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jié)
眾人齊刷刷的看向他,宋僑明神色很沉重,講起了宋豐給他說過的一些經(jīng)歷。猝死在遠征軍中是非常常見的現(xiàn)象,身體的疾病、超負荷的疲憊、饑餓、或者集體中毒,往往很多人睡一覺起來,就會發(fā)現(xiàn),身邊又死了幾個戰(zhàn)友。 宋豐那伙人當時還有百來人的時候,就曾經(jīng)發(fā)生過那樣一幕。他們一百來號人,在暴雨中,找了個山崖避雨,為了行軍,為了早日擺脫叢林,他們的休息時間,一般都只有四五個小時,剩下的就是不停的走。 那一場雨下的比較久,所以眾人難得休息的久一些。一百來號人,再暴雨后醒來時,能站起來的,只有六十多號人,剩下的四十多人,全在睡夢中死了。 這就像一些過度熬夜的人,不睡還好,一睡下去,可能就再也醒不過來了,這就是猝死。 當然,那伙兒沒有什么驅(qū)毒蟲的設(shè)備,還有很多人,是在睡夢中被毒蟲給叮了,一些毒性比較大的毒蟲,叮完人十幾分鐘就死了,身邊睡著的人根本不知情,第二天起來,只能看到一具渾身青紫的尸體。 宋僑明估計,這三十來號人會集體死在這兒,八成也是一夜猝死。 經(jīng)他這么一說,楊哥忽然道:“沒錯,你們看,他們排列的很整齊,很顯然是死后有人搬動過他們的尸體?!闭f話間,他又去查看那些槍支,無一例外,這些槍支里面都沒有子彈,而且十多挺槍,基本上都是有問題的。 在當時的情況下,戰(zhàn)友死了,是根本沒有能力去挖坑掩埋的,大部分都是將尸體拜訪端正,用闊葉植物諸如芭蕉葉一類的東西一遮完事。而由于武器珍貴,大部分也會將武器給帶走,除了報廢品以外。 很顯然,這一批人,當時顯然不止三十來人,應(yīng)該說那是一支比較大的隊伍,在一夜休整后,有三十多名戰(zhàn)友猝死。他們將這三十多名戰(zhàn)友整齊的排列開來,或許還蓋上了芭蕉葉一類的東西,緊接著,將有用的槍支給調(diào)換了,然后繼續(xù)上路。 而這三十多號人,則永遠的場面此處。 原本我們以為只有一個人,所以打算挖坑掩埋,但現(xiàn)在人太多了,之前的小坑自然不管用,當下我們一行人便開始集體挖坑,一直干到當天下午日落時分,才挖出了一個大坑。 我們將尸骨用他們的衣服包好,依次放進去,隨后填土回埋。中國人講究如土為安,我們無法將他們的尸骨帶回去,這些,也是我們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了。 一座新墳誕生在了滇緬叢林里,宋僑明又砍了樹干,用匕首刻了塊兒墓碑插了下去,上書:中國遠征軍英烈墓,旁邊小刻上人數(shù),隨后打進了墳前。 由于時間太晚,因此我們便在離墳丘不遠的位置扎營,白天挖了一天的坑,也著實累了,眾人吃了東西各自休息,一覺睡到了天明,便繼續(xù)上路。這四五天下來,裝備再好,腳也受不了,兩天腿腫了不說,腳掌也磨出了水泡,如今水泡一個個都破了,走起路來別提多痛了。 我和宋僑明是最拖后腿的,宋僑明以前雖然當兵,當這些年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早不復(fù)當年勇。我的話這是個徹徹底的的普通人,沒有經(jīng)過相關(guān)的訓(xùn)練,這會兒也是一瘸一拐的。 周玄業(yè)則領(lǐng)著弱雞等人走在前頭,我和宋僑明互相攙扶著,對視一眼,相視苦笑。 雖然我很想堅持下去,但走到下午一點多,實在堅持不住了,每走一步,腳掌就跟被道刮似的,我趕緊坐下,說:“不行了,我的腳受不了?!