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jié)
蓮心覺得這次碧云峰之行一定會是一個愉快的歷程。但是蓮心的好心情在第二天一大早就被破壞掉了。好吧,其實也不能說是被破壞了,只能說是有點無語,看到那兩個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此地的人,蓮心只覺得頭上“撲撲撲”的飛過了一群烏鴉。 一大早碧云寺的人就全部被人從暖暖的被窩里叫了起來,全體人員要到碧云寺的大門前去迎接貴客。 什么貴客這么大的陣仗啊,最大的貴客昨晚已經(jīng)到了啊,就是長公主,難道還有比長公主更尊貴的客人? 說到長公主,蓮心在得知長公主也來了之后就知道長公主是沖著裴雪柔而來的,因為在這之前她就知道了長公主在暗里調(diào)查兩年前的事,當(dāng)然,她調(diào)查到的是事實,也是她讓長公主看到的事實。她還猜長公主會不會趁著這個機(jī)會整治裴雪柔,到了山上的時候沒見到長公主,她還很失望呢,好在這種失望只持續(xù)到了旁晚,長公主來了!蓮心立馬就興奮了起來,她非常期待長公主接下來會做的事。 滿心不解的隨著大眾來到了大門前,看到前方不遠(yuǎn)處的人,蓮心頓時呆住了。 碧云寺大門前浩浩蕩蕩的停了一大撥人,站在最前面的不就是鳳宸睿和鳳景弘兩叔侄嗎? 比長公主還要尊貴的人就真的只有當(dāng)今皇上還有攝政王殿下了。只是這兩個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人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他們不是應(yīng)該在皇宮或者是在攝政王府嗎? 蓮心覺得自己根本不能明白這兩叔侄的思想了,身為南越的皇上和攝政王,是可以隨隨便便就出宮的嗎?難道就不怕被刺殺?宮里的那些大臣怎么就不攔著??? 那些跟隨著一起前來的大臣要是知道蓮心的想打一定會冤枉的大叫。不是他們沒有阻攔,是他們根本就攔不住??!天知道皇上和殿下是抽什么風(fēng)了,無端端的就突然說要去碧云寺拜佛。 碧云寺,碧云寺那是在京都城外的碧云峰上??!要拜佛皇宮里也有佛殿啊,為什么要千里迢迢去碧云寺呢?兩個人一個是皇上,一個是攝政王,萬一出了什么事,他們就算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 殿下一直都是做事不按理出牌的,連皇上也被殿下帶壞跟著胡鬧了,怎么能隨便出宮呢?而且這么的著急,讓底下的人怎么準(zhǔn)備?。空媸翘[了!兩人身后跟著幾個老臣,正喘著氣在心里氣呼呼的怒道。 “朕原本是想靜悄悄的來的,沒想到驚動了大家,都起來吧?!兵P景弘穿著一件明黃色圓領(lǐng)缺襟袍,外披一件銀貂披風(fēng),大眼在人群里一轉(zhuǎn)就落在了蓮心身上,眼睛頓時一亮,直直的朝著蓮心走了過來。 大家隨著皇上的目光移動,最后都落在了蓮心身上。 蓮心嘴角一抽,她忽然發(fā)現(xiàn)小皇帝似乎一直在為自己拉仇恨值。 “皇上,您怎么會……”蓮心小聲的問道。 鳳景弘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一壓低聲音道:“皇嬸,我知道你到碧云寺賞景,一時心癢,就拉著皇叔一起來了,你不會生氣吧?” “皇上,您是在說笑嗎?”蓮心面無表情的道。 鳳景弘嘻嘻的笑了笑,“我和皇叔這不是太想皇嬸了嗎?你又不進(jìn)宮陪我們,我們只好出宮來了。而且我聽說這碧云峰上的梅花開得很好,我也想看看?!?/br> “皇上,有什么是宮里沒有的嗎?”說謊也不打草稿。蓮心再次自動忽略了鳳景弘不太正常的話,什么叫他和攝政王太想她了?被人聽得還得了!“皇上,您不能亂說話啊,要是被別人聽到了那可不得了。這些話以后只能私底下說知道嗎?”蓮心嚴(yán)肅的道。 