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節(jié)
“退下!” 銀環(huán)咬著唇狠狠的瞪了一眼春桃不甘不愿的退了下去。 宮雪柳這才對著蓮心抱歉的說道:“讓郡主見笑了,這丫頭平日被我寵壞了,有些不知道規(guī)矩了,回去我一定會好好教導(dǎo)一番的?!?/br> “圣女說笑了,她既然是圣女的婢女,要如何管教自然是圣女的事,我們外人不好多說什么。” 兩人左一句有一句的拉扯了一會兒后宮雪柳才對蓮心道:“我有些重要事想和郡主單獨談?wù)?,不知道郡主可否先屏退左右??/br> 春桃面色一變,立刻道:“小姐,萬萬不可,奴婢要留在你身邊。” 屏退左右,誰知道這個女人想干什么。 蓮心道:“無礙,既然圣女這樣說了,我又豈有不答應(yīng)之理?春桃,流云你們先出去?!?/br> “小姐……”流云緊皺著眉頭,顯然也是不贊同她這么做的。 宮雪柳看到此情景似笑非笑的望著蓮心說道:“郡主不必?fù)?dān)心,我也不是什么傻子,會在這種地方對郡主做出什么不應(yīng)該做的事來。況且我今天約郡主出來的的確確只是想和郡主談一些事,并沒有為難郡主的意思,更加不會傷害郡主??ぶ骺梢宰屇愕膬晌绘九判耐讼隆!?/br> 蓮心對宮雪柳話里暗藏的嘲諷不以為然,扭頭對春桃和流云道:“出去吧,圣女都這樣說了,你們要是再繼續(xù)待在這里恐怕就要讓人取笑了。我沒事的?!?/br> “小姐!”春桃還是不放心,雙眼里赤裸裸的都是對蓮心的擔(dān)心,看得宮雪柳怔了怔。 “流云,帶春桃出去,在外面守著,不要讓別人打擾了我和圣女之間的談話,知道嗎?”蓮心吩咐道。 流云看了眼蓮心,拉住了春桃的手道:“小姐,奴婢知道了。走吧!” 說著將不甘不愿的春桃拉出了雅間。 “郡主的婢女倒是真心為郡主,看著真是讓人羨慕。” “圣女說笑了,圣女的婢女也不差,不然也不會剛一進來就急著為圣女解釋了。” 宮雪柳靜靜的端看了一會兒蓮心后忽然笑了,道:“行了,這里沒有其他人了,咱們也不要再裝了,你知道我約你出來是為了什么事吧?你說,你要怎么樣才肯解除和攝政王的婚約,只要你提出來,我一定滿足你?!?/br> 蓮心笑了:“圣女你覺得你有立場說這樣的話嗎?這些話應(yīng)該是我對你說啊,你要怎么樣才肯放棄糾纏阿睿,你明知道阿睿喜歡的人是我,我們也已經(jīng)定親了,而且馬上就要成親了。之前你在京都糾纏阿睿,被阿睿找借口趕出了京都城,我們以為你已經(jīng)放棄了,沒想到你……”蓮心搖了搖頭。 宮雪柳咬牙道:“他只是一時被你迷惑了而已。我才是他夢境了的人,你搶走了屬于我的東西,還回來不是應(yīng)該的嗎?” “呵呵呵……”蓮心銀鈴似的笑聲在雅間里響起。 “你笑什么?”宮雪柳不知道怎么的就覺得她的笑聲是對她的一種嘲諷。 事實上她沒感覺錯,蓮心的確就死在嘲諷她。 這人的面皮真是比長城的城墻還要后一百倍,也忒不要臉了。 蓮心唇角勾起了一抹譏誚的笑容說道:“宮雪柳,叫你一聲圣女,你還真把自己當(dāng)回事了。搶走了屬于你的東西?阿睿從來就沒有屬于你過,那個夢境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自己清楚,你哄騙得了別人,難道還能哄騙得了我們嗎?你可別忘記了阿睿的師父是誰,哦,或許你根本就不知道阿睿的師父是誰,所以才敢在阿睿的身上耍這些手段。” “你窺伺別人的東西,現(xiàn)在反倒來指責(zé)別人,真是好不知羞恥的人!什么叫賊喊捉賊倒打一耙我現(xiàn)在是見識到了??墒蔷退隳闫疵母约赫f阿睿是你的,你也只能欺騙你自己而已,你改變不了任何事。阿睿永遠(yuǎn)都不會和你在一起,不管你耍了什么樣的手段都一樣!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免得自取其辱!” “溫蓮!”宮雪柳雙目噴火,雙手緊緊捏在了一起,感覺自己的心里的火氣就要蓬勃而出了。這個該死的溫蓮,總是有辦法在短短的時間內(nèi)就讓自己被氣得要死,難道是自己做人太久了,所以定力修為都下降了嗎? 