币贿呎f,我一邊將鞋襪脫了,雙腳有些慘不忍睹的味道。 周玄業(yè)一見,不由得皺了皺眉,道:“算了,咱們別這么趕路,休息兩個小時。” 其實我們之所以走的這么急,主要是宋僑明催的緊,那宋豐老爺子和王澤海的媽差不多,身體也是一天不如一天,所以在這件事情上,宋僑明也顯得很著急。 我知道他心里急切,便道:“周哥,不用休息那么久,我擦點兒藥包扎一下?!?/br> 一邊的譚刃捏著鼻子,忽然來了句:“你的腳很臭?!?/br> 我聽得忍不住想爆粗口,心說還好意思嫌我臭,自打進了滇緬叢林,也不看看我們過的是什么日子,洗澡就別說了,連腳都沒有洗過。這叢林里自然是有水源的,但我們并沒有刻意去找,飲用水我們還有,總不能為了洗個腳去繞路吧?都是大老爺們兒,根本沒這么講究。 我確實很臭,但其余人也好不到哪兒去。 再說了,都戴著防毒面具,能臭到哪兒去?這丫是故意的! 第146章 嘔吐(周六第三更) 我沒搭理找茬的譚刃,摸出藥水打算上藥,這時周玄業(yè)阻止了一下,看了看我的腳,又道:“還有誰的腳破了?” 宋僑明指了指自己,一邊的楊哥也道:“我的腳也破了,但沒有蘇兄弟這么嚴重。” 周玄業(yè)于是點了點頭,道:“找個有水源的地方,腳上的傷必須得盡快處理?!?/br> 我覺得過意不去,道:“周哥,我上點兒藥就沒事,別耽誤了?!币贿叺淖T刃道:“已經(jīng)有感染的跡象了,你的腳要是廢了還得算工傷,難道讓我養(yǎng)你一輩子?白日做夢!”說完眼中閃過一絲鄙夷,一副我很看不起你的模樣。 “……”我雖然早就知道譚刃的德性,但還是被噎的不輕。 周玄業(yè)八成是習(xí)慣我和譚刃掐架了,無奈的搖了搖頭,指了指我流黃水兒的腳,道:“本來就受傷了,衛(wèi)生也不好,接下來還有很長的路,也不急在這一刻。再說了,其余人的傷勢也要處理,等到感染了再弄就晚了?!?/br> 宋僑明八成是想到了遠征軍得的爛腳病,立刻道:“還是周老板考慮的周全,今天就先不趕路了,大家找一找水源。”找水源到并不困難,野山山一帶的地勢落差很大,很多低谷都是水源的匯聚地,因此三個多小時候,我們便在山谷中找到了一處流動的水源。 這里的水中,有很多看不見的寄生蟲,我們在靠近水源的便是挖了個足以泡腳的坑子,等水過濾進來,接著又往里面兌了碘酒和消毒水,便一個個開始泡腳。 這會兒是秋季,在滇緬地區(qū),這個時節(jié)其實是挺冷的,但爛了的腳因為走路一直火辣辣的痛,這會兒往水里一泡,舒服的我直哼哼。宋僑明見了憋不住,當下也跟著在我旁邊挖了個坑,我倆坐在一起泡腳,舒服的根本不想起來。 泡著泡著,宋僑明嘆了口氣,說:“想當初在部隊的時候,我們進行野外訓(xùn)練,每天就睡四個小時,在山林里待了五天,那會兒,腳下都是一層老繭,也沒見起泡。小蘇啊,你別看我現(xiàn)在不咋地,四川地震那會兒,我是第一批被派去救災(zāi)的……” “等等……”我忍不住打斷他,說:“宋哥,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當兵已經(jīng)是十年前的事兒了吧?四川地震,那是四年前的事?!?/br> 宋僑明吹牛被我給揭穿了,頓時臉一黑,順手在我后腦勺來了一下,說:“你這小子,我之前還挺喜歡你的,現(xiàn)在怎么越看你越不順眼呢?” 我道:“您別喜歡我,我這個人就愛說實話?!?/br> 宋僑明抬起腳要踢我,由于防毒面具戴的太久,實在難受,所以我們這會兒都把防毒面具給摘了。 宋僑明一只大腳丫子直往我臉上踹,雖然泡了一會兒,但那股臭味兒還是難以抵擋,我惡心的連忙用手使勁兒一推。