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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最佳女配(快穿)在線閱讀 - 第168節(jié)

第168節(jié)

    明朝無論宮女還是太監(jiān),只要是年輕的都自稱奴婢,老一點兒的太監(jiān)就自稱老奴。

    然后督主是有官職在身的所以才能自稱臣,而張德安這種挫怪就只能自稱奴婢。

    太監(jiān)有兩種閹割的手段,一種是盡去其勢,就是jiba全部割掉啥都不留,這種不大好因為如果割得但凡深一些就會尿尿的時候成扇面。

    另外一種就是割開兩個球球,把筋割斷,把里面的玩意兒擠出來,留著jiba,這一種一般不會有尿尿的困擾,祁督主就是這種。

    還有關(guān)于啪啪啪……就算之前有jiba的男配我也沒給他們?nèi)魏胃@?,在這文里jiba就是個擺設(shè)有個屁用啦,有還是沒有有關(guān)系么?

    相反沒有jiba比較萌好么,有的那都是糙老爺兒們,五大三粗皮糙rou厚的,但是沒了那啥的太監(jiān)就不一樣了,長相陰柔面白無須不說,祁督主這種七八歲就被咔嚓的通常身材都比較清瘦纖細,心思也敏感,衣著起居都講究,從來不會有一身臭汗這種事情發(fā)生,所以超級萌的好么!??!

    第139章 攻略督主男配5

    祁云晏跪在慈寧宮的正殿明間之上,金絲猴皮制成的護膝異常柔軟,但他卻只覺得冷,從指尖到發(fā)絲都是冷沁沁的,沒有一絲熱氣兒。

    并不是因為畏懼可能到來的懲處,也不是因為那寶座上滿面怒容的趙太后,只是忽然覺得疲倦。

    十余年的歲月,都付與這個重重華檐的冰冷宮廷,用盡陰謀心機,忍下屈辱難堪,一步一步地爬上如今這個位置,誰知道他為此耗了多少心血?但不過是這些主子的一句話,便可輕易地將他重新打下十八層地獄,從此再無翻身之日。

    司禮監(jiān)掌印,東廠督主,名頭再威風又如何,也不過是主子面前的奴才,連審訊都無需,想打死便打死了,草席隨意一包便拋在亂葬崗,任憑野狗啃食也沒人會為他們不平。不過是腌臜的閹人罷了,賤命一條,又有誰會在意?

    人人都道宦官狠辣絕情,可沒有人生來便是宦官,都是情勢所逼,世道所迫,一步一步地成了如今這幅模樣的。

    若非當初父親因彈劾權(quán)臣被誣陷下獄、帶累家人,他也不會落到如今這個地步。怨是怨的,恨也是恨的,不知是怨父親還是恨那些權(quán)臣,但終歸是這些怨與恨撐著他一路走來,費盡心機坐上東廠督主的位置。

    權(quán)力是美酒,也是毒藥,它讓曾經(jīng)強大的仇人變成手中待宰的羔羊,也讓他以一副殘余之身背盡天下罵名。不過他看得開,惡名昭著便惡名昭著——但凡是坐在這個位置上,誰的雙手都不會干凈,除了仇人之外,他身上也負了不少條人命,其中雖多數(shù)人本就該死的,卻也有少數(shù)無辜受連累的,他這滿身的罵名背得倒也不算冤枉。

    ——他這般的人殺生無數(shù),造孽太多,若是今日死在了慈寧宮,只可能會下地獄。

    雖是讓魏知恩去了乾清宮,但他卻并不抱什么希望。若他處在她的位置上,此時此刻只會拍掌稱快,宮中最大的對手自斷一臂,于她而言有利無害,她大可乘此機會扶植自己的心腹爬上司禮監(jiān)掌印、東廠督主之位,如此一來,趙太后雖有娘家勢力撐腰,但在宮中卻是再也奈何不了她了。

