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溫婉的回答，卻讓我霎時間晃神了，她告訴我，羅峰已經(jīng)死了，是她親手殺的，也是她親手將羅峰的尸體，燒成了一堆木炭。我舉著槍，一步一步地往后退，這絕對是我接到過最讓人絕望的消息和回答。

    我差一點就忍不住，直接扣動扳機，把溫婉給殺了。在今天之前，我沒有想過溫婉竟然是幕后黑手的人，我只覺得，她是我和羅峰生命里的過客，一個受害者，一個被我利用來保護羅峰的棋子。

    可是，眼前站著的這個溫婉，毀滅了我原先所有對她的定位。她不是過客，而是針對我們的敵人，她不是受害者，那一切，都是她偽裝起來的，她也不是被我用來和羅峰決裂的棋子，因為，我根本就沒能cao控住她。

    溫婉面無表情地站著，這個女人，比上次見面的時候，還要漂亮，她的身影被燈光映在了臺階上，那影子，因為臺階的凹凸不平，而變形，一眼望去，那就像是一個老巫婆的影子。她很毒辣，她很陰險，她很無情，我已經(jīng)想不到更好的詞語，來形容這個女人。

    一起久了，會把自己當成對方。此刻，我仿佛成了羅峰，他所有的感受，我都感同身受。我想到羅峰回到港區(qū)之后，每天過著墮落煎熬的日子，想到他得知溫婉沒有死，情緒激動趕來川省找溫婉時的激動，我也能感受到，當他得知自己心愛的女人，竟然是幕后黑手的爪牙時的絕望。

    溫婉就站在我的面前，我是羅峰，在那棟老宅里。我質(zhì)問她為什么要這樣做，可是溫婉卻冷笑著，在我最意想不到的時間，一刀劃破了我的喉嚨。我倒在了地上，彌留之際，我的眼里滿是不可置信，我在想我為什么會愛上這樣一個女人，我在想，如果當日沒有和方涵決裂，或許這一切，都不會發(fā)生。

    在絕望和煎熬中，我閉上了眼睛。

    恍如隔世。我的淚腺朦朧，眼前的溫婉，更加扭曲，她是一個外表美麗的惡魔，皮囊只是她用來偽裝自己的工具。我不是羅峰，我是方涵，羅峰死了，我活了，我和羅峰決裂，讓他孤身一人，是我害死了他。

    我的大腦一片轟鳴，所有的思緒，霎時間讓我心亂如麻。我的食指扣在了扳機上，我恨不得連開數(shù)槍，在溫婉的身體上打出幾個口子，讓她嘗嘗死亡的味道，我也恨不得在自己的腦袋上，開上幾槍，我想去陪羅峰，想要救贖自己的罪孽。

    溫婉突然間大笑了起來，這個時候，她不再面無表情，而是像黃胤凱一樣狂熱：“方涵，我得到的情報。說你無情無義，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看來，我接到的情報也有錯誤，而且大錯特錯，錯得離譜荒謬！”

    溫婉就像是在嘲諷我，我從她的臉色，真真正正地看到了快樂，只是，她的快樂，是看別人痛苦和絕望。這是一顆早已經(jīng)畸形變態(tài)的心。溫婉一邊笑著，一邊搖搖晃晃地朝著我走來：“早知道你有情，死亡邀請卡，不應(yīng)該到現(xiàn)在才發(fā)出來，你身邊的人，應(yīng)該一個一個地早就去死！”

    我慢慢抬起了頭，盯著溫婉那張扭曲的臉，我什么都說不出來。

    王雅卓，走到了我的身邊：“骯臟的女人，你才是最可憐的，會因為別人痛苦而開心的女人，一定擁有著非常痛苦的過往，我很慶幸，我們現(xiàn)在嘗到的痛苦，你早就嘗過了！”

