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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越成小官之女在線閱讀 - 第71節(jié)

第71節(jié)

    鄭氏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站起來,小心地道:“我知道,不過銀柳也是為了我好。”

    ……她知道個鬼,這是以為他教訓(xùn)的是銀柳?周連恭壓抑著吐了口氣出來,再一次意識到教妻非一日之功,他得慢、慢、來。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那個bug真是太暴露我的智商了,為了挽尊,我想細(xì)說下。

    那個設(shè)定是在很早之前就有的,我的構(gòu)思里周三這一條線的夫妻關(guān)系就是要離開侯府才能展開,

    而那個時候周三已經(jīng)憋了很久,所以出去后自然一路走一路笙歌,

    于是到地方?jīng)]多久鄭氏有孕。。

    我給忘了要和大環(huán)境的線連在一起,碼的時候真的一點都沒想到鄭氏有孕的不對勁之處,

    今早看到評論差點撞墻。

    再次感謝小天使們的提醒(*  ̄3)(e ̄ *)

    ☆、第115章

    霜娘的新形象在正院里獲得了一致好評。

    她進(jìn)了屋里,解去披風(fēng),里面穿的紅緞撒花長襖一露出來,連安氏都點頭說:“這顏色襯你,看著讓人眼前一亮?!?/br>
    金櫻也在旁湊趣,笑道:“太太說的是,今兒看六奶奶,倒比大奶奶還像個美人了。”

    梅氏正坐在一旁呢,她才出了月子,身形還沒有完全恢復(fù),比先顯得豐滿一些,但同時氣色也顯得更好,別有一種珠圓玉潤的美感,霜娘一看就搖頭嘆息:“珠玉在側(cè)。”

    引得一屋子人都笑起來了,安氏梅氏等自然意會得到她的下句“覺我形穢”,丫頭們聽不大懂,但主子們都笑了,她們豈有不捧場的道理,皆都笑得起勁。

    座中秦氏沒心情笑,但當(dāng)著安氏在上又不敢擺張冷臉出來掃興,只得勉強(qiáng)咧了咧嘴,也干巴巴地跟著笑了兩聲。

    輕松的氣氛里,安氏想起一事來,道:“我娘家有個侄兒將要成婚,吉期定了下月十六,帖子已經(jīng)送來了,到時候老四和老六家的和我一起去罷?!?/br>
    靖國公府的婚禮這種場合,一定賓至如云,安氏這是要借機(jī)正式把她引入社交圈了,霜娘忙欠身應(yīng)了,有長輩頭前引一回路,當(dāng)然比自己獨(dú)個出去要好。

    秦氏慢了一步,也跟著應(yīng)了,要說什么,還未開口,安氏已又向梅氏道:“老大媳婦這回就不去了,孩子小,離不得你,你就在家罷。”

    梅氏也忙欠身,笑道:“多謝太太體恤我。”

    霜娘把靖國公府里的親眷想了一回,她來往過的人家少,倒也還都記著,就問道:“太太,可是三舅母家的表兄要娶妻?”她對那個三舅母可是記憶深刻來著,要不是她的人生又出意外,走向了另一個方向,盛年守寡守得枯木死灰一般的三舅母說不準(zhǔn)就是她的未來。

    安氏點頭:“正是他,娶的是老四家的隔房堂妹,論起來,也都是連著親的人家了。”

    霜娘聽了,不由微訝著看了秦氏一眼,秦氏先前想說的正是這個,這時便帶兩分得意地奉承上安氏:“也不知是哪里來的緣分,讓我那妹子和太太娘家連上了姻,想來想去,只能說我妹子是個有福氣的人了?!?/br>
    她自覺自己這番奉承說得挺好,又不顯得過于直接,又把捧安氏的意思明白表達(dá)了出來,怎么也能博個口彩,哪知安氏聽到耳里,就只淡淡“嗯”了一聲,再無別話了。

