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全國上下的民眾們都認定了,這是被揭了短的皇室所做的報復(fù)行為。 而太陽日報則在不久后倒閉又被宇宙集團收購,大批集團高層領(lǐng)導(dǎo)變動,殷振燮副局長則在人事變動中被迫下野,而沈秀珍的片商在得知了她的準女婿就是如今站在風(fēng)口浪尖的李朱旺后,紛紛與她解約。 本來,沈秀珍的年紀已經(jīng)漸漸的上去了,能夠代替她出演的人也多了去了,劇組也不是少了她就不行。最重要的是,投資方紛紛表示,不想要一個和那么麻煩的事情相關(guān)的重要人士有關(guān)系的演員。 本來就是個偏激民族的國民們突然間翻起了皇室的舊賬。 “他們做過什么?只會一次又一次的簽下喪權(quán)辱國的條約讓我們的國家淪喪為其他國家的附屬地,當年曾經(jīng)也落到這個下場的‘天朝(和諧)’的最后一個朝代和他們的皇室成員早就掃進了歷史的垃圾桶,為什么我們現(xiàn)在還要花那么多錢供養(yǎng)著這群只會搞出丑聞和鬧劇的皇室,卻根本不關(guān)心一下那些真正需要幫助的人?” 一連串的皇室開銷的費用清單被公布在網(wǎng)上,一連串的國內(nèi)岌岌可危的“學(xué)級崩壞”的狀況以及無能的首相一次又一次沒有實質(zhì)性改變的道歉,終于讓民眾們的憤怒到達了極點。 在宮外,剃了光頭靜坐示威的人群非但沒有因為時間的推移而漸漸散去,反倒是人數(shù)越聚越多。 在這個國家里,剃光頭是僅次于靜坐的抗議行為。 一手cao辦起如今場面的趙容夏,只是帶著全家老小和車在元以及他的母親一起奔赴了美國。 在美國,尹教授一家人已經(jīng)先到了。 給李朱旺寄那個視頻的人是她,打了李朱旺的人是李元濟通過趙容夏連線找到的人。 收購了殷振燮所在報社的人自然也是李元濟,作為最大股東的他想解雇一個副局長是再容易不過,就算對方勞苦功高,可是也挨不住“死道友不死貧道”的想法。 示意片商和投資方封殺白秀珍的人也是李元濟。 殷雅俐瑛壓根就沒想到,困擾自己這么多年的問題在李元濟手上輕而易舉的就被化解了。 最后,皇太子與妃宮的結(jié)局以離婚收場,本來兩個人新婚沒多久,也沒多少感情,現(xiàn)在更是勢同水火,再也無法和平共處。 皇太子因為“私德有虧”這個理由而丟掉了皇太子的位置,李律登上皇太子位后沒多久,新聞又爆出了他與自己的前嫂嫂申彩靜拉扯不清的八卦。 因為以灰姑娘的身份嫁給了皇太子而一步登天的申彩靜,壓根不知道自己拉了多少小心眼的女同學(xué)們的仇恨。 在離婚后大家還稍微會同情她一下,可更多的人則是罵她“活該”,笑她“癡心妄想”。 當溫柔又英俊,帶著西式的紳士風(fēng)度的李律出現(xiàn)在申彩靜的面前,向她講述著自己的感情時,她不由自主的就輕易淪陷了。 這下子,申彩靜的名字就和“厚顏無恥的女人”這個標簽再也分不開了。 皇家下了最后的通牒。 李律你要么和申彩靜分手,要么就不要當這個皇太子了。 誰料到這世上還真是有愛美人不愛江山的皇子。 前有溫莎公爵,現(xiàn)有李律皇太子。 就在這時,皇帝因為突發(fā)的腦溢血被送進了醫(yī)院。