    王雅卓的話，讓溫婉突然激動了起來。王雅卓說的不錯，溫婉一定有非常悲慘的過去，所以她的心。才扭曲成這樣。溫婉張牙舞爪的動作，和她光鮮亮麗的外表完全不一樣，她朝著王雅卓撲過來，一副恨不得要將王雅卓殺死的模樣。

    只是，尹珺搶先一步，抓住了溫婉的手，把她推倒在了地上。對于這樣的女人，沒有人會憐香惜玉。溫婉倒在地上之后，張嘴，就像是一個潑婦一樣，所有難聽的臟話，她都罵了。王雅卓居高臨下地看著溫婉：“同為女人。我真為你感到可悲?！?/br>
    “你懂什么？你有感受過，一個把你當成工具的家庭嗎？”溫婉突然問了王雅卓一個問題。

    對于溫婉究竟出生在怎樣一個家庭，經(jīng)歷過些什么，王雅卓不清楚，但我卻很清楚。在溫家，溫婉只是作為落花洞女，被當成用來庇護家族的工具。就連作為外人的我，都感覺到溫婉出事的時候，溫叔更加在意的是他的家族完蛋了，而不是自己的女兒出事了。

    而溫婉從小就生活在那樣的氛圍之下，被當成工具的感受，將會被無限地放大，僅存的一點親情，她已經(jīng)完全感受不到了。幕后黑手選擇洗腦和心理cao控的對象，都是有選擇的，而不是毫無目標的。

    溫婉的經(jīng)歷，注定她在遇上幕后黑手之后，會被cao控和洗腦。

    可是，這一切，都不是犯罪的借口。犯罪只有動機，沒有借口。

    “別說廢話了，說點有用的?！币B直接開口：“我知道你不會多說什么，在我們解決掉你之前，把你想說的，都說了吧，就當是遺言。”

    “不會死的人，又怎么會有遺言?！睖赝裢蝗淮笮Α?/br>
    “可憐的人，到現(xiàn)在還相信幕后黑手，能夠?qū)⒛銈儚?fù)活，看來邪教犯罪的力量，真的很強大?！币B嘲諷。

    可是，尹珺的嘲諷，根本就對溫婉沒有任何用處。死而復(fù)生這種謊言，在正常人的眼中，荒謬至極，但是在已經(jīng)被洗腦了的人眼中。堅定不移，況且，溫婉本來就出生在湘西三邪的家庭里，對于虛無縹緲的東西，她從小就接受了不少。

    尹珺的槍口，對準了溫婉：“我知道你不怕死，如果你沒什么話可說的話，那你差不多該走了。”

    溫婉在這個時候開口：“有話說，我當然有話說?！?/br>
    尹珺暫時停手了，溫婉要說的話，不是對尹珺說的，她抬頭，盯上了我。她沉默了幾秒鐘之后，突然又咧開了嘴：“方涵，你的面具，也應(yīng)該撕下來了?！?/br>
    溫婉說這句話的時候，恰巧有人破門而入，回頭一看，是雍奇帶著警方的人趕到了，溫婉說的話，雍奇全部都聽到了。雍奇的目光，在我的身上掃過，我看到了雍奇的目光里，閃爍著懷疑。

    第524章 陌生的自己

    溫婉，是故意在對警方說這些話。雍奇很冷靜，警方已經(jīng)趕到，這就注定溫婉的結(jié)局，不會有變數(shù)。溫婉也注意到了雍奇的目光，她笑著，指著我：“方涵，你的面具，總有一天也會被揭下?！?/br>
    “這種低級的挑撥離間，你覺得會有人相信嗎？”我冷聲反問。

    溫婉依舊笑著：“我不要別人相信，我只想你早日認清自己面具后的那張臉，當你照鏡子的時候。說不定，你都會覺得自己的臉陌生呢，因為，你認識的你，根本就不是你?！?/br>
    溫婉說的話，突然讓我心慌了起來，這種不安，來的莫名其妙。我依舊呵斥，問溫婉到底想說些什么，可是溫婉卻不回答了，她只是一個勁地笑著。雍奇也拿槍指著溫婉，如果溫婉有異動。他會隨時開槍。

