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可也只是想了想就作罷了。 畫展開幕的第一天,糖糖就約了老佛爺一起來看畫,只是,糖糖沒想到,嬸嬸也跟著來了。 老佛爺走在前頭欣賞畫作,走在糖糖跟前的許美詩特意放緩了腳步,擺明有話要說。 “糖糖,聽說你最近去了淮揚路?” 淮揚路有as百貨在申城最大的旗艦店,而嬸嬸的妹夫,正是淮揚路店的總經(jīng)理。 “嗯,有這么一回事兒?!?/br> 糖糖不以為意地點了點頭,“我見奶奶坎肩有些舊,去挑了幾條,可惜沒挑到中意的。嬸嬸可有推薦?嬸嬸一向最懂奶奶的心了?!?/br> 許美詩頓了頓腳步,臉色微變,和顏悅色仍是不少,“糖糖,咱們都是一家子親戚,以后你接手百貨,可要多照顧照顧?!?/br> 糖糖一臉惶恐,“嬸嬸快別這么說,爺爺就是擔心我一個生手,什么都不懂才安排我去學習的。要說包涵,也是叔叔多包涵包涵我。嬸嬸到時候可得多替我說說好話?!?/br> “那是自然。”許美詩笑著點頭。 糖糖見老佛爺站在了《少女》畫像前踟躇不前,心下一喜,立馬走了過去。 “這幅畫是作家成名作,奶奶喜歡?” 宋慧穎的確喜歡,畫中的少女只裹著一條短/小/輕/薄的白紗躺在雪地當中,身材線條優(yōu)美得就像是藝術品,白皙的皮膚幾乎與周遭融為一體。 明明是這樣挑逗的姿勢,一雙那可憐兮兮的濃黑雙眼卻無端襯托出少女的無辜與惆悵。 這樣冰清玉潔的姑娘,仿佛連注視,都是一種褻瀆。 “這就是你讓我來的原因?”宋慧穎看著畫作問了一句。 糖糖壓根就沒打算瞞過老佛爺,而且她了解老佛爺,以她的傳統(tǒng),是絕對不可能允許這樣一幅大尺度的畫出現(xiàn)在展廳或者是別人的家人。 糖糖細細地說,“幾年前畫的?!?/br> 這句話的意思是,當年的她還不懂事… 宋慧穎冷冷地瞟了糖糖一眼。 “這畫畫得可真漂亮?!闭f話間,嬸嬸也走了過來,看到兩人都望著墻上的話,不免恭維一番??催^幾眼,也不免心生疑竇,“這個女孩怎么這么像糖糖?。俊?/br> 宋慧穎猛地瞪了她一眼,“胡說什么!” 許美詩立馬噤聲。 隨后,宋慧穎在畫展里挑了三幅畫,就走了。 糖糖借著約了老同學的檔口,留在了畫展中心,久久地看著畫作里的自己發(fā)呆…她有些不明白了,自己不過就是畫了一張畫,到底是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兒了。 糖糖看得出了神,連身邊什么時候站了個人都不知道… 糖糖嘆了口氣。才一回頭,就看到了易伯母一臉嚴肅,且目不斜視地盯著墻上的畫作。 “伯…伯母?!?/br> 真是怕什么來什么…糖糖看到易伯母,嚇得連聲音都差點抖了起來。 李鳳嬌跟沒聽到糖糖的聲音似的,*地回了一句,“為什么要畫這幅畫?你覺得這樣好看?” 果然,糖糖擔心的事還是發(fā)生了。 “伯母,這個作家是我好朋友,這是他當年送我的禮物?!?/br> “禮物?”李鳳嬌轉(zhuǎn)過頭,皺著眉頭看著她,壓低聲音說了一句,“什么朋友會把送人的禮物當成商品展出,你到底是怎么想得?” 李鳳嬌訓人的語氣像老佛爺,糖糖覺得剛剛要不是嬸嬸在,老佛爺也會這么罵她。 可老佛爺是老佛爺,伯母是伯母。 老佛爺是養(yǎng)她二十幾年的人,糖糖對她的苛責尚有怨言,而伯母…最多就算是一個見過幾次面的長輩。 如今,她跟易岸八字還沒一撇呢,就被人當成孩子一般訓斥,糖糖心里就跟吃了糠一般難受。 換做別人,糖糖可以毫無顧忌的回嘴… 而她是易岸的母親。 糖糖又陪著李鳳嬌看了一會兒畫展,兩人都沒有多說話,糖糖原本還打算就上次在草莓園里的事道歉來著,因為心情有些不佳,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等李鳳嬌上了車,糖糖才長舒了一口氣。 她一定是出門沒算好八字,今天的運勢才會如此不利。 上了車,糖糖沒頭沒腦地問chris,“你能借我?guī)装偃f嗎?等我有錢了還你。” chris面不改色,“信托顧問的電話是135xxxxxxxx,需要我現(xiàn)在聯(lián)系嗎?如果不想動用信托,你可以考慮將您手里的股票出手,股票經(jīng)紀的電話需要嗎?” 糖糖不說話了,chris就是扣,沒別的。 