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這個假設(shè)不成立,我這么帥氣可愛英俊迷人的男人,怎么可能是保姆!” “嗯,你開心就好……” 任昊書看著倪雪的側(cè)臉愣了半秒,覺得他似乎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回到家中,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 小小被折騰了一天,又餓又渴,一回來就鉆進(jìn)貓糧盆里吃了個天昏地暗。 倪雪暫時不去管它,按照醫(yī)生的囑咐喝了藥后進(jìn)浴室簡單沖了個澡。 洗完澡后肚子餓的咕咕叫,正打算叫外賣,就聽到門鈴響。 這么晚了,誰會來敲門? 倪雪甩了甩還沒干透的頭發(fā),信步走向玄關(guān),打開了監(jiān)控。 監(jiān)控的畫面里是一張熟悉的笑臉,帶著頂鴨舌帽,人打扮的像個還沒出校園的小青年,手里還提著類似于外賣的東西。 倪雪打開門后,他立刻把外賣拿出來獻(xiàn)寶,“還熱乎著!” “你呀……” 就像一塊兒黏人的牛皮糖,一旦招惹就再也無法擺脫,倪雪拿他沒辦法,只好放他進(jìn)門。 但任昊書倒也有自知之明知道這會兒時間太晚,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太好,便只是呆在門口把外賣遞給倪雪,“大晚上的就不進(jìn)去坐了,我只是買飯的時候想起你還沒吃,所以順道給你也買了。” 倪雪接過外賣,神情略古怪的道:“謝謝你。” 一次兩次還好,每一次都承任昊書的情,這讓倪雪心里多少有些過意不去,雖然任昊書每次都說自己只是順手幫忙。 倪雪的性子雖比尋常人冷淡了些,卻也不是塊兒捂不熱的鐵石心腸,便對任昊書說:“以后有什么事能用上我的,盡管開口?!?/br> 這話一出,無形中就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任昊書先是愣了愣,而后咧開嘴傻笑著,露出嘴角若隱若現(xiàn)的兩個小酒窩。 他這副樣子,像極了得到獎狀后乖乖等待父母夸獎的小朋友,外加那清澈純真的眼,叫倪雪有種摸一摸他腦袋的沖動。 想到這里,倪雪想起了上次西江月寄來的零食大禮包,于是便叫任昊書先別急著走,從屋里拿出零食給他。 任昊書如獲至寶,“嗷,是我最喜歡吃的!家里正好沒有存貨了!” “是我一個讀者送給我的,我猜你應(yīng)該會喜歡?!?/br> “嘻嘻,有這樣的讀者,雪大你真幸福。”任昊書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夸獎自己。 倪雪也不反駁,只是微笑著點了點頭。 送走任昊書后,倪雪便關(guān)上了房門,把還冒著熱氣的外賣放進(jìn)碗里,解決肚皮問題。 大晚上的,吃別的也不太能消化,所以任昊書便給倪雪買了餛飩小籠包。 這家店就在小區(qū)里,倪雪也不是沒吃過。味道雖然不錯,但總覺得有些許差強(qiáng)人意。 倪雪只能感慨,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這才吃了幾天保姆做的飯菜,外面賣的東西就已經(jīng)入不了她的口了。 不過她餓了一下午,這一碗混沌倒是沒有浪費。 吃完以后頭發(fā)差不多也全干了,倪雪躺在床上摸著微微鼓起的小腹,心里忍不住開始幻想著任昊書介紹來的保姆廚藝比上一個還要精湛。她只知道這個保姆有三十年的經(jīng)驗,而她不知道的是,即將來家里報道的保姆此刻正抱著手機(jī)四處搜刮菜譜,哪里都不像是有經(jīng)驗的樣子。 第二天,倪雪起了個大早。 