    “方涵，當你在意的人，一個一個死去，那并不是你真正感覺到絕望和痛苦的事，當年被cao控你人生的人懷疑，感覺到心灰意冷的時候。那也不是真正的煎熬。當有一天，你發(fā)現(xiàn)，原來你，竟然也和我們一樣骯臟的時候，那種心情，一定很有意思。”溫婉一邊說著，嘴里一邊開始往外吐血和唾沫，她說話突然變得有點口齒不清：“希望那個時候，我已經(jīng)活過來了，我好想親眼見證你的痛苦！”

    果然，那杯紅酒里，也有毒，溫婉落得了和黃胤凱一樣的結(jié)局。只是，這結(jié)局，在他們的眼里，只是自己死而復(fù)生的開端而已。溫婉在下來之前，已經(jīng)喝了毒酒，有人問雍奇要不要把溫婉送醫(yī)院去，雍奇搖了搖頭，說不需要。

    這種毒，毒性發(fā)作的太快，溫婉不可能撐到醫(yī)院去。而且，對于警方來說，這樣的人活著，對我們來說并沒有什么好處。溫婉的身體開始痙攣，她的眼睛，到死的時候都沒有閉上，毒性的痛苦，是生理上的痛苦，就算溫婉再堅信自己能夠復(fù)活，也不可能忽略那痛苦。

    溫婉死的姿勢，很奇怪，就像是骨頭全部被人擰斷了一樣。雍奇的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他問我，溫婉說的話是什么意思。我冷冷一笑，頓時心寒：“我讓你帶給他們的話，你帶了嗎？”

    “已經(jīng)帶到，但是針對今晚溫婉說的話，我覺得你有必要解釋一下?！庇浩鎸ξ艺f。

    我搖了搖頭：“想聽我解釋，讓他自己來見我，你不配?！?/br>
    說完，我直接拉著王雅卓的手。離開了這棟別墅。出小區(qū)的時候，我的雙腿微微地有些發(fā)軟，我對羅峰充滿了愧疚，對溫婉說的話，充滿了不安。王雅卓的手掌異常冰冷，天上飄起了小雨。王雅卓一直在叫我的名字，我聽到了，可是我卻沒有力氣回答他，只能像一具行尸走rou一樣，慢慢地朝前走著。

    溫婉的家里，已經(jīng)不需要我們?nèi)ヌ幚砹耍惺瘴驳墓ぷ?，警方都會做好。我們的確解決了溫婉，這樣的一個人物，在幕后黑手的手中，雖然只是一枚棋子，但是絕對是一枚重要的棋子。可是。我始終感覺，溫婉有點被解決地太容易了，就像當初解決黃胤凱那樣。

    匿名者維義的出現(xiàn)，肯定是讓幕后黑手方寸大亂了，我們比較輕易地解決了黃胤凱，可以歸功于是民間調(diào)查局，可是這一次，幕后黑手絕對是有防備的。雖然這一次，王雅卓費了很大的功夫，才最終鎖定了溫婉的位置，但我心中的那種感覺，依然存在。

    一切。都太容易了。

    再回到車上的時候，王雅卓問我到底怎么了，她說：“方涵，你說過，現(xiàn)在不是難過的時候，小眉走了，你都強忍著悲傷，為什么今晚，你卻跟像沒了心一樣？”

    我搖了搖頭：“我不知道?！?/br>
    “是因為溫婉說的那些話？”王雅卓問。

    尹珺已經(jīng)開車了，他沒有來打斷我和王雅卓之間的交談。

    “我不知道。”我仍舊這么回答。

    王雅卓嘆了口氣：“不管怎么樣，我們又解決了幕后黑手的一顆棋子，羅峰的仇，我們也報了一部分?！蓖跹抛款D了頓，繼續(xù)說道：“方涵，不管你有幾張面具，也不管真正的你是誰，是什么樣，我都不會再離開你?！?/br>
    夜色很寧靜，車子開到一半的時候，下起了大雨。我們沒有休息的時間，永村里，小眉被殺害的案件，還沒有破，我不能離開村子太久。以免發(fā)生了不可預(yù)料的事情。幾個小時后，我們終于回到了永村。