原本我是想將他腳給推開,但由于宋僑明是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的,石頭比較圓滑,坐起來不太穩(wěn)當。我這么一推,宋僑明整個人就往前一倒,連人帶衣服,直接栽進了水里! 正在吃東西的幾人,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水里的宋僑明,紛紛沉默了。 “宋、宋哥,宋老板……我不是故意的,誰知道你這么柔弱啊?!彼蝺S明渾身的從水里爬上來,凍的直哆嗦,連打幾個噴嚏,對我說:“沒事兒,我不計較?!?/br> 我頓時感動了,說:“宋哥,你真仗義!” 宋僑明咧嘴一笑,臉上的笑容很古怪,緊接著,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他抬起一腳踹到后背,整個人也跟著落水了。 “下去吧你!” 十月份的天氣,被這冷水一泡,別提多冷了,我趕緊游上岸,只覺得欲哭無淚,宋僑明這才慢悠悠的說道:“現(xiàn)在扯平了,我不計較了?!蔽覀冇袛y帶更換的衣物,但那是內(nèi)衣,不是外衣。這戶外服是那種很結(jié)實的布料,不方便攜帶,所以每個人身上都只穿了一套。 我們也不可能的上路,周玄業(yè)嘆了口氣,看了看腕上的手表,道;“快到五點了,算了,就在這兒扎營吧,把衣服烤干?!边@地方靠近水源,周圍山石較多,因此沒有那么多植被,是個能生火的地方。 宋僑明訕訕的摸了摸鼻子,看了我一眼,說:“我平時不是這樣的人,怎么對著你,我就控制不住自己這小暴脾氣呢?!?/br> 我道:“因為柿子挑軟的捏。” 由于今天時間還早,眾人扎了營,又見有水,順子便咽著口水說:“這幾天頓頓是壓縮餅干,吃的我都便秘了,我?guī)Я唆~鉤,咱釣魚吃。”這個提議獲得了眾人的一直認可。 一般像這種戶外活動,為了防止意外,都會有一個便攜式的求生包,里面會有魚鉤魚線、放大鏡、消毒水的野外求生品。 當下,我們用石頭壘起了一個灶臺,又在周圍收集了一些干木柴,就等著順子釣魚了。他將魚線拴在木棍上,挖了些蚯蚓當魚餌。這里的蚯蚓一個個長得膘肥體大,個個兒都有小拇指粗,肥膩膩的,別提多惡心了。 這里水質(zhì)優(yōu)良,沒有人類打撈,所以水生物也很豐富,沒多久就吊了兩條鮮魚上來,是那種常見的大黑魚,刺少rou多,不過大概是這里水質(zhì)好,食物豐富,所以這魚長得很大,比我在市面上看的大多了。 順子麻溜的將魚開膛破肚,架在火上烤了,這個過程中,周玄業(yè)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又沒有說出口。我看見他神色有些奇怪,便湊上去問:“周哥,有事兒?” 周玄業(yè)微微搖頭,道:“在這地方烤東西,太危險了?!蔽伊⒖堂靼琢酥苄I(yè)的意思,在叢林里烤rou,那味兒很容易引來一些猛獸,我們連著五六天吃壓縮餅干,吃的都想吐了,之前一聽說有rou吃,就沒顧得上想這個。周玄業(yè)這么一說,我大驚,道:“那我讓他們別烤?!敝苄I(yè)攔了我一把,說:“算了,機會難得,你們吃著,我上去守。”說著,他拿了槍,找了附近最高的一棵樹爬上去,拿著望遠鏡開始放哨。 至于另一邊的譚刃,早已經(jīng)抱著魚開吃了,同樣是當老板的,做人的差距怎么就這么大呢! 鄙視譚刃的同時,我用葉子包了塊魚rou給周玄業(yè)遞上去,他道了聲謝,沒急著吃,而是拿著望遠鏡四處看。這魚很肥,我們六人也不著急,邊吃邊聊,楊哥還起頭唱了首軍哥,氣氛挺活波的。但到了七點多左右,我忽然覺得肚子不舒服,胃里有種惡心想吐的感覺,忍了半晌沒忍住,便到一旁的樹下哇哇的吐起來。 