鳳景弘皺了皺鼻頭敷衍的應(yīng)道:“好吧,好吧?!狈凑芸焖涂梢怨饷髡蟮恼f了。 “皇上,還是先安頓下來吧。”鳳宸睿走了上來,看到蓮心眸光微微一閃,淡聲道。 “也對?;蕥?,我稍后再找你玩,我們一起去賞梅花吧!” 蓮心隨意的點了點頭,歪著腦袋瞅著鳳宸睿忍了半天最后還是忍不住了對鳳宸睿道:“怎么哪都有你們兩叔侄呢?我說殿下,皇上年紀(jì)小,不懂事,你不能跟著皇上一起鬧啊,你應(yīng)該勸阻皇上,讓他不要隨隨便便的出宮,這多危險啊,你——” 鳳宸睿眉梢一揚(yáng),輕快的打斷了蓮心的話,“哦,這個啊,其實是本王提議出宮到碧云寺賞梅花的?!?/br> 蓮心一噎,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瞪著一臉輕松表情的鳳宸睿。 殿下,你是不是出門前忘記吃藥了? “殿下,你這么胡鬧老祖宗知道嗎?”憋了半天蓮心終于憋出了一句話。 真是沒見過這么任性的掌權(quán)者啊,有這么一個攝政王對南越來說真的是好事么? 第九章 飛來橫禍 鳳宸睿怔了怔然后居然很認(rèn)真的點頭回答道:“這件事母后是知道的?!蹦负筮€很高興來著,因為他說了一些話,母后就很開心的同意他和皇上出宮來碧云峰賞梅花了。 嗯,如果不是情況不允許,母后大概也想跟著一起來的。 蓮心這下子真的是沒有話說了,老祖宗…… “殿下你不覺得你和皇上的到來會給大家造成一些什么的嗎?”蓮心打算隱晦的讓南越的攝政王明白他的身份會給別人帶來一些困擾和拘謹(jǐn)。 偏偏平時聰明絕頂?shù)臄z政王此時竟然像是變笨了般反問道:“哦?郡主的意思是本王會造成什么?”很虛心等著蓮心指教的樣子。 蓮心一噎,她能老實的說他和皇上,特別是他的加入會讓大家很不自在,很約束,很影響興致么? “郡主,怎么不說了?本王有什么問題嗎?”鳳宸睿劍眉微挑,狹長的丹鳳眼專注的凝視著蓮心,眼眸里波光瀲滟,似是一池在陽光下起了波瀾的湖水。 蓮心對上鳳宸睿的鳳眸一怔,心里暗罵,妖孽!明知道自己長得這般的出眾就不要再擺出這副誘惑人的面孔了,這不是引人犯罪么?他還是老老實實做他喜怒無常,冷血無情的攝政王好了,這副春暖大地的模樣還是少露出來為妙,萬一這京都里的未婚少女為此癡狂而做出些什么不該做的事來,那就不好了。 看到蓮心微微晃神的樣子,鳳宸睿鳳眸里飛快的閃過一抹笑意,朝著蓮心傾了傾身子,靠得更近了些,低沉著聲音刻意放慢了語速頗有些誘惑之意的道:“郡主,你怎么不說話呢?本王有什么問題嗎?只要你說了,說了本王一定改?!?/br> 蓮心身子不由自主的輕輕一顫,水眸和鳳宸睿的鳳眸對視著,不知道怎么的,越看就越是覺得他眼睛里似乎有股魔力,將自己拉扯著就要拽進(jìn)去了,可她竟然無力反抗,就要隨著他一起去了。 溫梓容站在離他們不遠(yuǎn)的地方,看著鳳宸睿無恥的勾引自己的meimei,終于還是忍不住咬牙走了上前,冷聲道:“殿下,您該和皇上去廂房安頓了!” 這個無恥的家伙,果然是看上蓮兒了,現(xiàn)在都追到佛門之地了嗎?他還記不記得自己的身份了,堂堂南越攝政王竟然如此的任意妄為實在不合禮數(shù)!還帶壞了皇上,他是不是應(yīng)該讓文武百官彈劾一番他才是?或者是他可以制造出一些麻煩來讓他去處理?身為南越的最高掌權(quán)者,這么清閑真的不好,會讓別國的人以為南越?jīng)]事可做,會影響南越國的形象的!身為南越國的子民,怎么能讓自己的國家陷入如此境地呢? 溫梓容心里在想著一百種可以給鳳宸睿制造麻煩的方法,并認(rèn)真的思量著實行的可能性。 溫梓容的話就像是在濃霧里劈進(jìn)了一道光芒,霎時間就將蓮心驚醒引導(dǎo)她回到正軌上了。回過神來的蓮心羞惱的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鳳宸睿,這個無恥的家伙,竟然用美色來誘惑她,真是太過分了!美人計不是女人用在男人身上的么?他怎么反過來用他自己來誘惑她了? 