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節(jié)
傅安……變成女人了? 當然不可能,一個白色的,足足有三米多長的人影,跟面條一樣,掛在了我們前方不遠處。 黑色的長發(fā)一直垂到腳后跟,兩只露出來的腳就跟沒長骨頭似的,直溜溜、軟噠噠的垂著,整個臉細長細長的,被長發(fā)遮了兩邊,只留下中間一段,露出青色的皮膚和猩紅的,咧的大大的嘴。 而那陣笑聲,正是它發(fā)出來的! 這、這女鬼哪兒來的? 看她穿的衣服,分明是現(xiàn)代的裙子,這是在藏區(qū),就算出現(xiàn)一個女鬼,也該是穿著藏袍吧? “?。。。 辈坏任曳磻?yīng)過來,楊名已經(jīng)嚇的大叫一聲,兩眼一翻白,直接暈過去了。 我cao,看樣子,傅安的消失,肯定跟這人沒關(guān)系,這也太慫了! 這女鬼雖然可怕,但我可能是這半年不干凈的東西見多了,除了最初嚇的心跳漏半拍外,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而這時,周玄業(yè)大叫不好,說:“傅安找不回來了,怎么招來這么個東西!” ps:早上好,求推薦票!咱們的《走尸檔案》之前一直是前五,現(xiàn)在滑到第九名啦,大家加油把咱們家的走尸三劍客頂上去??! 第308章 錯怪 對于周玄業(yè)這話,我們答不上來,誰知道眼前這是個什么鬼,這也太長了,足足有三米多呢! 這突如其來的女鬼,一時間弄的我們措手不及,而且它動作也挺快的,猩紅的嘴發(fā)出刺耳的尖嘯聲,笑著笑著,一張嘴突入大大的張開,如同展開的紅布,潑出的油漆,鋪天蓋地朝我們罩了過來,一瞬間,我的視野和周圍就被一種血一般的顏色給包裹了。 這種轉(zhuǎn)換給人一種錯覺,仿佛我們所有人都被這只女鬼的猩紅大口給吞了一般。 但我已經(jīng)不是半年前那個什么都不懂的蘇天顧了,我清楚鬼物這種東西,是不可能真的吃人的,大部分都是通過影響人的‘六覺’來害人而已,再厲害一些的,便能沖身、附體,殺生,而直接吃人的鬼,只有在小說和民間傳說才有。 天地間瞬間被一片血紅給籠罩住,我們?nèi)耍B帶著暈倒在地的楊名,都被包裹其中,與此同時,我們周圍的帳篷、裝備,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道:“鬼遮眼?” 周玄業(yè)道:“差不多。”說話間,他伸出左腳,在原地劃了三圈,隨即往地上一跺腳。便在他跺腳時,周圍猩紅的天地,瞬間消失了個無影無蹤,剛才那個三米多長的白衣女鬼,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就沒了? 我覺得那個被招來的女鬼,應(yīng)該不是那么好對付,雖然破解了她的鬼遮眼,但它還會不會有別的手段,就不得而知了。我們?nèi)吮晨勘车衷谝黄穑芮械淖⒁曋車沫h(huán)境,譚刃還拿出了一個羅盤。 用現(xiàn)代的話來說,鬼物就是一種特殊的、還沒有被人類研究透徹的磁場,而古人專門發(fā)明的陰陽羅盤,則可以在鬼物這種磁場靠近時,立刻產(chǎn)生反應(yīng)。 譚刃手里抓著餓一個自己制作的,巴掌大的便攜式陰陽羅盤,而此刻,羅盤中間的指針混亂的顫動著,打著轉(zhuǎn)兒,一會兒順時針,一會兒逆時針,顯示著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和我們離的很近。 我有些著急,不知道傅安的消失,是不是跟剛才那女鬼有關(guān)系,據(jù)說厲害的鬼物,是可以弄死低級的鬼物的。 傅安已經(jīng)被我收服了,有宿主的加持,有神位護佑,應(yīng)該不會那么容易被弄死吧? 我心里沒底,緊緊注視著周圍,低聲詢問周玄業(yè):“周哥,現(xiàn)在怎么辦?那女鬼厲害嗎?有沒有辦法對付它?” 周玄業(yè)說:“你問這么多,我該回答你哪個?那女鬼的道行我看不出來,不過它的遮眼法破解起來很容易,道行應(yīng)該不高,傅安也不該被它所害,我懷疑還有更厲害的東西?!?