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節(jié)
確切的說不是到底,而是低到了水平面以下,根本無法前進。 我的心頓時就徹底涼了,趴在木筏子上,只覺得大腦嗡嗡作響。這暗洞里進來后,到?jīng)]有遇到什么大型的變異水生物,但此刻卻依舊讓我感到絕望。這一瞬間,我仿佛又回到了小扶桑的萬年冰川之中,想起了那個美艷無比的女人的囑托,想起了這一年多里發(fā)生的許多事,最后眼前只剩下這冰冷的激流。 我覺得眼眶有些發(fā)熱,深深吸了口氣,抹了把臉,我扯動繩索,給外面的老狼打信號,示意他拉我一把。 很快,繩索繃直了,開始有股力道拽著我的木筏逆流而上,我自己也劃拉著水,雖然用處不大。 在這個過程中,我的大腦是混亂的,一時間沒怎么留意周圍的環(huán)境,也不知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便覺得木筏突然一抖,緊接著原本已經(jīng)緊繃的繩索,竟然又松了。 我的第一反應(yīng)是外面的老狼松手了,但莫名其妙的,他松手干什么?難道是遇到什么危險了? 不等我多想,木筏沒了拉扯力,被水流推的迅速后退,很快就退到了盡頭處,為了不至于完全被壓趴下,我不得不伸出一只手抵在后面走勢傾斜的石壁,在身后與石壁的地方形成了一個銳角。 木筏在這種狀況中被沖擊的有些危險,而繩索也沒有再次繃緊,這更加讓我確定了自己的判斷,外面的老狼出事了! 我立刻收了時手,坐直身體,用背后抵住石壁,與此同時將裝備包里的伸縮管拿了出來,一截一截的擰出來。 我不確定這里的水有多深,因為沒有光,燈頭的光線也不亮,所以根本看不見水底。一邊擰鋼管,我一邊把它伸進水里,這根伸縮管最多可以擰十米。如果這里的水深超過十米,那對我來說就有些危險了。 但幸運的是,伸縮管很快就觸到了地,看了看余在水面上的伸縮管,我判斷這里的水深大概在八米多左右。 這個水位不算太深,也不適合生存太大的水生物,這讓我松了口氣,緊接著,我便撐著伸縮管艱難的逆流而上。半趴著撐篙,比我想象中的要困難,我以為自己可以靠著伸縮管慢慢撐出去,但真正實施起來,我才意識到這太困難了。 低矮的姿勢,使得人的力道很難被發(fā)揮出來,而且我的雙腳必須得加緊木筏兩半才行,折騰了十來分鐘,我意識到這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wù)。 看了看依舊綁在我木筏上的繩索,我開始拉動這條繩索。如果老狼松手了,那么這條繩索應(yīng)該會被水流帶下來,但此刻繩索雖然松松垮垮的,卻沒有完全被沖過來。 我估計,老狼應(yīng)該是把它拴在周圍的樹上或石頭上了。 果然,隨著我拉緊繩索,繩索逐漸繃直了。我做了個決定,棄筏下水。 現(xiàn)在我只能靠著這根繩索自己出去,但木筏浮力雖大,同時受到的沖擊也大,不容易控制,這種時候,棄筏下水,拽著繩索游出去才是最好的選擇。 第595章 漲水 說干就干,我將索套了一圈,套在腰上,緊接著便背著裝備包下水了。冰冷的水流將我的身形沖擊的左搖右擺,木筏更是直接被推到了最后面,貼著石壁,不知什么時候就會被水流給拍翻。 繩索在水中繃的筆直,我拽著這玩意兒,努力仰著脖子往上游,身上的熱氣早就沒了,那種感覺實在是相當(dāng)糟糕,寒氣直侵入骨髓,肩頭沒有愈合的傷,在加上之前在石灘上摔出來的一身青紫,此刻又被冷水一直侵泡著,雖然不是太冷,但那種陰濕之氣,順著皮膚直往骨頭縫里鉆,別提是什么滋味兒了。 誰知我剛下水,游了不過二十多米,這水流竟然突的暴漲起來,與此同時,水里咕嘟咕嘟的直冒水泡。我嚇了一大跳,以為是有什么大魚,想著加快速度,卻被突然暴漲的水流沖擊的身形不穩(wěn),別說前進了,想要穩(wěn)在原本的位置都相當(dāng)艱難。 那咕嘟咕嘟的水泡還在繼續(xù),但并沒有我以為的大魚一類的東西冒出來,反倒是這暗洞里的水位,以一種rou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拔高,很快,我和洞頂,就只剩下一個腦袋的距離了。 