她記得千年前的時候就算她和宸風(fēng)兩人在自己面前恩愛自己也能裝著替她高興的樣子,打趣她,開他們的玩笑,所以她才會一直沒有懷疑她,懷疑她對宸風(fēng)有不一樣的心思。 可是為什么現(xiàn)在面對她想要忍著就這么的難呢?她的三言兩語就可以輕易的挑起自己的怒火,讓自己失控,真是太可惡了! “不用叫這么大聲,你難道是擔(dān)心外面的人聽不到嗎?你這樣子會讓別人以為你是在欺負(fù)我的?!鄙徯暮寐暫脷獾恼f道。 宮雪柳馬上壓低了聲音說:“溫蓮,你別給我裝蒜,你就老實說到底要怎么樣你才肯離開他,這是我給你的最后一次機會?!币彩墙o京都百姓的最后一次機會。 蓮心眉頭一皺,狐疑的盯著宮雪柳:“給我的最后一次機會?什么意思?” 宮雪柳得意的勾唇冷笑道:“你不會是以為我會就這么輕易的放棄聯(lián)姻回伽羅國吧?我想得到的東西都來都不會輕易放手的,更不用說是我喜愛的男人了。我不管你有沒有和他定親,也不管他喜歡的人到底是誰,反正我是非得到他不可。你識相的話就乖乖退出,還能留住自己的一點面子,別到最后被他拋棄了才來后悔。” 蓮心冷冷的看著宮雪柳問道:“你想干什么?” 宮雪柳看著蓮心冷下臉,心里很是高興得意,她就是看不慣她臉上那虛假的笑容和表情,就好像沒有什么事能讓她放在心上擔(dān)憂似的,面上看著如沐春風(fēng)的笑容其實比冬天的寒風(fēng)還要冷冽。只是可惜外面那些人通通都被她絕美的容貌欺騙了,看不到她虛偽的一面。 現(xiàn)在終于不擺出那副讓她討厭的樣子了,她心里的火氣也霎時間下降了不少。 宮雪柳輕柔著聲音循循善誘道:“蓮兒,你有良好的家世,出眾的樣貌,寵愛你的家人,還有看重你的太皇太后和皇上,即使你沒有和攝政王成親也是沒有關(guān)系的??!這京都中的好男兒還有很多,還有比攝政王更加適合你的人存在,你又何必吊死在攝政王這一棵樹上呢?” “你要知道就算現(xiàn)在攝政王還有皇上都還沒有同意聯(lián)姻,可是你怎么知道明天,后天他們就不會反悔同意呢?畢竟我可是代表伽羅國而來的啊,國家大事和個人小事哪個更重要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嗎?你難道要攝政王為了你一個人而背叛整個南越嗎?你難道要他成為千古罪人嗎?如果你真的愛他就應(yīng)該為他著想而不是用愛來捆綁他,害他??!” 蓮心眼里出現(xiàn)了一絲困惑,面上的神色也有所松動,宮雪柳見狀心一喜,正想繼續(xù)勸說誘導(dǎo)她退讓就看到蓮心蹙起了秀麗的眉毛,不解的看著她說問道:“你愛阿睿嗎?” 宮雪柳一怔,然后反射性的點頭答道:“我當(dāng)然愛他,如果我不愛他又怎么會費盡心思的說服國君答應(yīng)讓我來聯(lián)姻呢?我甚至比你更愛他!” 蓮心像是更加的不解了,歪著頭望著她道:“既然你比我更愛他,那你為什么要用你的愛來傷害他呢?你為什么要用你的愛來逼迫他呢?你既然愛他那就應(yīng)該成全他??!你不能給他幸福為什么還要千方百計的阻攔別人給他幸福呢?” 宮雪柳一愣,反應(yīng)過來之后立刻激動得站了起來,白皙的臉上一片潮紅,胸口起伏,劇烈的喘著氣,明顯是被蓮心氣狠了。 半響后她目光陰冷,冷冽著聲音問道:“溫蓮,我再最后問你一次,這也是我給你的最后一次機會,你到底離不離開他?” 蓮心瞇了瞇水眸,雖然心里覺得宮雪柳這樣問很是奇怪,但是她還是同樣的冷冽聲音回答道:“妄想!” 宮雪柳猛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后迅速平靜了下來,站在蓮心面前,居高臨下的瞧著她冷笑道:“我已經(jīng)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自己不要的,日后可不要怪我!”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自然是要把他搶過回來了,我不會就這么輕易的放棄。