/br> 更厲害的東西? 會是什么玩意兒? 約莫十多分鐘,譚刃突然道:“走了?!敝灰娝抗庵惫垂炊⒅掷锏年庩柫_盤,羅盤中剛才還混亂的指針,在這瞬間恢復(fù)了平靜,顯示著那玩意兒已經(jīng)離開了。 我感覺到周玄業(yè)緊繃的肌rou明顯放松了,三人不再維持剛才背靠背的防御姿勢,但眼前的情況,讓我們很是迷惑。那女鬼輕易的就被我們嚇退了,也就是說并不怎么厲害,可傅安去哪兒了? 此刻,那種特殊的強烈感應(yīng),使得我整個人坐立不安,心中的某個位置,仿佛被挖空了一塊似的,沒有著落。這種感覺很糟糕,我往地上一坐,揪了揪頭發(fā),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思考問題的來龍去脈。 首先,傅安不是人,能傷到它的,只有兩種可能。一是這附近有比它更厲害的東西,二是,這附近有類似周玄業(yè)一樣的能人;第一種可能性最大,因為之前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個女鬼,而且明顯不是藏族人,還是個現(xiàn)代的女鬼,說明這地方曾經(jīng)死過人,那么會有更厲害的東西,可能性也很大。 至于第二種可能性,要稍微低一些,最初我們懷疑這事兒跟楊名有關(guān),畢竟他這個人來的就比較蹊蹺,而且他一來傅安就出事了。但根據(jù)他剛才被那女鬼直接嚇的翻白眼暈過去的情形,又似乎不太可能。 或許,他是裝的? 眼下的情況,讓我不愿意放過任何一絲可能性,當即,我便走到暈倒的楊名身邊,去打他的臉,故意語氣惡劣的罵道:“別他媽裝了,給老子醒過來!”這下打的有些重,發(fā)出了啪的一聲響,臉都被我扇到了一邊。 對方還是沒有反應(yīng)。 或許真的不是他? 盯著楊名臉上那個巴掌印,我一方面覺得自己下手重了,一方面焦躁的想再給他一巴掌。 譚刃似乎跟我有同樣的懷疑,他微微皺眉思索片刻,拿出手套戴上,緊接著,便朝楊名伸出手……去撓他的癢癢。 對于譚刃的者個做法,我佩服的五體投地,但楊名依舊沒有任何反應(yīng)的昏迷著,最終,周玄業(yè)掐了會兒他的人中,這人才悠悠蘇醒過來。一醒來沒多久就大叫:“啊……鬼、有女鬼!” 譚刃煩他煩的不行,喝道:“閉嘴!”他黑起臉來的時候,相當有氣勢,連周玄業(yè)都得給他面子。這一下就將亂叫的楊名給吼住了,一張胡子拉渣的大叔臉上,露出一種小姑娘才有的害怕神情,讓我連多說一句話的感覺都沒有了,看來這第二個可能性,和這個楊名應(yīng)該是沒有什么關(guān)系了。 周玄業(yè)道:“天顧,抱歉,我沒辦法弄清楚傅安的情況?!彼裆晕⒂行┣敢狻?/br> 我道:“周哥你別這么說,你幫我的已經(jīng)夠多了?!?/br> 如今連周玄業(yè)都沒有辦法,我們應(yīng)該怎么辦?我只是一個普通人,在鬼神方面,雖然懂的比普通人要多一些,但也僅限于紙上談兵,真正的實力,是半點兒也無的。 難道我們就這么不管傅安了? 情急之下,我想到了高叔,周玄業(yè)擅長走尸,對付這些靈異事件,能力也有限,但高叔卻是這方面的能人??!我立刻道:“周哥,你能不能聯(lián)系一下高叔。” 周玄業(yè)一愣,道:“高叔來無影去無蹤,四處游歷,我上一次能請他來,也是廢了好噠的功夫。咱們現(xiàn)在在西藏,回深圳,再找人打聽,也不知要耗費多少時間,半年都有可能?!鳖D了頓,他沉吟道:“咱們還是先進山,等這邊事情了了,再找高叔不遲?!?/br> 救人這種事情,宜早不宜遲,但我知道周玄業(yè)說的對,現(xiàn)在即便回深圳,等找到高叔,沒準兒也是小半年了,我們提前回去,并不能改變什么,也不差這十多二十天的。 無奈,我只能點頭答應(yīng)。 此刻正是夜晚,氣溫很低,已經(jīng)是凌晨的三點多,我們幾人也了無睡意,再加上這地方突然出現(xiàn)了個不知名的女鬼,我們也沒心思在這兒待了,便收起了帳篷,決定連夜開拔,爭取在天亮?xí)r到達雪山腳下。 楊名一見我們都要走,嚇死了,道:“你們都走了,那不就我一個人在這里?” 我說:“你不是一向都一個人嗎?