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jié)
“你這個當(dāng)家主母是怎么做事的?不是從你肚子里爬出來的就不用上心了,死活都不用管了是嗎?妧兒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你滿意了?你的心腸怎么就那么狠毒,榮國公府有你這么一個主母真是到了八輩子的霉了!” 溫夫人沒有想到老夫人會當(dāng)眾發(fā)難,而且根本就是胡攪蠻纏!這溫靜妧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關(guān)她什么事,又不是她讓她去做那樣丟臉的事,為什么怪她啊,老夫人不應(yīng)該怪自己嗎? 溫夫人一時氣極忍不住反駁道:“老夫人,您說這話就太傷媳婦的心了,我和老爺剛剛從宮里回來沒多久,怎么會知道妧兒出了什么事?又沒人到琉瀾苑跟我稟報,我怎么會知道呢?再說了,妧兒的事又不是我造成的?!?/br> “你還敢頂嘴!真是反了天了!”溫老夫人用力的用手杖敲擊著底板,怒聲叫道。 溫夫人覺得真是夠了,今天在宮里發(fā)生的事已經(jīng)讓她很是生氣,好不容易蓮兒的事是件值得高興的,可她還沒來得及高興呢,就被老夫人給破壞了。 “娘!你鬧夠了沒有!”溫瓊淵忍無可忍的突然大吼出聲。瞪大的雙目滿是怒氣,就那樣的瞪著老夫人。兇狠的目光讓老夫人噎了噎。 隨后又非常不服氣的嚷道:“怎么了,我說錯了嗎?她身為嫡母,庶女出來這么大的事她居然不聞不問,現(xiàn)在居然還敢頂嘴,不是反了是什么?” 溫瓊淵揮退了下人才盯著溫老夫人冷冷的道:“娘,這件事不是應(yīng)該怪你嗎?如果不是你在宮里異常天開的要這個孽女和蓮兒換人表演又怎么會鬧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她又怎么會被罰?現(xiàn)在怪別人有什么用!都是你們自己造成的!” 今晚的事也讓溫瓊淵一肚子火。如果她們沒有做錯事,被別人冤枉污蔑,就算再怎么不喜歡溫靜妧這個女兒,在宴會上他也會護著她,可是今天的事完全是她自己自作自受、咎由自??! 溫老夫人臉色大變,巍顫顫的伸手指著溫瓊淵,被他的話氣得兩眼發(fā)暈,嘴唇直哆嗦。 “你……你這個孽子!” “老夫人!小心身子??!”韓嬤嬤忙上前扶住老夫人勸說道。 看到溫老夫人被自己的話氣成這樣,溫瓊淵心里還是有些愧疚的,不管怎么說她都是他的親娘。但是他有不愿意妥協(xié),所以只好撇開臉問道:“里面怎么樣了?” 凝霜院的丫鬟回道:“大夫還在里面,姨娘也一直在里面陪著呢!” 正說著,大夫就出來了,見過溫瓊淵行了行禮道:“四小姐本是女子之身,身嬌體弱,加上前些日子的傷還沒有完全養(yǎng)好,現(xiàn)在又……如果今晚不能退了高熱,恐怕會有性命之憂。我已經(jīng)開了藥趕緊讓下人去煎藥喂四小姐喝下去吧!” “有勞大夫了,需要什么盡管開口,一定要盡最大的努力醫(yī)治四小姐?!睖丨倻Y對大夫道。 “自然,請國公爺放心?!?/br> 溫老夫人聽了大夫的話淚水立刻忍不住從眼眶里涌了出來,“我可憐的妧兒啊,這是遭了什么罪啊,快扶我進去瞧瞧?!?/br> 溫瓊淵遲疑了一下和溫夫人也跟在溫老夫人身后走進了內(nèi)室。 溫靜妧此時一動不動的伏趴在在床上,臉色慘白一片,眼睛緊緊閉著,嘴唇上沒有一絲血色,仿佛沒有了生氣般。崔姨娘坐在床邊不停的抹著淚。 “她還沒死呢,你哭什么哭!”聽到崔姨娘的抽泣聲,溫瓊淵心里就一陣厭煩。 這樣的哭聲讓他想起了多年前他在崔秋霜房里醒來之后,還有不久后她被診出有了身孕,他想打掉時,她的哭聲。