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談梟坐在女人對面,他只要了份牛排,其余的概不喜歡。 喬予笙瞅眼男人優(yōu)雅切動牛排的動作,或許,惡魔的天性都是這樣,骨子里有種最原始的血腥,連他喜歡的口味也是如此,五分熟,牛rou顏色深紅,腥味很重,她嘴里的意面咀嚼起來,影響著食欲,味同嚼蠟。 她勉強咽下,忍不住問道,“好吃么?” “你要試試?” 她忙搖頭,“不用了?!?/br> 果然重口味! 野獸和人類吃的東西,到底是不一樣的! 見她表情嫌棄,談梟淺勾薄唇,笑得分外好看,“老婆,牛rou是補充體力的?!?/br> 喬予笙執(zhí)起叉子,一夾面送入口中,“然后呢?” 某男越發(fā)壞了,“這樣我們晚上能夠愛的更盡興,不然你每次叫到中途就沒了力氣,我怎么知道后面的姿勢你還喜不喜歡?” 喬予笙這才反應過來,她紅著臉,生起氣來怒不可遏,“談梟!” 差點掀桌。 “喊錯了吧?”男人笑容染至潭底,“方才老公喊得多好聽呢?!?/br> “你——” “在床上的時候,喊得更好聽?!?/br> “談梟!”喬予笙一拍桌案,姣好容顏暴紅,比盤里的牛rou還要血腥,“你不要臉!” 男人將刀叉分別搭于盤子兩側(cè),他喜歡她這種樣子,每次逗她時,喬予笙又羞又怒的表情,讓他覺得非常可愛,“做都做了,還說不得?” 隔壁桌不少人在看,喬予笙無地自容,只能咬著嘴唇,挪眼瞪他! 瞪! 使勁兒瞪! 恨不得管他俊臉上戳個洞! 男人單薄唇鋒漾起弧度,“老婆,你瞪著我的樣子真好看?!?/br> 她臉色紅潤如潮,一口氣憋在胸腔,脹得脖子跟著染紅,餐廳內(nèi)無數(shù)雙眼睛望過來,喬予笙沒臉見人,她傾起身,找著借口要逃,“我去趟洗手間。” 高跟鞋踩著地板,喬予笙提起禮服裙角,左腿邁出,右腿還未真正跟上,便覺臂力一重,還未等她做出反應,喬予笙猛地撞入個結(jié)實懷抱。 噢—— 有人驚呼。 談梟笑了笑,“老婆,往哪兒跑呢?” 大灰狼還沒發(fā)話,小白兔能逃得掉? 男人優(yōu)雅的坐在餐椅上,唇弧輕勾,喬予笙躺在他懷里,被男人緊摟著無法動彈。 這會兒,她真想找個洞鉆進去。 “談梟,你做什么?他們都在看?!?/br> “那又如何?”他不以為意,“同自己老婆恩愛,還犯法不成?” 喬予笙兩頰紅透,卻故作鎮(zhèn)定,“你先放開我再說。” 男人挑起眉尖,“不放呢?” “你要是再不放,我就……” 嗖地,一個吻,封住她的唇! 喬予笙杏目圓睜,雙手推抵在他胸前,這會兒腦袋一片空白,竟連反抗都忘了。 這個吻,繾綣溫柔,又帶了點霸道的攻勢,男人唇瓣濕潤,舌尖強行鉆入她嘴里,同她舌頭糾纏在一起,似乎想用盡一切辦法,吸走她嘴中所有甘甜。 喬予笙一時喘不過氣,身體漸漸發(fā)軟。 不得不說,他的確是個調(diào)情高手。 長長的一個熱吻,很久才結(jié)束。 談梟仍然微傾下身子,同她額頭相抵,他眼眸極深,茶色潭底溢滿斑斕,喬予笙一眼望進去,如同掉入深淵,驚慌失措的找不到方向感。 耳畔,她聽見男人性感嗓音沙啞傳來,“笙笙,給我個機會?!?/br> 喬予笙抿住唇,一口呼吸傳遍四肢。 談梟道,“我什么都可以給你,只要是你想要的,全世界都給你,而我只要一樣。”他食指指腹點著她胸口某個致命位置,“這里?!?/br> 那里…… 是她的心。 他的意思很明確,就是想要她的心。 非要不可! 喬予笙斂下眼,睫毛掩住眸底的神色,她的心已經(jīng)給過一次,很難再交付出去。更何況,親手摧毀它的人,還是談梟! 他的手段,永遠都是強迫,而她,永遠都是被迫。 這是婚姻嗎? 這不是! 婚姻是尊重,是你情我愿! 即便宋賢訂婚,談梟也不可能成為她的良人。 喬予笙推開他,重新回到座位,談梟目光跟隨,似在等待答案,沒想到,身旁卻多了抹雪白色身影。 