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小桃紅沉默了一會兒,“我也不知道,按周金貴說的,他已經(jīng)想法子拖住了兇手,真兇此時應該忙得團團轉(zhuǎn),沒有時間來處理這些東西才對,除非……他還有同伙。反正周金貴說得急急忙忙,什么都沒有交代清楚,我從未見過周金貴這么一本正經(jīng)過,可時間緊迫,周金貴說不能讓別人知道我找過他,匆匆忙忙就把我趕了出來,現(xiàn)在只能暫時等著明天再說了。” 雖然對周金貴有些不大放心,也不知道靠不靠得住,但是她們著實沒有什么可行的辦法,只有等著明日真相大白,就算大伯和大伯母被兇手控制了,也能找回來的。 一眾人便心事重重吃飯睡覺,期盼著明日到來,就能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晚上睡至半夜,阿品有些尿急便起床撒尿,迷迷糊糊從屋里出來,卻看到一個人影匆匆忙忙從他們家那個菜園子里走出來。因為天色太暗,阿品還沒有看清楚是誰,腦海里就浮現(xiàn)出以前他看到的那個骨rou脫落的青衣人。 還沒來得及覺得害怕,就看清了從菜園子里出來的是阿品他娘,阿品十分奇怪道:“大半夜你在菜園子里做什么?” 王三娘顯得有些慌張,扯了扯嘴角道:“我……我有些內(nèi)急……可是茅廁有些遠,這又是大半夜,心里有點怕不敢出去,就……你放心,我讓開了菜的,還能肥地?!?/br> 阿品上下看了看王三娘,幽幽道:“下次你可以讓阿爹陪你去,這在菜園子總感覺膈應,沒事了就回去睡吧,外面挺冷的?!?/br> 王三娘應著,便推門進了屋里,阿品看著關上的房門皺起了眉頭,他剛剛看到王三娘手上沾了泥土,就算內(nèi)急不敢去茅廁而在菜園子解決,也用不著用手去刨菜園子吧? 最終阿品因為尿意不得不先去茅廁解決,回來路過菜園子時頓了頓,還是忍不住踏進去查看一番。 他們家的菜園子爺爺時常翻著鋤草,全都是松土,不過細看完全看不出王三娘刨了什么地方,阿品蹲下身仔細看了看,終于發(fā)現(xiàn)一處有潮濕泥土的地方,若是到明早這上面的土干了,可真就完全看不出來了。 阿品朝旁邊拿了一根木棍,照著那里扒拉了幾下,就扒拉出一個栗色的包裹,阿品伸手去拿,入手有些沉。解開栗色的那塊方巾,入眼的是一個黑漆漆的包裹,阿品靈光一閃,想到小桃紅說的那個黑色衣裳包著的兇器。 頓了頓阿品才解開那個疙瘩,不出意料看到一把菜刀,上面還有些許干涸的血跡。一時阿品有些亂,他娘為什么要把這個拿來埋在他們家菜園子里?難道他娘是幫兇?或是直接是兇手? 在菜園子里看著那堆東西半晌,阿品好似下定決心般起身,把那些東西拿在手里,走出了菜園子。 阿品走出菜園子之后直接走向小桃紅他們的耳間抬手想敲門,卻頓住了手,隨后直接推門而入,反手關上了門。 在阿品進屋沒多久,小桃紅他們耳間便燃起了蠟燭,過了一會兒蠟燭熄滅,阿品拿著那些東西走出來,走進菜園子復又把它埋了進去,仿佛沒人把它挖出來過。 次日早晨小桃紅看到王三娘,便說有些事想與她談談,兩人就進了王三娘他們住的那間耳間。 進屋關了門,小桃紅開門見山道:“大嫂,我想知道,你為什么要把殺人兇器埋進我們家菜園子?你與這件事情有什么關系?你又知道多少?” 王三娘強作鎮(zhèn)定道:“小桃你在說什么?大嫂聽不懂,什么殺人兇器?你不是說兇器不見了嗎?” 王三娘確實不知道那是兇器,因為這東西是金大錠交給她的,讓她只管埋進菜園子就成,而且她起床之后明明看過菜園子的,還埋得好好的,也如預想的一般,泥土干了毫無痕跡。 