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節(jié)
我對它道:“知道其余人去哪里了嗎?”這不是貍貓大王,自然無法回答我,而事實上,我也只是自說自話而已。接下來。我將整個事務所搜索了一遍,試圖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事務所有些亂,但沒有打斗的跡象。 人呢?人都去了哪里? 我腦子里一片紛亂之際,事務所外突然打進來一束車前燈光,我瞇著眼一看,發(fā)現(xiàn)是傅楠最喜歡開的那輛拉風的小賓利。我一時沒反應過來,心說他怎么來了?而且還是這大半夜過來? 而這時,傅楠已經(jīng)探頭沖我打了個手勢,道:“快,上車?!彼袂閲烂C,顯然是特意來接我的。 此刻,我正是無頭蒼蠅,恰好需要一個人來解惑,傅楠偏偏這個時候來,肯定是知道些什么,我當即鎖了事務所的門,上了傅楠的車。 他二話不說,調(diào)轉(zhuǎn)車頭,一踩油門就上了主道,一邊開車一邊道:“你剛回來?” 我點了點頭,他又道:“看樣子我來的剛剛好?!?/br> 我問他是不是專門來接我的,怎么知道我到深圳了,清不清楚譚刃等人的狀況。這一連串問題拋出去,透過后視鏡,我發(fā)現(xiàn)傅楠的神情極為嚴肅,他道:“是你身邊那個蠢小子打電話給我,說估計你現(xiàn)在會到?!?/br> 蠢小子?我意識到他說的是天然呆,不禁覺得郁悶。我到底是怎么招惹那小子了,怎么突然就擺出一副要和我絕交的模樣。絕交就絕交吧,這種時候通知傅楠來接我算怎么回事? 大約是看出了我的疑惑,傅楠道:“你們這次出去,到底招惹了什么人?” 我道:“招惹了一群惹不起的人?!彼脑捵屛乙庾R到,現(xiàn)在所有的不對勁,可能都和水家,甚至水家背后的勢力有關(guān)。 傅楠神情顯得很疲憊,道:“這幾天太亂了,出了大亂子,傅家處處被打壓。”他苦笑一聲,神情苦澀,說:“再這么下去,我離破產(chǎn)和坐牢不遠了。難道沒了狐仙,沒了你,傅家就真的要在我手里完蛋嗎?” 我第一次看見他這個模樣,不由著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傅楠道:“具體我不知道,有股很大的勢力,在跟你作對,打壓傅家。一開始我以為對方是沖著我來的,后來才發(fā)現(xiàn)對方是沖著你來的,而且那股勢力應該清楚咱們之間的關(guān)系,所以連帶著我們傅家一起被打壓了。我現(xiàn)在開車,送你去你的宅子?!?/br> 我道:“去那兒干什么?” 傅楠道:“譚刃、唐琳琳,他們都在宅子里。除了對傅家的打壓外,還有幾個大能在斗法,想抓你養(yǎng)的那只小鬼。” 我大驚:“傅安!” 傅楠喉頭艱難的滑動了兩下,道:“對。周玄業(yè)帶了一男一女兩個道士當幫手,如果不是那兩個道士幫忙,那小鬼,早就被抓走了?!?/br> 我道;“來找茬的是什么來頭?” 傅楠道:“不清楚,時間太短,我們查不出對方的來歷?!贝笸砩?,路上沒有車,傅楠也不怕被開罰單,所以幾乎是一路超速,直接將車開入了我所在的宅子里。 我去的時候,宅子里燈火通明,由于心情緊張,我?guī)缀跏强癖歼M去的,然而一開門,里面的景象差點兒沒氣的我吐血。 只見豪華的茶幾邊,圍坐著三個人,旁邊放著烤串兒一類的東西,正一邊兒吃烤串,一邊兒打撲克,哪有半點傅楠所形容的緊張局勢。 