這些都是他這輩子最不愿意回想的事,可是每一次見到她,總是讓他不得不想起,這種哭聲對他來說是一種逼迫,逼迫他就范的手段。 崔姨娘看見溫瓊淵終于過來了,心里一喜,可是溫瓊淵的一句話讓她睜著眼,淚珠懸在眼眶處,睫毛上,楚楚可憐、哀怨的望著他,心傷不已。 為什么都這個時候了他還是一點溫情都不愿意給她? 溫老夫人瞪了一眼溫瓊淵,很想轟他出去,但是想到崔姨娘和溫靜妧,她又忍了下來。走到床前坐了下來,拉起溫靜妧的手心疼不已的道:“可憐的孩子,你一定要撐住啊,祖母會一定看著你的?!?/br> 說完又忍不住對崔姨娘抱怨道:“回來的時候不是還清醒著嗎?怎么就一會兒的時間妧兒就變成這樣了?你這個做姨娘的是怎么照顧她的!” 崔姨娘抹著淚哽咽著道:“老夫人,都是妾身的錯,妧兒回來之后滿身血污,妾身幫她敷了藥又聽說她做了錯事一時生氣就斥罵了她一頓,她就鬧了起來,把妾身趕出去了。誰知道等妾身在進來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昏迷過去了?!?/br> “你呀你,別人不心疼她,你是她的姨娘,你也不心疼她嗎?這個時候你不安慰她反而要斥責(zé)她,真是混賬的東西!” 崔姨娘心里也是后悔得很,只是她哪里知道會變成這樣? 在進宮之前她就再三跟她說,讓她進宮后只要好好的跟在老夫人身邊什么事都不要做,如果有才藝表演就好好表演,千萬別和溫蓮鬧矛盾也不要想著和溫蓮爭什么??墒菉€兒還是沒把她的話聽進去,鬧出了這種事來。事情雖然是老夫人提出來的,但是她不能埋怨老夫人,只好拿她出氣了。 她能不生氣嗎?本來妧兒她就只是一名不得寵的庶女,如果不是老夫人護著,這輩子恐怕都沒機會進宮的。上次老夫人硬是要溫蓮帶著妧兒進宮,妧兒就因為冒犯了攝政王而挨了打,整個京都的千金小姐都在暗地了笑她。好不容易這次有機會改變這種狀況,可她有搞砸了,甚至鬧得比上次還嚴重、還丟臉! 她初初聽到妧兒這么說的時候差點就被她氣暈過去了,這段時間真是白教她了!她一再跟她說讓她不要和溫蓮爭,要忍耐,可是她就是聽不進去,還敢在宮里亂來,她以為那里是什么地方,可以任由她胡來嗎?就算溫蓮最后愿意跟她換她以為就可以搶了溫蓮的風(fēng)頭翻身了嗎?真是愚蠢!蠢不可及! 她只不過是一時生氣沒忍住斥責(zé)了她一頓,誰知道會變成這個樣子。妧兒是她唯一的一個孩子,是她全部的希望,她要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辦?。?/br> “行了,別哭了,大夫不是說了嗎,只要妧兒的高熱能退下去就沒事了。藥煎好了嗎?還不快點端上來!”溫瓊淵有些煩躁的叫道。 整天就知道哭哭啼啼的,成事不足敗事有余,連個女兒都教不好!看看湘瀾,要管家還要教三個孩子,每個孩子都教得這么好,她為什么就不學(xué)一學(xué)? 越是比較溫瓊淵心里就越是不待見崔姨娘。 “崔姨娘,你也不必太擔(dān)心了,老爺已經(jīng)告訴大夫了,要什么就盡管說,妧兒一定會沒事的。”溫夫人雖然不喜歡崔姨娘和溫靜妧,但是好歹也是一家人,溫靜妧現(xiàn)在這個樣子她也是真心希望她能好起來,見崔姨娘一直啼哭不停于是開口寬慰道。 可是崔姨娘卻不領(lǐng)情,脫口道:“多謝夫人關(guān)心了,只是妧兒是從妾身身上掉下來的rou,現(xiàn)在她傷成這樣,夫人是不會明白妾身心情的,畢竟傷的人又不是三小姐。” 一說完崔姨娘就后悔了,她怎么就說出這種話來了?是急瘋了嗎?只是再后悔也沒辦法挽回了,大家都聽到了她的話。 溫夫人面色一冷,冷笑道:“看來是本夫人多事了,既然崔姨娘這么想,那本夫人就不在這里待著了,免得沾染上一些不吉利的東西,害了我的蓮兒!”說完不顧溫老夫人難看的臉色佛袖而去。 溫瓊淵也是冷冷的瞪著崔姨娘,直看得崔姨娘不安的挪了挪身子,扯了扯嘴角吶吶道:“老爺,妾身,妾身只是一時口快,并沒有……沒有詛咒三小姐的意思。” 