老佛爺給他的年薪那么豐厚,她不信他幾百萬拿不出… 糖糖悻悻地回家。 當晚,詹姆森就給她打了電話表示抱歉,那副畫最后還是被人買走了…電話里詹姆森不住的抱歉,還表示愿意在給糖糖免費畫一幅當成禮物,糖糖婉拒了。 這時的她已不是那時的她,作者作畫的心境也不一樣了。 《雪中的少女》是不可復制的。 要說不遺憾,是不可能的。 第二天一早,糖糖從chris那兒收到了一串鑰匙,鑰匙的背面寫著世基二字。 “易大師一早送過來的,送完就走了?!眂hris說。 “他這是什么意思?”糖糖有些不明白,隨后心頭一喜,“該不會是準備了什么驚喜給我吧?!?/br> chris想著易大師當時的表情,嗯,看著不像。 “像是保險柜的鑰匙,不過世基的保險柜可不是花錢就能租得到的,他這是打算把你裝進去鎖著呢,還是已經(jīng)把自己裝了進去,看看你會不會心疼?” 監(jiān)/禁play還是捆/綁/虐/待? 糖糖睥了chris一眼,“別用你那套污了我的耳朵。”不過…心里倒是蠻期待的。 那樣的易大師,應該會很有趣吧… 禁/欲vs縱/欲 想著想著,糖糖就紅了臉。 糖糖一身黑色毛呢大擺大衣,戴著精致蕾絲大紅小禮帽貴氣優(yōu)雅地出現(xiàn)在世基中心大樓里時,如同一道靚麗的風景般吸引著男人們的注目禮。 大理石中心里再華麗的裝潢,也搶不走她半點光彩。 她一抬頭,熱烈如火的唇色在細如白瓷的皮膚映襯下,分外嬌媚。 與飽滿起伏的胸部線條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蝴蝶結(jié)腰帶下纖細不堪一握的腰肢…這樣的好身材,讓糖糖就算穿得再多也絲毫不顯臃腫。 而她那被高跟鞋拉長的修長小腿,緊緊地包裹著一層透明的絲襪,性/感,引人遐想。 有哪個女人會在大冬天里穿著這樣? 除非她要去見情人。 糖糖站在chris身后等了一會兒,前臺經(jīng)理立馬上前,替他們引路。 前臺經(jīng)理是個長得頗為漂亮的女人,可也忍不住瞟了糖糖好幾眼。 出了電梯,過了幾扇安全門,經(jīng)理打開了一扇厚重的保險門,自己則站在了門外。糖糖在感慨世基的安保措施麻煩之余,對保險柜里東西,也愈加好奇了。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里頭肯定不會是易大師。 不然,他肯定得悶死了。 chris找到了鑰匙對應的鎖孔,然而打開的卻不是保險柜,而是一個十幾平米左右,光線柔和的房間… 而房間的中央位置豎立著一個玻璃柜臺。 柜臺里的畫兒讓糖糖有些移不開眼了了。 正是那副《雪中的少女》… 所以,這畫是易大師買下的? 糖糖在畫兒前站了很久,想象著易岸看畫兒時的心情。 大約不是很好,畢竟他是那么保守的一個人… 也不知道像他那么一個清靜無為的人,看到酥胸半露的心上人,是什么感覺,覺得恥辱,還是… 難堪? 糖糖走出了小房間,候在門外的經(jīng)理笑臉迎人的說道,“易先生說只要您喜歡,什么時候都可以取走。” “我知道了?!碧翘遣幌滩坏貑柕?。 ☆、第43章 上了車,糖糖也顧不得易大師還在身邊,興致勃勃地拆了紅包,那紅包可真夠大的… 抽出里頭的東西一看,糖糖傻眼了。 半天才愣愣地扭頭看著身邊的男票,眨眼問,“易大師,你們家出手,一向都這么大方嗎?” 易伯母送她的不是錢,而是一幢別苑。 易家實實在在地送了糖糖一幢別苑。 臨湘路的地價糖糖不是不清楚,那一幢別苑,目前恐怕已是無法用金錢來衡量價值的。糖糖有些懵了,直覺告訴她,此事有貓膩。易伯母明明就十分不待見自己的說!怎么可能第一次上門就送這么貴重的禮物? 這也太夸張了。 “易大師,易伯母不會是想用房子拆散我們吧?”冥思苦想了半天,糖糖才斜著眼說到。 易岸:……這被言情劇荼毒的少女啊。 “放心,一棟房子還不能收買我?!碧翘欠畔挛募嵵仄涫碌卣f,說完才一秒,便嬉笑著越過座位,摟住易大師勁腰,大聲宣布道,“我艾心棠是不會被這些糖衣炮彈收買的!” 可憐易大師正開著車,車身跟著他的手臂猛地一抖,走了個s路。幸好車速不快。 易岸低頭正要說她兩句,卻又被她活寶似的諂媚相柔化了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