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節(jié)
盯著他眉心的印記又看了看,蓮心忍不住道:“阿睿,你這個印記會不會有什么名堂?。课铱村凤L(fēng)的眉心處也有這么一個印記,可是跟你好像有一些不同,會不會是這個印記上有什么名堂?” “不會吧,我記得——”鳳宸睿話音一頓。 “阿睿,你怎么了?是不是想起什么事來了?”蓮心忙問道 鳳宸睿轉(zhuǎn)眸望著蓮心慢吞吞的道:“我記起來了,以前師父好像跟我說過什么話,不過我忘記了?!?/br> 蓮心微張著小嘴,不敢相信的瞪著他:“忘記了?你居然把這么重要的事忘記了?阿睿,這不像是你做事的風(fēng)格啊!你怎么會把這么重要的事忘記了呢?” 鳳宸睿很無辜的道:“蓮兒,我第一次看到我?guī)煾傅臅r候應(yīng)該是在剛出生后不久,那個時候我根本就沒有什么記憶,后來在三歲的時候師父曾經(jīng)提醒過我一次,可是三歲的孩子……反正我那個時候是沒有把師父說的話放在心上的,時間一長,自然就忘記了?!彼趺粗缼煾改敲淳弥案f的話在今天會派上用場啊。 蓮心非常無語的望著一臉無辜表情的鳳宸睿:“阿睿,你趕緊想想吧,說不定真的和這件事有關(guān),你眉心的這個印記說不準就是關(guān)鍵的一環(huán)?!?/br> 鳳宸??瓷徯暮苁菆猿值臉幼又缓妹銥槠潆y的在腦海里挖掘著不知道被他放到哪里去了的記憶,苦思冥想了老半天才想起了什么:“我記得師父好像有把什么東西交給母后了?!蹦:挠洃浿泻孟袷且幻骁R子似的東西? 蓮心激動的拍案而起,眼睛閃閃發(fā)亮:“在老祖宗那里啊,老祖宗肯定還記得你師父說過什么話的,我們馬上進宮去問老祖宗!” 說著就要拉起鳳宸睿的手走人。 “蓮兒,”鳳宸睿無奈的道:“現(xiàn)在還是半夜呢,我們正在碧云峰上的碧云寺里。” 再怎么樣也如要等到天亮再回去吧? 蓮心望了眼窗外黑漆漆的夜色,尷尬的傻笑了兩聲,“啊,我一時高興都忘記了,咱們還在碧云峰上呢。那明天我跟師父道別之后我們就馬上下山回宮去問老祖宗?!?/br> 看著蓮心興奮的樣子,鳳宸睿心里不由得又泛起了酸?!吧弮海闶遣皇歉酉矚g那個宸風(fēng)啊,你為什么好像很高興的樣子?!?/br> 蓮心嘴角一抽,無語的望著鳳宸睿,“阿睿,你敢不敢再幼稚點?宸風(fēng)不就是你,你不就是宸風(fēng)嗎?你是失憶后的宸風(fēng),宸風(fēng)是以前的你,你們是用一個人,ok?”一不小心,蓮心又冒出一句現(xiàn)代語了。 鳳宸睿耳尖的聽到了,暫時被吸引了注意力,很有求知欲望的虛心問道:“ok是什么?” 蓮心撇開頭揮了揮手道:“哎呀,就是……就是……其實沒什么特別的意思,你就當沒聽到好了,反正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就不要亂吃醋了,還吃自己的醋,你無不無聊?”蓮心干脆一臉嚴肅的盯著鳳宸睿,像是在教訓(xùn)一個不聽話的小孩子一樣。 鳳宸睿靜靜的看著蓮心半響才好心的道:“蓮兒,你知不知道你每次心虛的時候就會這樣子?”點了點下巴。 蓮心裝傻的眨眨眼問道:“是嗎?我都不知道呢。” 鳳宸睿輕哼一聲,“你就裝吧,總有一天你會自己坦白的?!?/br> 蓮心也跟著輕哼了聲不說話。說的也是啦,她找到合適的時機就會說了,跟他相比,她只是多了一趟與眾不同的歷程罷了。前世那段經(jīng)歷現(xiàn)在回想起來竟然覺得有點不真實起來了,周公夢蝶也不過如此吧? “天色不早了,如果明天就要下山的話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鳳宸睿站了起來對蓮心說道。 他不說還好,一說蓮心就忍不住掩唇打了個呵欠,鳳宸睿看在眼內(nèi)不禁露出了一些憐惜和懊惱,覺得自己不應(yīng)該在半夜里還讓她到廚房給自己弄吃的。