宋僑明見了,說:“我說小蘇,怎么突然吐了?”我吐了兩口,覺得舒服了一下,在水邊喝了口水漱口才道:“可能吃多了?!碧脹]見rou,我們幾個今晚都吃的有些撐。 宋僑明當下一擼袖子,說:“來、來,老夫給你把把脈。” 我道:“喲,你還中醫(yī)啊。” 宋僑明道:“沒有你宋哥我不會的,手拿來?!蔽覍⑹稚爝^去,原以為他是在開玩笑,但他把脈的姿勢很專業(yè),須臾,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我不由道:“宋老板,我生病了?” 他沉吟一聲,說道:“應(yīng)指圓滑,如盤走珠,壯士,你有喜了!”我這才知道這丫是在耍我,頓時哭笑不得,直接踹了他一腳,道:“我去,你他媽才懷孕?!?/br> 誰知話音剛落,宋僑明突然捂住了嘴,也跟著跑到一邊吐了。 我心里覺得不對勁,但還是忍不住道:“宋老板,什么時候懷上的?”宋僑明吐完,抹了抹嘴,罵道:“我cao,這魚是不是有問題?” 魚是順子抓的,他立刻道:“這就是普通的黑鯰魚,我小時候家里是打魚的,這種魚見的對了,絕對不可能有問題,而且……”話音未落,他忽然也嘔了一下,緊跟著都顧不得跑遠,轉(zhuǎn)頭直接吐了起來,吐出來的全是魚rou。 這下子我們都顧不得瞎扯淡說些打趣的話了,很顯然,我們吃的魚有問題。但剛才那確實只是普通的大黑魚,洗剝的也很干凈,按理說不該有問題才對啊。 就在這時,周玄業(yè)突然道:“等等。”他開始朝著順子的那堆嘔吐物而去,緊接著拿了支樹棍兒去撥弄那堆嘔吐物。那場景看起來實在惡心,但周玄業(yè)卻是面色如常,撥著撥著,竟然撥弄出了一些蠕動著的東西。 那玩意兒就像豬rou條蟲被切割了一樣,每一個都不過半厘米的長度,顏色和魚rou很像,在嘔吐物的rou渣里蠕動著,別提多惡心了,我?guī)缀跤窒胪铝?。順子看見自己居然吐出了這么惡心的玩意兒,一個沒忍住,又吐了。 周玄業(yè)看完,又跑去宋僑明的那堆嘔吐物前查看,這次根本不用人去撥弄,那堆嘔吐物里的東西,已經(jīng)自動蠕動到了嘔吐物的表面,一眼就能看清。宋僑明見此,也如同順子一般,跟著吐了起來。 第147章 寄生蟲 我不知道自己是啥表情,下意識的看向自己剛才吐的位置,只覺得頭皮發(fā)麻。我以為周玄業(yè)會去看我的,但他根本沒有,而是回到了我們生火的地方。 我不由問道:“周哥,我的你不看嗎?” 周玄業(yè)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說:“看了你受得了嗎?”我感動的想流淚,說:“周哥,你就是我親哥?!?/br> 譚刃不冷不熱的說道:“馬屁精。” 宋僑明吐的眼淚汪汪的,抹了抹嘴,道:“肯定是那魚rou有問題。” 周玄業(yè)道:“應(yīng)該是寄生蟲。”那蟲子八成和螞蝗差不多,不容易弄死,再加上本身的形狀,我們又吃的囫圇,就把那些玩意兒活生生的給吃進肚子里了。 很現(xiàn)在,中招的不止我、宋僑明和順子三人,很快,其余人也陸陸續(xù)續(xù)出現(xiàn)了嘔吐的現(xiàn)象,那情形分外的惡心,吐了三次左右,我們漸漸感覺到了腹內(nèi)絞痛,一個個倒地哀嚎。這次我們準備了很多醫(yī)藥,但天知道可沒有準備打蟲藥??! 這些寄生蟲到底是什么種類,我們也根本不清楚。 就在這時,我發(fā)現(xiàn)周玄業(yè)竟然一點兒事都沒有,不禁道:“周哥,你怎么不吐?。俊?/br> 周玄業(yè)顯得憂心忡忡,道:“守在樹上的時候不小心掉下去了,弄臟了就沒吃?!边@會兒,連譚刃也是痛的臉色發(fā)青。