你們不是口口聲聲說相愛嗎?我倒要看看你們的愛有多牢固,是不是真的堅不可摧?!睂m雪柳譏諷的說完轉(zhuǎn)身就往雅間門口走起。 在把手放到了門上之后宮雪柳又停住了腳步,微微回過頭,紅唇輕勾低聲說道:“這次就來看看到底誰才是最后的贏家吧!” 話音剛落她就打開門走了出去,讓蓮心想多問幾句都不行。 門一開擔(dān)心的春桃和流云就疾步走了進來,緊張的將蓮心上下掃視了一遍之后又問道:“小姐,那個女人有沒有欺負(fù)你?” 蓮心輕輕的搖了搖頭,心里還在想著宮雪柳說過的話,還有她離開時露出的那個笑容,讓她覺得那個笑容里似乎藏著什么重要的事,詭異得很。還有她一再說給她機會,給她什么機會?離開阿睿的機會? 她總是覺得她話里有話,還是說她已經(jīng)有計劃要開始實施,以此來強逼阿睿和皇上就范,答應(yīng)和伽羅國聯(lián)姻?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到底計劃了什么?不知道為何,想到宮雪柳臨走前的那個笑容,她心里忽然就涌起了一股不安的感覺,可是又毫無頭緒。 “小姐,你怎么了?”春桃看到蓮心凝重的面色小心翼翼的問道。 蓮心閉了閉眼吁出了一口氣,說道:“沒事,我剛才只是在想事情。沒事了,咱們走吧。” 出了一品居,蓮心抬頭望了望晴朗無云的天空,陽光很是明媚,照射到大地上仿佛能驅(qū)散所有的黑暗,閃耀著七彩的光芒。 罷了罷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只要內(nèi)心堅定就沒有什么事能打倒她,擊垮她。不管宮雪柳要干什么,她盡管放馬過來好了,看她會不會退半步! 看看這次到底是誰贏?何謂輸贏?得到阿睿嗎?如果是這樣她從來都沒有贏過,在一開始的時候她就輸了,輸?shù)脧貜氐椎祝?/br> 如果是像千年前那樣,呵呵,她的確可以說是贏了,可是她只是耍陰謀贏了,在其他方面她還是一樣輸了。這輩子她還想跟她斗,不整死她,她就不是溫蓮,就不是那個在世間輪回了無數(shù)次,上輩子還孤身一人為家人報仇雪恨,弄垮一整個百年家族的尹亦曦! 蓮心冷冷的勾起了一抹冰冷的笑容,看得春桃心里一顫,明明已經(jīng)是炎熱的天氣了,可是她卻感覺到從腳底板竄起了一股冷意,直沖頭頂。 “去攝政王府!”蓮心扔下一句話就坐進了轎子里。 春桃這才拍了拍胸口,喘了一口氣,低聲對流云道:“流云,你看到小姐剛才那個樣子了嗎?好可怕呀,小姐明明是在笑,可是我覺得……”春桃一下子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形容剛才小姐面上的那個冷到了極致的表情。她還是第一次在小姐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嚇?biāo)浪恕?/br> 流云摸著下巴回答道:“嗯,一定是剛才那個女人對小姐說了什么話,惹惱了小姐?!?/br> “那怎么辦?小姐看起來心情不太好的樣子。”春桃有些擔(dān)心。 “放心吧,小姐自己會調(diào)節(jié)過來的,小姐不是那種為了不值得的人傷神的人。哎,只是小姐去攝政王府做什么?出門的時候小姐沒有說要去攝政王府啊。”流云納悶的問。 春桃腳步一頓,白了一眼流云說道:“剛才是誰在一品居大聲嚷嚷說攝政王邀請了小姐去府里賞名貴花種的?小姐如果不去,豈不是讓人說閑話嗎?” 呃,流云一愣,想起自己剛才看到宮雪柳只想說些什么來氣氣她,羞辱她,腦筋一熱就說出了那些話。事實上這幾天攝政王和小姐根本就沒有見過面,更加不會邀請小姐去賞花什么的了。 也不知道小姐和攝政王是不是鬧脾氣了,從來沒有見過攝政王這么多天沒有來找小姐的,難道是因為這個宮雪柳?或者是對于聯(lián)姻的事攝政王猶豫了心動了? 想到這流云一陣緊張,擔(dān)心的問答:“春桃,你說攝政王是不是對聯(lián)姻的事動搖了?不然這幾天怎么從來沒有見攝政來找過小姐?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 春桃擰眉道:“你胡說什么呢,攝政王對小姐是什么樣的心思你難道不知道?