自己明明說要讓她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子,他要將她寵得五谷不分,四體不勤,給她住最好的宅子,穿最好的衣服,佩戴最好的首飾,吃最好的膳食,讓她永遠都健康快樂的,只要她的人在他身邊,其他的都可以不管。 可是現(xiàn)在他卻讓她在半夜里離開溫暖的被窩到這狹小昏暗的廚房里為他弄吃的,他這哪里是寵愛她,分明就是折磨她。 “蓮兒,對不起?!兵P宸睿走過去輕輕的擁住蓮心,低聲歉疚的說道。 蓮心很驚訝的抬了抬眸望著他,“好端端的怎么就說對不起了?” 鳳宸睿憐惜的摸了摸她有些冰涼的臉,眼里的愧色更重了:“我明明跟自己說過要對你好,要將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東西捧到你面前獻給你,可是我現(xiàn)在卻讓你在這個時候到廚房給我弄東西吃,把你當一個丫鬟使喚了?!?/br> 蓮心“噗嗤”的一聲笑了出來,雙手環(huán)住了鳳宸睿的脖子,高興的墊高腳尖在他臉上啾了一口,“阿睿,你真傻。我會干這些事,也樂意為你干,這對我來說是一種幸福而不是受罪,就像你,很多你原本不愿意去做的事為了我你也愿意去做不是嗎?阿睿,不只是你而已,我也希望自己能為你做點什么,我不能在其他的事情上幫到你,但是我希望至少我能偶爾做一頓讓你可以吃得飽一點,幸福一點的一餐。你知道我對這方面是比較擅長的,如果今天我不擅長做這些,就算是我想做也做不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鳳宸睿薄唇輕勾,低眸凝視著蓮心,半響才啞聲應(yīng)道:“嗯?!?/br> 他知道這是蓮兒的心意,或許她不會經(jīng)常將對他的愛放在嘴邊,可是她所做的事無一不是在表達對他的感情,就算他有時候有些無理取鬧的說她不重視他,不想將他們的感情公之于眾,但是她每次都是包容的對他笑笑,然后用行動讓他不安的心從新回到該待的地方。 “蓮兒,我鳳宸睿此生定不負你?!兵P宸睿擁緊了蓮心,低喃道。 “我心亦然。”蓮心靠在他懷里輕輕的閉上眼睛回應(yīng)道。 蓮心原本是想上山找?guī)煷仍茙熖饣蟮模皇乾F(xiàn)在疑惑已解,她覺得就無需再麻煩師父了,第二天一早她就到了慈云師太的禪房說因為臨時有事所以要提前下山了。 “師父,這次弟子本來是打算留在碧云寺里住幾天好陪陪師父的,只是事出突然,不得不先行下山解決,還望師父多見諒?!鄙徯挠行├⒕蔚膶Υ仍茙熖f道。 自從自己被接回榮國公府之后就很少再有機會到山上看望師父了,真是個不孝的孩子啊! 慈云慈愛的望著蓮心道:“你有記掛著為師的這份心就足夠了,你有你自己的事要忙,為師不能幫到你什么,一切都只能靠你自己。為師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佛祖面前為你祈福了?!?/br> 蓮心詫異的望著慈云,靈動的大眼里滿是驚異之色,“師父,難道你……”知道了什么? 慈云淡淡一笑,“為師的修為雖然還不能夠為你的事做點什么,但是有一些事為師還是知道的,那個女子……蓮兒,你一定要小心她,切莫大意輕敵,即使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元神歸位,三魂七魄已全,也不可大意明白嗎?” 慈云始終擔心蓮心因為從小在碧云寺長大,會染上了我佛慈悲的心腸。凡事不應(yīng)該做得太絕,但是有些人只要還有一絲機會,還有一口氣都會絕地反擊,說不定就會被狠狠的咬上一口而丟掉了自己的性命。