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唐琳琳嘀咕道:“原來如此,你喜歡帶火腿腸,是不是因為喜歡那個救你的女人?”我不由得一愣,頓時哭笑不得,道:“我連人家長什么樣,多大年紀(jì)都不知道,你想的也太遠(yuǎn)了,我只是想用它來提醒自己,這個世界是有愛的?!倍鴲凼强梢詡鬟f的。 如果給生活配上一種色彩,那么在我之前的人生里,整個世界應(yīng)該都是一種陰暗的色調(diào)。因為我想不明白,連世間最牢固的親情都如此不堪一擊,這個世界上,還是不是有真情這么個玩意兒。 直到那件事以后,我才發(fā)現(xiàn),我只是有些倒霉而已。 所以,當(dāng)時的那根火腿腸,應(yīng)該說是改變了我對于人生的定義,否則,按照我以前的對社會的認(rèn)知,這會兒沒準(zhǔn)已經(jīng)成了個反人類的罪犯了。 說話間,我們回了事務(wù)所,由于已經(jīng)是凌晨了,因此整個事務(wù)所靜悄悄的,我打開自己的房門時,發(fā)現(xiàn)傅楠竟然沒再床上,就和以往一樣,屬于他的東西,收拾的干干凈凈,什么也沒有留下。 我心想,莫非這小子走了? 由于忙了一天太累,我也沒多想,隨意洗漱了一下,便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中午,起床后匆匆吃了些東西,便沖到了醫(yī)院。 大約一點左右,那個女人如約而至,戴著墨鏡,顯得很小心翼翼。 隨后我們便做了個配型,配型結(jié)果要七到十天才能出來,那女人告訴我,出結(jié)果就聯(lián)系她,隨后就直接走了,竟然連探望蘇琪的意向都沒有。我心里覺得挺悲哀的,陪著蘇琪說了會兒話,便回到了事務(wù)所。 我決定早點兒將手里的東西出手賣了,現(xiàn)在身上真是一干二凈了。 深圳最大的古玩交易市場,便是深圳古玩城。古玩這個東西,我雖然不了解,但也知道賣東西不能急,一急就容易被砸,得慢慢看行情才好出手。因此吃了個午飯,我便打算去逛古玩城,正巧周玄業(yè)沒什么事兒,便約著一起去了。 第119章 古玩城 深圳古玩城戰(zhàn)地面積很大,只不過成立的時間不久,比起北京潘家園或琉璃廠那樣的老字號,自然名聲不大,但這里面的裝潢和布局卻是非常有氣派的。進去后,除了兩邊的小攤販以外,周邊的文玩古董、玉器瓷器、書畫碑帖等等店鋪,都各有特色,巷子縱橫交措,仿古的青石板街道上人來人往,今天是周日,人流比較多。 我和周玄業(yè)走走停停,各種稀奇古怪的玩意兒,看的我眼花繚亂,在一些地攤上,可以看到商販和游客討價還價,不過如果進入街道的店鋪里,基本上就非常的安靜,氣氛一下子就變了,看東西的默默的看,賣東西的也不多說,偶爾搭兩句腔,都有很多古玩的專用詞匯,聽得我一知半解。 看了大半天,我想著這么看下去也不是個事兒,便找了家看起來裝潢不錯的古董店鋪走了進去。 店鋪的老板是個光頭,抬起頭來的那一瞬間,我被嚇了一大跳,因為他竟然只有一個眼睛,另一只眼睛翻著白,灰蒙蒙的,很明顯是個獨眼龍。他抬起頭笑了一下,招呼道:“二位喜歡什么,盡管看?!甭曇舻故呛軣峤j(luò),不過面相看起來真是兇惡,像混黑社會的一樣。 我和周玄業(yè)在店里轉(zhuǎn)悠了一圈,這家鋪子?xùn)|西賣的挺砸的,什么字畫、碑帖、瓷器、玉器、金器、銀器、山石、擺件、配飾都有,看得人眼花繚亂。