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節(jié)
唐琳琳有些悶悶的嘟著嘴,道:“所有人都變了,我想跟你在一起。” “琳琳,咱們留下的時間可能不多了,好好珍惜吧。” 她看了我一眼,最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 我打車回了傅老頭給我留的宅子里,那個幫我看家的大爺不在,不知道是不是因?yàn)槲页龊L?,拖欠工資,所以不干了,一邊往里走,我一邊琢磨著要真是這樣,也得給人把工資補(bǔ)上,誰知進(jìn)去后,剛把傅安給安頓好,那老大爺竟然披著個衣服,從客房里出來了。 他一見我,連忙道:“老板,你回來了?!?/br> 我有些奇怪,道:“齊大爺,這么早就睡了?” 他道:“最近身體有點(diǎn)兒不舒服?!?/br> “那記得一定要去醫(yī)院看看,身體重要?!?/br> 他連連應(yīng)聲,我想到他一個孤寡老人,我這兩個月不在,也沒發(fā)他工資,身上肯定沒錢了,便道:“我一會兒回去,就把這兩個月工資補(bǔ)給你,該看病的一定要看?!?/br> 他忙擺手,說不用,工資已經(jīng)有人替我付了。我一愣,心說誰幫我付工資的?一問才知道,竟然是傅楠那小子。雖說我們現(xiàn)在也不互相仇視了,但關(guān)系也還沒好到這個地步吧?他怎么就幫我把工資付了? 緊接著,大爺便道:“他說,您一回來,不管多晚,都給他回個電話?!?/br> 我道:“他有事找我?” 大爺?shù)溃骸笆?,問過我好幾次了,應(yīng)該是有急事。” 這會兒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我想了想,便直接撥通了傅楠的電話,問他有什么事,傅楠道:“你來我家里一趟,讓你見一個人?!?/br> “什么人?”我有些疑惑。 他道:“來了你就知道了。” 我道;“賣什么關(guān)子,現(xiàn)在過去嗎?” 他道:“對,現(xiàn)在,我正好在家?!?/br> 我想弄明白傅楠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便打車去了傅家。 車子停在傅家的大門口,一切如舊,一年前我走進(jìn)這棟宅子,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覺得整個世界都灰暗了。但再次來到這里時,當(dāng)初那種感覺已經(jīng)完全消失了。 進(jìn)了宅子,我覺得很意外,因?yàn)楦导沂呛苌莩薜?,上次我來的時候,傭人保姆廚師一大堆,但這次進(jìn)去,除了門口守了一些人外,房內(nèi)卻一個多余的人都沒有,只有傅楠一人。 他正在看一份文件,一見我,便將文件收了起來,道:“你這兩個月又干嘛去了?” 我道:“我還能干嘛,找人唄,不過這次是幫人找鬼,所以麻煩了一點(diǎn)?!?/br> 傅楠聳了聳肩,道:“又賺不了幾個錢,要我說,不如跟著我干?!?/br> 我道:“何止是不賺錢,這次是賠本的買賣。行了,別扯這些沒用的,找我來干嘛?” 傅楠起身,沖我打了個手勢,示意我跟他走。 他走的方向,是當(dāng)初我和周玄業(yè)還有譚刃,偷偷招狐仙的那個房間。我心里咯噔一下,心說難不成跟狐仙有關(guān)?不至于吧,那狐仙還被困在小扶桑呢。 傅楠打開了當(dāng)初供養(yǎng)狐仙的那扇門,這房間我們之前沒進(jìn)去過,打開一看,里面有一個供案,不過上面供奉的東西已經(jīng)換了,放著的是傅老頭的牌位。 傅楠指了指牌位,問我:“要不要上柱香?” 人死萬事消,更何況這老頭死時也算良心發(fā)現(xiàn),于是我沒多說,為傅老爺子上了一炷香,辦完之后,傅楠走到西邊的位置,我發(fā)現(xiàn)那里竟然還有一道門,而且是那種不太顯眼的暗門,乍一看會讓人以為是香爐架子,事實(shí)上是可以推拉的。 傅楠將門打開,露出一截向下的樓梯,看樣子是個地下室,下面裝著感應(yīng)燈,門一開燈,燈光頓時就亮了。他做了個請的手勢,我有些驚訝,道:“還有地下室?” 傅楠道:“有什么奇怪的,一般都有地下室,規(guī)劃一下,可以停車、或者感謝別的,比如釀酒?!?