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節(jié)
我也只是個普通人,人都是自私的,在這種時候,孰輕孰重我還是分的清的,當下不去想楊名的事兒,是死是活,就看他的命了。相比之下,譚刃和周玄業(yè)的情況,才是我該關心的。 這巖洞越往前越寬,總共不過百來米,其實并不是很長,快要走到頭時,我聞到了一陣濃烈的血腥味兒,緊接著,黑暗中亮起了一簇燈光,光柱和我的手電筒光交織在一起,瞬間我看到了對面打光的人,是譚刃。 他臉上全是血,手上的手套,也被鮮血給染紅了,周圍的地面上,全是那種黑色怪物的尸體,還有一些斷手斷腳。在他旁邊站著的則是氣喘吁吁的周玄業(yè),周玄業(yè)身上的血更多,整張臉都是血淋淋的,手里持著司鬼劍,插在地上,黑暗中,喘息聲相當清晰。 我別提多震驚了,看著情況也知道,這二人進了巖洞,封了那邪氣的石羊,一路走到那些怪物的老巢里,大開殺戒,將那些怪物都嚇的逃出去了。 對此我只想說兩個字:牛逼! 不過看二人渾身浴血的情形,我也不確定他們受了多重的傷,連忙奔上去,道:“老板,你們沒事吧?” 譚刃道:“你怎么來了?” 我看他說話中氣十足的模樣,便將自己的情況說了,譚刃聞言,將燈光一轉,打到了巖洞的左側,示意我看。順著燈光的方向看去,只見那地方堆了一些黑乎乎的東西,乍一看分不出是什么,但我往前走了兩步仔細一看,差點兒沒將吃進去的隔夜飯給吐出來。 原來那堆黑乎乎的東西,竟然是一堆變質的骨rou,里面還夾雜著各種布料,不遠處還滾了個面皮而腐爛的人頭。結合那布料的顏色和材質,我立刻知道這堆rou是什么玩意兒了。 如果沒有猜測,這堆rou,應該就是那個女人的那四個同伴。 巖洞里的惡臭熏的人幾乎要昏厥過去,我捂著嘴后退,嗓子眼如同被堵住了一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時,譚刃道:“之前我們追著那鬼火,一路跟到這個巖洞里,被那些怪物給襲擊了?!边@時,周玄業(yè)似乎已經休息的差不多了,直起身體,將司鬼劍提在手中,說:“此地不宜久留,那石羊邪氣很重,這四人無意間闖進巖洞,沖撞了那東西。按你的說法,那姑娘應該是被這四人害死的。她沾染了邪氣,生出害人之心,故意引咱們進來,沒安什么好心。” 我道:“真是好心當做驢肝肺,那姓楊的也騙了咱們,那女鬼也騙了咱們,周哥,咱們是不是太容易上當了?” 周玄業(yè)笑了笑,隨手抹了把臉上的血,道:“好人都是容易上當的,因為你救十個人,里面總有兩個是真的需要幫助的人?!?/br> 為了那兩個需要幫助的人,就冒著可能被騙八次的風險? 我有些感慨,不是現在的好人越來越少,而是做好人的成本越來越大了。 我其實是個有些愛管閑事的人,有些不平事出現在眼前,力所能及的,我都想起管一管,不讓心里不舒服,良心也過不去。但現在,經歷過幾次欺騙,我突然覺得,這代價太大了。 如果不是周玄業(yè)和譚刃本身身手了得,如果他們只是普通人,想必他們的結果,也會和那四個人一樣吧?被那邪氣的石羊弄死,最后被這些東西當成食物儲藏在此。 我承認自己是被打擊到了,或許以后,真的不會再管那么多閑事了。 周玄業(yè)也不多說,當下,我們三人便快步往外走,打算離開這個巖洞。根據周玄業(yè)的說法,這個巖洞,應該是一個祭祀的洞xue,但究竟祭祀的什么東西,就不清楚了。畢竟年代久遠,巖洞內部很多地方,其實都塌了,我們現在所經過的這地方,只是殘留下來的遺跡而已。