我逛了圈,那獨眼龍一直笑瞇瞇的在旁邊看著,我覺得這人面相雖然兇,但看起來挺不錯的,便道:“我想賣東西,你幫我看看?” “賣東西?”獨眼微微提高了音量,笑道:“好勒,兩位請?!闭f著,將我們引到一旁的茶幾兩側(cè),徑自先泡了茶,這才道:“東西拿出來我看看吧。”我從包里先拿出了那塊玉佩打算遞給他。 東西遞出去,這獨眼卻不接,敲了敲茶幾中間,示意我將東西放在桌面上,他打量了我和周玄業(yè)兩眼,笑道:“二位一看就不常玩這個,我們做古董的最基本的規(guī)矩就是‘不過手’,你說,萬一你遞我拿的時候,一個沒接穩(wěn),東西摔了,算誰的?”我這才明白他的意思,古玩這東西,價值非常高,沒準(zhǔn)兒一摔就能摔個傾家蕩產(chǎn),但如果看貨的時候,雙方都不過手,而是將貨放在桌子上,即便摔了,也能分清是誰的責(zé)任。 各行各業(yè)都有它的規(guī)矩,看樣子這做古玩的,還真是個提心吊膽的行業(yè)。 我于是將玉牌放在了茶幾上,獨眼從抽屜里,順手拿出了一只純白的棉手套戴上,這才拿去玉牌,反反復(fù)復(fù)、前前后后仔細(xì)端詳起來,這個過程中,他一直沒說話,看了約莫半盞茶的功夫,他將玉牌放下了,道:“是少數(shù)民族的東西,不值幾個錢,這樣吧,看兩位第一次來,就找到我這兒,我也不懵你們,五萬塊。” 五萬? 這和我心中所想的未免差距太大了,我不由道:“什么叫少數(shù)民族的東西不值錢啊,你這不是搞民族歧視嗎?!?/br> 獨眼道:“不是我搞民族歧視,是市場就是這樣,古玩市場里,少數(shù)民族的東西真的不值錢,當(dāng)然,如果你弄的是西夏國或者其它有來頭的文物,那又另當(dāng)別論。但你這個東西,就是一塊兒玉,玉上這個圖案,是最常見的牧馬圖,連個出處都沒有,我做良心生意,這玩意兒真不值錢?!闭f著,他將玉牌放回了茶幾上。 我看他神色,不像是忽悠我,但五萬塊錢實在是太少了。在半年前,或許我會覺得五萬很多,但人的胃口就是這么逐漸變大的,大概是這半年時間長了些見識,我現(xiàn)在覺得,五萬塊真的不算錢。 想了想,我決定貨比三家,便道:“你這價格太低了,我再去別的地兒看看?!闭f著,我打算將玉牌收起來。眼瞅著我們要走,那獨眼忙攔道:“哎、哎,等等。” 我道:“干嘛?” 獨眼道:“我今天也還沒開張呢,我就當(dāng)開張了,再漲五千怎么樣?” 我搖了搖頭,與此同時心里覺得奇怪,他要真看不上這東西,莫名其妙漲價干什么?肯定是見我和周玄業(yè)不懂古玩,剛才的話,沒準(zhǔn)兒是哄我的。這么一想,我更加堅定了貨比三家的決心,當(dāng)即便要邁出店門。 就在這時,獨眼忙攔住我倆,一臉苦相,說:“您二位也太實誠了,做生意嘛,得慢慢來。我實話跟您說吧,我也是打工的,老板出去了不在,價格上,我給不了太高。你這東西要想提價,你得有個來路和出處,這么找,您將它的出處告訴我,沒準(zhǔn)兒就能賣個好價錢?!?/br> 我算是看出來了,這獨眼龍就是個不靠譜的,完全是在欺生,當(dāng)下我便拽著周玄業(yè)出門了。 一出門,便聽那獨眼嚎道:“你去別家,價格也上不去?!?/br> 原以為是他的留客之言,但接下來,我和周玄業(yè)跑了兩家,價格竟然比在獨眼那兒還低,而且給出的理由也差不多,說這東西出處不明,其中有一家店的老板倒是說實話了,說:“你這東西,太普通,但這個材質(zhì)才是最值錢的,和田老玉,這么著,我給你四萬?!?/br> 我和周玄業(yè)對視一眼,立刻退了出來。