    我把尹珺和王雅卓都打發(fā)回了房間，我站在老趙的家門口，望著夜色下看不清的大雨，聽了很長時間的雨聲。不知不覺，天竟然亮了，我的心情極度復(fù)雜，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當我回過頭的時候，我看到了王雅卓，她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站在了我的身后。王雅卓的臉色不是很好看，這么多天。她一個女人，早已經(jīng)被疲憊纏身了。我問王雅卓什么時候站在我身后的，她告訴我，從我站在這里開始，她就站在我的身后了。

    王雅卓說，她希望她能陪我經(jīng)歷每一場雨，每一次風暴，每一次危險。她覺得很開心，哪怕只能站在我的身后，默默地注視著我，這樣，她已經(jīng)感覺是在為我排憂解難了。我勉強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讓她去休息一會。

    回到房間，我換了一身衣服，洗臉刮胡子的時候，我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當你照鏡子的時候，說不定。你都會覺得自己的臉陌生呢，因為，你認識的你，根本就不是你?！?/br>
    溫婉死前說的那句話，非常突兀地在我的腦海里響起。我往后退了幾步，鏡子里的這個人，真的好陌生，我只知道，他叫方涵，可是，他是怎么樣的一個人，我突然覺得自己知道的并不是很清楚。

    我的肩膀微微顫抖著。閉上眼睛，再睜開眼睛去看鏡子的時候，那種突如其來的陌生感，消失了。溫婉說的話，始終在我的腦海里揮之不去，我不再看鏡子，直接打開門，出了房間。我撐了一把傘，走到了房子外面。

    我看到了那口幺半仙打出來的新棺材，他正被擺放在一戶人家的門前，小眉的死，好像被全村的人忘卻了，他們過著和往常一樣的生活，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以及，虔誠地供奉著棺材，津津樂道地說著很久很久以前，那個仙人在永村留下可以讓人死而復(fù)生的傳說。

    我盯著那口棺材，現(xiàn)在，棺材里是不是還躺著人，我不知道，我只想知道，為什么小眉誰死在棺材里。如果說，幕后黑手讓小眉死在我的身邊，是想讓小眉把盒子里的另外一樣東西藏在哪里告訴我，那直接把重傷的小眉放在門口，或者放在家里，應(yīng)該更加合適。

    棺材里原本就躺著一個人，把小眉放棺材里，還得殺了里面的那個目擊者，這樣太麻煩了。而且在棺材里，說不準在我們打開棺材，發(fā)現(xiàn)小眉的時候，小眉已經(jīng)死了。但是，幕后黑手仍然選擇把小眉放在了棺材里，這是為什么。

    我站在雨中。盯著那口棺材苦思冥想，猛然之間，我有些相通了。幕后黑手這么做，的確是有他的目的。我習慣性地皺起了眉頭，我慢慢地朝著那口棺材走去，很多事情，在這個時候被我相通了。

    “既然你想玩，想下棋，那我就照著你布的局，把你給揪出來?！蔽业哪抗猓畷r間變得陰冷。

    第525章 幺半仙離村

    我繞過了那口棺材，開始繼續(xù)走訪我鎖定的那十幾戶人家。從房子的結(jié)構(gòu)和大小，我已經(jīng)能基本確定小眉被囚禁在永村的那些日子，就被關(guān)在這些人家中的某一戶里，也就是說，兇手就是這十幾戶人家中的一個人或者數(shù)個人。