    安氏不給多余反應(yīng),自然別人也不著聲,她這話就如落葉飄入湖里,一個響兒都沒激起就過去了。

    秦氏惱得捏緊了手里的帕子,想要出口氣又不知該向誰出,安氏并無任何虧待她的地方,公帳上該她的分例一根線也沒有少過她的,可就是態(tài)度上永遠(yuǎn)冷淡,憑她想方設(shè)法地巴結(jié),全都無用,這導(dǎo)致的直接結(jié)果就是,她是沒吃著什么虧,可要是想要占額外的一點便宜,那也都不能夠。

    然而這冤卻沒處訴去,安氏不克扣她,不有事沒事叫她立規(guī)矩,這往哪里說都是一等一的好婆婆了,秦氏曾往娘家抱怨過一回,結(jié)果倒過來讓嫡母奚落了一頓,說她不知惜福,叫她往外頭打聽打聽去,誰家庶子媳婦碰上這樣婆婆都該念佛了,就她還不足饜。

    把秦氏噎得,苦沒訴成,又裝了一肚子氣回來了。

    安氏該交代的交代完了,便端起茶來:“好了,都回去罷?!?/br>
    自梅氏起,媳婦們都站起來,告退魚貫而出。

    丫頭打起簾櫳,霜娘排行小,走在最末,她還沒邁出門檻時,聽前頭已出到廊下的梅氏出聲笑著招呼:“六弟回來了?!?/br>
    霜娘聽了先是一驚,緊跟著便轉(zhuǎn)成了歡喜,年前望山送東西過去,帶了周連營的話回來,說是年節(jié)期間沒假,回不了家,這會難道又變了?

    她的疑問轉(zhuǎn)瞬即逝,因為外頭當(dāng)真響起周連營的聲音來,他和梅氏秦氏分別問了好,然后修長的身形便邁了進(jìn)來。

    進(jìn)來向霜娘微笑,笑容綻開到一半,他眼中劃過驚艷之色,整個人都有了個明顯的停頓,而后才又重新接續(xù)上了。

    “六爺——”霜娘被帶得也卡了一下,才說出了下半句,“回來了。”

    周連營點點頭,轉(zhuǎn)去向安氏行禮,安氏亦沒料想他能趕回來,高興地叫他坐下,問起緣故來。

    “韓飛提前回營里了,”周連營笑道,“省了兩天假給我?!?/br>
    安氏聽了點頭,緊著問起關(guān)心的問題來:“你身上的傷可都全好了?軍里的cao練能應(yīng)付下來嗎?若是不能,一定要跟主官請假,你大哥都去打過招呼的。你可別硬撐著,落下舊傷就難養(yǎng)回來了?!?/br>
    周連營一一都應(yīng)了,說些傷已痊愈再無妨礙的話,坐了一陣,安氏寬了心,打發(fā)他夫妻二人回去自己院子,又道:“難得有兩天假,就別過來我這里了,你們自己看著安排罷,想出門去逛逛也行。”

    兩人應(yīng)了,告退出來。

    走在回去迎暉院的路上,霜娘道:“你打外頭回來,見著沿街的店鋪開業(yè)了嗎?”

    周連營搖頭:“開得極少,大部分都歇了業(yè),大約總要元宵過后才能恢復(fù)?!?/br>
    “我想著也是,”霜娘有點失望地道,“那這會沒什么可逛的了,倒是燈節(jié)那天應(yīng)該熱鬧,不過你又走了?!?/br>
    周連營聽著,不見有什么跟她一樣的遺憾之色,卻低下頭笑了。

    ……這有什么可笑的?

    周連營轉(zhuǎn)頭看了金盞一眼,金盞識趣地往路的另一邊蹭過去,假裝忽然被路那邊栽的一棵矮梅吸引了。

    周連營這才含了笑意,抬手快速地彈了下她在腮邊晃悠的的金鑲玉梅形耳墜,道:“傻姑娘,你真以為母親叫我?guī)愠鋈ス浒??!?/br>
    霜娘:“……”

    她真心不傻,證據(jù)是她現(xiàn)在一被提點,立刻就反應(yīng)過來了??蓜偛虐彩系膽B(tài)度真的太自然了,一點都沒有話里藏話或是任何打趣的意思,所以她才給順理成章帶過去了。