哼哼,她就說回來之后覺得鳳宸睿這廝和兩年前有些不同了,果然是吧,只是他這樣做是什么意思?總不會是喜歡上她了吧?雖然她貌若天仙,傾國傾城,但對鳳宸睿這種人來說一個人的外貌應(yīng)該不足以吸引他才是。難道他發(fā)現(xiàn)什么了? 蓮心狐疑的目光落在鳳宸睿身上,瞧個不停。 碧云寺的人不管是客人還是寺里的沙彌尼都出來迎接皇上和攝政王殿下了,所以鳳宸睿的動作行為全被眾人看了個清楚,一時間大家的心思不由得轉(zhuǎn)了轉(zhuǎn)。 好不容易見到佳人的吳浩康頗受打擊的望著和鳳宸睿站在一起的蓮心,她難道真的和殿下有什么不同尋常的關(guān)系嗎? 這兩年來他日日夜夜的思念著她的身影,她不知道當(dāng)初知道她中了毒他有多擔(dān)心,恨不得立刻就沖到她的清荷園去看一看她有沒有事。可是當(dāng)日他們這些男眷又怎么可能在那種情況下還能進(jìn)入內(nèi)院呢?他和她的兩個大哥又沒有什么交情,不能貿(mào)然去探問,當(dāng)時真是心急如焚。讓以丹去探問也只能得到一個暫時沒有大礙的說法,連人也看不到。 就在他以為過幾天就能登門探望的時候她竟然決定要離開京都去養(yǎng)身子!他收到消息之后立刻就趕去了榮國公府,可即使是這樣,他還是遲了,她已經(jīng)離開了,他就算是追出了城外也沒有見到她的身影,而他竟然不知道她打算去哪里養(yǎng)傷。 這兩年來他無數(shù)次在懊惱后悔,怪自己沒有太過沒用,她中了毒他什么事都幫不上忙,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被人害不得不離開京都,她才回來沒多久??!他太粗心大意了,連她身邊什么時候出了想害她的人都不知道,明明那次她遇襲的幕后真兇還沒有找到,他怎么可以掉以輕心,沒有防范呢? 吳以丹覺得自己的大哥想太多了,這件事誰也想不到,榮國公府的人不也是這樣嗎?有誰能意料到金鈴竟然有這么大的膽子去給蓮心下毒呢?而且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這是大家都沒有想到的事,大哥又何必自責(zé)呢?只是蓮心突然決定要離開京都養(yǎng)身子這件事真的是太意外了,她也沒想到她會在那個時候離開,那時候她下毒的事甚至還沒有真正的調(diào)查清楚,她就這樣的走了。 這兩年來大哥是什么樣的心情她也知道,本來想著說課一趁此機(jī)會和蓮心見下面,就算不能說什么,見下問問她的情況也是好的,誰知道攝政王和皇上也來了,而且攝政王和蓮心兩個人看起來有點……有點不對勁啊,他們兩個人之間有股非常微妙和特別的氣氛,說不清楚。 如果攝政王也對蓮心有意思,那就糟糕了。吳以丹看著不遠(yuǎn)處的兩個人有些擔(dān)心了起來。 “怎么?心里是不是很難過,很生氣,很嫉妒,恨不得將那個人當(dāng)場殺死?”安靈彤幽幽的低聲道。 裴雪柔嬌美的美容微微扭曲著,目光狠辣的盯著不遠(yuǎn)處的蓮心,恨不得自己的目光能化為毒箭,在蓮心身上射出幾百個洞來。 溫蓮這個賤人,竟然無恥的在大庭廣眾之下勾引殿下,她還要不要臉了?自己的父母大哥還在一旁看著呢,榮國公府的人也不知道讓她收斂一下,還百年世家呢,呸! 聽到安靈彤的話裴雪柔冷冷一笑,“是啊,我心里是很難過,很生氣,很嫉妒,但是你難道就沒有嗎,安小姐?你瞧瞧吳世子,可是從一出來眼睛就粘在溫蓮的身上,不舍得移開一下下呢!我還聽說吳世子在昨天到了碧云寺之后馬上就想拉著吳小姐去找溫蓮呢,如果不是溫蓮那會兒剛好在慈云師太那里,他們兩人說不定早就見上面了?!痹秸f裴雪柔臉上的笑容就越燦爛,讓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在和安靈彤說什么高興的事呢。 安靈彤臉上的笑容淡了淡,目光幽深的盯著蓮心,半響后才道:“是啊,我們心情都不好呢,可是溫蓮看起來卻很好的樣子,這該如何是好呢?” 