但可以肯定,這片無人區(qū),曾經是有人活動的。 走過那石羊身邊時,我想到件事兒,道:“周哥,咱們要不要學你給我講的那個陶人,把這石羊埋起來。萬一以后又有人無意中闖進來,沖撞了這石羊,豈不是糟糕?” 周玄業(yè)想了想,說:“還是你考慮的周到,這朱砂人手一抹,就失去神光,遇到些不懂行的,確實容易出事,我看干脆就地掩埋為好?!蔽已b備包里帶了多功能折疊撬,能當撬子、當折疊產、當錐子用,不過只有一把,再加上周玄業(yè)等人體力消耗,所以挖坑這事兒便由我來做了。 我們決定挖的深一點,至少得五米,周玄業(yè)干脆守到了洞口,說防止那些東西再回來。譚刃則在巖洞里幫忙。 那個坑就挖在石羊旁邊,土凍的較硬,挖起來很費勁,我和譚刃輪流干,誰知才挖了四米左右,鏟子便敲擊到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我仔細一看,發(fā)現那是石碑,被泥土裹著,稍微清理了一下,便露出本來面目,上面竟然還有文字。 譚刃一看,便道:“是藏文。” 我說:“你認識?” 他看了我一眼,道:“不認識,不過他應該認識?!弊T刃嘴里所說的他,自然是周玄業(yè)了。周玄業(yè)跟我提過,他很早就下山游歷天下了,在藏區(qū)待過一年多,能聽懂和看懂簡單的藏語藏文。 在這下面發(fā)現塊石碑,還是挺稀奇的,我立刻道:“我叫周哥進來看看。"到了巖洞外面,我發(fā)現楊名還在,不過已經是半死不活了,周玄業(yè)沒解開他的繩索。其實有周玄業(yè)在,他是跑不了的,解開也無妨,但看樣子周玄業(yè)是特意要給他教訓,所以楊名還是站在雪地里,跺著腳,臉色凍的發(fā)青,嘴唇都哆哆嗦嗦的。 一看見我,他就跟見了救星似的,張嘴便要說話,我猜都能猜到他要說什么,不等他開口道:“你給我閉嘴,好好待著,我不會放開你的?!?/br> 楊名將未出口的話噎了回去,口齒不清,牙冠打顫的說:“你、你小子被鬼上身了,怎么、怎么性格大變了?!?/br> 我道:“你騙、害我,如果我還對你心軟,那我成什么了?以為我是如來佛祖投胎的?” 他還要開口,我瞪了他一眼,這人就慫了,一臉古怪的打量我。 周玄業(yè)道:“埋好了?怎么就你一個人出來,師兄呢?” 我拽了他的胳膊直接就往巖洞里走,邊走便道:“沒埋,我們挖出了一個石板,上面刻著藏文,你去看看是什么。”周玄業(yè)有些詫異,點了點頭,加快了腳步。 很快,我們三人蹲在了那個坑邊上,周玄業(yè)將手電筒的燈光往里一打,看了片刻,便露出恍然大悟之色,道:“原來如此?!闭f著就跟我們講起了石板上的內容。 周玄業(yè)也只能看懂一些簡單的藏文,好在藏族文字雖然辨認起來困難,但詞意簡單,不像漢語,一個字有許多種用法和含義,因此半看半猜,也將那石板上的內容了解的差不多。 這地方是個祭祀洞,雖然現在是個無人區(qū),但幾百年前,這附近是有人居住的,只是后來都遷移了而已。 藏民本就稀少,地廣人稀,互相之間也隔的很遠,但當時,在當地的藏民中,卻流傳著一個傳說,據說這雪域之中有一片凈土,是諸神匯聚之處。 后來山中出現了一種人身羊首的怪獸殺傷人畜,逼的藏民不得不頻繁遷移。后來山中的諸神出手,將那怪獸埋在了山下,并囑咐當地人不要靠近。而這巖洞,也并非出自藏人之手,據說就是雪域中的守護神開辟出來的。 那怪獸被埋在洞下,洞xue之上,則豎立著數十尊石像,分別鎮(zhèn)壓在不同的位置,當地人很少進雪山,久而久之,這個山洞自然也荒廢了。