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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美人在上在線閱讀 - 第31節(jié)

第31節(jié)

    “怕什么?”簡雁容有些接不上他的思維。

    許庭芳漲紅著臉,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人言可畏?!?/br>
    一句話又勾起簡雁容滿腔怒火。

    什么人言可畏,若是愛得足夠深,哪思慮得了許多,簡雁容也不饒舌了,一只手在許庭芳身上摸索。

    閑書野史不是白看的,雖沒有cao作經(jīng)驗(yàn),對許庭芳這樣一空二白的男人足夠了,許庭芳一張臉霎時(shí)更紅,鼻氣粗嘎濕熱,眉心微蹙,肌rou繃得更緊,動(dòng)作狂放粗野起來。

    簡雁容心頭一把火熊熊燒了起來,因他的情動(dòng)而……這算不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自己是女人,這般行止委實(shí)孟浪,欲待遠(yuǎn)離,身體卻被許庭芳牢牢侵占著,無從推拒。

    “庭芳,別……”簡雁容低低喊停,許庭芳一字聽不進(jìn),便是聽進(jìn)了,此時(shí)也剎不住,閉著眼睛,頂著一張紅杮子般鮮艷的臉不管不顧啃著,攬著簡雁容的一只手臂越箍越緊,另一只手……直攻她后臀的要害之處。

    這木頭竟然真?zhèn)€往斷袖路上奔了!簡雁容哭笑不得,心頭惡作劇之心又起,按住許庭芳的手,唇舌反攻了回去。

    許庭芳當(dāng)即潰不成軍,剛勁的身體竟有些酥軟的站不住的架式。

    簡雁容覺得更熱了,踮著腳尖,恨不能把他舌頭吞了,撲咚一聲,兩人一齊倒地,山洞地面崎嶇不平,許庭芳腰身躺的地方高,頭部后仰,簡雁容見識(shí)了什么叫優(yōu)雅如天鵝的脖頸了。堅(jiān)實(shí)的皮膚肌理,還有滾動(dòng)的喉結(jié),無一不迷人,簡雁容緊緊壓著許庭芳,腦子亂了,一只手亂摸,受許庭芳影響,竟也往他后面摸去。

    “庭芳……喜歡嗎?”

    “喜歡……”許庭芳顫聲道,忽地一僵,熱燙燙的身體被兜頭一盆冰水淋下,猛一下醒了,嚴(yán)容在摸他哪里?

    不!他不能接受雌伏!

    山崩地裂,洪水滅頂,許庭芳霎地推開簡雁容。

    再次看著許庭芳跑出山洞,簡雁容沒有生氣,只感到好笑。

    “呆子!”

    等他回來,就告訴他自己是女人,是簡家女兒的真實(shí)身份。

    纏綿了那么久,山洞陰暗了下來,暮色深沉,已知家人無礙,簡雁容也不急著進(jìn)城了,把換下的衣服在地上鋪開丟倒頭睡覺。

    家里還是得回去一趟確認(rèn),不知外面的情況怎樣,等許庭芳回來再商量一。

    寂靜里先前聽到的水滴聲又出現(xiàn)了,簡雁容大奇,這回不摸索了,只靜靜聽著。

    月牙兒升起,淡淡的月光照進(jìn)山洞,飄曳的輕紗似朦朦朧朧,伴著悠細(xì)的水滴聲,似在訴說一場遙遠(yuǎn)的幽夢,簡雁容細(xì)細(xì)辯認(rèn)水滴聲傳來的方向,許久后,凝神看山洞頂端一角,月色暗影里,那處銅板大小的地方似乎比周圍巖石平滑。

    個(gè)子不夠高,伸長手也夠不著,簡雁容撿起許庭芳方才在地上劃動(dòng)寫字的樹枝對準(zhǔn)那地方戳去。

    沒有動(dòng)靜。

    這個(gè)地方便是開關(guān)之處,不可能錯(cuò)的,簡雁容側(cè)耳聽了一會(huì)水滴聲,不胡亂戳了,跟隨水滴的節(jié)奏,先是快速戳了兩下,接著,極緩地一下一下戳了三下。