站在街道上,我道:“周哥,咋整啊?!?/br> 周玄業(yè)聳了聳肩,道:“人有失手,馬有失蹄,沒準(zhǔn)兒你這次運氣不好,剛好拿了樣次品,但有總好過沒有吧?” 這話算是安慰了我,當(dāng)下,我倆便回去找獨眼龍了,多一萬五也是好的嘛。 再次回到店里,那店里卻多了一個人。只見茶幾旁邊,坐了個年約三十出頭的男人,正在聽獨眼龍說著什么,面容看起來不茍言笑,給人一種很嚴(yán)肅的感覺。 這時,那人發(fā)現(xiàn)了我們,便沖那獨眼使了個眼色,獨眼回過頭看見我們,笑道:“喲,二位回來了,正巧我們老板也在,你們的貨應(yīng)該還沒有出手吧?” 被他一語說中,我挺郁悶的,道:“我還有兩樣?xùn)|西,你幫著一起看看?!?/br> 獨眼道:“我們老板在這兒,讓我們老板給你看。嘿,怎么樣,我沒騙你吧?這條古玩街,我們鋪子,那可以說是業(yè)界良心了,不會懵你的?!闭f話間,那個老板朝我們點了點頭,打了個請坐的手勢。 這老板有些不太愛說話,干古玩這行,大概是比較高端,所以對待客人,也不是很熱絡(luò)。我和周玄業(yè)坐下后,便將另外兩樣?xùn)|西,一個扳指,一個扁壺,一起放在了茶幾上。 就在這時,一直沒怎么說話的周玄業(yè)突然開口,道:“這位老板貴姓?” 那老板正拿著玉牌慢慢看,聞言沉聲道:“免貴姓陳?!?/br> 周玄業(yè)笑道:“王、李、張、劉、陳,是大姓啊?!?/br> 那陳老板道:“大姓,大街上一抓一大把的姓?!?/br> 這話將周玄業(yè)給噎了一下。我其實覺得挺奇怪的,周玄業(yè)雖然為人和氣,但也很少主動去貼人的臉子,但現(xiàn)在,他怎么好像對這老板挺感興趣的?我忍不住多打量了這人兩眼,他的皮膚是健康的古銅色,看起來是個很喜歡運動的,盯著貨物看時,眼神十分的專注。 緊接著,他有去看那扳指,看扳指的時間并不長,幾乎是一掠而過,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了那個扁壺上,又拿起了扁壺細(xì)細(xì)的看起來,這次看的時間很久,足足花了一個多小時,等的我心都焦了,好幾次想中途打斷他,都被周玄業(yè)給阻止了。 時間一晃,就到了下午,那姓陳的老板放下東西,指著玉牌道:“五萬。” 又指著扳指道:“二萬?!?/br> 最后指著扁壺道:“這個不收。” “啊……”我愣了一下,原以為這個扁壺,他看了整整一個小時,肯定是很值錢的,誰知道竟然冒出了這么一句? 像是了解到我的想法,姓陳的老板說:“這是個‘琉璃填彩的掐絲腰壺’,底部有落款?!蔽抑皼]發(fā)現(xiàn),聞言將扁壺倒過來一看,上面卻什么也沒有。 那陳老板搖了搖頭,拿了一支聚光燈,將燈打向扁壺內(nèi)部,遞給我道:“看,在里面。”我偏過頭一看,發(fā)現(xiàn)內(nèi)部果然有紅色的款,但不是漢字,也看不懂。我雖然不懂古玩,但也知道,這種工藝,在古時候可是尋常能見到的。 果然,他便道:“這東西我這兒收不起,但我知道一個拍賣會所,我給你的估價是八百萬,你們可以去那家會所掛賣。當(dāng)然……如果信的過我,也可以放我這兒寄賣,賣出去了我抽成,但我這里店面小,時間可能會很久?!?/br> 八……八百萬! 我忍不住激動了一把,但緊接著,我就發(fā)現(xiàn)了一絲古怪。做生意的,遇到我們這種什么都不懂的愣頭青,不正是撿漏的好時候嗎?他為什么要把這個扁壺的真實價格告訴我? 