柳素眼眶濕透,“梟…” 她拎著裙角,滿身油垢,面部妝容花成個調(diào)色盤,模樣狼狽不堪,明顯剛從訂婚宴上跑出來。 喬予笙挺起背脊。 談梟眉峰漸變,側(cè)首望向柳素,“你怎么來了?” “我找來的?!?/br> 男人目光一凝,“有事?” 柳素一陣抽噎,情緒幾次未能控制住,眼角的淚水抹了一次又一次,依舊洶涌。 隱藏在心底多年的感情,她再也做不到自欺欺人,原以為只要她默默堅守,他總有一天會看見,可她錯了,倒頭來得到的,只是別的女人趁虛而入! 今日宴會上那一聲‘老公’,著實給了她不小的打擊。 柳素雙手捧住臉蛋,眼淚自指縫間流瀉而出,“梟,我愛你,你不要同別的女人在一起,我真的很愛你!” 喬予笙小臉輕揚,露出吃驚。 早在談梟生日那天,她便猜出了柳素的心思,但不管怎么說,柳素是宋賢的未婚妻,今日的訂婚宴在云江市可謂眾所周知。 她這會兒,卻穿著訂婚禮服,帶著訂婚戒指,向別的男人表白。 談梟挑高眉頭,眼神冷冽,似是聽見笑話般,口氣不屑道,“愛?” “愛,我愛,我很愛!”柳素不假思索,“我知道男人都有那方面的需求,你只身一人這么多年,想找個女人緩解身體寂寞,我能理解,所以我不會介意你包養(yǎng)情婦?!彼浑p淚眼轉(zhuǎn)向喬予笙,楚楚可憐,“喬小姐想要多少錢,我會一次性付清,往后喬小姐拿著那些錢,找個男人好好過日子,這種工作傷身體,不要再做了。” 她裝著一副好人臉,把話說得關(guān)切好聽。 喬予笙仰起的黑眸正對柳素,她雙手放在桌上交握,臉上表情意味深壑。 柳素說這些,無疑是將自己變成個跳梁小丑,會演戲的人不止她一個,喬予笙自然也能,可柳素這種裝腔作勢的姿態(tài),倒真讓她覺得惡心。 說她當妓么? 柳素憑什么? 越想,喬予笙越想笑,以至唇瓣牽著,弧度漸深,談梟睨視喬予笙染著咖啡色的眉角,她那張素凈臉蛋,并未呈現(xiàn)絲毫波瀾。 “柳小姐?!眴逃梵贤蝗婚_口。 柳素同她四目相撞。 喬予笙依然坐于椅子上沒動,“人人都說小三猖狂,喜歡蹬鼻子上臉,我以前不信?!蓖nD后,她一句話輕輕落下,“今日看到柳小姐這番,也算長見識了?!?/br> 柳素面色蒼白,“你什么意思?” “當著正室的面兒還妄想來勾引我老公?”喬予笙冷笑,目光鋒銳,“柳小姐,誰是不是給你臉了?” 談梟薄唇輕挽,眼里一道斑曜閃過,淬入瞳仁底處,整張容顏絕俊不說,更襯溫柔。 他的老婆,真彪悍! 喬予笙的話不偏不倚,足夠全場聽見。 “姓喬的!”柳素羞愧難當,鳳目藏不住憤怒,“想當正室?就你?也配!枕盡千人臂,睡遍萬人床,你也配?拿錢把你包養(yǎng)久了,還真當自己是談太太了?太好笑了,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么東西!” 談梟聞言,眸底的光圈漸漸沉下,笑容變冷,撕扯在嘴角,充滿陰鷙。 喬予笙眉眼淡漠,并不急于發(fā)怒,“我想知道,你現(xiàn)在是以談梟身邊的什么身份在同我說話?” 談梟? 她還敢直呼大名? 柳素眼圈泛紅,提起裙角的玉手收緊的更加用力,“我是誰?我們有可比性嗎?”她相信梟是站在自己這邊的,喬予笙只不過一個宣泄欲望的奴隸,而她呢?光彩奪目,明艷照人,又有著富裕的背景,饒是個聰明的男人都清楚要怎么選,“你還打算死纏著不放?妄想山雞變鳳凰了?癡心妄想!” 死纏著不放? 喬予笙噗嗤一聲,引來柳素一記瞪視,“你笑什么?” “笑你?!?/br> “你——” 柳素氣結(jié),視線扭向談梟,佯裝可憐準備求助,“梟…”她咬住唇瓣,露出哭腔,“你看看她,仗著有你多囂張?” 男人勾了勾唇,脊椎往后枕去,對喬予笙的縱容,明顯擺在臉上,“我的女人,她不囂張,誰囂張?” “梟?”柳素睜大眼睛,難以置信,“你說什么?” 談梟眼角丟去,“你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