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節(jié)
天然呆還是老樣子,淡淡的看了我倆一眼,道:“上車,送你們過去?!?/br> 我和譚龜毛上了車,我道:“你這不僅智商高,情商也增長挺快的,還知道來接機,那你知道該把我們送哪兒去嗎” 天然呆嗯了一聲,直奔目的地。 這小子很聰明,知道我們大半夜趕來,肯定是急著辦什么事,話都不多問,就朝著之前查到的那個地址而去。 到地兒時,已經(jīng)是晚上的兩點多中了,大街上路燈很亮,但沒什么人,只有幾個燒烤攤子和二十四小時營業(yè)的火鍋店還有人氣,喝酒吃rou,氣氛很熱絡(luò)。 天然呆這輛新悍馬還是很拉風的,因此我們大半夜的,一開進來,周圍的食客頻頻側(cè)目。這地方是五環(huán)的老舊小區(qū),三教九流,魚龍混雜,我一下車,燒烤攤上有幾個喝的油光滿面,人高馬大的中年人便盯著我們看。 我現(xiàn)在看人也算準了,這眼神一看就是不懷好意,我道:“哎,咱們被盯上了,會不會被搶劫” 譚刃瞟都沒瞟那邊一眼,說:“找地方?!?/br> 我們對這兒不太熟,導航也沒有那么精確,再加上這里面燈光昏暗,道路狹窄,車子不好開,我們就步行了。我去找那賣燒烤的老板問了問路,便順著往里找。北京老區(qū)的巷子很深,剛走到深處,便聽身后傳來一陣腳步聲,我們回頭一看,只見六七個北方大漢將我們堵在了巷子里。 “三位一看就是有錢人,哥兒幾個不想惹事,也不貪心,借點兒錢花花?!?/br> 我心中淚流滿面,心說自己當初可是窮的耗子進了家門都哭著走的,沒成想現(xiàn)在竟然也有被人當肥羊的時候,正要開口,便聽譚刃道:“沒錢。” 搞笑,從龜毛嘴里搶錢,危險跟從老虎嘴里奪rou差不多。 那幾人一聽譚刃這么不給面子,拒絕的這么干脆,臉色立刻就變了,互相使了個眼色,一群人就沖了上來。 天然呆還是很牛逼的,雖然不吭聲,但這種事一向都是沖前面,至于譚龜毛,我都不稀罕埋汰他了,直接躲到了最后,我知道,這丫沒戴手套,根本不敢打架,這輩子也沒救了。 我在三子觀這幾個月,體力大漲,再加上輕功小有成就,因此和這幫人打架,根本不費多大勁兒,與天然呆三兩下就將一行人撂翻在地。 天然呆也不客氣,揪起之前說話的那個領(lǐng)頭人,報了地址,道:“這里你熟,帶我們?nèi)??!?/br> “哎喲?!逼溆嗳艘姶硕寂芰藗€沒影兒,被逮住的這個人被天然呆卡著脖子拎起來,一臉苦相的呻吟,滿嘴道:“我?guī)?,我?guī)?,我有眼不識泰山,千萬別報警?!?/br> 我樂了,說:“喲,敢搶劫還怕報警啊。” 他賠笑,打了個酒膈,捂著被踹的腰一扭一扭的給我們帶路,須臾到了一個老舊的門面前停了下來,說:“就是這兒?!蔽铱戳丝撮T牌號,對上了,再加上我們?nèi)爽F(xiàn)在也沒有鏟jian除惡的心,就將人給放走了。 有時候,人有了實力,干起事來就簡單粗暴多了,因為如果我只是個普通人,我還真不敢就這么將人放了,因為會擔心他報復,而現(xiàn)在,放也就放了,因為他根本沒那個能力報復。 有句話說的很對,真正有能力的人,是不用勾心斗角,虛與委蛇的。 而我們大多數(shù)人,都不得不虛與委蛇,一層壓過一層,永遠沒有誰是最厲害的,所以這個世界,也永遠充斥著算計與虛偽。 眼前的這個是個小區(qū)的雜貨鋪,看起來應(yīng)該是賣些油鹽醬醋一類的,不過現(xiàn)在都三點多了,因而大門是鎖著的,但這是商住一體式的結(jié)構(gòu),老板應(yīng)該在樓上睡覺,于是我們開始敲門。 敲了一陣,便聽里面?zhèn)鱽砣寺暎骸皝砹藖砹?、大半夜的,誰啊”說話間,門被打開了一條縫,一個中年女人警惕的看著我們,也沒開門,問道:“你們是” 我趕緊道:“大姐,這么晚打擾您,真不好意思。是這樣的,我有個朋友失蹤了,我們通過派出所查到,她今天中午的最后一通電話,是從您鋪子里打出去的。” 這中年大姐估計是記得這么一回事兒,露出恍如的表情,這才開了門,道:“哦哦哦,我記得,中午的時候一個特別漂亮的姑娘,在我這兒打了個電話?!?/br> 我大喜,道:“對、對,就是她。