或許是這幾天攝政王太忙了吧,畢竟伽羅國的事還僵持著。攝政王也不能整天圍著小姐轉(zhuǎn)了,如果真是這樣豈不是成軟蛋了?” 軟蛋?流云嘴角一陣抽搐,敢這樣說攝政王,春桃是嫌命太長了? “好了,你就負(fù)責(zé)好好保護小姐就行了,我呢,就好好的伺候小姐。至于小姐和攝政王的事我們就不要瞎摻和了,這不是我們能管的事,懂嗎?”春桃嘆了一口氣拍了拍流云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 流云聳了聳肩,對春桃的話不置可否。 從一品居到攝政王府走了小半個時辰,轎子才在攝政王府大門外停了下來。守門的侍衛(wèi)一看到從轎子里走出來的人是玥蓮郡主驚了驚忙迎了上去。 “見過玥蓮郡主。” 侍衛(wèi)的語氣里竟然很是高興和激動,引得蓮心看了他一眼。 侍衛(wèi)內(nèi)心是激動得落淚了的。天啊,郡主終于來了,這樣他們的苦難日子就可以結(jié)束了!天知道這幾天他們殿下是怎么回事,天天板著一張臉,黑得可以和攝政王府的夜晚相比了,天天都是冷颼颼的,凍得他們都要受不住了。 郡主現(xiàn)在來了簡直就是他們的救星,可以解救他們于水深火熱之中啊!他能不高興么? “怎么?是王府出什么喜事了?” 侍衛(wèi)苦著臉說道:“郡主您是不知道,殿下這幾天不知道為什么心情很是不好,讓我們很是擔(dān)心啊?!?/br> 蓮心挑了挑眉,“哦?殿下心情不好?” 侍衛(wèi)飛快的點頭:“是的,希望郡主能開解一下殿下,如此屬下就感激萬分了?!?/br> 蓮心抿唇笑了笑,輕移腳步走進了攝政王府。 第二十章 可怕的猜測 鳳宸睿在自己的院子里面無表情的手捧著一本書籍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在看,因為他那一頁書已經(jīng)很久沒翻動過了。 青一守在一旁深深的覺得自家爺是患病了,相思病。這種病只有郡主一人可以救,可是郡主不知道是不是太遲鈍了沒發(fā)現(xiàn)爺這幾天的不對勁,爺沒有去榮國公府找過她,她竟然也沒有找過爺。看到爺這樣子他真的有種去榮國公府把郡主叫來的沖動。 爺自個兒不高興,可是能不能別折騰他們這些下屬?。縿e說其他人了,就連他這個近身伺候的也被狠狠的削了一頓,其他人就更不用說,每天都被爺找各種借口cao練,到晚上幾乎就剩下一口氣了,第二天又得重復(fù)著前一天的折磨。這日子難過啊! 青一正在徑自哀嘆著日子難過就看見老管家走了過來,在他面上竟然詭異的看見了一絲喜色,青一立刻機靈的猜測難道是郡主來了? “殿下,郡主來了?!?/br> 鳳宸睿第一反應(yīng)便是從躺椅上坐直了身子,面上飛快的閃過一道喜色,只是馬上的他又面無表情的躺了回去,淡淡的應(yīng)了一聲:“嗯,那就讓她進來吧。” 老管家疑惑的瞅了眼自家殿下。殿下的反應(yīng)怎么這么的冷淡啊?以往每次聽到說郡主上門來了都是高高興興的迎出去的,怎么今天……不會真的像他們猜測的那樣,殿下看上那伽羅國的圣女了,所以現(xiàn)在有意冷落郡主,好讓郡主知難而退? 老管家馬上又甩頭甩掉了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殿下是什么樣的人他們難道還不清楚嗎?殿下是絕對不會喜歡上伽羅國圣女然后想要拋棄郡主的,絕對不可能! 嗯,那殿下這樣的反應(yīng)……依他經(jīng)驗來看,極有可能是殿下和郡主鬧脾氣了,所以殿下才故意冷著郡主呢。 嘖嘖嘖,殿下真是幼稚!一個大男人和郡主一個弱女子鬧什么脾氣啊,剛才聽到說郡主來了,明明就反射性的想要站起來了,卻偏偏要故意裝。 哎,現(xiàn)在的年輕人?。±瞎芗覔u搖頭表示自己已經(jīng)看不懂了。 “你在干什么?還不去請郡主進來?”鳳宸睿冷著臉對無端發(fā)愣出神的老管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