/br> 我道:“難不成你在地下室釀酒,今天是請我喝酒來了?” 傅楠道:“這是老頭子留下的宅子,他可沒那個閑情逸致釀酒。老頭子是黑白兩沾的,這個地下室算是個用私刑的地方?!?/br> 樓梯并不是深,說話間已經(jīng)下到了底,下面的情形一覽無余。 只見這地下室被分成了很多個房間,但房間是鐵門焊起來的,就跟現(xiàn)代的監(jiān)牢一樣,如果有人被關(guān)在這樣的地方,肯定是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這是典型的私設(shè)刑牢。 我不禁搖頭,道:“你們也太無法無天了?!?/br> 傅楠聳了聳肩,說:“干這種事情的,又不是我們一家,少見多怪?!?/br> 我道:“這地方,一般用來關(guān)押什么人?” 傅楠道:“什么人都有可能,大部分是一些叛徒,或者仇家?!?/br> 我道:“你說要讓我見一個人,他也被關(guān)在這里,他是誰?” 說話間,傅楠在其中一間牢房一樣的門前停了下來,打開外層的鐵皮窗,示意我隔著欄桿往里看。誰知我一看,就看到了一張憤怒的臉,就貼在欄桿上,嚇了我一跳。 我不禁后退一步,再仔細(xì)一看,便吃了一驚,這人不是別人,赫然是老熟人,不就是當(dāng)初囚禁過我的阿簽嗎?她怎么在這里? 真是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啊,當(dāng)初我被她關(guān)起來,威脅恐嚇抽血,沒想到時隔半年,她竟然被傅楠給關(guān)在了地下室里。 她是羽門的人,傅楠怎么會和她扯上關(guān)系? 而這時,阿簽在里面錘著鐵門,怒喊道;“放我出去!”這女人一向笑嘻嘻的,做什么事都顯得不疾不徐,胸有成竹,但這會兒卻是蓬頭垢面,整個人跟瘋了一樣,神情扭曲,吃rou一般盯著傅楠和我。 傅楠本就是個心狠手辣的人,不管男人還是女人,下手就沒有手軟的。他一腳沖著鐵門反踢回去,發(fā)出巨大的聲響,阿簽離的近,被震到了,后退了幾步,臉也從欄桿處消失了。 我吃驚道:“她怎么在這里?” 傅楠沒有回答我的話,而是摸出鑰匙準(zhǔn)備開門,我道:“她身手挺厲害的,你不怕她沖出來。” 傅楠道:“哥,你覺得我會那么蠢嗎?放心吧,上鎖了?!闭f著,他打開了鐵門。 第541章 脅迫 一打開門,阿簽就朝我們撲了過來,不過她雙手用手銬給拷在了一起,腳上也戴著銬子,實(shí)在是沒有攻擊力,我和傅楠一下子就躲開了。 阿簽憤怒的還想攻擊,傅楠慢吞吞的摸著手上的扳指,道:“夠了,別發(fā)瘋,來說點(diǎn)正事吧?!卑⒑灤謿?,胸口劇烈的起伏著,顯然氣的不輕。之前她一看見我,就跟見了黃金似的,現(xiàn)在卻完全把我給忽略了,咬牙切齒的盯著傅楠,聲音嘶啞的開口:“你想怎么樣。" 傅楠指了指她,對我說道:“我發(fā)現(xiàn)有人潛入了你的宅子,像是在追查你的蹤跡,所以就順便查了查,發(fā)現(xiàn)是這女人在搗。而且經(jīng)過審問,我還知道了一些很有意思的東西?!?/br> “審問?”我看了看阿簽,果然發(fā)現(xiàn),她身上居然有很多傷,而且有些地方都化膿了。我一時不知該說什么的好,羽門這幫人,到現(xiàn)在都不死心,實(shí)在可恨,不過把一個女人折騰成這樣,傅楠這小子,還真是下手太重了。 八成是猜到了我的想法,傅楠點(diǎn)了根煙,吞云吐霧,慢悠悠的說道:“這女人嘴硬的很,要是我用了大刑,恐怕什么都問不出來?!?/br> 我道:“那你問出什么了?” 傅楠道:“你說呢?你瞞了我那么多事情,現(xiàn)在裝傻?” 我道:“別搞的我們好像很熟一樣,我的事情,需要告訴你嗎?” 傅楠道:“不管你怎么說,血緣關(guān)系是斷不了的,她不但告訴了我真相,為了自保,還慫恿我?guī)兔?,事成之后,愿意每年給我一半呢?!?/br> 一半?我下意識的問道:“一半什么?” 傅楠嗤笑道:“你說是什么?當(dāng)然是血了。” 我道:“看樣子你都知道了,合著你們已經(jīng)把我當(dāng)肥rou分割了?既然如此,這么好的條件,你為什么不答應(yīng)呢?”如果傅楠真的跟她合作了,阿簽也不會是現(xiàn)在這樣。 傅楠道:“我想在你身上拿好處,還需要跟她合作?