歲月更迭,山體變更,巖洞塌陷,如今便只剩下這一尊石像,年深日久,成了邪物出來作怪。 而這塊石碑,便是一道屏障,提醒人不要往下挖,以免放出下面的怪獸。 我聽完周玄業(yè)所講的話,只覺得匪夷所思,這世間還真有神仙? 就算真有什么怪獸,被埋在下面幾百年,也早該死了。 第321章 憋寶 對于這事兒,周玄業(yè)卻有自己的理解,他說下埋上封,這是道家的手段,這雪山中的,未必是什么神仙,或許是道門中人。只是那時,佛教早已經傳入藏區(qū),而且又有當地的苯教,所以道門中人,幾乎是不接近藏區(qū)的。 那么,這些下埋上封的人,又是什么來路? 藏民相傳,他們居于雪域之間,莫非又和那小扶桑有關? 這事兒現在也追究不到什么由頭了,我們便不敢再往下挖,將那石像放進了坑里,填土回埋,踩實了。等出了巖洞時,時間也不過才凌晨的兩點多,這次我們玩的有些大發(fā),那姓楊的腿腳都沁了水,又被放在外面,風雪呼嘯,直接將人給凍暈了。 之前沒顧得上他,出來這么一看,才知道出大事兒了,這人真的要凍死了,我在他臉上連拍幾巴掌都沒見醒,體溫也低的嚇人。雖說這人之前陰了我們一把,但總算沒有下殺手,我這一路上收拾他,也主要是因為傅安的事,可沒想過真要把人弄死,一時有些急了。 周玄業(yè)也不是動輒置人于死地的,見此情況,便道:“算了,就近找個地方扎營,先救人再說?!蔽覀冇谑琼樦鴰r洞左邊的位置,找了個背風口扎營,將楊名身上潮濕的外套和濕透的鞋襪脫了,露出來的皮膚觸手一摸,冷的跟冰塊似的。 周玄業(yè)摸了下他的脈,便說人太虛弱了,這樣下去得出大事兒,要想救他,這會兒只能我出馬,放點兒血給他。 這真是自己折騰自己,早知道我就不故意把他放外面了,嘆了口氣,我認命的摸出匕首,剛要割手指放血,還沒下手,胸口帶著的神位錦囊突然動了一下。 即便傅安說不出話來,但作為我養(yǎng)的小鬼,我還是能感覺出它心中非常的憤怒和不情愿,這股憤怒之情相當明顯,我甚至清晰的明白了它的意思:它打傷了我,不準救這個人,有他沒我,有我沒他。 我不由的停住了動作,周玄業(yè)見此,側頭問道:“怎么了?” 我指了指胸口,道:“它不愿意?!弊詮倪@小鬼沾染上怨氣,心性大變后,就經常喜歡跟我唱反調,通常能將就的我就將就,不能將就的,我也不可能由著它亂來。但這次,我覺得自己必需的尊重傅安的選擇,一來,它才是受害者,它也最有資格決定要不要救仇人;二來,我能感覺到,在我要救楊名時,傅安的怨氣非常大,非常清晰的傳達到了我的心底。 這讓我意識到,這并不是什么簡單的事,如果這次我違背了傅安的意愿,恐怕會出大事。 設身處地的想一想,自己信任、保護的兄弟,去救將自己打成重傷的仇人?便是人也會大受刺激,更何況是鬼?想到此處,我心中一驚,將匕首收了起來:“我不能救他?!?/br> 周玄業(yè)抿了抿唇,片刻后才道:“他罪不至死。見死不救,無異于殺人,這對你非常不利,你想好了?” 我摸了摸胸口的錦囊,沒去看楊名,點了點頭,道:“我捐錢、做善事、積陰德,不都是為了活下去嗎。人活著,最重要的是什么?我想,每個人的答案都不一樣。我以前覺得,能活下來,有一份安穩(wěn)的工作,有一個落腳的居所就很好了,從來沒敢奢望別的什么。但現在我有朋友、有大哥,我覺得,你們對我來說很重要……傅安的情況很不對勁,所以這次,我寧愿對不起自己的良心,也不能對不起他?!?/br> “他是我大哥,是我唯一的親人,不管是人是鬼,他對我都很重要?!?