蓮兒是她看著長大的,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樣,她并不希望蓮兒出什么事,更何況蓮兒是無辜的,那個女子已經(jīng)墮入魔道了,蓮兒如果還是那么心軟的話,結(jié)果恐怕只會更加糟糕,她還能再等多少個千年? 蓮心震驚的睜大了眼,無比驚訝的望著慈云師太,都找不到自己的舌頭了。“師……師父,你……難道你都知道……知道我的事了?” 慈云點頭:“你無需驚訝,為師早就已經(jīng)說過了,這個世界太過寬廣,有太多的事是我們沒有見過聽過的,甚至是匪夷所思的,但是這并不代表就不存在,如果有一天遇到了也只是緣分罷了。你我?guī)熗揭粓觯幢鼐筒皇蔷壏炙?。以后如果遇到什么難事就上山來找為師吧,為師自當為你排憂解難,這樣也不枉我們師徒一場了?!?/br> 蓮心聽著慈云師太一番如同普通長輩叮囑晚輩的話心里忽然感到一陣酸澀,眨了眨眼笑道:“師父,弟子會謹記師父的話,好好的往下走的,也請師父保重自己的身子,弟子以后有時間會多多上山來看望師父的?!?/br> 慈云點點頭輕輕的瞌上了眼皮,“去吧!” “弟子告退?!鄙徯碾p手合十行了一禮后就慢慢的退出了慈云師太的禪房。 “蓮兒,你不是說要住個兩三天的嗎?怎么昨天剛來今天就要回去了?”馬車上溫梓煊似乎還沒有睡醒的樣子,不雅的打了個呵欠問道。 溫梓容還是一副溫文貴公子的模樣,渾身上下收拾得整整齊齊的,衣服上連一絲褶子都沒有,頭發(fā)也是條條整齊的梳在頭頂用白玉冠束住,神采奕奕的。 只是他同樣和溫梓煊一樣覺得不解,“是啊,蓮兒,你到碧云寺不是找慈云師太有要事商量嗎?昨日你一到就會廂房休息了,好像還沒有做到什么事,今天一大早就要下山,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蓮心淡淡的道:“這件事師父也幫不了什么,想想還是算了,說出來也只是白增添師父的煩惱罷了。我和阿睿已經(jīng)找到解決的辦法了,現(xiàn)在回去就是為了捉緊時間到宮里——” “蓮兒,你這是準備進宮不是回府?。俊睖罔黛哟蠼兄驍嗔松徯牡脑?。 昨天的事給他的打擊已經(jīng)夠大的了,自己meimei竟然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被別的男人勾搭走了,真是可氣可恨啊!偏偏這個人是攝政王,位高權(quán)重,他也拿人家無可奈可,有氣只能往肚子里吞,真是憋屈極了?,F(xiàn)在一早就聽說蓮兒趕著回去不是回府而是進宮,進宮不就是去見那個……那個攝政王嗎? 蓮心掃了溫梓煊一眼,“二哥,我這是有要緊的事,你別搗亂,先跟大哥回府去,和娘說一聲,不出意外的話傍晚我就會出宮回府了。如果不行我恐怕就要留宿在宮里了,到時候——” 蓮心的話再一次被溫梓煊大驚小怪的聲音打斷了:“蓮兒,你怎么能留宿在宮里呢?不行,絕對不行!你一定要回府睡覺!” 萬一留宿在宮里,被有心人占了便宜的話豈不是吃大虧了?絕對不行,絕對不能給別人這種機會!溫梓煊嚴肅萬分的想道。 蓮心忽然覺得有些頭疼了,揉了揉額頭,無力的道:“二哥,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就算留宿在宮里那也是在老祖宗的壽康宮,你緊張什么?難不成你還擔心老祖宗會對我做什么嗎?” 溫梓煊扁著嘴悻悻的道:“老祖宗是不會對你做什么,但是其他人可就不一樣了……”未說完的話在蓮心威逼的目光中咽回了肚子里。 溫梓容看不過眼的道:“行了,梓煊,蓮兒自己有分寸,你就少cao點心吧,跟我回府,別給蓮兒添亂了?!?/br> 溫梓煊真是覺得委屈極了,哀怨的瞅著淡定的溫梓容,大哥怎么好像一點都擔心,難道大哥支持蓮兒和攝政王在一起?可是如果以后蓮兒嫁入攝政王府,攝政王府雖然現(xiàn)在是人口簡單,但是攝政王以后肯定會有很多女人的,蓮兒能應(yīng)付嗎? 