您能不能說說,她當時來的時候是什么情況,后來又去哪兒了” 中年大姐立刻道:“她是中午兩點多來的,這個點兒,小孩子上學,大人上班,所以是人最少的,我正看電視呢,那姑娘就沖進來,急急忙忙的,就像后面有什么人在追一樣,從包里掏出一百塊錢放我桌上就說要打個電話。” 頓了頓,她道:“打一個電話一百塊,當然劃算了,我就讓她打。不過特別奇怪,剛好白天這邊信號好像有問題,這電話打是打出去了,但聽不見什么聲兒,她就特別急,最后掛了電話就急急忙忙走了?!?/br> 我道:“沒有別的了” 她連忙搖頭,說:“沒了。怎么,人失蹤了這跟我可沒關(guān)系,小區(qū)有監(jiān)控,你可以去查,她絕對走了。” 監(jiān)控 我道:“監(jiān)控可以查嗎” 她道:“可以,要么得派出所那邊同意,要么,你跟那管理處的塞點兒錢,也可以。不過現(xiàn)在大半夜的肯定不行,你們明天九點可以去試試?!?/br> 線索查到這兒便斷了,無奈,我們只能就近找了家旅館,決定明天一早去查一查監(jiān)控。 天然呆難得主動開口,道:“她為什么會失蹤” “不知道,她突然打電話給我,但電話信號不好,聽不見,然后就再也聯(lián)系不上了?!?/br> 天然呆道:“為什么不聯(lián)系顓家?!?/br> 我道:“我就是懷疑她的失蹤跟顓家有關(guān)?!?/br> 說到此處,我猛地想到件事兒:這兒可是北京城啊,雖然是五環(huán),但那也是北京啊,這地方的電話說信號不好,也太扯淡了。為什么偏偏在韓梓桐給我打電話的時候,信號就不好了我立馬想到一種可能,那就是當時在周圍,可能有某種屏蔽和干擾信號的儀器,這種儀器,同時也可以定位信號。 第682章 威脅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我就覺得大事不妙。 信號屏蔽,這是要封死韓梓桐的聯(lián)絡(luò)渠道,而且這種大面積的信號封鎖,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出來的,天然呆這邊對此事并不知情,那么也就是說與黃家無關(guān),如此一來,便只剩下顓瑞了。 韓梓桐原本就是為顓家辦事兒的,現(xiàn)在顓家為什么會對她下手她如今失蹤,是她自己躲起來了,還是被顓家的人給抓走了我猛地想起之前撥打韓梓桐手機時,那個男人的笑聲,當時我覺得那笑聲有點兒熟悉,但一直對不上號,但現(xiàn)在一想,那聲音,赫然有些像是顓瑞身邊那個姓鐘的助手。 冷靜,冷靜。 我坐在床上,分析著現(xiàn)在的情況。 首先,韓梓桐在小賣部給我打電話,當時的情況很緊急,她身上應(yīng)該是沒有手機的,但她卻知道三子觀的電話。 那么,她是怎么知道我在三子觀的 這個其實只要有心,是很容易查到的,也就是說,在這段時間,顓家那邊,其實一直有在留意我的動靜,并非像我想象的那樣,對我置之不理。 其次,韓梓桐在小賣部緊急的給我打電話,說明當時正有人在追她,那些人應(yīng)該就在附近,甚至啟用了屏蔽設(shè)備。 最后,韓梓桐發(fā)現(xiàn)信號不好,知道跟我說不了太多,就直接掛電話跑了。 與此同時,我試著撥打她的電話,但接電話的卻是顓瑞的助手鐘恭。 鐘恭沒有說話,只是古怪的笑了一下。 他那笑聲是什么意思 是猜到韓梓桐聯(lián)絡(luò)我了 不好 我猛地從床上站起來,道:“朔舒”旁邊床位上的譚龜毛不咸不淡的說道:“他已經(jīng)走了?!?/br> 我道:“他不能走,我靠中計了” 譚刃坐了起來,皺眉道:“什么意思” 我道:“韓梓桐還沒有被他們抓住,但顓家的人現(xiàn)在知道韓梓桐找過我,那么他們肯定已經(jīng)鎖定我的行蹤了。黃、顓兩家互有眼線,在這樣的情況下,天然呆八成被盯上了,應(yīng)該說,我們都被盯上了?!?/br> 譚刃又不傻,自然明白過來,淡淡道:“他們以為,你知道韓梓桐藏在哪兒?!?/br> 我一邊點頭,一邊走到窗口往外看,但沒看見什么。