那三人赫然是唐琳琳、秋櫻、左巖柏,譚刃和周玄業(yè)到是沒見到。 唐琳琳正叼著烤串,吃的滿嘴是油,一見我眼淚差點兒沒流出來,油膩膩的兩只手熊抱住我,道:“天天你可算回來了,我們擔心死你了,想去找你,但又走不開?!彼炖镞€叼著串兒,說話吐字不清,一股烤串味兒往我鼻子里鉆。 我覺得自己的自控力在面對唐琳琳的時候永遠是處于暴走邊緣的,拔下她嘴里的烤串,我道:“我看你打牌打的挺歡的?!?/br> 這丫頭臉皮極厚:“毛主席說了,要學會苦中作樂嘛。想死你了,快親親我?!闭f完嘟著一張油乎乎沾滿辣椒等各種調(diào)料的嘴。 我將她推開,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傅楠,心說這就是你形容的亂?緊急?糟糕? 另一邊秋櫻師兄妹也迎了過來,左巖柏說話依舊是老腔老調(diào),對我行了個禮,道:“蘇兄平安歸來,可喜可賀?!?/br> 來者是客,我對他們自然比對唐琳琳客氣,更何況傅楠說了,傅安沒被抓走,還多虧了這對師兄妹,當下我跟二人坐到沙發(fā)上,詢問后來的情況。 這一聽,我才發(fā)現(xiàn)情況比我想象中的更糟。 第478章 四面楚歌 原來,當天晚上,因為‘心血竭’吸引來周圍無數(shù)毒蟲猛獸,使得眾人相繼分散。我當時有沈蘭的馴化香開道,因此屬于比較順利的。 但周玄業(yè)一行人卻沒這么幸運,差點兒折在那個地方,最后不得已,周玄業(yè)利用手中的五具老尸,施展煉尸術(shù),這才使得幾人脫出重圍。 如此一來,那五具尸體也受到了損傷,出山后,幾人雖然有尋摸到我的線索,但礙于那五具尸體的事,卻不得不在小骨墩停留了一陣,賠錢道歉自是不必說,折騰了有兩天。 當時譚刃和柯仙姑先一步到了家,出了這事后,周玄業(yè)留下來善后,囑咐譚刃去尋找我的行蹤。譚刃本就會占卜之術(shù),我的各種信息,他手里頭都很全,所以要想得知我的去向,其實并不困難。 左巖柏師兄妹二人,尋找那老參由來已久,那東西對他們來說極其重要,如果調(diào)配不出養(yǎng)生丹,后面三清宮弟子們身體素質(zhì)不達標,則難以為繼。這兩人奉命下山,老參到了手卻被人奪去,如何甘心,別也打算跟著譚刃,一起來尋我和水雨霜的蹤跡,好將東西奪回來。 畢竟萬獸門雖然難對付,但對于這些有些方術(shù)在手的人來說,水雨霜這些人的武力值還屬于可以對抗的范圍。 誰知幾人剛上路,唐琳琳那邊就傳來消息,說我那宅子出事了。 事實上我這宅子就是個空宅,除了傅安的靈堂,就一個守靈的孤寡老人,能出什么事?譚刃一問,才知道,原來出事的不僅是我的宅子,連事務所都被人盯上了。 只不過唐琳琳夠彪悍,有人上門時,她見對付不了,干脆不在房間里待,將自己的小旗袍順手一撕,露出大半個香肩,沖到門外大喊:“光天化日,強jian啊!” 這要是喊搶劫一類的,估計沒人愿意惹麻煩管閑事,但喊強jian,效果就不同了。街上來來往往的青年們荷爾蒙分泌旺盛,大多數(shù)都還沒女朋友,一看一幫人去欺負一個小姑娘,而且還是個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媽的,哥們兒些都還沒女朋友呢,憑什么讓你來欺負妹子,這種英雄救美外加揍競爭者的機會,當然不能錯過。 一群路人呼啦啦將事務所給圍了,雖然那幫人來勢洶洶,但畢竟是大白天,也不敢把事情鬧大了。 