溫梓容拍了怕溫梓煊的肩膀道:“放心吧,大哥是會讓蓮兒吃虧的人嗎?” 溫梓煊懷疑的瞟了眼他,最后半信半疑的閉上了嘴巴,決定這件事稍后再議。畢竟蓮兒現(xiàn)在要解決的事似乎很重要,看蓮兒的臉色都少見的凝重起來了,他還是不要給蓮兒惹煩惱了。 第七十九章 絕望掙扎 回到城里后溫梓容和溫梓煊兩人還有幾個奴婢就換乘了馬車回榮國公府了,然后蓮心就坐上了攝政王府的馬車和鳳宸睿朝著皇宮直奔而去。鳳宸睿的這輛馬車很是低調(diào),也沒有掛上攝政王府的標志,所以蓮心只要小心一點就不會讓人發(fā)現(xiàn),但是再小心也有意外的時候,這不,蓮心剛被扶上鳳宸睿的馬車就被有心人看見了。 那人看見蓮心上了一輛低調(diào)奢華的馬車先是有些意外,因為這輛馬車外沒有掛任何一個府邸的標志,接著她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一副瞠目結(jié)舌的樣子,直到馬車走了才急匆匆的離開了。 天啊,她看到了什么,她看到了榮國公府的小姐,那個玥蓮郡主居然在孝期里出門和男子單獨共處一輛馬車!她看到了,剛才玥蓮郡主進馬車的時候里面分明就是坐著一個身穿灰銀色錦袍的人,那雙黑色上繡著金色絲線的靴子分明就是男子所有,她還看見玥蓮郡主把手伸那個男子握住了,玥蓮郡主居然在孝期里和男子私通?!這可是大罪啊,傳出去會被人唾罵死的!玥蓮郡主也太大膽了吧?她看起來不像這樣的人啊,難道真的應(yīng)了那句人不可貌相的話?這個玥蓮郡主看上去纖塵不染的仙子一樣,其實私底下是一個蕩婦? “夫人,夫人,奴婢看到一件大事了,夫人聽到一定會高興的?!眲偛旁诮稚弦姷缴徯纳狭笋R車的女子回到了一座府邸,跟著一看就會看到府門上方的兩個字:傅府。原來這名女子竟然就是早就已經(jīng)被接入傅府做了侍妾的裴雪柔的貼身婢女綠屏! 聽到綠屏的話,坐在窗前發(fā)呆的女子緩慢的轉(zhuǎn)過了身子,可不正是裴雪柔嗎?只是眼前的裴雪柔早就沒有了了以前京都第一美人的嬌美和高雅,而是面容消瘦,雙眸無神,嘴角微微下垂,一臉的麻木。淺紫色的衣裙下包裹著的身軀也像是套在空蕩蕩的布袋里一樣,瘦弱的身子根本撐不起整件衣裙,配上她無神有些晦暗的面色看上去有種詭異的感覺。 聽到綠屏亢奮的聲音,裴雪柔只是眼珠子轉(zhuǎn)動了一下,聲音平板的道:“什么事?” 現(xiàn)在還有什么事能讓她高興的嗎?沒有了吧?自從她進了這傅府之后,她就不知道什么是高興了。 綠屏雖然早就已經(jīng)習(xí)慣了自家小姐這副模樣,但是每每看到小姐這副模樣,再想想以前小姐高雅出眾的樣子她都忍不住為小姐心痛,小姐原本可以擁有一個美滿幸福的人生,可是卻都給那個黑心的人給毀了!小姐是這么好的一個女子,為什么不能好好的對待小姐呢? 這么埋怨的話綠屏只敢在心里說,嘴上是萬萬不敢說出來的,要是讓少爺聽到了,小姐恐怕又得遭殃了。在綠屏心里裴雪柔還是她的小姐,表面上懼于傅勝賢的yin威,綠屏不得不稱呼裴雪柔為夫人,但是心底里還是更加愿意叫小姐了。 綠屏前后左右看了看,直到看到屋子里沒有什么人在才走到裴雪柔身邊彎下身子低著聲音卻抑制不住語調(diào)里的興奮對裴雪柔道:“夫人,奴婢剛才在大街上看到溫蓮那個賤人上了一個男人的馬車!只有她一個人,奴婢還看見她把手遞給那個男人了!”在裴雪柔面前,綠屏不敢直接叫蓮心溫小姐,更加不敢稱她為玥蓮郡主,不然的話裴雪柔會發(fā)瘋的。所以只好順著裴雪柔,跟著她一起叫賤人了,雖然每次她都叫得心虛不已。 裴雪柔無神甚至是有些呆滯的眼睛聽到溫蓮這兩個字才發(fā)出了一絲亮光,怨恨的亮光,聽到綠屏接下來的話更是整個眼睛都亮起來了,像是突然在里面燒起了一把火似的,灼亮得嚇人。 “你說什么?你說的是真的?你真的看見溫蓮那個賤人了?”