/br> 我沒再說話,也沒再理會楊名,走出了帳篷,升起無煙爐,燒了半鍋雪水,準備喝些熱水驅寒。至于楊名,我不會放血救人,但該做的還是會做,他活不活的下去,就看他自己的命了。 便在作出決定,走出帳篷的瞬間,我感覺到那股不正常的氣息立刻消失了,錦囊又動了一下,一切歸于平靜。 熱水燒好之后,我端了一些進帳篷,周玄業(yè)已經將楊名放進了睡袋里,什么也沒多說,往自己的杯子里倒了些熱水,慢慢喝了起來。他實在是個讓人相處起來非常舒服的人,絕對尊重你,不會像很多人一樣,喜歡對別人的事指手畫腳,其實我以為自己拒絕后,周玄業(yè)是會反對的,但他卻什么也沒說,只是將楊名給安頓好。 很顯然,他決定遵從我的意思,讓楊名聽天由命。 我心里別提多感動了,但太矯情的話也不會說,便道:“周哥,你們休息吧,我在外面守著。” 譚刃這次到是和顏悅色,說:“你守有什么用?那怪物來了你能擋得???” “老板,別小看我,我身手雖然比不上你們,但比大多數人強啊,剛才我還殺了一只呢?!?/br> 譚刃搖了搖頭,道:“鼠目寸光,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殺了蜘蛛俠呢?!闭f完走到了外面,示意我們自己休息,見他如此,我也就不爭了。 不過,這姓楊的命挺大,周玄業(yè)給他塞睡袋里,又將我們脫下的外套全都搭在他的睡袋外頭,第二天早上,居然醒過來了,只是看起來十分虛弱。只是凍傷只要緩過來,也不會出什么毛病,但他卻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周玄業(yè)查看了一下,說道:“沒別的毛病,餓的?!?/br> “……”我肚子跟著咕嚕叫了一聲,昨天體力消耗太大,現在確實餓的前胸貼后背,當即我們三人便弄了些吃食,順便給楊名也分了一些。今天的天氣不像昨天那樣不見絲毫陽光了,周玄業(yè)說那女鬼是借著雪云蔽日才敢在白天出來作祟,今天這天氣,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出來的,我們要盡快啟程,回到正確的路線上去、吃了東西,為了保險起見,譚刃又打算將楊名給綁起來。楊名嚇的腿都軟了,舉著手說:“昨晚你們把我衣服都扒了,我身上真的什么東西都沒有,害不了你們,別綁了,我禁不起折騰了?!蔽掖∷麜r,早就搜過身了,這人身上確實沒有再帶著蜃草一類的稀奇古怪的東西,譚刃聞言,便也沒綁他,只是讓他走在前面,隨時盯著他,免得他作怪。 一邊走,周玄業(yè)便詢問起了楊名的來歷,這姓楊的也是被我們折騰的不行了,便問什么說什么,但他說出來的話,我卻覺得荒誕不羈,毫無可信度。 楊名說,他之前跟我們說的家世,絕對是沒有騙我們的,只是隱藏了一小部分而已。 原來,他的祖上,是‘憋寶人’。 什么叫憋寶呢?這是屬于舊社會外八行的一種。 所謂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但外八行,卻不在這三百六十行之內,而是屬于另類,也就是不在正經的營生之內,不屬于工、農、兵、學、商之屬。外八行,看似只有八個行當,實際上這八門幾乎囊括了世間所有的偏門行當,從古至今的江湖流派,幾乎都與外八行脫不了干系。 我問他,這外八行是指哪八行,楊名雖然腔調怪異,但說起這個卻頭頭是道,如數家珍。 這八行分別是:盜門、蠱門、機關門、千門、蘭花門、神調門、紅手絹、索命門。 