溫老夫人忙護著崔姨娘息事寧人的道:“行了,都什么時候了,還說這些干什么。現(xiàn)在最重要的事就是等妧兒醒過來。其他事事以后再說?!?/br> 溫瓊淵望了眼床上虛弱的溫靜妧,冷然道:“崔姨娘現(xiàn)在還有心情找夫人的麻煩,看來是妧兒沒什么大礙了,既然如此本國公爺就先回去休息了?!?/br> “老爺!” “瓊淵,你站??!”溫老夫人猛的站了起來喝道。 “母親還有事情要吩咐嗎?” “你!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妧兒再怎么說也是你的女兒,她現(xiàn)在還昏迷不醒,你就一點都不擔(dān)心嗎?”溫老夫人痛心疾首的問道。 “母親,你不是知道答案嗎?又何必明知故問?”溫瓊淵毫不避諱的說著。 崔姨娘臉色一白,咬著唇幽怨的望著溫瓊淵。 溫老夫人也沒想到他會這樣毫無顧忌的說出這些話來。 這些年她一直知道這個兒子對秋霜和妧兒不傷心,但是她以為再怎么樣對妧兒他心底也應(yīng)該有一絲絲舐犢之情,可是今天她才清楚的意識到,沒有,他對妧兒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父女之情! “瓊淵,妧兒她是你的親生女兒??!你難道就沒有一點點放在心上嗎?”溫老夫人顫抖著嘴唇問。 溫瓊淵眼里閃過一絲復(fù)雜。 沒有嗎?他記得最初是有的。就像她所說,妧兒是他的親血rou,不管崔姨娘怎么樣,她都是一個無辜的小孩,如果可以選擇,相信她也不會選擇崔姨娘作為她的母親。所以在她剛出生那會兒,他心里即使最著重的是蓮兒,但是他也會關(guān)心妧兒的。 可是崔姨娘和老夫人毀了,是她們兩個毀了他對溫靜妧那一點點母女之情!她們一次次的利用年幼的溫靜妧,老夫人甚至還想用溫靜妧來逼他將崔姨娘提為平妻!哈哈,瞧瞧,這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情,既然如此那他干脆就漠視到底,免得又給了她們什么不該有的希望。 溫瓊淵冷冷的說道:“母親,造成今天這樣局面的人不是你嗎?你難道忘記以前的事了?” 溫老夫人渾身一顫,想起了什么,張了張最想說什么,可是溫瓊淵已經(jīng)大步離開了。溫老夫人愣愣的望著溫瓊淵離開的方向半響才悲涼的哭喊道:“真是造孽?。 ?/br> 崔姨娘緊緊閉上眼,淚水從臉上滑落。 造孽,可不就是造孽嗎?她原本可以是榮國公夫人,她的女兒可以是嫡小姐的,可是現(xiàn)在她卻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妾,甚至連貴妾都不是,她的女兒也只是一個卑賤的庶女!造成這一切的人是誰?難道是她的錯嗎?不是啊,她有什么錯,錯的人應(yīng)該是侯湘瀾才對,是她搶了屬于她的東西! 如果沒有她,當(dāng)年老爺一定會娶她的,是侯湘瀾的出現(xiàn)毀了她的一生,現(xiàn)在她的女兒又來毀了妧兒的一生,憑什么呀,憑什么她就要一輩子只能是個姨娘,她就能是高高在上的國公夫人,誥命夫人?這一切原本都是屬于她的,她一定要奪回來! 崔姨娘垂著的眼簾遮住了眼眸里深刻的恨意。 第二天溫瓊淵只是例行公事的問了一問溫靜妧的事,得知她已經(jīng)醒過來了就沒有再表示什么。溫梓煊則是暗暗在心里嘀咕著說禍害遺千年,這一次他還以為她會撐不過來呢。溫梓容還是一如既往的,表現(xiàn)得就像是一位合格的大哥,甚至還到凝霜院探望過溫靜妧,讓溫梓煊一陣不滿,說他胳膊往外拐。 溫梓容懶得理會他,一心以為宮里的人會在今天就來宣旨,和二房里的人等了一整天都沒看到人,知道夜幕降臨了才不得不接受,今天不會來宣旨了。 