現(xiàn)在怎么怕了?” 他用怪異的腔調(diào)道:“那我以前都是一個人,但是現(xiàn)在,這地方……有,鬼啊!”說著,神經(jīng)質(zhì)的,小心翼翼的盯著四周,立刻湊到我身邊,說:“我們一起走吧,等天亮再回去,你們要去哪里?” 譚刃沒什么耐性,干脆順手抽出了周玄業(yè)背包里的司鬼劍,架在了楊名脖子上,說:“你要敢跟來,我就讓你變成鬼?!边@司鬼劍人是不能帶上飛機的,每次都得辦機場托運,挺麻煩的,但周玄業(yè)很喜愛這東西,出門在外,都是不離身的。 這玩意兒可以傷鬼,那女鬼如果再敢來,周玄業(yè)絕對會砍了它。 楊名知道譚刃不好相處,被這么一嚇,就待在了原地。我們收拾東西開拔,沒多久,就發(fā)現(xiàn)那人跟上來了,跟的有些遠,可憐兮兮的四下里張望,仿佛生怕會有鬼鉆出來一樣。 周玄業(yè)看了一眼,道:“這人很不對勁。” 我道:“你懷疑事情和他有關(guān)嗎?可我們剛才試過了,試不出來,他好像是真的暈過去了?!?/br> 周玄業(yè)道:“不一定跟傅安的事情有關(guān),但來者不善,如果到了明天白天,他還跟著我們,那就真的有問題了?!?/br> 然而,到凌晨六點左右,我們打到了那片雪域,眾人在雪域邊緣休息,吃了些東西,一直到八點左右,才休息完畢。而那個叫楊名的,并沒有跟著我們進山,而是沖我們揮手道別,自己趁著天光大亮,鬼物不敢出來,趕緊往回跑,溜之大吉,跟兔子似的,在遠處的地平線上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們?nèi)嗣婷嫦嘤U,看樣子,還真是錯怪他了。這人,就是一個腦袋秀逗的攝影師而已。 第309章 移動的雪山 楊名走后,我們?nèi)艘矝]多耽誤,在雪域下歇了一個多小時,就氣勢洶洶的進山了。前半截的路比較好走,坡度沒那么陡峭,雪到是挺深的,不過這段時間也習(xí)慣了,所以沒覺得怎么困難,一邊走,還能閑聊兩句。 我心里擔(dān)心著傅安的事兒,所以沒怎么多說,譚刃就更懶得開口了,一行三人走走停停,漸漸的便進入了雪山深處,在高處時,回頭眺望,時而能看見已經(jīng)離的及遠的郭扎錯,但下一個坡,再回頭時,又什么都看不見了。 這一走,便走到了昏黃時分,歇歇停停,效率并不是很高,但在這種地區(qū),我們也不敢把體力損耗的太厲害。周玄業(yè)原本是走在最前頭的,但這時卻突然停了下來。我以為他是累了要休息,便沒有多問,撐著大腿跟著停下腳步,四下里張望,今晚該在什么地方扎營。 環(huán)顧了一圈,周圍積雪都挺厚的,沒有什么合適的扎營地點,看樣子得再往前走一陣。 剛要開口說自己的想法,周玄業(yè)突然道:“不對,地圖有問題!” 地圖只有一份,就是當初曾隊給我們手繪的那個,一直是周玄業(yè)保管著的。這會兒我側(cè)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周玄業(yè)已經(jīng)將地圖拿在了手里,一邊看地圖,一邊拿望遠鏡做對比。 我們現(xiàn)在所處的位置并不是太高,遠處都是雪山環(huán)抱,其實地形的變化并不是很大,看來看去都一樣,不可能看出太大的變化,因此我道:“周哥,哪里有問題?”說著,我便去看他手上的地圖。 這張地圖還是比較詳細的,標注了雪山深處幾個比較標志性的雪峰,并且用線條連成了圖形,讓人很容易辨別出來。而我現(xiàn)在所看到的雪山走勢圖,連接起來,便跟地圖上的線條差不多,哪里有什么問題? 譚刃也湊到了周玄業(yè)左手邊,我們兩人圍在他兩側(cè),示意他給個說法。周玄業(yè)放下了望遠鏡,神情顯得非常凝重,指了指地圖,道:“這個地圖不是隨便畫的,是曾隊經(jīng)過比例換算的?!?/br> 我點了點頭,這個我是知道的,當時在北京曾隊的家里,他可是拿尺子細細的量了。雖然這不是什么完整的地圖,但走完曾隊給的這張地圖,也得有五天時間。由于我們不知道后面的路,所以為了保險起見,就計劃了十天的行程,來回也就是二十天。 周玄業(yè)道:“我們從早上八點進山,現(xiàn)在是下午的五點四十分,符合我們之前的計劃?!