    沒什么可怨的,宮中從來沒有人情冷暖,只有利益交換,更遑論他本就不是那位女皇的人,她若冷眼看著那是應(yīng)該,若撈他一把那是恩情。

    祁云晏緩緩垂下眼臉,漠然地看著那四散鋪在地面上的曳撒。其上繡著的細云蟒紋猙獰可怖,然而他此刻卻是前所未有的心如止水。

    在這大殿中央跪下的那一刻起,他就沒有再奢望過活著站起來,只是人之將死,浮現(xiàn)在腦海中的卻是自進宮到如今的一幕幕。曾經(jīng)受過的無數(shù)欺壓,遭到的百般□,都自塵封的內(nèi)心深處翻滾涌現(xiàn),清晰得仿佛是昨日重現(xiàn)——然而進宮之前那段安逸的童年歲月,卻怎么都想不起來,模糊仿若前世。

    是因為他罪孽太深,所以不配擁有美好的記憶?

    恍惚之中,他聽到寶座之上趙太后的聲音陡然拔高——

    “來人!給哀家把這閹豎拖下去打,打到死!”

    青瓷茶蠱在面前炸開,鋒利的瓷片與guntang的茶湯四處飛濺,在曳撒下擺上暈染出層層水痕,在脖頸臉頰劃出了幾道細細血痕——他并沒有試圖避開。

    躲什么呢,總歸今日逃不脫一死,最后不過是歸于一捧塵土,避與不避無甚差別。勾心斗角了十幾年,他倦了也累了,從此安眠沒什么不好。

    趙太后話音剛落,便似乎有幾人踏入了殿內(nèi),祁云晏低垂下眼睫,等待著執(zhí)法太監(jiān)前來,然而——

    “兒臣給母后請安?!?/br>
    低柔清越的嗓音,笑吟吟的語氣,熟悉溫和的聲音,就這樣漫不經(jīng)心地穿破這空蕩冷寂的大殿,清晰無比地傳到耳邊。

    明黃色的曳撒撩起一連串弧度,在耳旁蕩起又落下,悠悠然如云卷云舒。

    早已不抱什么希望,卻乍然間聽到她的聲音,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偏過頭去看,卻正撞上她輕輕瞥來的一眼。

    他微微一怔,有點兒不敢置信,但她卻神態(tài)從容,甚至朝自己眨了眨右眼,那長而帶媚的鳳眸中笑意流轉(zhuǎn),有安撫,也有促狹。

    明明可以袖手旁觀坐收漁翁之利,她卻偏偏插了進來;明明大殿之上氛圍凝重,她卻在趙太后面前堂而皇之地做這樣的動作。祁云晏有點兒看不懂這個年幼的帝王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沒有到趙太后跟前去,也沒有站得遠遠的,而是在自己身側(cè)站定,明明沒有說一句話,卻已是這樣清楚地表明了立場。

    祁云晏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眼臉低垂,長睫收斂,只是剛才那種空曠恍惚的冰冷之意卻緩緩自四肢百骸褪去,仿佛重回人世。

    在宮中落井下石的多,雪中送炭的少,便是能袖手旁觀不趁亂來踩一腳都是難得。不論出于何種目的,這位年輕的帝王都是在懸崖邊拉了自己一把,他祁云晏雖不算好人,但這份恩,他記下了。

    然而他剛剛低下頭,就聽得她含著笑意的嗓音在耳畔響起,語氣熟稔而自然,“廠臣也在,倒是巧,朕上次問你討的緬甸貓兒可有著落了?”