小桃紅嘆了口氣,“大嫂,別裝了,我都已經(jīng)知道了,你把你知道的實實在在說出來,這事兒我不會跟大哥說,只要保證日后不犯,我們還能是一家人?!?/br> 王三娘見小桃紅說得如此篤定,已經(jīng)瞞不下去了,便哭了起來,“是他威脅我,讓我把那東西埋在咱們家菜園子里,不然他就要把事情說出去?!?/br> 小桃紅立刻道:“把事情說出去?那人是誰?他要把你什么事情說出去?” 王三娘驚覺說漏了嘴,立刻改口道:“沒什么事情,我心慌說錯了,是他要殺了我,讓我做這些事的,是時香記的東家金大錠?!?/br> 話說到這里,小桃紅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大嫂……你跟我說句實話,之前我們家的方子是不是你拿去給金大錠的?這次他是不是以此威脅你?讓你把東西埋了,不然就把這事告訴我們是嗎?” “小桃,小桃求求你不要告訴阿品和大朗這些事,我是被逼無奈的,我之前騙了你們,我在那邊夫家不是沒有一兒半女,我生了個兒子,可是那家里容不下我,我沒有出路,我只能把兒子留在那里,來投靠大朗。上次石頭病了,那邊的人說特別嚴重,要是我不拿銀子去給石頭看病,他們就隨他病死,我哪有那么多銀子?。∮植荒苷掖罄誓?,這么多銀子他一定會問我用到哪里去了,我一時糊涂就動了方子的心思,小桃,是我對不起你,求求你不要跟大朗說這個事情……” 小桃紅看著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王三娘,過了許久才道:“所以你打算騙大哥和阿品一輩子?就把石頭丟在那家?你丟了阿品這么多年,又要丟石頭這么多年嗎?無論是作為妻子還是母親,你都不稱職。”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稱職,可是我有什么辦法?是老天逼我的,這輩子就沒有讓我舒心過!” 小桃紅打斷道:“行了,到底誰的錯我也就不說了,該不該跟大哥說實話,你自己看著辦,希望你能對得起自己的良心,最后我有一個要求,公堂之上我希望你能實話實說?!?/br> 王三娘一個勁兒點頭,“會的,我會的,就當是我贖罪了。” 小桃紅不再理會王三娘,她尋思著如何才能說服柳大郎讓王三娘走吧,這個家里有這種人存在,遲早要被她害死的。 沒想到推開房門就看到柳大郎站在門口,柳大郎看到小桃紅,嘴唇蠕動了幾下,半晌才吐出一句話,“小桃,對不起……大哥對不起你們。” 這般模樣顯然柳大郎已經(jīng)聽到了她和王三娘的對話,小桃紅擔心柳大郎有些承受不了,便安慰道:“不怪大哥的,反正那方子也已經(jīng)沒了新鮮感……” 柳大郎卻顯得出乎意料的平靜,“沒事小桃,你不用安慰我,這事交給我處理吧,我會給你們一個說法的?!?/br> 正說著大門便被人砸的砰砰直響,三郎打開門之后外面就進來幾個身穿統(tǒng)一服裝的人,領頭之人拿出一張紙對著小桃紅一眾人,厲聲道:“柳二郎一家涉嫌命案,現(xiàn)傳喚公堂對峙,若有抵抗,便作拘提處理。” 小桃紅本來就要上公堂弄個水落石出,怎么可能抵抗,當即小桃紅便道:“我跟你們?nèi)?。?/br> 領頭之人道:“縣太爺?shù)木刑崃钪该髁梢患?,任何人不得懈怠,通通得去?!?/br> ……小桃紅還不知道這命案得有一家子的被告,不過身正不怕影子斜,一家人去就一家人去吧。于是小桃紅攙扶著柳大娘,柳二郎扶著柳大郎,就要跟捕快一同前往縣衙。 