我心臟噗通噗通直跳,原以為下水可以游出去,誰知道我倒了八輩子血霉,暗洞里的水位竟然暴漲,按照這個勢頭,跳不跳水都是一個死,再不出去,就得在這水里當(dāng)一只水鬼了。 大約是人的應(yīng)激反應(yīng)起了作用,這瞬間,我渾身力道一漲,使出了渾身力氣,肩頭結(jié)痂的傷口都崩裂了,也感覺不到疼痛,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在水位完全淹沒這地方之前,離開! 危機關(guān)頭的爆發(fā),讓我在這巨大的水流沖擊下,竟然又迎著前進了幾米,為了防止被水流沖擊的左右搖晃,我干脆游到了暗洞的右側(cè),靠著右壁往前游。 這個辦法果然有效,減緩了我不少的壓力,立刻提高了前進的速度。 這條繩索上是有刻度的,每一米會有一個銅圈,上面刻著正負(fù)數(shù),所以我可以根據(jù)這條繩索,很精確的判斷自己的位置。整條暗洞,可探位置為五十三米多一點,而此刻我出入三十米左右的深度,水位雖然漲的快,但只要我按照現(xiàn)在的速度,憋著氣,一鼓作氣沖出去,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 但人倒霉了,喝涼水都塞牙縫,我只想著不被淹死,所以使出了吃奶的勁兒往外游,但我卻沒有顧忌到肩頭的傷口。人的注意力轉(zhuǎn)移后,痛覺也會隨之降低,再加上泡在冰冷而激烈的水流里,因此我一開始沒有注意到肩頭崩裂的傷勢以及流出的鮮血。 直到一群巴掌大小,大頭圓腹,長著獠牙的魚圍著我打轉(zhuǎn)時,我才意識到肩頭流出的鮮血,竟然把這些東西引來了。 這種魚我認(rèn)識,在滇緬叢林的溪流里也見過,這是一種比較兇猛的淡水魚,什么都吃,不挑食,所以人rou也吃,屬于食人魚的一種。 這種魚體型很小,會形成魚群,往往團體捕獵,但我在滇緬叢林里見到的可沒這么大,那些魚不過小孩兒的手掌大而已,但這里的,一條條都有成人巴掌大,而且那牙齒看起來更為尖長鋒利。 當(dāng)這些東西在我身邊打轉(zhuǎn)時,我心里猛地咯噔一下。 被水淹死和被這些魚活活咬死,到底哪一個更痛苦一點兒? 被這些猛地竄出來的食人魚一嚇,我手里的力道頓時為之一松,整個人就被水流重新沖了回去,辛辛苦苦掙扎出來的二十來米,轉(zhuǎn)瞬就沒影兒了。 cao! 這次cao的不是別人,是老天爺,我覺得老天爺特別喜歡玩兒我,如果老天爺是個人的話,我上輩子肯定挖它祖墳了,否則它至于一直不讓我好過嗎? 被水流狠狠往后一推,我的后腦勺直接撞到了石壁上,此刻水位已經(jīng)長到我下巴的位置了,而那些食人魚見此又朝我沖了過來。 當(dāng)下我立刻卸下裝備當(dāng)武器,阻擋著這些食人魚,但我只能阻擋水面上自己能看見的,水里的可不行,裝備包揮舞了沒幾下,便覺得身下傳來幾處被咬的疼痛感,小腿、大腿、腰側(cè),無一不受到攻擊。 水勢越來越高,快要淹到鼻子了,我不得不仰起頭,晃動著的水流,在激蕩下,時不時的往鼻子里鉆。 這種直挺挺在水里支撐著,身體被魚撕咬,脖子仰望著的姿勢,讓我呼吸困難,我下意識的用一只手互助自己因為仰頭而完全伸直了的脖頸。 這一瞬間,我摸到了自己腰間的匕首,身體不停傳來的疼痛和快要被水完全淹沒的恐懼,讓我有種干脆直接抹脖子的沖動。經(jīng)過長期放血的經(jīng)驗,我現(xiàn)在對于抹脖子自殺,還真沒有恐懼感,但貪生是生物的本能,這個念頭只是在我腦海里一閃而過,即便明知道下一分鐘可能就會慘死,我竟然也不愿意放棄這一分鐘活命的機會。 不真正到絕境,你永遠(yuǎn)不知道生命有多可貴。 最終,這一刻還是來了,水徹底淹沒了整個暗洞,我深深吸了口氣,憋在肺里,整個人完全陷入了水流中。 燈光打在水里,我可以看到這群食人魚,數(shù)量不多,約莫二十多只左右,比我在云南見到的魚群要少多了,但這二十條魚,要咬死現(xiàn)在的我,簡直太容易了。 我身上穿的是戶外服,這種耐磨又硬實的材料,使得食人魚咬起我的身體來并不是那么方便,所以當(dāng)我的脖子和光裸的臉陷入水中時,這些東西就跟得到了什么指令一樣,齊齊朝我的頭部涌來。 驚懼之下,為了躲避被咬的只剩下頭骨的命運,我收回了撐在石壁上的手,如此一來,暗流便一直將我往下壓,推著我朝暗洞的更深處而去。 