裴雪柔一把捉住了綠屏的手,緊緊的,掐得綠屏眉頭因為疼痛不由得一皺,但是她不敢用力掙脫,只能強忍住,裴雪柔當然不會察覺到這種問題,她整個人整副心神都被溫蓮這兩個字拉去了。 溫蓮,溫蓮啊,就是這個賤人毀了她的一生,如果不是她,她今天怎么可能落得如此地步?裴雪柔眼里迸射出了駭人的怨毒光芒,讓綠屏從腳底板竄起了一股冷意,直逼頭頂。 “夫人,是的,奴婢看見了,奴婢絕對不會認錯的。那個女子穿得很素凈,也沒戴什么頭飾之類的飾品,臉上還戴著面紗,那身影肯定就是溫蓮了。” 裴雪柔聽了馬上就要抑制不住的狂笑出聲,但是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還沒笑出來的笑聲又硬生生的止住了,目光陰深的盯著綠屏問道:“你可看見那個男子是誰了?溫蓮這個賤人可是把攝政王勾引了,那馬車上的人是不是殿下?” 一想到自己現(xiàn)在陷入了如此絕望的境地,被傅勝賢這么一個人渣日夜折磨,永無解脫之日,溫蓮卻和自己最愛的男子出雙入對,她心里的恨火就止不住的狂燒了起來。 憑什么?憑什么!憑什么溫蓮能活得那么自由幸福,能得到別人想擁有的一切,她卻只能在傅府里被人沒日沒夜的折磨?如果不是溫蓮這個賤人害她,她怎么肯定會有這樣的結(jié)果?她是威烈侯的嫡小姐,憑著她這樣的身份要什么不行?嫁給殿下也是可以的,這是她從小就期盼著的事情,可是通通都沒有了,她美好的人生都讓溫蓮給毀了!她在傅府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的,連想給爹通風(fēng)報信都不可以!傅勝賢就是一個變態(tài)的瘋子!瘋子! 想起傅勝賢這個虛偽的人還有他極其變態(tài)殘忍的手段,裴雪柔眼睛里常態(tài)的露出了一絲驚懼恐怕,心里不由得一抖,雙手不由自主的環(huán)住了自己的身子,反射性的哆嗦了一下。 綠屏看到裴雪柔這個樣子忙從榻上取來一件薄衫披在她身上心疼的看著她:“夫人……要不要請大夫來看看,你的身子……” 小姐自從被少爺……流產(chǎn)之后身子就不太好了,即使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六月天了,小姐有時候還是會渾身發(fā)冷,得穿著兩件衣服才行。 裴雪柔冷笑一聲道:“大夫能治好我嗎?大夫能治好我的病能治好我的心嗎?不是我身體病了,是我的心病了!”而且已經(jīng)病入膏肓了!還有誰能救她?沒有!她現(xiàn)在不過是在等死罷了,死對她來說才是解脫呢。 可是她怎么能甘心呢?她原本絢爛的人生被徹底毀掉了,可是那個毀掉了她人生的人卻還活得幸福無比,搶走了屬于她的男人,她的幸福,憑什么她這么凄慘絕望,溫蓮就可以端著郡主的架子和身份跟殿下在一起?她就算是死也要拖著溫蓮一起下地獄! “你把事情仔仔細細的跟我說一遍,不得有一絲遺漏!”裴雪柔咬著牙陰測測的對綠屏說道,語氣里隱藏不住的怨恨像一股陰風(fēng)吹向了綠屏,讓綠屏心一顫。不由得有些懷疑自己將這件事告訴小姐是不是做錯了,小姐對溫小姐的怨恨她是知道的,她原本只是想著說讓小姐聽了可以高興一下而已,可是看小姐這樣子似乎并不打算只是聽聽就作罷啊。 小姐現(xiàn)在的處境已經(jīng)比不得當初了,在傅府里少爺雖然還沒有娶正妻,后院里暫時是小姐最大,但是整個府里的人都知道小姐并不得少爺?shù)臍g心,剛進府的時候少爺還貪戀小姐的美貌才情,對小姐也可以說是寵愛,可是小姐的心一直都在攝政王哪里,對毀了她青白的少爺恨之入骨,又哪里肯給少爺一點好臉色? 每次少爺來院子里小姐總是對他輕則辱罵,重則摔東西,從來不愿意稍微緩和一下對少爺?shù)哪樕?,就算少爺再喜歡小姐的美貌時間一長也是受不了的。