    困難的是，我要怎么在十幾戶人家，二十多個人里，把幕后黑手給揪出來。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這十幾戶人家的家庭構(gòu)成。都有些特殊。這些人家，要么是單身居住，要么是多人同住一房，這類人，是我懷疑的重點，一個人生活，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和出賣。

    而那些多人同住一屋的，有三戶人家，都至少有兩兄弟或者兩姐妹以上。

    其中一戶人家，是一對長的很像的同胞姐妹。她們的年紀，都在三十歲左右，這兩個女人，脾氣很不好，我問什么。她們都不愿意好好回答，還會時常諷刺我。她們是這個村子，最不配合我調(diào)查的兩個人，她們信姜，分別叫姜慧和姜曉。

    第二人家，由三個兄弟組成，他們的父母，早就去世了，他們也都沒有成家，所以到現(xiàn)在還居住在一起。最小的叫龐峰，最大的叫龐山，排行第二的，叫龐石，他們和姜氏姐妹不一樣，顯得平易近人，還說他們的名字，都是因為村里的傳說，所以才都和山扯上了關(guān)系。

    第三戶人家，四兄弟住在一起，年紀差距比較大，姓邵，他們連個正經(jīng)名字都沒有，村里的人分別稱呼他們?yōu)樯鄞蟆⑸鄱?、邵三和邵四。這四兄弟，性情也都不一樣，邵大和邵二對我比較客氣，但是邵三和邵四就沒那么好說話了。

    這三戶人家，給我?guī)淼男畔⒁彩遣灰粯拥摹＝酆徒獣詢山忝镁筒挥谜f了，她們根本不愿意回答我任何問題，只說那天晚上，她們睡在各自的房間。龐家的三兄弟，也沒有辦法給我提供不在場證明，而邵姓四兄弟，說當天晚上，他們一起聊天，聊到了很晚。所以可以互相證明，沒有人出去過。

    除此之外，龐家三兄弟和邵家四兄弟還給我?guī)Я似渌?。邵家四兄弟說，小眉出事的那天晚上，外面雨下的很大。但是他們還是隱隱約約聽到了有人說話的聲音，只是他們推開門往外看的時候，外面是漆黑一片，什么都沒有。

    他們都說不知道這個線索，對于我的調(diào)查有沒有用。我沉思片刻之后，問道：“幺半仙呢，你們覺得他有沒有嫌疑?！边@幾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說不可能，邵大和邵二對我的態(tài)度，原本還比較好，但是我提到幺半仙之后。他們立刻就對我冷眼相對了，還把我給趕了出去。

    我也問了龐家三兄弟同樣的問題，這三個人，都比較熱情，我的問題一問出口，他們的臉色馬上就有些變了。不過，他們的態(tài)度還算是比較好，他們只是比較委婉地下了逐客令。我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繼續(xù)問：“并沒有詆毀幺半仙的意思，或者。我換個方式問吧，幺半仙有沒有讓你們覺得古怪的地方？”

    這三個人面面相覷，最終龐山回答了我的問題，他告訴我，這么說來，幺半仙的確有些奇怪。他們提起了幾個月前，幺半仙離開永村的事。這件事，我之前是不知道的，龐家三兄弟說，幺半仙一般生活在永村，可以說是寸步不離。

    他很少離開永村，但是數(shù)個月之前，幺半仙離開了永村，而且是出了遠門，整整十幾天的時間，幺半仙才回來。也有村民問幺半仙去哪里了，但是幺半仙卻笑而不答。我對龐家三兄弟點了點頭，道了謝之后，我離開了他們的家。

    我找上了王雅卓，我讓王雅卓替我到縣里走一趟。別人去，我不放心。王雅卓很快就答應(yīng)了，讓王雅卓去縣里，是去調(diào)查當時幺半仙去了哪里。如果只是去縣里的話，幺半仙應(yīng)該沒有什么特殊的理由，需要待十幾天那么久。