之前我乘著木筏進來,在石壁低矮到陷入水中以后,不得不放棄前進,但此刻,整個人被拍入水中之后,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驚人的現(xiàn)象。 cao老天爺一百遍,這塊阻擋我前進的石壁,竟然是個葫蘆口。 它就像一個葫蘆中間那一塊一樣,內(nèi)凸,進而凸入了水中,造成一種整個暗洞走勢都是傾斜向下的錯覺。事實上從水中游過去,越過內(nèi)凸的這塊石壁,后半段竟然豁然開朗,我整個人一下子就冒出了水面。 還來不及體會絕處逢生的驚喜,激烈的水流變推擠著我繼續(xù)往深處走。那條繩索還拴在我腰上,因此被推了四十來米左右,繩索就繃緊了,我也沒有再被往深處推。 就著頭燈的光芒,我打量著這個暗洞,它非常大,也非常的開闊,最重要的是,它的兩邊還有淺灘,其余的我來不及看,因為那些食人魚又圍了上來,我不得不借用繩索,奮力的往旁邊靠,千難萬險的爬上淺灘,擺脫那些食人魚后,我整個人簡直連動都動不了,等反應(yīng)過來時,再低頭一看自己,幾乎渾身都是血水。 不是特別濃的血液,被濕淋淋的衣服沖淡了,渾身裹著一層淡血水,估計要是有人突然看見我這個造型,鐵定以為是遇到什么索命的厲鬼了。 倒在暗洞的淺灘上,我勉強坐起來,打量著周圍的環(huán)境。 頭燈的功率不是太大,向上看,根本看不到底,不過讓人欣慰的是,我發(fā)現(xiàn)這洞里竟然有蝙蝠,雖然我根本沒有看到它們,但當(dāng)我抬頭的時候,明顯聽到了蝙蝠吱吱叫的聲音以及拍打rou翼的聲音。有蝙蝠,就證明這個暗洞的后半截是通向外界的,即便不能沿‘原路’返回,我也不至于被困死在此處。 懷抱著一絲希望,我試圖在淺灘上尋找出一些人的蹤跡,但淺灘上也有水,即便真的有,也根本留不住。 內(nèi)心深處,我有些意識到,天然呆等人可能……真的回不來了。 拍了拍臉,我催眠自己,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沒見到尸體不要自己嚇自己,于是我站起來打算往外走。 站起來時,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渾身都在抖,失血、受傷、冷水的刺激,讓人的身體到達(dá)了一個極限,我支撐著走了兩步,以為自己能像以前的無數(shù)次一樣,咬牙走出困境,但走第三步時,渾身的肌rou就跟突然抽離一樣,完全抽不出力氣了。 砰的一聲,我雙腿一彎,雙膝猛地跪倒在地,兩眼一黑,天旋地轉(zhuǎn),栽倒在了淺灘處。 暈過去時的最后一瞬間,我腦子里閃過一個念頭:這次,我還能像之前一樣死里逃生嗎? 第596章 說話 在深度的昏迷之后,人會慢慢醒過來,但這種醒是一個過程的。 也不知多久,我開始有了一點兒感覺,有水在蕩來蕩去,然后是一種極致的陰冷。因昏迷而遲鈍的大腦,讓我隱隱約約意識到,自己還躺在淺灘里,還泡在水里。我下意識的祈禱自己別被卷到水里去,因為我發(fā)現(xiàn)自己醒不過來,真被水流再卷進去,就死定了。 我掙扎著想醒過來,卻連眼皮兒也睜不開,掙扎之中,又是一陣強烈的疲憊感襲來,這種疲憊感直擊人的身心,讓人瞬間什么都不想干了,只想好好休息,于是我放棄了掙扎,趴在淺灘上陷入那種半昏迷的狀態(tài)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或許很久,或許只有一會兒,我感覺自己似乎被什么東西給抬了起來,抬我的東西一蹦一蹦的,恍恍惚惚間,仿佛是爬在鹿背上一樣。 緊接著,我感覺自己被放在了一個干燥的環(huán)境中,身下有干草,那些草摩擦著傷口,刺激性的疼痛讓我慢慢的清醒過來。睜開眼時,我頭上的頭燈還亮著,而我的眼前看到的,卻是一張丑陋無比的臉。那張臉長滿了rou瘤,五官都擠在一起了,兩只黃濁的眼睛一上一下扭曲中,此刻,正在距離我不到十厘米的地方,死死盯著我。 難道我死了? 下到地域了? 我他媽的見過的鬼都不知有多少了,但這張臉真是比鬼還恐怖??! 瞬間,我就覺得自己完全清醒了,下意識的往后退,這大幅度的動作,使得身上的傷口又一次與身下的干草摩擦,痛的我倒吸了一口涼氣,與此同時,我也徹底看清楚了我眼前這玩意兒。 