憋寶人就屬于盜門,還有古時候那些走千家過百戶的飛賊土鼠,還是山賊響馬,又或者挖墳掘墓的盜墓賊,都算是盜門中人,憋寶人,就是盜門中那些專門尋找一些常人所不知道的寶貝的人。 那些常人所不知道的寶貝,被憋寶人分為天靈和地寶。所謂的天靈,一般是指活物,是有靈性、有道行的伸出,吸收日月山澤的靈氣,在體內匯集,發(fā)生異變,從而生‘寶’。憋寶人認為成了精的蜈蚣身體里有‘定風珠’,成了精的狐貍身上有‘火云丹’,這些都是可遇而不可求,非常難得的。常見一些的,如‘牛黃’‘寶馬’,憋寶人是看不上的、而地寶,則指那些死物,比如金銀珠寶、奇花異草、深海大珠,這些死物中,又以年深日久有靈氣的東西為上品,一般的金銀財寶,深海大珠也就是下品。 言歸正傳,楊名的祖上是憋寶的,一生行遍大地山川,留下了不少財富,所以后人才能在當時的亂世移民到國外。那蜃草,便也是從他爺爺那兒繼承來的。 除了蜃草,他身上還有一件祖上憋寶而來的寶物,是一面‘寶光石鏡’。這寶光石鏡只有巴掌大,也不知是哪個時代的器物,造型非常簡單,就一個圓盤,材質如同劣質的玉石,暗淡無光。 不過一但靠近有天靈地寶的地方,寶鏡就會有反應,變得光潔如羊脂,如果再靠的近一些,鏡子上甚至能顯現出寶物的影像來。楊名不想做生意,反而對憋寶十分感興趣,就拿著祖?zhèn)鞯膶氊愱J天下了。這次來到藏區(qū),一是為了玩,二也是為了找寶貝,誰知這時,那寶光石鏡居然起了反應。 第322章 八門 根據多次推測,楊名斷定寶物就在雪山一帶,而且還是個活物,一直在移動。寶光石鏡散發(fā)的光澤溫柔柔和,代表那個活的天靈沒有什么攻擊性,所以楊名便帶著東西開始尋找。 遇到我們時,他突然發(fā)現,我們移動的位置和寶光石鏡的反應有些相似,他便在心中琢磨:莫非那天靈在這三人身上?但他確實沒什么大的本事,身上只靠著祖上留下的東西走天下,心知不是我們三人的對手,于是就用蜃草弄暈了我們。 將我們弄暈后,他去偷偷翻我們的裝備,卻被傅安阻止。一看我們還養(yǎng)小鬼,他更加確定我們有問題了。傅安對待外人是相當兇狠的,楊名便拿出了他祖上留下的打鬼鞭將傅安給打傷了。 那所謂的打鬼鞭,是用柳條編出來,泡了雞冠血,經古法秘術煉制過的,當時就把傅安給抽的不行。楊名也沒有趕盡殺絕的意思,見傅安妨礙不了自己了,這才開始翻我們的裝備。 我們的裝備沒什么奇特的,他沒翻出來,只是翻到周玄業(yè)身上的地圖。 一行人攜帶著大量的裝備,又帶著一張手繪的地圖,很顯然是有一個長途目標點的。他研究了一下那個地圖,發(fā)現我們是要進入雪山深處,不由大吃一驚,琢磨著這地圖的盡頭處是什么,值得我們三人如此辛苦?又聯想到吧寶光石鏡的反常,便有心想去這地圖所示的地方走一遭,這才又拿了我們一些裝備作為補充,并且拿走了我們的地圖。 我聽到這兒心頭一跳,心說那寶鏡真有那么神奇? 我們的行蹤,恰好和寶光石鏡的異常相似,難道……是因為我? 別說我自戀,我一身金肌玉骨,也算是寶貝了,否則除此之外,還有什么能解釋那寶鏡的異象? 周玄業(yè)顯然也想到了這一層,看了我一眼,微微皺眉,沉聲道:“你的裝備在哪里,帶我們去?!睏蠲B忙點頭。譚刃的警惕性很高,冷笑道:“你把什么都告訴我們,不怕我們搶了你那些寶物?你這么積極引我們去?!?/br> 楊名道:“我不帶你們去,那裝備我也拿不到,我現在在你們手里,喝口水都得靠你們呢?!?/br> 譚刃冷笑一聲,沒多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