沒人準(zhǔn)備早餐,她必須自己惦記自己的胃。 沒懷孕以前懶得起床,早飯可能就這么睡過去了,但出了昨天的事兒,她可不敢再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小區(qū)外面的早點攤子一到早晨其實是非常熱鬧的,賣什么的都有,琳瑯滿目看的倪雪眼花繚亂。最后她在一家看起來比較干凈衛(wèi)生的早餐店里買了包子雞蛋,又提了一袋豆?jié){上樓。 等她用過早餐,任昊書正好給她發(fā)來消息,說是保姆馬上就到。 倪雪把保姆的房間收拾了一下,又倒上一杯清茶,坐在沙發(fā)上等人來。 十分鐘后門鈴叮咚叮咚的響,倪雪立刻站起身來去開門。 只是門口站著的人…… “怎么只有你?保姆呢?” 任昊書摸著鼻子,眨了眨無辜的眼睛,“遠(yuǎn)在天邊,近在眼前。” 倪雪看著他的眼睛,兩人對視了足足兩秒鐘。兩秒鐘后,只聽嘭的一聲,倪雪關(guān)上了大門。 “唉,雪大你別關(guān)門,你先聽我解釋??!” 任昊書急的在外面砸門,里面的倪雪卻一句話也聽不到,一句話也不想聽到了。 她背靠著門,供起腰,身體不自覺做出防御的姿態(tài),滿腦子循環(huán)往復(fù)回放著一句話:他知道了,他知道了…… 自從遇到任昊書,她的冷靜就很容易被打破。 倪雪深吸了一口氣,在心里從一數(shù)到一百,然后拉開大門。 這個動作來的太過突然,讓一直在門外等待著的任昊書猝不及防,差點直接撲進(jìn)倪雪的懷里。 好不容易站穩(wěn)了身體,便聽倪雪用極其冷淡的聲音道:“既然你已經(jīng)知道,我也就不再瞞你?!?/br> “沒錯,我的確有了孩子?!蹦哐┛粗侮粫难劬Γ蛔忠痪湔f的清清楚楚:“從生理上看,這個孩子的父親是你,但你大可不必為此感到有什么負(fù)擔(dān)?!?/br> “我不會丟下他不管,相反,我會好好的撫養(yǎng)他長大,無論是誰都無法將他奪走?!?/br> 這句話是故意說給任昊書聽的。 任家的家世遠(yuǎn)勝于駱家,更遑論倪家。孩子身上流著任家的血,倪雪不得不慎重考慮。 像這樣的豪門,一來不會允許來路不明的女人生下繼承人,二來更不會允許自家的孩子流落在外。 憑任家在b市的權(quán)勢,自然有一千種辦法讓倪雪走投無路。 倪雪想要保住這個孩子,除非是跟任昊書結(jié)婚。可這樣一來,她所做的一切就都失去了意義。 “不會有人奪走的,他是你的孩子,沒有人能把他從你身邊奪走,我保證。” “我也保證自己不會貪圖任家的任何財產(chǎn),等孩子出生,你可以定期探望他,甚至可以告訴他你是他的父親,但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會改變,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明白?!比侮粫瓜骂^,小聲的道:“我只是想盡自己的一份力,我沒那么大的本事替你懷孕替你受苦,但我至少可以做點兒我力所能及的……” 這是他作為一個男人的責(zé)任,他萬萬不敢推卸。 “別看我現(xiàn)在這樣,我會做飯,會收拾屋子,能替小小鏟屎,也能陪你去醫(yī)院檢查,無聊的時候我可以給你講笑話,要是心情郁悶了,你揍我我也沒有怨言,這樣做不求別的,只希望你和孩子都能平平安安的,我就心滿意足了?!比侮粫痤^,彎起嘴角朝倪雪笑了笑:“其實我都做好了你不讓我認(rèn)孩子的準(zhǔn)備,但既然你說我可以認(rèn),以后可不能后悔啊?!?/br> 倪雪看著他的笑臉,隱藏在內(nèi)心深處的某一個點毫無預(yù)兆的跳了跳。 是否是她把所有人都想的太壞了些? 這個世界上,除了哥哥,其實還是有像任昊書這樣通情達(dá)理的男人。 