她那個計劃是不實施都不行了,有溫蓮在的一天她就永遠(yuǎn)都別想得到世子,他是完完全全被溫蓮勾去魂魄了。 裴雪柔瞟了眼安靈彤,沒錯過她眼里一閃而過陰霾,勾了勾唇定下心來。安靈彤肯定是想好要怎么對付溫蓮了,如果有用得上她的地方,她自然是不介意出點力氣,如果沒有,那就更好了?,F(xiàn)在山上這么多人,榮國公一家都來了,溫蓮如果出了什么事可沒那么容易逃脫得了。 說起來她只不過是個小小的侯爺之女,安靈彤可是國公之女啊,更何況她和殿下還有親緣關(guān)系,如果是安靈彤出了什么事,不管怎么樣,殿下都不能不管是吧?她去做比她做要有保障得多了。 裴雪柔只顧著盯住蓮心,卻不知道有另外一道充滿了憤恨的目光也在緊緊盯著她,恨不得將她碎尸萬段。 “殿下?!?/br> 鳳宸睿正獨(dú)自一人在碧云寺招待客人的后廂房院子后的一處小樹林中?;噬蟻砹?,自然是要騰出一整個院子廂房來讓皇上單獨(dú)居住的,而且周圍還有重兵把守。所以鳳宸??吹揭粋€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人時很是意外。 這種意外在裴雪柔看來便成了默許了,她心里一喜,蓮步輕移,儀態(tài)萬千的朝著鳳宸睿走近了幾步。 “殿下……” 鳳宸睿眉頭一皺,冷聲道:“你是誰?怎么會出現(xiàn)在皇上的院子里?” 裴雪柔臉色一白,小手揪著胸前的衣服大受打擊的望著鳳宸睿,她是誰?他居然又問了這句話!之前那次在榮國公府的宴會上他這樣問她還能說服自己是因為他們太久沒有碰面了,所以他才沒有認(rèn)出她來,可是……可是他們都已經(jīng)見過了,在過去的兩年時間里他們雖然沒有交談過,但也見過啊,他怎么會問這種問題呢? 他一定是故意的,沒錯,殿下一定是故意!他一向都是這樣的不是嗎?她不應(yīng)該放在心上的,這是殿下的性子,他對女子一向冷漠,除了那個溫蓮之外! 訊速調(diào)整了心態(tài),裴雪柔屈了屈膝嬌聲道:“臣女是威烈侯之女,閨名雪柔。” 裴雪柔以為她這么一說鳳宸??傇撓肫鹦┦裁床艑Γ俅问?。鳳宸睿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應(yīng)都沒有應(yīng)一聲就要抬腳離開。 好好的景致都被毀掉了,真是掃興。鳳宸睿很是不滿的想道。 “殿下,您不能走??!”情急之下裴雪柔失聲急叫道,還不由自主追了兩步。 鳳宸睿神色一冷,腳步幾不可見的一頓馬上又無視裴雪柔的叫喚,繼續(xù)走自己的,甚至連回頭看一眼都沒有。 這樣的態(tài)度對比起來今早他對蓮心的態(tài)度,強(qiáng)烈得讓裴雪柔心中悲痛不已,不顧一切的喊了出來:“殿下,你難道忘記臣女了嗎?” 鳳宸睿腳步一頓,裴雪柔見狀忙高興的一個快步走上前,大膽的來到鳳宸睿的面前,微仰著頭,眼睛帶著淚水,長長的眼睫毛上還掛著晶瑩的淚珠子,面頰粉紅,紅唇嬌嫩的在寒風(fēng)中輕顫著,無比動人而又期盼的望著鳳宸睿。 “本王從來不認(rèn)識你,又何來的忘記?是誰給你的膽子想憑著這樣的手段和本王扯上關(guān)系?是你的父親威烈侯?心思倒是比以前那些蠢貨來得新鮮一點,只不過可惜了,本王從來沒有失憶過,你確定這樣子會有用嗎?” 裴雪柔輕蹙著眉,哀傷的仰望著鳳宸睿,“殿下,雪柔并不是您說的那樣,您難道真的一點記憶都沒有了嗎?殿下和雪柔曾經(jīng)的過去,殿下難道真的都忘記了嗎?可是雪柔一直記在心里啊,殿下!” 聽著裴雪柔左一句沒有一點記憶,右一句和他的過去,鳳宸睿只覺得無比的嫌惡,裴雪柔說的這些都是她想要攀上他的借口,無恥的女人! 他冷冷的瞥著裴雪柔道:“夠了!看在威烈侯還算忠心的份上,本王就饒過你這一次。以后見到本王有多遠(yuǎn)就滾多遠(yuǎn),別再出現(xiàn)在本王面前,否則的話本王就殺了你!” 