沒多久,宅子那邊看守的老頭兒就打事務所的電話,跟唐琳琳說,發(fā)現(xiàn)宅子附近有人鬼鬼祟祟的,唐琳琳結(jié)合當天的事情一想,覺得不妙,趕緊給譚刃打電話。 譚刃對事務所到不在意,但聽說有人找到我的宅子里,不禁上了心,便要了那老頭的電話細問。這一問,便問出了一些端倪,透過這些線索,譚刃發(fā)現(xiàn),在宅子外鬼鬼祟祟的人,恐怕不是普通人,而是內(nèi)行人。 那些內(nèi)行人沖著什么去的,自然不言而喻。 當下,譚刃就帶著秋櫻師兄妹打道回府,因為根據(jù)唐琳琳的說法,譚刃推斷出,那幫人應該是在等天黑,一但天黑子時,怕是就要對傅安下手。 為了營救傅安,譚刃立刻打道回深圳,并且安排唐琳琳關(guān)了事務所,去宅子里守著,在當天晚上十一點多,接近子時時,險險的到達了宅子。 情況便如同譚刃預料的一般,當天晚上,便有人在外間施展一些術(shù)法,試圖將傅安給‘拘’出去,在這方面譚刃并不在行,索性秋櫻師兄妹重情重義,沒有袖手旁觀,與對方爭斗起來,足足一個多小時,過了子時,那幫人才停手。 如此幾天,皆是如此。 而周玄業(yè)那邊,卻也出了變故,他賠了錢賠了禮,終于解決了尸體損壞的事,又聽聞深圳那邊出了事,譚刃沒來得及顧上我,當時是打算按照譚刃給出的方位來尋人的。 結(jié)果半道,周玄業(yè)卻被人給劫了。 那幫人不是別人,赫然是京城顓家的人。 那幫人八成是知道手下出事了,來了一伙兒接應的,說請周玄業(yè)到京城做客。譚刃分身乏術(shù),周玄業(yè)又只有一人,便這么被帶到京城去了。 這事兒是周玄業(yè)打電話過來才知道的,根據(jù)當時的情況。京城那幫人的態(tài)度并非很惡劣,由此推斷,周玄業(yè)的情況應該不會太糟糕。期間譚刃卜了一卦,卦象顯示周玄業(yè)活蹦亂跳的。 后來他好不容易接到我的電話,要詢問我的情況時,卻被水家的后臺監(jiān)控把線路給掐斷了。 不僅如此,在事務所找麻煩未遂的第二天,傅家就受到了各方面的打擊,這個打擊有來自同行的,有來自上面的,傅家整個兒幾乎成了一座孤島,傻子也知道是招惹了不該惹的人。 傅楠自認為做事穩(wěn)妥,沒得罪過什么人,當即便四下里調(diào)查周圍的人際關(guān)系網(wǎng)。這一查,立刻就發(fā)現(xiàn)了事務所和我宅子里的事。 三方人馬一匯合,便覺得這事兒不簡單。 若說這三處出事的地方,有什么交集的話,那就是我了。 他們思索,難道是我得罪了什么人? 就算是我得罪了水家,可水家的勢力主要在湖南,而且一個水家,也不至于勢力那么大,把傅楠弄的如此狼狽。 再加上那些在宅子外鬼鬼祟祟的人,手段高明,若非左巖柏師兄妹二人,是三清宮年輕一輩中的杰出弟子,只怕就要敗下陣來。 如此布局,怎么是一個水家能弄出來的?更何況是同時下手? 可惜,就算知道了這一點,再想聯(lián)系我,也聯(lián)系不上了。 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對方還在不斷的增加人手,左巖柏師兄妹對付起來,已經(jīng)是越來越吃力。甚至昨天晚上,秋櫻還直接因為斗法而受傷了。 白天的時候,譚刃突然說自己有事,要耽擱一天,拜托秋櫻二人再守一晚上,不等眾人反應,就消失的無影無蹤。本來今晚上應該是極其緊張的,誰知過了子時,那幫找茬斗法的人卻根本沒動靜。 