    這會再回想起安氏讓她這兩天都不要去請安的話,霜娘就完全是另一個心境了,她稍微腦補(bǔ)了一下,就感覺臉頰燒熱,都無法直視這句看上去無比正常的話了。

    周連營還不放過她,又道:“韓飛會讓我兩天假,也是因他知道我出孝的日子到了。”

    所以很夠意思地提前從家里滾回來了,還擠眉弄眼有的沒的硬傳授了他一堆所謂“過來人”的經(jīng)驗,當(dāng)然這部分周連營就一個字也不打算跟她吐露了,因為——

    “小心?!?/br>
    他及時伸手,拉住了左腳踩右腳把自己別得一個踉蹌險些向前栽下去的霜娘。

    “我還沒說什么呢?!彼悬c哭笑不得,“怎么這樣容易害羞?!?/br>
    霜娘裝死,她覺得這是認(rèn)知上的差距,就她本人來說,她覺得跟這時代大部分直到臨出嫁才被塞上本比鬼畫符好不了多少的教育冊子的新嫁娘們相比,她應(yīng)該是見識過“大場面”的,再害羞也害羞不過她們,相比之下她都應(yīng)該稱得上處之泰然的——

    可她現(xiàn)在才明白,為什么會有“閨房之樂”這種詞造出來,這就應(yīng)該是止于閨中屬于兩個人的秘密,但現(xiàn)在好像全世界都知道他倆今晚要干嘛了,想一想羞恥感就要爆棚。

    她不說話,周連營也沒逼她,另起了個正常的話題道:“我以前就覺得你穿紅色的應(yīng)該好看,果然沒有想錯?!?/br>
    霜娘緩了情緒,抿嘴笑道:“這是才做的,太太讓送來的,大嫂也送了我呢。里面有一件就是你上回說的桃紅色,不知道你今天會回來,不然我就穿了?!迸疄閻偧赫呷菅剑?dāng)時見著那個顏色就想起他的話來了,只不過真沒想到他會回來,只想著是新年里,所以挑了件顏色最正最喜慶的上身了。

    周連營笑道:“這件也很好看,還襯得你活潑起來,人都顯得小上了兩歲似的?!?/br>
    霜娘喜滋滋地聽了,又續(xù)著先前安氏的話再關(guān)切地問他一遍:“你的傷全都長好了?”

    周連營走時臀上的傷疤差不多都落盡了,但新生的皮rou還沒完全長好,畢竟當(dāng)初那場罪稱得上是血rou橫飛了,兩個月的功夫并不夠復(fù)原如初。

    不同于面對安氏時的滿口無恙,周連營遲疑了一下,說了實話:“有一小塊沒長好,應(yīng)該是損失的皮rou多了,以后只能是個坑了?!?/br>
    霜娘輕抽口氣:“是左邊?”他的傷從頭到尾都是她照料著的,哪一塊損傷最重,她最清楚沒有,心里其實也有點準(zhǔn)備,知道他想完全養(yǎng)好恐怕有點困難,所以才又問一遍,但雖然如此,知道預(yù)感成真,她仍是很不好受。

    周連營點頭,囑咐她:“別和母親說,母親要不放心再問你,你就說我全好了。”

    “……好?!彼镄奶鄣貝瀽瀾?yīng)了,很理解他這個要求,她聽了都這樣了,安氏作為親娘要知道了,心里更加過不去,何必讓她又傷心一場。

    一路說著話,也就到了迎暉院,這一整個白天兩個人都沒有做切實的事,因為咳,都沒什么心思,心知肚明重頭戲在晚上。

    等混到掌燈時分,用了飯洗浴過,金盞便向霜娘眨眨眼:“奶奶,我去了,有事叫我一聲,我就來。”