卑凑瘴覀冎暗挠媱?,五點整就應(yīng)該停止前進的,只不過雪山里的情況比我們預(yù)想的要好,所以我們才堅持到現(xiàn)在還沒有停下來。 一邊說,周玄業(yè)一邊從背包里拿出了多功能刀片和筆。那種多功能刀片只有嬰兒的手掌大,但是設(shè)計巧妙,功能很多,一邊是刀片,一邊是小鋸子、一邊是比例尺、一邊是量角器、中間是個瓶起子、還有扳手,一般放在外掛包里,很容易拿出來。 周玄業(yè)蹲在地上,將地圖攤在自己的腿上,隨即用比例尺在地圖上測,一邊測一邊口算我們所行走的距離,最后換算成相等比例,在地圖上用筆,輕輕點了一個位置,說:“也就是說,我們現(xiàn)在,大概是在這個位置……”我點了點頭,覺得差不多,但依舊搞不清楚,他這么算有什么意義。 但是,周玄業(yè)接下來的話,就讓我有些發(fā)悚了。 他道:“所處的位置不同,你觀察到的東西,角度也是不一樣的。如果我們處在這個位置,那么地圖上這三座雪峰我們只能看到一座,剩下的一座,是被前面兩座給擋住的。我們只有在明天下午左右,才能看到第三座雪峰,但是……”周玄業(yè)抬起手,指了指左前方的遠處,那三座呈現(xiàn)三角形,云煙霧繞的雪山,道:“它是怎么來的?” 沒錯,原本只應(yīng)該看得到兩座雪山的位置,非常突兀的出現(xiàn)了三座雪山。 它們呈三角形,兩面的矮,后面的高,后面那一座,夾在中間,就如同一個巍峨的影子,籠罩著前方的兩座小雪峰。它出現(xiàn)的如此突兀,大咧咧的在我們眼前,竟然讓我瞬間有種,這座雪峰在盯著我們的感覺。 這太荒謬了。 我仔細盯著地圖,試圖找出一個理由來反駁周玄業(yè)的話。 要知道,大部分人,都絕對不會發(fā)現(xiàn)這個,比如我,又比如譚刃,我們根本沒有察覺到絲毫不妥。而周玄業(yè),我總覺得他幾乎是個全能的人,他將比例換算出來后,還有量角器,換算了角度和高度。 那三座看似很近的雪峰,它們互相之間,其實是離的很遠的,又怎么可能在這個位置,呈現(xiàn)出我們所看到的狀態(tài)? 我立刻意識到周玄業(yè)說的沒錯,曾隊給的地圖有問題!想到此處,我忍不住一跺腳:“壞了,看樣子曾隊的腦子并沒有好全,這地圖一開頭就有這么大的錯誤,后面的還不知有多少差錯!” 譚刃沒吭聲,皺著眉頭,看了周玄業(yè)一眼,顯然是在表明:你找的那個曾隊太不靠譜。如此一來,曾隊給的這張地圖,可信性就大大降低了,甚至他嘴里說出來的話,沒準兒也有很多是胡話。 我們竟然為了他的胡話,折騰了這么久? 甚至現(xiàn)在連傅安也賠上了! 焦躁和憤怒之下,我狠狠在雪地里踢了一腳,道:“周哥,這地圖偏差太大,角度錯的太離譜,咱們不能再走下去了。” 周玄業(yè)手里捏著地圖,溫和的神情也顯得有些陰郁,片刻后,他點了點頭,嘆氣說:“是不能再走了?!闭f話間又抬頭看了看天色,道:”現(xiàn)在回去也來不及,找個地方扎營,明天回程?!?/br> 我們往前走了一陣,找了個靠山角的避風(fēng)口扎營。怪只怪曾隊之前表現(xiàn)的太正常,再加上又有韓梓桐作擔(dān)保,我們才輕信了,而現(xiàn)在,擺在我們面前的只有兩條路。 一是按照我們面前這個,有很大可能錯的非常離譜的地圖尋找。二是拼拼運氣,在雪山里轉(zhuǎn)悠個十來天,沒準兒能撞上小扶桑的人。第一條路我們已經(jīng)徹底失去信心了,第二條路,放在平時,或許也就試試了,但有傅安的事情再前,我們也就沒心思碰運氣了。 這種幾率太小,畢竟這些年,并不是沒有探險隊進入過這片區(qū)域,他們都毫無所獲,我們?nèi)耍謶{什么認為自己有這么好的運氣? 扎營后,譚刃隨手卜了一卦,將一枚硬幣反復(fù)擲了六次,得出個尋人不易、多災(zāi)多難的結(jié)果。 在這方面,這丫一向挺準的。我覺得無語,道:“老板,你早不算卦,晚不算卦,現(xiàn)在算也晚了?!?/br> 譚刃連表情都沒變一下,不能不熱的說了一句棱模兩可的話:神算不算命,一切由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