走了幾步捕快卻道:“這眼瞎的大娘和腿瘸的漢子就不用去了,他們留在家里吧。”捕快是嫌柳大娘和柳大郎行動緩慢,而且他們兩也不能是殺人兇手。 柳大郎和柳大娘就被留在了家里,小桃紅,柳二郎等人去了縣衙。 每次縣官升堂審案都有一群的民眾圍觀,此次自然也不例外,公堂門口已經(jīng)站了密密麻麻一群人,公堂里則站了兩排捕快。 周縣令早已就位,周金貴和他父母一干相關人等也站在了公堂的一邊,小桃紅等人進去之后公堂都顯得有些擁擠。 審理案件的過程中,無論是告狀的還是被告狀的,都得跪著聽審,開始流程就跟小桃紅在電視劇里看到的差不多,捕快們果然扯著嗓子喊,不過小桃紅沒能聽清喊的什么。 隨后進入正題,周縣令驚堂木一拍,便問道:“堂下可是柳二郎及其家人?” 柳二郎也中規(guī)中矩應答周縣令,小桃紅抱著安安跪在一旁,心里翻了個白眼,就不能直接進入正題?又不是沒見過,還多此一舉問一遍。 隨后周縣令又道:“周家狀告你們公然行兇,行刺其獨子未遂,卻殺死其府中家丁兩名,你們可認罪?” 柳二郎梗著個脖子,“草民不認罪,這是沒有的事,我們與他家無冤無仇,為什么要去殺周金貴?還殺死兩個家丁?” 周家那邊出來一個小桃紅沒見過的瘦小男子,義正言辭道:“簡直胡扯,眾所周知你們家與我這侄兒有著不小的矛盾,那婦人還曾經(jīng)用菜刀割破貴兒的脖子,當時周縣令也在當場,而貴兒和死去的兩個家丁身上的傷口,經(jīng)仵作驗證,確為菜刀所傷,看你們還如何狡辯!” 周縣令點了點頭,“確有此事,你們還有何話要說?” 柳二郎只是大字不識一個的農(nóng)夫,一時半會兒的也理不清語言,小桃紅趕緊道:“民婦有話要說?!?/br> 周縣令道:“說。” 小桃紅直了直身子,“相信縣太爺是公正嚴明的好官,不能在沒有任何證據(jù)的情況下,憑著一人猜測的片面之言而給我們定罪……” 小桃紅話還沒說完,一旁的周子文立刻搶著道:“誰說沒有證據(jù)?周縣令已經(jīng)差人去你們家查找兇器了,相信片刻之后就能有結(jié)果,而且我們不止有物證,還有人證?!?/br> 周縣令道:“既然物證還未找齊,那就先上人證。”聞言周子文對著公堂外招呼一聲,就見金大錠領著兩個人上了公堂。 小桃紅定睛一看,這不是大伯和大伯母嗎?松了口氣的同時也十分失望,沒想到大伯母和大伯會因為自家人吵架,而去幫著外人陷害他們。 照例走走流程,周縣令詢問堂下何人,大伯和大伯母戰(zhàn)戰(zhàn)兢兢回答了一番,隨后周縣令就讓他們陳述證詞。 周子文一臉得意,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等著大伯和大伯母指證小桃紅一家合力謀殺周金貴。 大伯和大伯母躊躇了許久,周縣令和周子文都快要不耐煩了,周子文道:“你們但說無妨,這是公堂之上,盡管說實話,她們不敢對你們?nèi)绾?,有縣太爺為你們做主,不過可不能因為是親人就包庇,按律包庇罪犯視同共犯?!?/br> 大伯母看了看小桃紅他們,咬牙道:“我們……我們,我們是被逼的,縣太爺你要給我們做主啊!就那邊那個叫什么周子文的,和金大錠,他們兩串通要殺了周公子,然后嫁禍給小桃紅她們,我們不小心聽到了金大錠就威脅我們,不來作證就要殺了我們,我們不得已才暫時答應他們的!” 大伯母說話的過程中周子文一連吼了幾聲住嘴,大伯母卻還是說完了,他恨得牙癢癢,“簡直胡說八道!我怎么可能和外人串通殺自己的侄子!你們就是要包庇他們!” 金大錠也有些慌亂,他沒想到這兩個膽小怕事又貪財?shù)娜烁疫@樣說,而不是照約定那錢辦事。 