    吱呀吱呀幾聲響,奇跡出現(xiàn)了,山洞頂露出一個(gè)洞口,從洞口垂下來一條細(xì)軟的繩梯。

    果然有機(jī)關(guān),簡雁容似乎看到成箱的珠寶金銀等著自己拿,霎那間熱血沸騰,不等許庭芳回來了,攀著繩梯爬了上去。

    才隔了一人多高的距離,壁頂氣溫比底下低了許多,簡雁容冷得打寒顫,空間也很小,一個(gè)人完全站直身體都不行,珠寶金銀沒看到,觸目是凜白的冰層,許是因?yàn)槔?,邪氣陣陣,像是有鬼魅在無聲地行走躍動(dòng),無聲地裂著森森白牙。

    簡雁容有些害怕,輕移了移想踩著繩梯下去,等許庭芳回來再一起察看,忽聽得金戈之聲,未及回神,原先開口的地方嘎一下關(guān)了,瞬變之間,腳下一滑,身體以雷電之勢向著不知何處的地方猛沖。

    第四十一回

    車夫駕了一聲,馬車前行,車轱轆在青石板路面上壓出“嚓嚓”聲,許庭芳提起韁繩,白馬緩緩抬蹄,跟它的主人一般優(yōu)雅尊貴。

    “小姐也不等等我們。”小滿埋怨道。

    帶著服侍的人就不方便談風(fēng)論月了,簡雁容悻悻然,不敷衍小滿了,出了如意坊徑自回家。

    “我就說嘛,這有什么難的。”簡老爹吹吹墨跡未干的紙張,歡天喜地之余不忘打擊簡雁容。

    還簡單,簡雁容撫額無語,半晌,沉著臉把自己求得晚晚資料的經(jīng)過說了,加重語氣道:“爹,那素婉以為我能救她出火坑方知無不言的,咱們不能救她出來,也不能過河拆橋使她處境更危險(xiǎn),而且,晚晚來頭不小咱們?nèi)遣黄穑闼€(gè)手段,這傳記給那位客人看過后,馬上拿回銷毀。”

    反正客人只說要晚晚的傳記,給他看過了便算完成合約了,絕不能留下把柄。

    “好好,爹聽你的?!焙喞系粷M,看了看紙張,嘀咕道:“也沒什么啥,不過介紹了她那么一點(diǎn)兒情況,眉心有顆丹砂似的紅痣,人美而傲,起居奢華罷。”

    念叨完,又道:“便是得罪了晚晚,也無妨的,許庭芳自會(huì)為你出頭擺平?!?/br>
    怎么又扯到許庭芳身上,婚約沒訂下,自己拒婚得罪相府,許庭芳哪會(huì)為自己出頭,老爹做的好美一場白日夢。

    簡雁容翻白眼,懶得多說,起身往外走。

    “對了,蕊珠今日去侍郎府找你了,她想讓你把她也介紹進(jìn)侍郎府為奴?!焙喞系白∷?/br>
    什么?簡雁容很想暈倒在地。

    怎么一家子都把為奴當(dāng)成一件無上光榮的事!

    “難道不是嗎?”知女莫若父,簡老爹看出她心中所想,叨念道:“你看看你,整日游手好閑啥也不干想出府就出府多自在,進(jìn)侍郎府三個(gè)月不到,不算抵掉的打碎玉珮的賠償款,光幫家里就賺了五百多兩銀子了,氣色又那么好,比在家時(shí)還胖了一些,想必吃食的也不差……”

    再聽下去肯定得吐血身亡,簡雁容抬腿便走,老爹在背后呼叫只當(dāng)沒聽到。

    簡雁容出生時(shí)母親難產(chǎn)而死,邵氏和簡老爹一般眼里只認(rèn)錢,對簡雁容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刻薄,簡雁容不討厭她,跟她也不親熱,和邵氏所出的meimei簡蕊珠便沒那么和平相處了。

    簡蕊珠只比她小得一歲,天生和她不對盤,從會(huì)說話會(huì)爬行就開始爭她的東西,小時(shí)是小布偶拔浪鼓,及至大了,衣裳釵環(huán)無一不爭,但凡簡雁容喜歡的,必定要拼盡力氣爭搶去。