因為本來就患有難治又嚴重的腦部疾病,七個小時的搶救后,韓國皇室的最后一位男性成員病逝于醫(yī)院。 幾乎可以與“氣死了叔叔”掛上等號的李律,帶著申彩靜,在他母親扯下臉皮不管不顧的怒吼聲中登上了前去國外的飛機。 而李信則表示,絕不會回來繼承皇位。 整個韓國皇室只能靠著榮升為太皇太后與皇太后的兩位女人苦苦支持。 這個皇室會消失于歷史當中,只是個時間問題了。 在美國,趙益俊迷上了流行樂又自己組建了個樂隊,車在元換了個語種后發(fā)現(xiàn)全世界的女性都喜歡看狗血的劇情。他的小說經(jīng)鄭英奇邊學(xué)邊譯成英文后照樣本本大賣。 在某次體檢中,鄭英奇被發(fā)現(xiàn)心臟出現(xiàn)了問題,趕緊送醫(yī)院后,趙容夏拍板說:“不用管錢的問題,只要治好就行了?!?/br> 醫(yī)生檢查后確證鄭英奇的心臟病在早期就發(fā)現(xiàn)了問題,現(xiàn)在動手術(shù)有極低的風(fēng)險與極高的成功率。鄭英奇在手術(shù)成功后,已經(jīng)進入了順暢的術(shù)后恢復(fù)階段。 他與住在自己隔壁的目盲少女談了一場羅曼蒂克的戀愛后,在三年后牽著她的手一起走進了結(jié)婚的教堂。 尹俊熙在美國遇見了車幼美,溫柔大方漂亮可人而且還和他有共同語言,更重要的是,趙容夏身上那讓他完全受不了的壞性格一點都沒出現(xiàn)在車幼美身上。 兩個人很快就訂了婚,可沒想到比他們先步入婚禮殿堂的卻是尹芯愛與韓泰錫這一對。 正如趙容夏所說的那樣,“芯愛再小幾歲,韓泰錫你這就是犯了侵犯未成年少女的罪名”??蛇@對歡喜冤家卻是過得比誰都合拍。 總之,有情人終成眷屬。 一切正如趙容夏她所預(yù)計的那樣。 就連結(jié)果也相差無幾。 第25章 棋魂一 再睜開雙眼時,她只感覺到了模模糊糊的光,她一開始尚且茫然著,隨即就被人打了屁股,這才后知后覺的嗷嗷大哭起來。 剛出生后大哭了一場,洗干凈了送到這一世的母親懷中,她眨巴眨巴眼睛,沖著前方笑了笑,就閉上眼睛休息去了。 在一歲之前,她基本上一天要睡十八個小時。沒法用語言來表達自己的想法,就只能用哭和笑來做出外界對自己的答復(fù)。 曾經(jīng)前幾世的時候,她被當成秘密武器來養(yǎng)大,無論哭還是笑都得不到回應(yīng),于是逐漸不再表達自己情緒,也不再將自己的精力浪費在這種事情上面。 靈魂是一樣的,但是她對某件事情做出的決定,卻是依靠著這一世的后天培養(yǎng)。 她來來回回不知道帶著記憶投胎轉(zhuǎn)世過多少次,對一個世界的認知,全都依靠睜開眼睛后的最初那幾年所了解的東西。 這一次,她姓傅,名一諾。 本來,最初傅爹是想給自己的女兒起個文縐縐的名字叫“葳蕤”。 用他當時的話來說,那就是“這個名字從讀音里就透著一股春天的草長鶯飛的氣息?!?/br> 可他的那位夫人則很干脆的理由駁回了這個提議。 “等咱們家閨女到了上學(xué)的年紀,我看她不恨死你給她起個筆畫這么多的名字?!?/br> 傅老爹只能重新翻了辭典,絞盡腦汁了足足三天,這才想到了這么一個大家都滿意的名字。 他的兩個兒子則在一旁酸溜溜的說,自己當年絕對沒能撈到這么好的起名待遇。 她的兩位哥哥,大哥叫做一鳴,一鳴驚人的“一鳴”,二哥叫做一言,一言為定的“一言”。 