    祁云晏怔了怔,知道這是她隨意扯出的借口,雖不明白她這話背后的用意,但他仍是滴水不漏地附和道,“回皇上話,已經(jīng)在宮外尋到了,只是——”

    還未說完,就被她懶洋洋地打斷了,“跪著做什么,起來回話?!?/br>
    他抿了抿唇角,心中有些感激。自從坐上東廠督主的位置,便鮮少再行如此跪禮了,面上雖不顯什么,但若說心中毫不在意那肯定是假的。

    而在與這位年輕帝王又相處了一段時日后,祁云晏再想起這一幕,卻是有了更深體會,除了感激之外,還多了一分佩服。單單是這一句話,便可看出她與趙太后御下手段的高低,不愧是先帝傾心培養(yǎng)的儲君——趙太后只知道讓人跪下以體現(xiàn)自身的威嚴,但她卻懂得讓底下人站起來,給予他們權(quán)勢之時也給予尊嚴。

    趙太后終其一生也沒有明白,只有氣短勢缺的主子才會以身邊人的卑微來體現(xiàn)自己的威嚴,而真正高貴的君主,她有足夠?qū)掗煹男男卦试S底下人同染榮光。

    ……

    鴉黑長睫緩緩垂下,掩去眼中復(fù)雜神色。祁云晏低低應(yīng)一聲是,緩緩站起身朝她一拜,繼續(xù)接著剛才的話道,“只是還在派人調(diào)教著,請皇上再靜候些時日。”

    這邊兩人一唱一和地,那邊趙太后若再看不出來他們之間有貓膩,就太愧對她在這宮中沉浮的這數(shù)十年了。只是對祁云晏這種宦官她可以呵斥可以打罵,對于這個九五之尊卻不行,心下再如何厭惡,面上仍得假惺惺地做出“母后”的模樣。

    趙太后強忍下怒氣,不能明著找麻煩,只能挑著她話中的錯處冷冷開口,“皇上新登基,宮內(nèi)宮外瑣事繁務(wù)都等著皇上處理,怎可玩物喪志?皇上要做明君,就必須遠離這種用貓兒狗兒邀寵求權(quán)的宦官。親賢臣遠小人的道理,哀家這般深宮婦人尚懂得,皇上若是被這等閹豎小人迷惑,就太辜負先帝這些年的苦心教導(dǎo)了?!?/br>
    就在趙太后以為這個皇帝會憋著氣同自己犟時,語琪卻無比謙和地躬身聽訓,面上做出知錯的模樣,以一副深深悔過的姿態(tài)道,“兒臣知錯,這就回宮面壁思過。”頓了頓,又故意看看身旁的祁云晏,“廠臣看朕犯錯,竟絲毫不加以勸諫?”

    祁云晏微微撩起眼臉看她一眼,見她朝自己暗暗使著眼色,便重新俯□去,深深一揖,“臣辜負了皇上信任,臣罪該萬死?!?/br>
    趙太后看著這兩人在自己面前這般惺惺作態(tài),恨不得立時甩個巴掌上去,但咬碎了一口銀牙,卻也只能攥緊寶座扶手上的透雕花飾,將滿腹委屈往肚里咽。

    祁云晏這只閹狐貍手段圓滑,她就算是明著將駙馬一事抖落出來,那些臣工僚屬再恨他,也在上面挑不出什么錯來。——為公主選駙馬頂要緊的是選賢,這是老祖宗的金口玉言,祁云晏擇的這個駙馬雖出身貧寒身負殘疾,但在品德才學上卻是一等一的好——說不準哪個腦子被驢踢過的大臣還會為此稱頌一番。

    而這邊,語琪見祁云晏如此上道配合,不禁滿意地挑了挑眉,壓著唇角的笑意沉聲道,“既然知錯,就自去慎刑司領(lǐng)罰?!?/br>
    在這宮中,內(nèi)侍刑罰,是由慎刑司處斷為主,但那僅僅是對于一般無權(quán)無勢的小內(nèi)侍而言,像祁云晏這般宦官中的大拿,就算是進了慎刑司也沒人敢真拿他怎么樣。說到底,她這一招雖從明面上來看是責罰,實際上卻是放了他一把,不疼不癢地將其從太后這里摘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