就在此時去小桃紅家找物證的捕快已經(jīng)回轉(zhuǎn),手里呈上阿品又埋回去的那些東西,周子文氣急敗壞的臉復又掛起笑容,“這下看你們還如何狡辯,都在你家里找到證物了,這沾了血的衣裳和菜刀怎么回事?不是你們還能有誰?” 小桃紅笑了笑,“是嗎?這些東西怎么到我家的,金掌柜難道不是應該更清楚?大嫂,告訴他們這東西怎么去我們家的?!?/br> 王三娘眼睛紅腫,磕磕巴巴把事情說了,周子文卻總是說他們是親戚,證詞不做數(shù)。 一旁的周金貴嘆了口氣,道:“三叔,夠了,我知道是你?!?/br> 這話讓在場眾人俱是一愣,他們正看著周子文和小桃紅一家你來我往,看得正精彩,為什么周金貴會出來說這么一句?這明顯是幫著小桃紅一家。 周子文笑道:“貴兒你在說什么呢?沒看見三叔正幫你討公道嗎?被人拿菜刀追著砍這種丟人的事,你怎么能忍氣吞聲?我們周家的顏面何存?” 周金貴同樣笑道:“三叔,你一定認為我是個草包,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吃喝玩樂,被人賣了還幫著數(shù)錢是吧?沒錯,我是個玩物喪志的草包,可是不代表我是傻子。那晚砍我的人是你,殺死我家丁的也是你,你還給我討什么公道?” 周子文剛想說話,周金貴又道:“你一定想說凡事得有證據(jù),那我就給你證據(jù),那晚砍我的人是個左撇子,而三叔你恰好也是個左撇子,那件沾血的衣裳這么小,小桃紅家的人只有女人和張才龍能穿上,可是那晚砍我的分明就是個男子,我想三叔穿上一定特別合適。” 周子文惱羞成怒道:“周金貴,你是不是被豬油蒙了心?我辛辛苦苦找證據(jù)幫你討公道,你卻不分青紅皂白反咬我一口!我為什么要殺你?我是周家人,是你的三叔!” 周金貴看著周子文的嘴臉覺得十分惡心,他一直認為自己不是個東西,沒想到周子文比他還不是東西,“三叔,你為什么要殺我你很清楚,你是不是最初就不服我父親做家主?認為他優(yōu)柔寡斷,不夠狠辣。如果我父親無后,那你是不是又有機會坐上家主的位置?” “周金貴你不要血口噴人!” “我是不是血口噴人一會兒三叔就知道了?!彪S后看向拿著證物的捕快,“告訴我,這些證物除了刀和衣裳,還有什么?” “還有一個白玉墜子,上面刻有周字?!?/br> 這話讓周子文和金大錠都變了臉色,周子維看向周子文道:“三弟,把你的玉墜子拿出來給我看看。” 周子文慌亂道:“大哥,你要信我,這墜子是姓柳的偷過去的,不是我要殺貴兒。” 周子維擺了擺手,“行了,三弟,事情是怎么樣的相信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彪S后看向堂上的周縣令道:“剩下的就請縣令大人依法處理?!?/br> 周縣令是京城大家族出來的,這種事情見得多了,便平淡無波將周子文和金大錠收押了,待事后依法辦理。 ☆、第97章 看著周子文和金大錠被捕快押了下去,圍觀民眾無一不唏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從古至今,權利與金錢的誘惑都是難以抵擋的,只能看你守不守得住自己的本心,愛財無錯,得取之有道。 若是人人都為了金錢和權利而失了底線,人就不配稱之為人,比畜牲還不如幾分。 周家在江樹縣城也算得上有頭有臉的大戶人家,為了權利而家人反目這種事情拿到公堂之上來說,還被全城百姓圍觀,在場的周家人自覺丟面兒,便匆匆忙忙走了。 周金貴卻無動于衷,并沒有跟著周子維夫婦離開,他走到小桃紅跟前,笑了笑道:“多謝你愿意配合于我?!?