唐琳琳揣測,譚刃白天突然出去,八成是去收拾那幫人了。 她道:“他一向神神秘秘的,肯定有些不為人知的本事?!?/br> 我心說:那丫該不會化身成紫毛,把那些人給…… 否則,該如何解釋譚刃一消失,那幫人就消停了的事情? 想到此處,我又想起了天然呆,不由道:“阿呆呢?阿呆有沒有回來過?他怎么會去北京?” 唐琳琳瞪大眼,氣鼓鼓道:“說起這個,我還要問你呢!我們都以為阿呆跟你在一起,結(jié)果今天他給傅楠打電話我們才知道,他居然在北京!你是不是欺負他了?否則,他怎么不告而別,一個人去北京了?” 一時間我都懵了,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只覺得混亂無比。 天然呆突然不聲不響去了北京,并且要和我絕交;周玄業(yè)被顓家請到北京去‘做客’,至今情況不明。 事務所被一幫不明身份的人上門找茬。 跟我有血緣關(guān)系的傅家被人極力打壓,說真的,我都看到傅楠頭上冒出幾根白頭發(fā)了。 宅子里的傅安,被一群內(nèi)行人攻擊,想將它拘走。 一切和我有關(guān)系的人,都陷入了混亂之中。 如果說這一切是水家干的,水雨霜的本事似乎還沒有大到這個程度,可以在短短幾天之內(nèi),將手伸的這么長。 可除此之外,我還得罪過誰? 我想到了水雨霜背后的靠山,不禁心中一沉。 這時,傅楠坐到了我對面,死死盯著我,問我:“你到底招惹上了什么人?” 我搓了把臉,道:“我招惹上的不是人,是一個組織?!?/br> 眾人面面相覷,傅楠皺眉道:“什么組織這么厲害?” 我道;“不知道,我只知道,衡陽水家,只是那個組織旗下的一枚小棋子?!?/br> 傅楠倒抽一口涼氣,用見鬼一樣的眼神看著我,道:“衡陽水家的勢力不弱,你說它只是一個組織的小棋子?那這個組織該有多大?這種組織,國家是不會允許它存在的?!?/br> 我道:“如果這個組織,本身就和上面有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呢?” 一時間,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 許久之后,傅楠才開口,聲音嘶啞道:“你怎么招惹上那個組織的,它們究竟想怎么樣?” ps:連著兩天三更,爽喵?繼續(xù)求聯(lián)賽票,又快滿五百了,十月,注定是一個加更加到腎虧的月份。 第479章 離開 傅楠問完,所有人都盯著我瞧,這次的事情鬧大發(fā)了,以往也就我一個人的事而已,但現(xiàn)在,我周圍的人卻都被我給連累了。雖說我一向?qū)Ω导覜]有好感,但自打傅老爺子死后,留下一筆遺產(chǎn),再加上傅楠沒找過我麻煩,如今年紀輕輕又冒出幾根白頭發(fā),我還是于心不忍的,那些往事,現(xiàn)在想起來,也沒有當初那種氣憤了。 這件事情說來有些話長,我正打算開口,門外便突然傳來腳步聲,眾人探頭一看,發(fā)現(xiàn)進來的是消失了一個白晝的譚刃。他迅速走到我旁邊,只說了一句話,道:“怎么回事,講?!?/br> 我聞到,譚刃身上,有一股隱藏不住的血腥味兒,這似乎證明了我的猜測,今晚之所以沒有那幫內(nèi)行人搗蛋,八成是譚刃發(fā)威了。當然,這種事兒我和譚刃是心照不宣,各自不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