如果是平時,裴雪柔聽到鳳宸睿這么說或許會膽怯一下,猶豫一下,但是早上鳳宸睿對蓮心的態(tài)度已經(jīng)讓她的心痛得看不清楚現(xiàn)實了,只一心認(rèn)為是鳳宸睿忘記了他們之間的記憶,所以才會對她有這種態(tài)度,如果他能記起來,他一定不會這樣對她的! “阿睿,雪柔說的都是真的??!在雪柔五歲那年,你在郊外救了雪柔,還安慰雪柔,你再想想吧,再想想你一定會記起來的!是你親口對雪柔說你叫阿睿的,你還說以后要和雪柔做朋友的,可是現(xiàn)在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如果剛剛鳳宸睿還只是想警告一番裴雪柔的話,那現(xiàn)在他是想殺了她!這個該死的女人,是誰允許她叫他的名字的,她以為她是誰,她配這樣子叫他的名字嗎?真是找死! 這么想著,鳳宸睿就是這么做了,在裴雪柔想要放肆的上前捉住他衣袖的時候他輕輕一揮,裴雪柔就在驚愣中被一股內(nèi)力逼退,身子從半空中跌掉,撞上了身后的一棵樹,吐出了一口鮮血。 裴雪柔不敢相信的望著一步步朝著她走來的鳳宸睿,“阿睿,你……” 鳳宸睿捏住了裴雪柔的下巴,鳳眸冰冷的盯著裴雪柔,聲音極其輕柔,像一陣溫柔的風(fēng),但是這陣風(fēng)從裴雪柔的心上吹過時,霎時間就將她的心臟凍成了冰。 “是誰允許你這樣叫本王的?本王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嗎?以前還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叫本王,你的膽子倒是很大。但是膽子越大的人往往死得就越快,如果你不是威烈侯的女兒,現(xiàn)在你早就死了。以后再讓本王聽到你對本王如此大不敬的叫著,本王就讓人割了你的舌頭再讓你吃進(jìn)肚子里去!”說完用力一甩,力道之大將裴雪柔甩撲到了地上。 裴雪柔則是完全呆住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鳳宸睿從衣襟里掏出一條潔白的絲帕,仔仔細(xì)細(xì)的將剛才捏過她的那只手擦了一遍,然后那條潔白無比的絲帕就在他的手掌心里化為了灰燼。 鳳宸睿居高臨下的睨了一眼狼狽的裴雪柔,唇角輕輕一勾,無情的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裴雪柔不甘的大叫道:“你這樣對我是不是因為溫蓮!因為她所以你連回想都不愿意回想我們之間發(fā)生過什么事是嗎?溫蓮她就是一個狐媚子,她有什么好的,我哪里比不上她了?你知道我這么努力想要爭到京都第一才女的名號都是因為你嗎?” “她那里都比你好,你連她的一根頭發(fā)都比不上!” 裴雪柔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般從臉上滑落,沖刷掉了臉上的血跡,但就是這樣卻更加顯得她狼狽不堪。鳳宸睿臨走前的那一瞥,嘴角那輕輕的一勾,無一不是對她赤裸裸的鄙夷啊!還有他留下的話,在他眼里,她竟然連溫蓮的一頭發(fā)都比不上!他怎么能這么狠心的打擊她? 他怎么能這樣的無情對待她?是他先來招惹她的啊,如果不是他當(dāng)年從馬蹄下救了她一命,她又怎么會迷戀上他?這么多年多她對他念念不忘,可是他卻將她忘記得一干二凈,甚至連回想都不愿意回想。他不愿也是不屑去回想! 原來那一次在他心里根本就不是什么特別的事情,他大概在一轉(zhuǎn)身就忘記了吧?可是她卻傻傻的記在了心頭上,并為此而努力了整整十年,可是這一切在他眼里連個笑話都不是!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她的十年難道都只是自己的一廂情愿嗎? 裴雪柔趴在地上傷心欲絕的放聲大哭著,也不知道這樣過了多久,哭聲才慢慢的停止了。再抬起頭時,裴雪柔眼里已經(jīng)換上了決絕和豁出去了的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