為什么不趁著我們什么都不懂,把東西低價收過去? 這么一想,我居然忍不住問了出來,問完我后悔的就想扇自己一個嘴巴子。 那陳老板聞言,難得笑了笑,道:“做買賣得講誠信,誠信經(jīng)營才能長久嘛。”說著,他示意獨眼上茶,又拿起了那塊玉牌,道:“這三樣都是老東西,表面沒有包漿,所以應(yīng)該是剛出土的。但很奇怪的是,這三樣?xùn)|西,一點兒沁色都沒有,所以,它們應(yīng)該是剛剛從一個很干燥的地方被取出來的。如果我沒有猜錯,兩位是在新疆的沙漠里得到這三樣?xùn)|西的,而且,應(yīng)該還是不久前的事,我猜的對不對?” 我大驚,沒想到這人僅憑著三樣?xùn)|西,竟然就猜了個八九不離十,這眼光未免也太毒了。 第120章 失敗 由于心中太過震驚,我一時也沒顧得上掩飾,那老板便微微一笑,道:“殺雞取卵的事情我向來不做,我只想跟二位交個朋友。以后再有這樣的好貨色,只管送到我這里來。” 我下意識道:“你不是收不起嗎?” 他道:“我收不起,但可以做中介。”說完,他問道:“東西你是放我這兒寄賣,還是去拍賣行?”我想了想,便指著玉牌和扳指道:“這兩樣賣給你,扁壺我們?nèi)ヅ馁u行?!敝赃@么做有兩個原因,一來是譚刃早在之前就提醒過我,賣了東西,要記得那一部分錢出去行善積德,我覺得自己最近總走霉運,還被人揍一頓差點兒廢了,肯定是我沒積德,老天爺在收拾我。二來,這老板眼光未免太毒辣了一些,我總覺得不可信。 那老板很爽快,收了貨,直接給了我們現(xiàn)金,又留了個電話號碼給我們,外加那個拍賣會所的地址和電話。 緊接著,我和周玄業(yè)便背著十二萬的現(xiàn)金離開了,臨走時,周玄業(yè)別有深意的看了那老板一眼,讓我覺得頗為古怪?;爻痰穆飞希胰滩蛔枺骸爸芨?,你很喜歡那個陳老板?” 周玄業(yè)聞言,頓時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說:“一大老爺們兒,我喜歡他干什么?!闭f著,他皺了皺眉,道:“你今天的決定是對的,東西還是咱們自己拿去拍賣行,那個老板不簡單,他身上,有很濃重的尸氣?!?/br> 尸氣? 我覺得周玄業(yè)是在開玩笑,道:“周哥,他是個活人,怎么會有尸氣?” 周玄業(yè)指了指自己,道:“你覺得我有尸氣嗎?” 我搖了搖頭,道:“尸氣是什么玩意兒我都不知道,周哥你也是活人,怎么可能有尸氣?!?/br> 接著,周玄業(yè)便跟我解釋起來。人有人息,尸有尸氣,尸氣這東西,你可以將它理解為一種特殊的味道,這種味道,普通人是聞不見的,甚至一般的民間方士也聞不見,只有像周玄業(yè)這樣精通煉尸術(shù),經(jīng)常和尸體打交道的人才能聞出來。 周玄業(yè)自己就經(jīng)常和尸體打交道,所以他的身上其實也沾染上了尸氣,只是我們這些普通人看不出來而已。但那個陳老板身上,尸氣卻濃郁的嚇人,所以周玄業(yè)推測道:“那個姓陳的老板,很可能是個經(jīng)常跟尸體打交道的人,這樣的人,肯定不是什么好貨色,不要深交是最好的?!?/br> 我道:“可是周哥,你不是也經(jīng)常跟尸體打交道嗎?難道你也不是好貨色?” “……” 他不答話,我又道:“法醫(yī)也經(jīng)常跟尸體打交道,難道他們也不是好貨色?” “……” 我還要說話,周玄業(yè)順手在我腦袋上來了一下,道:“今天賺錢了,大款,晚上請我們吃飯。” 