周玄業(yè)焦距的直轉(zhuǎn)悠,難道我們沒有被蜈蚣咬死,沒有被毒販子弄死,沒有被人販子玩死,竟然要被這些寄生蟲給折磨死? 正當所有人都痛苦難擋的時候,周玄業(yè)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刻去翻我們的裝備,片刻后,他拿出了一小塊兒藥皂。那種藥皂沾水抹在身上,也有驅(qū)蟲的效果,所以帶了一些。 周玄業(yè)將那藥皂溶在水里,兌了一灌肥皂水讓我們喝下去催吐,這是土法子,也不知有沒有用。據(jù)說過去那些人洗菜沒那么精細,那會兒的菜也沒農(nóng)藥,上面難免有一些寄生蟲。 雖然一般的寄生蟲合著菜炒炒,炒死了吃下去也沒事兒,但有時候萬一里面藏著螞蝗,吃下去就不得了了,遇到那種情況,就兌肥皂水,據(jù)說能把螞蝗給吐出來。 我們現(xiàn)在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yī)了,一人灌了一大口,那古怪的味兒還有滑溜溜的觸感,一喝下去,立刻刺激了我們的腸胃。劇烈的腸道反應(yīng)立刻讓我們一幫人狂吐起來,中間的過程就別提了,反復(fù)折騰了一個多小時,等肚子不痛了,一切消停下來后,我們已經(jīng)是去了半條命,除了周玄業(yè),人人都臉色發(fā)白,有氣無力。 周圍到處是嘔吐出來的東西,到后面吐出來的都是肥皂水,水里夾雜著掙扎的寄生蟲,周玄業(yè)那折疊鏟將那些穢物掩埋了,讓我們早點兒休息,這里可以生火,所以他守上半夜。 在叢林里,上半夜相對是比較危險的,而下半夜一般比較平靜,大約是動物和人一眼,下半夜也會陷入深眠,所以猛獸什么的也很少會出來溜達。眾人將順子罵了個狗血淋頭,一邊罵一邊往帳篷里走,順子別提多委屈了,說:“現(xiàn)在罵我干什么,吃的時候你們一個個不搶的挺厲害的嗎?!闭f完一指楊哥:“而且你吃的最多?!?/br> 楊哥顯得有氣無力,擺了擺手,說:“難怪遠征軍死了那么多人,這地方真是什么東西都不能吃啊,連魚都不安全。” 順子道:“魚是你烤的,我看是你沒烤熟?!?/br> 當時烤的確實急了點兒,眾人看見rou一個個眼睛都綠了,自然沒有像在家時弄的那么熟,現(xiàn)在看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我們吐的胃里什么東西都沒有,便又吃了些壓縮餅干,一個個如同喪家之犬,各自回了帳篷休整。 晚上睡覺做夢的時候,我一直夢到在吐蟲子,吐到一半,其中一只蟲子突然變大,在我臉上猛地咬了一口,痛的我直接醒了。醒過來一看,原來是譚刃在掐我臉。 “老板,我沒惹你吧?!?/br> 譚刃不耐煩道:“誰讓你鬼叫的?!?/br> 看樣子我應(yīng)該是說夢話了,看了看譚刃,我道:“老板,你大半夜起來帶個手套,就為了掐我,你不覺得自己很變態(tài)嗎?”譚刃臉一黑,似乎要發(fā)火,但我現(xiàn)在其實不怎么怕他。我已經(jīng)摸透譚刃的脾氣了,就沖他上次閹人販子的手段,如果真生氣,就不會掐我的臉,估計會直接甩我兩個耳刮子。 因此,眼瞅著這丫舉起拳頭要揍人,我道:“來,打,照臉打,別不敢下手,來啊來啊,打了算工傷?!?/br> 譚刃氣的幾乎要吐血,手抬到一半,抬也不是,放也不是,我倆這鬧騰,把宋僑明弄醒了,他搓了搓眼睛,有氣無力的說道:“消停會兒行不行。姓蘇的,你一睡著就開始說夢話,吵我的都想掐死你,好不容易我睡著了,你們怎么又吵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