咱們到底是有血緣關(guān)系的,就算真有什么恩怨,真要對你下手,也輪不到一個外人指手畫腳。不過根據(jù)這女人說法,那個什么羽門,還挺不好對付的?!?/br> 阿簽冷笑道;“識相的就放了我?!痹捯魟偮?,傅楠一耳光扇了過去,將人打的摔倒在地,慢悠悠的說道:“誰允許你開口說話了?受到的教訓(xùn)還不夠?” 阿簽嘴唇抖了抖,雙目噴火,恨不得吃人,但卻一聲不吭了。 我道:“你對女人下手也太狠了?!?/br> 傅楠道:“我就說我怎么一點(diǎn)都不憐香惜玉,合著這憐香惜玉的基因,都被你一個人繼承去了?對這樣的人,還分什么男女,給她翻身的機(jī)會,她只會更狠。哥,她跟你福利院里那些meimei們不一樣,她不是弱者?!?/br> 他這話說的其實(shí)很在理,于是我便也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題,而是順著他上一句話說道:“羽門的勢力,說大不大,其實(shí)不需要太放在心上,但我一直以來忌諱的是他們狗急跳墻,將這事兒捅出去。你應(yīng)該知道,這意味著什么?!?/br> 傅楠道:“所以我們今天就來解決這件事情。” 說話間,他蹲下身,捏著阿簽的下巴,道:“你在羽門的地位很高對嗎?” 阿簽不吭聲。 傅楠道:“用你做人質(zhì),你的族人應(yīng)該不敢亂來吧?!?/br> 阿簽冷笑,道:“休想,我死了,還會有下一個人接替。” 傅楠道:“我沒想過要你死,你活著的用處,可比死大多了?!?/br> 阿簽警惕起來,道:“你想干什么?” 傅楠道:“如果你孩子在我手上,那你是不是要乖乖聽我的話呢?” 阿簽冷冷道:“我沒有孩子?!?/br> 傅楠站了起來,嗤笑道:“沒有,現(xiàn)在懷也不遲嘛?!?/br> 我立刻明白了傅楠的意思,差點(diǎn)兒沒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而阿簽也被刺激的瞪大眼,氣的渾身發(fā)抖:“王八蛋,你想干什么!” 傅楠面露無辜之色,說:“我可不想對你干什么,不過請個人來對你干什么還是很容易的?!?/br> 阿簽牙關(guān)咬的咯咯作響,啞聲道:“就算你真的這樣做,那種雜碎生下來,也威脅不了我?!?/br> 傅楠冷冷道:“那就試試,街上可是有很多流浪漢愿意接這個活兒的?!闭f完,傅楠示意我走人。 便在我倆要出門時,阿簽喊道:“等等!” 傅楠轉(zhuǎn)頭,嗯了一聲,道:“說?!?/br> 阿簽道:“姓傅的,你狠,我服了你了,我保證,這件事情到此為止。”說完又看向我,道:“真想不到,你居然和這種人是兄弟?!?/br> 我道:“阿簽小姐,何必咄咄逼人,各退一步不好嗎?古時候,確實(shí)有不老國,但是時代已經(jīng)不一樣了,在這個時代,如果真的有不老國那樣的地方存在,你覺得,它能安然存在下去嗎?這對你們來說未必是一件好事,而我們當(dāng)初也并非是為了奪你們的寶物,一切只是個意外,得饒人處且饒人吶?!?/br> 阿簽沉默了一陣,似乎將這番話聽進(jìn)去了一些,她道:“我明白了,這件事情,我會和族長說清楚的,那么現(xiàn)在我可以走了嗎?” 傅楠道:“可以,不過為了防止你事后倒戈,你得簽一樣?xùn)|西。” 阿簽皺眉道:“什么東西?” “你看了就知道了?!?/br> 說著,便帶著我們離開了這間地下室,回到客廳時,他將之前正在看的那份文件遞給了阿簽,示意她看。阿簽順著看下去,眉頭越皺越緊,突然冷笑道;“我還以為,你是兄弟情深,所以為他出頭,沒想到還在打這個主意。” 傅楠道:“即是為我哥出頭,也是讓我們更好的合作,一舉兩得?!?/br> 阿簽道:“你還真是聰明,怪不得你們傅家一日勝過一日。” 傅楠翹著二郎腿,道:“廢話,要不然怎么對得起我喝過的洋墨水呢?要沒有問題,就把合同簽了,以后咱們就不是仇人,而是合作對象了。” 阿簽扯了扯嘴角,道:“是啊,如果我敢反悔,你隨時可以撤資把股份賣出去,再補(bǔ)我一腳,我的心血就完了‘而且你的手還可以伸長一些,真是劃算?!?/br> 傅楠道:“說的好像你沒有好處一樣,你們根基太淺,跟我合作,對你們難道沒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