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可現(xiàn)在人已經(jīng)被帶到了公安局門口,就算再怎么后悔也為時過晚。 兩人的舉動吸引了在門口巡邏的警察,在警察的介入之下,總算是從郭紅手里毫發(fā)無傷的救回了小小。 此時掙扎與狡辯都失去了意義,郭紅見狀,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聲嘶力竭的哭喊:“我錯了,我鬼迷心竅,我見錢眼開,可是看在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份兒上,你就放過我這次吧……” “如果道歉有用的話,那要警察干什么?”對于郭紅的哭天搶地,任昊書絲毫不為所動地挖了挖耳朵。 本來他今天心情正好,自從寒江雪成神以后,好長時間沒遇到過這么激烈的掐架。擼袖子上馬甲戰(zhàn)了半天,下班回家的時候順帶去了趟寵物店給小小買個零食吃,怎料這么巧就碰到保姆賣貓。 他雖然沒跟保姆正面打過交道,但對小小的叫聲卻很熟悉,走進一看果然是小小。 這保姆也是醉人,偷什么不好要偷貓。 只是可憐了女神家的小小,干嚎了這么久嗓子都有點兒啞。 任昊書把小小從貓包里抱出來,給它到了點兒礦泉水在手心,小小瞬間舔了個干凈,發(fā)出哼哧哼哧的聲音。 十分鐘后,接到任昊書電話的倪雪匆忙來到現(xiàn)場,神情焦急的道:“小小在哪兒?” 發(fā)現(xiàn)保姆跟小小同時消失后,差點沒把倪雪急瘋,立刻就給家政公司打電話,可家政公司也聯(lián)系不到保姆。就在她想直接報警的時候,任昊書的電話來了,告訴她小小已經(jīng)被安全救下。 “雪大別著急,你看這是什么?” 任昊書雙手托著小小,獻寶似的放在倪雪的眼前。 “喵嗚~” 小小看到倪雪,眨巴著無辜的大眼睛叫了一聲,后腿一彎就想往倪雪身上跳。 看到小小平安無事,一顆懸著的心這才放下。 倪雪深呼吸了幾口氣,把小小抱進懷里,扯出一個蒼白的微笑,“謝謝你啊?!?/br> 任昊書有些羞澀的摸了摸后腦勺,“嘿嘿,小事一樁。” 倪雪微微張唇,正想問他保姆的事情,卻突然皺起眉來手抖地連貓都有些抱不住。 “?!D贰??” 任昊書眼睜睜的看著倪雪額前冒出豆大的汗珠臉色也越來越蒼白,一時間竟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第20章 倪雪這般,任昊書又哪里還顧得上邀功問賞,連忙上前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雪大?你怎么了?沒事吧?” “沒……” 倪雪捂住小腹,好不容易開口說了一個沒,后面的事字卻像是梗在喉嚨里,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m… 移動網(wǎng)此種情形說沒事,明顯是騙人的。 她寫了半個小時的小說,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保姆不見了,這是其一;其二是保姆不見了也就罷了,小小居然也不見蹤影,她心急如焚的找遍了家里的角角落落,急的額頭冒汗臉色發(fā)白差點報警,幸好這個時候任昊書的電話來報了平安。 任昊書倪雪是信得過的,但一秒沒見到小小,她心里就一秒鐘得不到安生。 短短的幾十分鐘內(nèi),心情起起伏伏。 本來懷孕的頭三個月就極其兇險,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自然流產(chǎn),更何況倪雪的身體本就不怎么健壯。 幾乎是眨眼的功夫,冷汗就已經(jīng)布滿倪雪額前。 見狀不妙,任昊書當機立斷道,“我送你去醫(yī)院。” 他的車就在附近,醫(yī)院的位置也不算太遠,目前的狀況下說什么都是廢話,最好的辦法就是抓緊時間去醫(yī)院讓醫(yī)生看看。 但任昊書也只是以為倪雪太過擔憂小小的安危而一時承受不住,又怎么知道,倪雪的肚子里還有一個比小小更嬌貴的生命不滿的抗議著。 到了這個時候,倪雪自然也不會橫加阻礙,便輕輕點了點頭。下一秒,卻突然天旋地轉(zhuǎn),整個身體都不聽使喚起來。 “哎,我可不是故意要公主抱的。”任昊書替自己的行為解釋道:“只是時間緊急,雪大你的身體最重要?!?/br> 倪雪無語的看了他一眼,“那你廢話還那么多!” 抱都抱了,還找什么借口! 雖然場合不太對,但聽了倪雪這話,任昊書還是忍不住彎起嘴角笑了笑。 小小喵安心的躺在倪雪的懷里,抬起頭好奇地望著任昊書的臉,似乎有些迷糊抱著它的人究竟是誰。 兩分鐘后,任昊書的呼吸有些不穩(wěn)。 倪雪的體重絕對不算重 ,甚至還屬于偏瘦的那一款,但好歹也是一米六八的身高,再輕也輕不到哪里去。兩分鐘前頭腦一熱,抱起來也不覺得有什么,走了兩分鐘的路后才知道偶像劇里的男主那都不是尋常人。 只能說,任昊書錯誤的估計了自己的體力。 但事到如今,又怎能容他輕易放手,幸而車就在不遠處,已經(jīng)看得到黎明的曙光。 倪雪這會兒的情況比剛剛能好上一些,看任昊書額頭也冒汗,便道:“不然你放我下來,我在這里等你。” “沒事兒,我可以的,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因為我從小力氣大,當年我爸差點讓我去當舉重運動員。” “我真的不信……” 倪雪小聲的吐槽了一句,也不知任昊書聽沒聽到。 