    這些還是小事,簡蕊珠做了種種圈套挖坑給她跳,各種污蔑陷害數(shù)也數(shù)不清。

    一想到簡蕊珠也進(jìn)侍郎府為奴,然后姐妹倆的戰(zhàn)場從簡府移到侍郎府,讓程秀之每天樂呵呵看笑話,簡雁容無比頭疼。

    也不知這個(gè)meimei怎么就把自己當(dāng)成眼中釘rou中刺。

    她有親娘自己沒有,論容貌,簡雁容自問自己尚不及她。簡蕊珠集齊了爺娘優(yōu)點(diǎn),鵝蛋臉,杏核眼,嘴唇飽滿性感,妖嬈而芬芳迷人的緊,若不是邵氏怕她張張狂狂惹事生非,拘著不讓她在外招搖時(shí)說自己是簡家小姐,只怕簡府的門檻要被媒婆踩平了。

    蕊珠去了侍郎府,自己此時(shí)不能回去,省得在府門外撞上了甩不掉她。

    簡雁容回房換上得體的男人衣裳又往三醉樓而去。

    心中其實(shí)也潛藏著捉j(luò)ian的莫名念頭,想去看看許庭芳和程清芷是不是在三醉樓中。

    才剛?cè)胂模鞖馀粺?,雨露滋潤得恰到好處,江邊五顏六色,花朵樹木綠蔭氣息芬芳,犄角旮旯都膨脹著蓬勃的活力。

    簡雁容無心欣賞,快步上樓,進(jìn)門一刻,眼睛便朝臨窗那桌位看去。

    那位置已有人坐了,只不是許庭芳,卻是熟人,前些日子跟她買席位的陶不棄。

    看到陶不棄胖乎乎的臉龐圓滾滾的身子,簡雁容不自禁便想起那日那只朝自己伸過來的絨毛荗密的手,周身一陣惡寒。

    沒有許庭芳在身邊,自己惹不起這個(gè)呆霸王,簡雁容急忙轉(zhuǎn)身。

    陶不棄眼尖,已是發(fā)現(xiàn)簡雁容了,見她只得一人身邊沒有許庭芳,不覺大喜。

    “小子,你給我站住?!币幻婧艉?,一面沖自己兩個(gè)小廝使眼色。

    走不掉了,怎么辦?看胖子臉色,似乎悟過來自己那日賣桌位是作弄他了。

    簡雁容腦子里激流里的漩渦似轉(zhuǎn)動(dòng),急切間卻想不到脫身之法。

    “世子,幸會(huì)幸會(huì)?!睙o計(jì)可施,不妨以不變應(yīng)萬變,不等陶不棄那兩個(gè)小廝走近,簡雁容主動(dòng)拱手致意朝陶不棄走了過去。

    “小子,把那一百兩銀子還我?!碧詹粭壱а赖溃喲闳萆焓?,肥嘟嘟的一只手掌心滿是rou,白嫩的很。

    到手的銀子哪能再吐出,簡家家訓(xùn),寧可割rou也不能守不住錢財(cái),簡雁容被逼得急了,瞬間計(jì)上心頭。

    “世子只要一百兩嗎?”簡雁容問,神秘地笑,聲音低低的。

    上回賣桌位之位,憑面前這位仁兄的智商想不透的,定是三醉樓中其他食客看出來的,這回,不能再讓人聽到自己的說話而后煽風(fēng)點(diǎn)火給自己惹來麻煩了。

    “什么意思?”陶不棄被忽悠住。

    “在下那日看中了一宗買賣,苦于無銀子做本錢,不得已……”簡雁容說了一半頓住,在陶不棄急得瞪著銅鈴眼要捶自己一拳時(shí),小小聲道:“在下的買賣賺了,今日過來,正是想著能不能遇上世子還世子銀子,世子出的本錢,利錢自當(dāng)也分世子一份,世子稍等,在下還你二百兩銀子?!?/br>
    簡雁容伸手入袖袋裝出摸銀票的樣子。

    “什么買賣一百兩銀子的本錢幾日就賺一百兩?”陶不棄大叫,眼睛瞪得更圓,又急急壓低聲音,肥豬頭揍近簡雁容,熱切切道:“什么買賣快告訴我,我也要做,省得我爹老罵我只會(huì)浪蕩花錢不長進(jìn)?!?/br>
    “你……你可是國公府世子,做買賣賺銀子太掉身價(jià)了?!焙喲闳轂殡y,乘勢抽回手,不摸銀票了。

    “不掉價(jià)不掉價(jià),你快告訴我,告訴我了,那一百兩銀子,不,那二百兩銀子也不要你還了?!碧詹粭壟ぶ鴪A滾滾的身體,一只肥豬手扯簡雁容袖子搖啊搖。

    天啊!這家伙在對自己撒嬌,沒眼花吧?