其他的人也在暗地里觀望著,第一天沒來大家也沒有多說什么,以為只是宮里還沒有挑選好封號,但是第二天第三天都沒有人來宣旨,一些人就忍不住了。 “哎呀,我就說三小姐哪有這種福氣讓皇上封她為縣主啊,以為縣主是什么人都可以做的嗎?心也忒大了,好好做她的國公之女吧!” 三房的院子里,三夫人和兩位夫人正坐在亭子里賞著秋菊,聊到了宮宴上太皇太后說要封三小姐為縣主的事。三夫人聽了怪聲怪氣的說了句。 這兩位夫人和三夫人是熟人了,關(guān)系也好,一位是吏部尚書的妻子,秦氏,另一位是吏部郎中的妻子,張氏。張氏的丈夫是秦氏丈夫的下屬,作為妻子自然是要和上司的妻子交好的,而秦氏和三夫人在未出嫁前就是閨中好友了,出嫁后又同在京都里,所以感情倒是沒有落下,有時間就會聚在一起。 秦氏聽到三夫人這么說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妥,因為她自己也覺得是這樣。這個溫三小姐從小就不在京都里長大,才回來沒多久,憑什么就能被封為縣主啊,她還覺得這個溫三小姐連她的芷悅都比不上呢! “話是這么說,但是太皇太后和皇上在宴會上都已經(jīng)開口答應(yīng)了,不可能又反悔了啊,怎么會沒有消息了呢?今天都第三天了?!睆埵嫌行┮苫蟮牡馈?/br> 三夫人嗤笑一聲道:“誰知道呢,說不定太皇太后和皇上只是一時興起,過后就忘記了,又或者是覺得就這樣封她為縣主不妥,所以就反悔了。又不好明著說,就用這種方式來暗示唄。誰敢去問啊,是不是?” 溫蓮想做縣主?想想吧!她的妤兒死了,她還想成為縣主,做夢去吧! 想到溫蓮做不成縣主還會被整個京都的人取笑三夫人心里就高興得不得了。 這段時間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個人竟然沒有派人來和她聯(lián)系了,難道那個人不想取溫蓮的性命了嗎?如果在真是這樣,那她就勢單力薄,更加沒辦法拿溫蓮怎么樣了。 “會不會只是宮里的人還沒有來得及辦這件事?畢竟攝政王這幾天就要離開京都里?!睆埵喜聹y著。 三夫人皺起了眉,不高興的說道:“攝政王的事是攝政王的事,跟她有什么關(guān)系?如果宮里真的是重視這件事早就派人來宣旨了,還用等到現(xiàn)在嗎?” “那倒是?!睆埵细胶偷?。 “好了,咱們今天過來又不是來討論這件事的,掃興!”秦氏臉上有些不悅的說道。 三夫人也揮了揮手說:“就是,別說這個了,掃興?!?/br> 不光是三夫人在幸災(zāi)樂禍,暗地里嘲笑蓮心,當(dāng)日在宮里聽到了這個消息的人很多都是抱著看笑話的心態(tài)看待這件事。明明太皇太后和皇上甚至是攝政王都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可改天這件事就沒下文了,這比從來沒有說過或者是宮宴當(dāng)時皇上沒有答應(yīng)更加丟臉。大家都猜測是不是溫三小姐失寵了,或者是得罪太皇太后了,所以太皇太后又不讓皇上下旨了?如果是這樣那溫三小姐真是丟臉丟大了,會成為整個京都的笑柄的! “小姐,您看,奴婢說得沒錯吧,溫三小姐哪有這種福氣成為縣主啊,看看,現(xiàn)在都第三天了,宮里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這件事肯定是沒戲了?!?/br> 威烈侯府裴雪柔的院子里,裴雪柔穿著一件長褙子斜靠在榻上,肩上披著一件薄披肩,姿態(tài)慵懶優(yōu)雅。聽了清屏的話沒有覺得很開心。 “清屏,你不清楚,這件事太皇太后和皇上都已經(jīng)允許了,那就絕對不會出什么差錯的,至于為什么道現(xiàn)在都沒有人出宮宣旨肯定是有原因的。你不要高興得太早了?!