    最后給她個鼓勵的眼神,利落地掀簾出去了。

    周連營在她前面沐浴,現(xiàn)在已經(jīng)坐在了床邊,他穿著中衣,包得還算完整,只是衣帶的結(jié)系得隨意,有點松垮,露出一小半精壯的胸膛來。

    霜娘有點無措地站了會,好在有了一天的功夫做緩沖,她雖然心跳如鼓,也還能勉強(qiáng)持著,小步往桌邊移動,想著把蠟燭熄了,屋里沒了光線,看不清楚彼此,她應(yīng)該又能放松點了。

    周連營:“……”

    他起身大步過來,拉住了她:“那是洞房的花燭,要燃整夜的,熄不得。”

    霜娘:“……”

    怪不得這蠟燭比平時用的要粗壯好多,上面還雕龍盤鳳,她一直顧著心猿意馬去了,這么明顯的特征都沒注意到。

    “那、那怎么辦哪?”

    周連營貼近她,忍耐又親昵地靠著她耳畔道:“什么怎么辦?”

    只剩兩個人,霜娘還是很勇于坦誠的,小聲道:“點著燈我緊張?!?/br>
    “沒事,我把帳子放下來,三層布幔呢,里面黑著看不到?!?/br>
    聽上去很有道理的樣子?霜娘這一松懈,就叫他拐著走到床邊去了。

    周連營說話算話,當(dāng)真把床帳一層層都放下來,然后里面就傳出霜娘有點結(jié)巴的聲音來:“……還是看得到呀?!?/br>
    周連營的回話里滿含了笑意:“看得到很好啊。”

    ☆、第116章

    睡過和沒睡過差很多。

    這是解鎖了新世界的大門之后,霜娘的最大感想。

    在此之前她從未想過這種事在感情的進(jìn)展上會有如此奇效,如果說她先前對周連營的感情是一點點地量變加深的話,那這一夜就是直接飛躍成了質(zhì)變。

    她甚至都能理解為什么有些人會有處某情結(jié)了,因為這就是男女間最私密的一種交流,理論上也應(yīng)該只有最親愛的人才可以做,毫無保留地向另一個人打開自己,需要足夠多的愛和信任才能甘愿。

    拿她的感受做個對比,即使先前有那兩個月的貼身照料,差不多快把親密感刷到最高了,但她更多地仍是把周連營當(dāng)成一個兩情相悅又正巧處于熱戀期的男朋友在對待,她當(dāng)然知道彼此已經(jīng)成婚,但就是不太能切實地以丈夫的角度去看待他,似乎缺了一點什么,讓她還不能深入地體會到那種所謂休戚與共的共同體的感覺。

    直到被濃墨重彩地補(bǔ)上了缺的這一筆,好像一切才算是真正圓滿了。霜娘再想到周連營,心情就變成了一種安詳踏實,她那些甜蜜歡喜當(dāng)然都還在,只是不像以前那么在半空著亂飄著了,而是沉淀在了心底,慢慢發(fā)酵得濃稠而悠長。

    她現(xiàn)在唯一的一點小問題是:補(bǔ)得有點過頭了。

    比如現(xiàn)在,周連營都走了兩天了,金盞來問她:“奶奶,四奶奶明天晚上想出去賞燈,太太準(zhǔn)了,順便叫人來遞了話,說奶奶想去的話也可以一起去,奶奶去嗎?”

    霜娘是想去的,她好些年沒湊過這種熱鬧了,但她略微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只能死心:“……算了,我不去了?!?/br>
    那啥,周連營的技術(shù)和體力雖然沒到成反比那么夸張,那也相去不遠(yuǎn)了,給她說的話是他一貫的溫和做派,叫她疼了不舒服了要說,他會停——在這一點上,霜娘承認(rèn)自己是真的傻,因為她居然信了。

    金盞想了想,道:“那不如我們買些燈來,掛在院子里賞?我們院子也有十來號人,奶奶有興致,還可準(zhǔn)備些燈謎來猜,我們自己樂一樂?!?/br>
    霜娘覺得這主意不錯,她院里的丫頭們跟著她悶了這幾年,也是不容易,就點頭同意,又補(bǔ)充道:“好,再買些瓜果糕餅,再有做彩頭的新鮮小玩意兒也多多的買來,有獎勵才熱鬧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