/br> 小桃紅不解道:“既然你知道是你三叔要殺你,也有足夠的證據(jù),為何不關起門來處理?完全用不著在大眾跟前把一切都放在陽光下,這樣也不會丟人?!?/br> 周金貴笑得更加開心,“你覺得丟人???你大概也聽說過我之前的事情,那個我都不嫌丟人,還會怕這個丟了我的人?我這人沒本事還心眼小,我三叔要殺我,我自然不會讓他好過,不是他要被斬首,他的妻兒也會因為他從此被人指指點點,而我沒有任何損失?!?/br> 小桃紅看著周金貴的笑臉覺得有些可怕,為什么一個人的轉(zhuǎn)變能如此之大?以前的周金貴整個兒就是紈绔子弟的模范,吃喝嫖賭恃強凌弱無所不做…… 周金貴看著小桃紅不說話,自顧自道:“大概男人成熟得比較晚,我突然就覺得我應該發(fā)憤圖強了,不然老是有我三叔那種人冒出來,我還沒有看夠美人,怎么能被別人當草包殺了?!闭f著又朝三郎和小花兒那邊瞟了瞟。 ……小桃紅暗啐一口,趕緊擋住周金貴看向三郎和小花兒的視線,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還以為周金貴真的要改邪歸正了,沒想到只是經(jīng)此一事變得正經(jīng)了那么一點而已。 周金貴嬉皮笑臉道:“放心,桃紅姑奶奶,我可不敢再惦記你們家的寶貝疙瘩,我就是看看而已,吃不著你還能不讓我看???我們也算不打不相識,以前的事情就一筆勾銷吧,以前是我不懂事,盡想些上不得臺面的招數(shù),還都沒有成功,以后我再也不招惹你了。” 小桃紅狐疑的看著周金貴,“此話當真?”突然聰明起來的周金貴小桃紅還有些怕他記仇,上次那點心里的蜈蚣都稱不上陷害,實在跟這個機智的周金貴沾不上邊兒的樣子,小桃紅都要懷疑是不是真的周金貴已經(jīng)死了,這人不是穿越的就是冒充的。 周金貴拍拍胸脯道:“當然是真的了,我好歹也是堂堂七尺男兒怎么會說話不算話!你要是不放心,咱們攀個親戚,我做你妹夫怎么樣?或者弟夫也成,從今往后你說什么是什么,我絕對不說二話?!?/br> “呸,誰要跟你攀親戚,你還是正經(jīng)點吧,雖然看著不適應,卻也比你這幅模樣強得多,你趕緊走吧,一會兒我怕我拉不住那些要揍你的人,到時候舊恨冰釋又添新仇,我招架不住?!毙√壹t說完不再理會周金貴,轉(zhuǎn)身朝柳二郎他們那邊走去。 小桃紅從柳二郎手里接過有些哼哼唧唧的安安,道:“我們走吧,回家,娘和大哥一定開始著急了。” 一家人走了幾步便看見大伯和大伯母站在一旁,想湊過來一些又有些不敢,也沒人找他們說話,一時氣氛有些尷尬。 小桃紅嘆了口氣道:“大伯,大伯母,要是你們還認我這個侄女兒,就一起回家吃頓飯吧,我們還是一家人,這些日子被人控制是不是過得不好?吃些東西好好休息一下,明日才好回去?!?/br> 大伯憨厚的臉笑得有些尷尬:“是是是,我們自然是一家人,不過我跟里秀就不去麻煩你們了,我們現(xiàn)在去看看牛車應該還沒走,我們這就回去了?!?/br> 柳二郎上前道:“一起回去吧,二堂哥現(xiàn)在大概也到我們家了,明日一起回去?!闭f著看了看一旁的爺爺,“而且……爺爺也很擔心你們?!?/br> “那……那我們就去一晚?!贝蟛痛蟛高@下笑得十分開心,發(fā)自內(nèi)心的。 一路走著,大伯和大伯母努力找話說,小桃紅等人也跟著附和,好歹大伯和大伯母沒有因為金錢和恐嚇而做假證指認她們,反而冒著生命危險說了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