它真的就如同一個惡鬼,不止臉上,幾乎渾身上下都是這種rou瘤子,身形很矮,卻長著酷似人的四肢,大概只到我大腿的位置,身上光溜溜的,腰間竟然還裹著一塊灰布。 看見那塊灰布的瞬間,我不由得心頭一跳,心道:這玩意兒還知道遮丑?這可不是動物或者變異的怪物會干的事兒。于是我深深吸了口氣,試探著說道:“你是人?” 那長滿rou瘤的東西后退了一步,臉上大概是嘴的位置動了兩下,半晌,才斷斷續(xù)續(xù),嘶啞的發(fā)出幾個音節(jié):“我……是?!?/br> 像是長時間沒說話,他的聲音嘶啞,說話的時候,雙眼直勾勾盯著我,像是興奮,又夾雜著許多其他東西,十分古怪。 我一邊警惕的看著他,一邊打量著所處的位置,我發(fā)現(xiàn)這是個洞xue,很干燥,而我身上的衣服被扒了,就剩下一條內(nèi)褲,身上的傷口外圈裸露在外,但傷口處沾著一些白色的粉末。 我意識到這應(yīng)該是我裝備包里的傷藥,轉(zhuǎn)頭一看,果然看到了藥瓶兒。 這個‘人’在給我療傷。 意識到這一點,我稍微松了口氣,道:“謝謝你救了我,你、你是誰?”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話,但語言組織的很困難,最后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他突然跑到洞xue的角落處,小心翼翼的拿出一樣?xùn)|西,雙手捧著遞給我。 那雙手上也長了很多大如葡萄小如石榴子的rou瘤,相當(dāng)可怖。 我定睛一看他手上捧著的東西,不由得吃驚的接過來細(xì)看。這是一張證件,而且是很老的那種過膠證件,由于年代久,證件都脫膠了,但上面的字跡卻依然清晰可見。 這竟然是一張老式的軍官證,上面的名字處清清楚楚寫著:何虎,而且還是空軍飛行隊。我懵了,看了看證件,又看了看眼前這個比鬼還恐怖的rou瘤人,有些不太確定的問他:“這是你?” 對方立刻點頭,艱難的發(fā)出聲音:“是我。” 照片上明明是個濃眉大眼的小伙子,怎么可能是眼前這個rou瘤人?我不由道:“你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對方艱難的吐出幾個字:“執(zhí)行……任務(wù),跳傘下……來;我們失聯(lián)……” 我看了看證件上的日期,簽發(fā)日期竟然已經(jīng)是三十多年前的了,如果是這樣,那我眼前這個rou瘤人,最少也有五十來歲。三十多年前……我在腦海中搜索著黑竹溝的資料,突然想到之前入山前曾經(jīng)提起過一件事。 黑竹溝很早之前,就以其神秘性而受到部分人科考員和探險家的青睞,很多人進入黑竹溝都有去無回,有活著的幸存者宣稱黑竹溝是一個史前世界,里面有野人,有各種各樣前所未見的危險生物,甚至還有翼龍! 因為它的特殊性和危險性,據(jù)說曾經(jīng)有科考隊的人,向上面申請過協(xié)助,其中就出動過空軍,但飛機一但飛到魔鬼三角帶周圍,就會離奇失控,造成了好幾次墜機。 后來聽說又派過士兵空降,但最后也是有去無回,就此之后,對于黑竹溝的考察和探秘才告一段落。當(dāng)時的人覺得是科學(xué)不夠先進,停止探索,等待未來再揭開黑竹溝神秘的面紗。 難道,我眼前這個rou瘤人,就是當(dāng)時某支空降入魔鬼三角帶探險的空軍? 這個推測讓我震驚不已,我不由得又仔仔細(xì)細(xì)看了一遍證件,最后道:“你變成這樣……和魔鬼三角帶的磁場有關(guān)?” 我說完,對方上下不對稱的眼睛轉(zhuǎn)動了幾下,嘶啞道:“磁……場?” 我不由得嘆了口氣,看樣子,他根本不知道魔鬼三角帶的厲害之處。也是,他可是三十年前被空降到這片林子里的,那時候黑竹溝比現(xiàn)在還要神秘,想到此處,我轉(zhuǎn)移話題,道:“你為什么不離開這里?只有你一個人嗎?” 何虎艱難的組織著詞句回答我的問題,但他顯然很興奮,變異的比鬼還恐怖的臉雖然已經(jīng)難以看到人的表情,但眼神和肢體動作卻是掩蓋不了的。 我想,他或許是太久沒有見到同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