沒有一個男人會喜歡這樣的一個女子,更何況少爺早就已經(jīng)得到了小姐的身子,更加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花費更多的心思在小姐身上了。所以小姐沒多久就失寵了,如果不是因為肚子里的孩子,還不知道會淪落到什么境地呢??墒悄莻€孩子最后還是被少爺給折騰沒了! 綠屏想起裴雪柔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沒了的,牙關(guān)不禁一顫,身子哆嗦了一下,那血淋淋的場面到現(xiàn)在還在她的腦子里揮之不去,小姐慘白的臉,瞪大到了極點的眼睛,眼珠子都好像要瞪出來了一樣,還有小姐赤裸的身子上的那些青紫色的痕跡…… “綠屏!你在想什么?還不趕緊回答我的話!”久久聽不到綠屏的話裴雪柔不耐煩的斥責(zé)道。 綠屏眨了眨眼回過神來,不敢再猶豫,將自己看到的事清清楚楚的對裴雪柔說了出來。裴雪柔不知道是已經(jīng)陷入了絕望不愿意再去思考更多,還是在聽到綠屏的話時就已經(jīng)一廂情愿的認定蓮心是做出了什么驚世駭俗的事情來,迫不及待的想看蓮心遭殃,所以她不愿意去想或許車上的人會是殿下,或者是其他什么跟蓮心有關(guān)系的人,例如她大哥之類的,她一心認定了蓮心上了馬車,在馬車里的那個男人就是一個野男人,蓮心就是在孝期里和男子私會了! 裴雪柔一想到只要將這件事散播出去,不管到最后事情的真相會是如何,溫蓮的名聲都會遭到破壞,她的心就興奮的狂跳不已。如果是正常的時候,這樣的事情曝出去,最后只要查清楚真相,不是那樣的話對溫蓮的名聲其實是沒有任何影響的,甚至?xí)屗┑猛橐黄5乾F(xiàn)在不同啊,現(xiàn)在溫蓮可是處于孝期中?。∷€在守孝,可是她卻和男子單獨同乘一輛馬車,這無疑是私會男子了!不管最后的結(jié)果如何,溫蓮的名聲都要毀了!大家只會說她不守孝道,在為祖母守孝的時候不知羞恥的擅自出府和男子私會。 哈哈,一個被冠上了不孝名聲的的女子,她倒是要看看還有誰還敢要她!就算是殿下喜歡她,可是太皇天后聽到這樣的事大概也是會不高興的吧?太皇天后就算是再喜歡溫蓮也不會希望她做出這等有違禮教的事情的吧?這是和整個天底下的人作對啊,是和整個理法作對??! 想著只要將這件事散播出去造成的后果,裴雪柔就激動的渾身都顫抖了起來,眼睛閃著野獸般的光芒,瘋狂得完全喪失了理智,根本就不愿意去考慮其他的可能。 “夫人……你不要沖動,溫蓮她是榮國公府的嫡小姐,榮國公還有溫世子都很護著她,還有攝政王……就算你把這件事散播出去也是沒用的,他們很快就會阻止的。我們斗不過他們的,夫人,你要冷靜啊!”綠屏不像裴雪柔那樣失去了理智,她還是知道憑著現(xiàn)在小姐的力量根本就不能和溫小姐作對,一個弄不好,到頭來倒霉的人還是小姐。 裴雪柔聞言扭頭兇狠的瞪著綠屏,里面陰冷的光芒讓綠屏看得不由得倒退了一步,“夫人……” “怎么?你也認為我現(xiàn)在什么事都做不了了是嗎?你也認為我斗不贏溫蓮那個賤人是嗎?你也覺得我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了是嗎?是不是?!”裴雪柔忽然就發(fā)起了狂來,對著綠屏一陣質(zhì)問,還猛的伸手狠狠扯住了綠屏的頭發(fā),將她拽著拖來拖去的,綠屏忍不住發(fā)出了一陣慘叫聲。 綠屏的慘叫聲很快就引來了其他人,一見是裴雪柔在折磨綠屏又冷漠的裝作看不見的退了出去,沒有誰想著去解救綠屏。綠屏是夫人的貼身婢女,她不受折磨誰受? “怎么了這是,你又在鬧什么?就不能有一天安靜的嗎?”一道略顯不耐的男聲插了進來,讓裴雪柔有些癲狂的動作一僵,不由自主的的松開了拽住綠屏頭發(fā)的手,松開時手里攥著一大縷發(fā)絲,很明顯就是從綠屏頭上扯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