的茶調換一下。其他的話你不要多說,他自然會知道怎么做。我想這件事他會配合我們的。既然三公主想要一個給天下人都震驚的機會,那我們就成全她,自己釀的酒還是自己喝下去最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