睖厣彵环鉃榭h主她當(dāng)然不高興。 本來在身份上溫蓮就高她一等,現(xiàn)在還要被封為縣主,離她豈不是更遠了,離殿下豈不是更近了嗎?可是這件事太皇太后和皇上已經(jīng)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說出來了,那就定然是不會反悔的,君無戲言。至于為什么到現(xiàn)在還沒有出宮宣旨,說不定是內(nèi)務(wù)府還沒有選好封號呢! 裴雪柔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容,可是很快又落寞了下來。 殿下,殿下竟然要離開京都了,怎么會這樣,難道他又會像幾年前那樣一走就是好幾年?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怎么辦? “清屏,你說殿下他是打算去哪里?”裴雪柔幽幽的問道。 “小姐,這奴婢哪能知道殿下去哪啊,不是說了殿下只是暫時離開京都兩個月而已嘛,過年前就能回來了,小姐不用擔(dān)心?!迸嵫┤嵯肫鹉堑莱錾纳碛?,心里一陣激蕩。 “清屏,你說我……如果跟著殿下去的話……” 清屏臉色大變,飛快的瞄了眼四周,低聲急道:“小姐,您在胡說什么呀,千萬可不能有這種想法。要是被人聽去,那可就糟糕了!” 裴雪柔輕輕的咬了咬唇,“可是……可是這是一個機會啊,只要我能跟著殿下出了京都,到時候殿下就算發(fā)現(xiàn)了,他還能把我丟到半路上不成?如果……如果他帶著我上路,那我就有整整兩個月的時間和殿下相處了,說不定,說不定殿下會因此而喜歡我。而且如果我和殿下再一起兩個月別人會怎么說,殿下肯定要顧忌到這點的,到時候我就可以順利的嫁進攝政王府了。” 沒錯,這個想法一直在裴雪柔腦海里盤旋著不肯離去。她覺得這是她的一個機會,如果在途中能讓殿下喜歡上她那是最好不過的事,如果殿下還是沒有喜歡她,對于一個弱女子能不顧一切追隨者他而去,難道殿下就沒有一點點感動,沒有一點點憐惜?只要殿下有一點點感動和憐惜,回了京都她就能利用這一點點感動憐惜慢慢的侵吞殿下的心,讓殿下答應(yīng)娶她為妃! 再不行,只要在途中她捉緊機會……將生米煮成熟飯,殿下就算不愿意也沒辦法了,她好歹是威烈侯的女兒,就算因為不能成為正妃,側(cè)妃總會有吧?成為了側(cè)妃就總有一天也能成為正妃,甚至是殿下唯一的正妃! “小姐,自古奔者為妾,就算最后你能引得殿下的注意也沒用,小姐身份尊貴,難道要做一名低賤的妾嗎?” “清屏,如果我得到了殿下的心,殿下又怎么會讓我受這種委屈?” 自古奔者為妾,這個道理她怎么會不懂,只是常言都說富貴險中求,幸福也一樣啊,只要她得到了殿下的心,還怕不能堂堂正正的嫁給殿下嗎?以殿下的性子,只要入了他的眼,他定然會護著自己的女人,不會讓自己的女人受苦的。 清屏可沒有她這么樂觀,先不說小姐能不能順利出城躲到殿下的人里,就算小姐做到了這些,殿下也不見得會對小姐手下留情,殿下對女子是什么態(tài)度她還不知道嗎? 小姐難道忘記了前幾年發(fā)生的事了?那個小姐現(xiàn)在都還在青樓里接客!那位小姐的父親也因為無顏待在京都里而自請到了一處偏僻的地方擔(dān)任地方官員,而她的家人也一并跟著離開了。萬一小姐的行為惹怒了殿下,殿下一怒之下將小姐——清屏不敢再想下去。 “小姐,您千萬別沖動??!這件事您要想清楚,稍微不對,那就會陷入萬劫不復(fù)之地??!您這一生都會毀掉的!”清屏極力的想要勸說裴雪柔放棄這個荒唐的想法。 裴雪柔也清楚如果稍微有些不對,那她這輩子就真的是完了,所以她還在猶豫,不知道應(yīng)不應(yīng)該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