對于他的請求,一時間她竟想不出什么理由去拒絕。 第21章 答應(yīng)他,其實也沒什么壞處。 雖然這個男人平時看起來一副不靠譜的樣子,但在關(guān)鍵時刻,還是挺管用的。 最重要的是,他與她肚子里的孩子有著密不可分的血緣關(guān)系?;⒍静皇匙?,除非是那種殘忍惡毒到極點的人,否則倪雪想不出會有對自己孩子下手的父親。更何況他有錢,有實力,像昨日保姆偷貓的事情,絕對不可能發(fā)生在任昊書身上。 說句不好聽的話,如果任昊書真的想跟她搶這個孩子,倪雪肯定不是對手。 看著任昊書的格外真摯的表情,倪雪想到了一個問題:“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 既然他能以保姆的身份出現(xiàn),就證明昨天三人在病房里談話的時候,任昊書就已經(jīng)知道了一切。但是昨天倪雪一直有暗中注意他的神情動作,根本沒發(fā)現(xiàn)任何端倪。 倪雪心道,果然人家說不叫的狗才咬人。 “醫(yī)生騙我說你是中暑,我不太相信,所以取藥的時候就偷看了一眼?!比侮粫Q起一根指頭,又補充道:“真的只有一眼,我也是出于關(guān)心,怕庸醫(yī)耽誤了你治療?!?/br> 倪雪微抬下巴,挑起秀氣的眉毛,“只有取藥的時候?” “好吧……”任昊書無奈,只好全盤托出:“后來我又去查了你的病例?!?/br> 見倪雪皺了皺眉,他立刻又道:“別怪醫(yī)院保密措施不好,這家醫(yī)院是我爹控股的,所以我的權(quán)限才大了點兒,其他人根本查不到的!” 倪雪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任家在b市的權(quán)勢實在是太大了,不僅僅是醫(yī)院,各行各業(yè)都有他們涉足的蹤跡。任昊書想查一個人,再簡單不過。 “那你爸知道這件事了嗎?” 說到任昊書的爹,倪雪就想到了當(dāng)初那個在機(jī)場里急著給兒子找對象的男人。 看得出來,任滿山很cao心這個兒子的婚配問題,甚至已經(jīng)達(dá)到了隨便在大街上拉人給兒子牽紅線的程度。如果被任滿山知道倪雪有了任昊書的孩子,倪雪就不知道這件事會朝著什么不可控的方向發(fā)展而去了。 任昊書把頭搖的像撥浪鼓:“我不會告訴他的,他最近忙著跟媳婦去歐洲,暫時沒空管我?!?/br> 院長那邊,他也只是說倪雪是他正在追求的女神。 最后拿到病例確認(rèn)倪雪已經(jīng)懷孕后,看他一臉崩潰,院長還很富有人道主義精神的安慰了他好久。 目前為止,知道倪雪肚子里孩子的父親是任昊書的,只有他們兩個。 “嗯,我知道?!?/br> “那雪大你現(xiàn)在算是同意了嗎?” 任昊書仔細(xì)觀察著倪雪的表情,卻發(fā)現(xiàn)對方根本不為所動,一如尋常般冷冷清清。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早已煎熬的像熱鍋上的螞蟻,表現(xiàn)在臉上,就是原本秀氣的五官以一種奇怪的方式皺在了一起,看起來頗為好笑。 至于倪雪,外表看似沉靜,內(nèi)心卻在不斷地分析利弊。 一時間,兩人竟然陷入了僵持不下的境地。 就在這時—— “倪總,他是誰?” 聽到這個聲音,倪雪與任昊書同時抬頭望去,只見一個身高約一米八出頭的男人身著正裝,提著電腦包略帶驚訝的看著兩人。 任昊書正好奇他是誰,便聽倪雪道:“他是家里新來的保姆,我正跟他商量工資問題?!?/br> 任昊書:“……”qaq 像他這么英俊瀟灑玉樹臨風(fēng)的男人,怎么可能是保姆,退一萬步說,也該是個管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