    我懷疑，幺半仙離開了永縣，甚至可能是出省去了。王雅卓的心思細膩一些，能鎖定溫婉的位置，全靠她如同大海撈針一樣地去觀看這幾個月來的監(jiān)控畫面。我讓王雅卓去再看看監(jiān)控畫面?？茨懿荒苷业界郯胂蓴?shù)個月前離開永縣的蹤跡，我也讓王雅卓去火車站碰碰運氣。

    有一些火車站，會對旅客的信息進行登記。把我的交待全部記下之后，王雅卓立刻就離開永村去辦事了。她走前，我還讓王雅卓小心一點。這一次，王雅卓并沒有帶尹珺，而是帶了其他幾個信得過的手下。

    我沒有再繼續(xù)走訪調(diào)查了，我在老趙的家里，休息了一下午。天黑之后，王雅卓還沒有回來，不知不覺中，我已經(jīng)在永村待了不少日子了。天黑的時候，有人敲了我的房門，原以為是王雅卓回來了，可是打開門。我卻看到了雍奇。

    雍奇的目光，總是像在觀察獵物一樣。我的眉頭微蹙，問他來找我有什么事。雍奇示意我跟著他走，說完，他就走在了前面。我跟在雍奇的身后，這一次，我非常地提防，誰都不知道對我產(chǎn)生了疑心的雍奇會不會再次拿槍指著我。

    雍奇把我?guī)У搅藳]人的地方，他轉(zhuǎn)過身，我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雍奇只是冷冷一笑：“放心。在沒有確定你是不是幕后黑手的人之前，我們不會對你動手?！?/br>
    果然，溫婉的那番話，讓維忠那群人更加懷疑我了，這種心寒的感覺，恐怕只有我自己能體會到。我聳了聳肩：“我不在意你們有沒有懷疑我，只是希望，你們不要打擾到我的偵查，我的目的，只是揪出幕后黑手之后。”

    雍奇：“維忠先生讓我來問你一句話。”

    我：“他想問什么？”

    “案子結(jié)了之后，你會選擇繼續(xù)光明正大地做警察，還是會離職，做一個普通人?！庇浩鎲?。

    我沒有任何猶豫地回答：“我會離職。這個世界，不會因為缺少我一個方涵而改變，警察，還是那么多，厲害的警察，也會有那么多?！?/br>
    雍奇點了點頭，沉默了。我問雍奇維忠為什么要問這樣的問題，雍奇只告訴我，維忠的心思，沒什么人可以猜透。我也不再多問了，我讓雍奇告訴我，他這次來，是不是又要給我?guī)裁聪ⅰ?/br>
    果然，雍奇給我?guī)砹诵」淼南ⅰ?/br>
    自從我作出第三個人是小鬼的推斷后，維忠發(fā)動了全國各地的警方，全力調(diào)查小鬼的去向。與此同時，維義也從港區(qū)傳回消息，他們說。他們在港區(qū)，發(fā)現(xiàn)了玄一的妻子。玄一的妻子，被玄一長期囚禁著，而小鬼，就是玄一和那個女人的女兒。

    只是，玄一早就已經(jīng)瘋了。玄一的父親老后，不能再獨自支撐起玄一不老的神話，所以玄一出現(xiàn)了，他一出現(xiàn)，就代替了他的父親生活，籌建三松觀，替幕后黑手吸納邪教份子。也就是說，玄一一出現(xiàn)在世人面前的時候，就是一個道士。

    可是，玄一這個人，小心思很多，他似乎忍受不住道士清心寡欲的生活，所以私底下找了一個妻子。說是妻子，那也是沒有經(jīng)過登記的，倒不如說是玄一為了發(fā)泄自己的獸欲，在大約十一二年前，找的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長期被囚禁，對于玄一而言，她只是一個發(fā)泄欲望的工具，而那個女人，為玄一生下了小鬼。根據(jù)民間調(diào)查局的調(diào)查，小鬼的確是從小，被玄一當成了野獸一樣馴養(yǎng)。

    第526章 是潛伏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