    簡雁容手臂雞皮疙瘩落了一地,強(qiáng)忍著不適,笑著湊近陶不棄悄悄傳授機(jī)鋒。

    “這么簡單?真的能行嗎?”陶不棄表示懷疑。

    “若不成,在下愿意雙倍還世子爺銀子。”簡雁容比出四根手指,又道:“不過,凡事貴在堅(jiān)持,世子爺須謹(jǐn)記,不管人家說什么,也不管國公爺怎么反對,東西沒賣完絕不能放棄?!?/br>
    “我懂。”陶不棄樂滋滋道,招手兩個(gè)小廝一溜煙跑出三醉樓。

    簡雁容長吁出一口氣,總算解決這呆霸王了。

    剛才和陶不棄湊得太近,身上似乎還沾了他的油膩味兒,極是不舒服,這狀態(tài)下品梅花釀白糟塌美酒了,又沒有對酒談笑的人,忒沒趣兒,簡雁容轉(zhuǎn)身出了三醉樓往江邊走去。

    許庭芳昨晚被簡雁容撩了一拳,大礙雖沒有,眼眶卻青了紫了,因怕與許臨風(fēng)打照面許臨風(fēng)追問,故起得遲了,出府后直奔如意坊,尋思著簡雁容昨晚從如意坊出來的,還想再偶遇一番。

    人沒遇上,卻聽書硯說又有人找借口來見晚晚了,正欲使書硯進(jìn)去抓人,程清芷下樓來了。

    程清芷剛從故里進(jìn)京,許庭芳雖與程秀之交好卻不認(rèn)得她,只當(dāng)她便是金陵公子,二話不說便命書硯強(qiáng)請上馬車帶去侍郎府,后來才知鬧了大烏龍。

    回頭再去如意坊打聽,簡雁容的容貌許庭芳沒見過,便是見過,也不便說的,什么都沒打聽到。

    和風(fēng)煦日,微風(fēng)柔柔,茫然四顧間,但見紅檐灰瓦,黑匾藍(lán)店招,長衫短袖各式人等來來往往,模模糊糊似有一人回頭淺笑,眉眼清朗,談吐爽快,許庭芳有些恍惚,不自覺便抬腿往城外三醉樓走去。

    進(jìn)得三醉樓,許庭芳左右看了個(gè)遍沒見嚴(yán)容,不免失望,掌柜過來打招呼時(shí),忍不住問道:“那日與我一起飲酒的小兄弟可曾來過?”

    “來過,剛走……”掌柜把剛才的情形說了,卻說不清楚。

    簡雁容和陶不棄說話很小聲,三醉樓的桌位離得遠(yuǎn),掌柜聽不清,也沒有食客知道他們說了什么,都只知嚴(yán)容和陶不棄說了幾句話后,一前一后出了三醉樓。

    陶不棄驕狂放肆,嚴(yán)容碰上他準(zhǔn)沒好事,似被兜頭澆了盆冷水,許庭芳轉(zhuǎn)身急忙朝京城方向追去。

    簡雁容在江邊尋了塊石頭坐下,心頭悵悵,便拿身邊夠得著的物兒出氣,把附近的草兒捻了,一截一截當(dāng)飛鏢發(fā)射。

    江面碧波浩渺,畫舫雕梁描朱翹角飛檐極是好看,不時(shí)有清音妙韻傳出,簡雁容直呆到近晚方離開,一路上拖拖沓沓,只盼著簡蕊珠到侍郎府后沒見著自己已離開。

    侍郎府比往日靜謐,這靜謐里卻又蘊(yùn)著不平常的涌動(dòng)。

    難道蕊珠已進(jìn)府,鬧出笑話了?

    簡雁容一驚,往程秀之上房急奔。

    上房門上寶石青綃繡瑞草云雁洋緞門簾輕蕩,門一側(cè),簡蕊珠一身男孩兒裝扮,垂首恭恭敬敬站著。

    “你怎么進(jìn)來了?”簡雁容大急。

    “我說我是你弟弟嚴(yán)銳,衣食無著,侍郎爺仁慈,就讓我進(jìn)府了。”簡蕊珠朝簡雁容擠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