我知道他面子上掛不住了,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好。”回了事務(wù)所后,傅楠果然又‘請假’了,我當(dāng)下便實現(xiàn)諾言,做東去了最近的一家叫‘蜀風(fēng)’的酒樓,四人歡聲笑語,伴隨著唐琳琳嘰嘰喳喳天南海北的聲音,熱鬧非凡。 最后,我給譚刃和周玄業(yè)各到了一杯酒,隨后起身舉杯道:“老板,周哥,別的不多說了,我很感謝能遇到你們?!敝苄I(yè)和譚刃很給面子的站了起來,三人碰杯,發(fā)出清脆的交擊聲。 “哎,還有我,還有我!”唐琳琳端了杯牛奶也跟著碰了下,笑嘻嘻道:“祝咱們事務(wù)所生意興隆。以后大家有奶一起喝,有rou一起吃!”四人喝酒的喝酒,喝奶的喝奶,一直鬧騰到很晚,才勾肩搭背的晃回事務(wù)所,一覺睡了個大天亮。 接下來的兩天,我跑了一趟那個拍賣會所,東西掛賣,是按照估價抽提成的,對方給了我一張單子,他給的估價是兩千萬。兩千萬?可能嗎?如果我一開始就進了這家拍賣行,肯定得被他們給懵了。 好在離開得時候,那姓陳的老板給我們交代了一些拍賣行的內(nèi)幕。比如,為了多抽取傭金,他們會盡可能的高估商品的價格,我這扁壺雖然是好東西,但還沒有高到這個地步。 在我的否定下,那人讓我自己填單,于是我在底單的估價上寫了八百萬,傭金一共十二萬,先抽六萬,賣出去了再抽六萬。不過這里的拍賣每個月只有兩次,距離下一次還有十多天,因此他們讓我等通知。 接下來的時間,我一邊兒等著拍賣行的消息,一邊兒等著配型結(jié)果,第八天,配型的結(jié)果出來了,沒配上。 這個結(jié)果給我的熱情潑了一盆涼水,我拿著單子站在醫(yī)院的走廊里,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辦。我該怎么去面對蘇琪信任的目光,難道就要這樣放棄嗎?骨髓配型,以直系親屬的配型成功率最高,但并不代表著絕對成功。 思來想去,我走到窗臺前,撥通了蘇琪母親的電話。 “喂,哪位?!?/br> 我直接道:“配型失敗了?!?/br> 電話那頭的人愣了一下,半晌沒說話,緊接著才道:“那我?guī)筒簧鲜裁疵α耍瓦@樣吧?!笨礃幼铀谴蛩銙祀娫?。我忍不住怒道:“她是你女兒!你就一點兒也不擔(dān)心嗎!” 電話另頭的人冷冷道:“配型我做了,既然配不上,我還能有什么辦法。” 我聽著她冷淡的聲音,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道:“她總該有父親吧?再不濟,還有兄弟姐妹吧?” 女人卻不答話,而是說道:“我真的已經(jīng)盡力了,別再找我行嗎?這是你們自己的事,如果再糾纏我,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說完,她掛了電話。聽著手機里傳來的盲音,我憤怒的直想摔手機,但這是我前天新買的,沒舍得摔。 如今這個女人不愿意再管蘇琪了,中華骨髓庫的結(jié)果也顯示沒有匹配的骨髓,在這樣下去,豈不是只有等死了? 懷著沉重的心情,我去了蘇琪的病房,短短一周的功夫,蘇琪已經(jīng)廋了一大圈,和那天見面時的活波完全不同,小臉蒼白毫無血色,看的人一陣揪心。我自然不會將她母親的事告訴她,只說讓她安心等待配型,緊接著我回來事務(wù)所,沖進去就大喊:“老板,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