那幫人追蹤能力太厲害了,我原本還想著,干脆讓譚刃試著找一找韓梓桐,雖說我們不清楚韓梓桐的生辰八字,但能有個大致方向也行,但現(xiàn)在看來,我們反而不能找她,我們一找到她,顓家的人也就找到她了。 她和顓家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我雖然被這事兒壓的心煩意亂,但畢竟折騰了一天半夜,也確實困了,躺在床上,想著想著就睡著了。第二天早上,我們還是決定先去看看監(jiān)控再說,不過如果沒猜錯,監(jiān)控八成已經(jīng)被顓家的人看過了。 不過,當我和譚刃下樓時,就發(fā)現(xiàn)事情不太妙了。 樓下的街道邊有很多賣早餐的,最靠近出口的地方,一幫非常惹眼的人,正在那兒吃油條,喝豆?jié){。他們有多惹眼呢,都是男人,人高馬大,身材勻稱,穿著統(tǒng)一的襯衣西褲,路邊上班的女人,看到這么一堆精英型男,一個個就差沒撞樹了。 我不禁苦笑一聲,而這時,喝豆?jié){的鐘恭沖我和譚刃招了招手,說:“要不一起吃油條還行,不過這個豆?jié){啊老板你買的什么勾兌粉啊,異味太重了?!?/br> 老板娘義正言辭的辯解:“我這是自家磨的,絕對是新鮮豆?jié){,不是豆?jié){粉勾兌的?!?/br> 鐘恭抹了抹嘴,一行人也不吃了,站起來,呈扇形將我們圍住了,只不過一個個神色帶笑,周圍的人都以為我們是認識的朋友,事實上,這是把我們逃跑的路給封死了。 當然,我也沒有逃跑的意思,這種事兒,跑是沒用的。 我道:“昨天接電話的是你” 鐘恭笑著點頭。 我又道:“你昨天那笑聲也太滲人了,我還以為韓梓桐讓什么變態(tài)給逮住了?!?/br> 鐘恭搓了搓鼻子,道:“是嗎,我只是高興,你說老板讓我抓人,跟丟了,好不容易線索送上門來,我能不高興嗎譚先生,這次,要有勞你們了?!?/br> 我道:“韓梓桐是打電話向我求救的,你有勞他干什么” 鐘恭道:“如果她把她藏身的地方告訴你了,你現(xiàn)在也不會到這兒來了,所以,真要找人,恐怕還得譚先生出面?!?/br> 我道:“那你可錯了,現(xiàn)在這位譚先生是我的手下,他只聽我的,所以你還是得勞煩我?!?/br> 鐘恭詫異的看了看我倆,見譚刃沒有反駁,便一臉真誠的說道:“還真看不出來?!?/br> 我噎了一下,不想和這人扯皮,再加上周圍人多眼雜,便道:“你不會是打算站在這兒跟我們說話吧” 鐘恭連忙道:“哎喲,我考慮不周,對面街有個早點茶樓,正宗老北京的豆汁兒,那地方清靜,二位請。” 我一點兒也不想喝豆汁兒。 到了地兒,確實清靜,隨意點了些東西,鐘恭便道:“先吃,吃完飯咱們辦正事兒?!?/br> 我試圖掙扎一下,道:“你也知道,韓梓桐根本沒告訴我她在哪兒,你們干擾信號,電話根本聽不清楚。還有啊,你找他也沒有。”我指了指譚龜毛,道:“他找人得有生辰八字。” 鐘恭笑瞇瞇的說道:“我們有?!?/br> 我道:“八字是什么你懂嗎不止是生日,還有出生的時辰,這種事兒,一般只有父母和醫(yī)院知道,醫(yī)院過去的資料不正規(guī),鐵定找不著了。” 鐘恭笑了笑,道:“這個不勞你費心,她父母知道?!?/br> 我噎了一下,道:“你們要對她父母下手我cao,老人家你們也不放過” 鐘恭笑了笑,道:“不瞞你說,她父母,正在我們安排的地方做客呢。” 我倒抽一口涼氣,不由得抹了把臉:“這事兒韓梓桐知道嗎” 鐘恭臉上的笑意消失了,道:“不知道,所以,你得把這個消息帶給她,讓她好好琢磨琢磨,是父母重要,還是那個男人重要。” 男人 韓緒 我道:“這次的事情,是為了韓緒你們到底為什么要抓她” 鐘恭道:“這你就別問了,你把話帶給她,讓她自己決定。她是高科技人才,讓她為我們辦事,自然是心甘情愿的好,我們強行抓來,又有什么用” 我冷笑:“你們這讓人心甘情愿的方法,我佩服?!?/br> 鐘恭笑了笑,道:“所以,我們也不打算抓她,你就把這話告訴她,她現(xiàn)不現(xiàn)身,是她自己的事。對了,八字還要嗎要的話,我就去找她父母問問?!?/br> 我看了譚刃一眼,譚龜毛道:“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