好不容易到了停車的地方,放下倪雪后,那一瞬間任昊書竟然有些兩眼發(fā)黑。他搖了搖腦袋,努力讓自己清醒過來,然后大步跨上駕駛座,發(fā)動車子駛向醫(yī)院。 距離這里最近的醫(yī)院,正是上次倪雪做孕檢的地方。 倪雪手機里存著醫(yī)生的電話,便趁著開車的這段時間給醫(yī)生打了電話。 等車一開到醫(yī)院,醫(yī)生護士已經(jīng)在醫(yī)院門口等著。從發(fā)現(xiàn)倪雪身體不對勁到順利就診,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 倪雪被醫(yī)生用擔架抬進了病房,任昊書抱著貓在病房外焦急的等候著。 看著醫(yī)生護士進進出出,任昊書的心情也像是做了過山車一樣起起伏伏。 他略煩躁的踱著步子,腦海里亂成了一團漿糊。 說句沒心沒肺的話,他這個人雖然很容易喜歡上一個人,但如果對方已經(jīng)明確的拒絕了自己,這段感情就會迅速的被他遺忘在角落里。 可對倪雪,他卻沒辦法做到這一點。 大約是因為兩人已經(jīng)認識了太久,他對倪雪的喜歡,已經(jīng)到達了一個非比尋常的程度。 這種喜歡不一定是男歡女愛,卻毫無疑問誠懇真摯。尤其是西江月這個馬甲,似乎有些慢慢超出他自己本身的掌控…… 而此刻在病房內(nèi),倪雪正面容蒼白的躺在病床上輸液。 “我不是說過懷孕前的頭三個月是最重要的時期,你怎么能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倪雪這會兒已經(jīng)恢復了些許精神,但說起話來還是有氣無力,“孩子沒事吧?” “孩子沒什么大事,但這絕對不是你放松的理由。”醫(yī)生的語氣頗為嚴厲。 “孩子沒事就好?!?/br> 倪雪用沒打針的左手輕撫了一下小腹,露出一個安心的表情。 醫(yī)生一邊翻看倪雪的病例,一邊叮囑道:“你的身體虛,要注意補充營養(yǎng),等三個月的危險期一過,還要進行上一點兒合適的運動,不能整天窩在家里?!?/br> “嗯,我會注意?!?/br> “對了,外面的男人是孩子的父親嗎?” 倪雪遲疑了半秒,然后否認道:“不是他,另外我有個不情之請,希望醫(yī)生不要把我懷孕的事情告訴他?!?/br> 醫(yī)生抬了抬眼鏡,沉默了半秒。 雖然很好奇兩人的關(guān)系,但他只是一個醫(yī)生而已,對病人的隱私,他無意探尋。 確認倪雪已無大礙后,醫(yī)生便推門而出,讓她好好休息。 剛一出門,就有一人迎面而來,焦急的圍在他身邊詢問:“醫(yī)生,病人她現(xiàn)在的情況怎么樣了?有沒有什么大礙?我現(xiàn)在可以進去看望她嗎?……” 這么一連串的問題,簡直讓他不知道該回答哪個是好。 “別急,她現(xiàn)在的情況已經(jīng)穩(wěn)定了。” 聽到醫(yī)生這么說,男人方才深吸了一口氣放下心來,“穩(wěn)定就好,穩(wěn)定就好。” “她現(xiàn)在需要休息,如果你想看望她也不是不可以,不要呆太久就行。” 回答完問題,醫(yī)生便打算離去,怎知男人卻還不放過醫(yī)生,抓著他的袖子問道:“那她到底是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種狀況呢?” 一個好好的人,說暈就要暈,怎么可能一點理由都沒有。如果在韓劇里出現(xiàn)這種情節(jié),接下來任昊書多半就要開始準備紙巾了。 醫(yī)生想起倪雪的叮囑,隨口敷衍道:“中暑而已?!?/br> 說罷,穿著白大褂的年輕醫(yī)生揚長而去,留下任昊書呆在原地一臉茫然。 中暑? 這都十一月份了,怎么可能有人中暑?這醫(yī)生行不行,他需不需要換個醫(yī)院給雪大瞧瞧? “咳咳——” 病房內(nèi)傳出倪雪咳嗽的聲音,任昊書再顧不得想其他,立刻就敲了門走進去,給病床上的倪雪倒了一杯溫開水。 “雪大,醫(yī)生說你是中暑,我怎么有點兒不相信呢?” 倪雪喝了小半杯水,神情自若道:“我在家里呆久了,不太能受得了外面的太陽?!?/br> 任昊書又小聲嘟囔,“可是今天的太陽也不算太大呀?!?/br> 倪雪沒說話,但看她的表情,跟方才那會兒比起來的確是好了很多,任昊書姑且也就相信了醫(yī)生的話。 “雪大呀,雖然我也是很支持你全職碼字的,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以后可不能這樣忽略鍛煉……” 看到倪雪平安無事的樣子,任昊書總算是徹底的放心下來。 這么一放心,嘴巴就忍不住開始嘮叨起來。 他是個愛說話的人,就算對方?jīng)]有反應,自己一個人也能說上十幾分鐘說到口干舌燥。 一般男人到了三十歲,聲音都會變得低沉黯啞,而他卻不知道吃了什么逆生長的藥,嗓音清脆似十八歲少年。 他自顧自說著,倪雪聽了一會兒,雙眼越來越迷糊,鋪天蓋地的困意席卷而來。 等任昊書終于停下來的時候,倪雪已經(jīng)歪著頭睡著了。 任昊書一只手抱著小小,一只手替倪雪拉了拉被子,然后小心翼翼的抱著小小推門走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護士過來通知,說是打完點滴倪雪就能回家,讓家屬去藥房領(lǐng)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