從孩子的名字就能看出來父母對他們的殷切期望了。 大兒子是兄長,上要開拓自己的事業(yè)下要照顧弟妹,自然是叫做一鳴。 對二兒子的期望則很簡單,做人要守信。 而小閨女的名字,本來傅老爹想過起“明珠”這個名字,可很快這個念頭就被扼殺了,后來想過既然是“千金”,那么就叫一諾。 當傅一諾她能夠說將周圍親朋的稱呼一個不拉的都喊對,也到了會念一些短句子、會爬會走的時候,她就被父母丟給了退休家的祖父母發(fā)揮一下余熱。 軍旅生涯半生的祖父退休下來,舞刀弄槍的事情前面已經(jīng)有了兩個小子頂上,他自然也沒打算將這個小孫女也帶上“爬樹掏鳥蛋、下河摸魚蝦”的道路,更何況,這還有祖母死死盯著呢。 于是祖父就帶著自己的孫女滿大街的溜達,他最喜歡干的,就是抱著小孫女去看公園里的老先生們下圍棋,在傅一諾的雙腳還不能跑長距離的路程時,她就拿起了圍棋的棋子,耳濡目染的學(xué)起了怎么下圍棋。 傅一諾拿起了圍棋的一枚黑子后,傅老爺子就興致沖沖的買了一副圍棋的棋盤和棋子,教起了傅一諾怎么下圍棋。 她想著,反正學(xué)齡前也沒什么事情,不去幼兒園也不去托兒所,在祖父祖母家待著,學(xué)學(xué)怎么下棋也成。 只要認真起來去做一件事情,她就從來沒有做不好的事情。 當傅一諾五歲的時候,號稱業(yè)余九段的傅老爺子就已經(jīng)招架不住了。 他決定將傅一諾小朋友帶到棋院里去學(xué)圍棋。 送進了圍棋道場,傅老爺子看著小姑娘走進教室,找位置坐下后,依然放不下心。 但是傅一諾的表現(xiàn)實在是好的嚇人。 一個月后,開設(shè)這家圍棋道場的葉九段就找上了傅家的大門。 “這個孩子在圍棋上面有很高的天賦!在這之前,我生平從未見過這樣優(yōu)秀的天賦!” 在葉九段的強烈要求與傅老爺子的拍板定音之下,傅一諾拜入了葉久明——葉九段的門下。 葉九段收徒在圈內(nèi)是件樂事,誰不知道前些年,他還在東挑西揀的說:“就我這脾氣,一輩子也都別想收到合心意的弟子了?!?/br> 誰料到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這回他居然真收了個徒弟不算,還是個五歲的小蘿莉。 葉九段的多年好友任少華八段端著酒杯找上來:“久明啊,你可不要犯原則上的錯誤啊。別好好的苗子到你手上結(jié)果就這么廢了?!?/br> “去去去,你以為我是誰!” 葉久明說的豪氣萬千,可真讓他帶徒弟,還不如說他是直接親自上陣,與傅一諾下了一盤又一盤的指導(dǎo)棋。 在此時的傅一諾看來,這個世界上就不存在一成不變的規(guī)則。 現(xiàn)代圍棋界通行了數(shù)十年的下棋規(guī)則,那由日本推廣開來的點到為止的含蓄,與棋面好看而自己倒貼目數(shù)的“圍棋美學(xué)”,是最不可理喻的事情。 只要能贏,管他用什么方法。 葉久明也不知道怎么說才好。 自己這位大弟子是什么都好,人長得漂亮性格沉穩(wěn),從來也不哭不鬧更沒半點嬌氣,可偏偏棋風(fēng)路數(shù)實在是太……死纏爛打了一些。 就算是旁觀的人看著覺得會敗的一盤棋,偏偏傅一諾怎么也不會輕易撒手,她死纏爛打的想盡辦法也要把地給撈出來,最后往往十盤里面會有四五盤的勝利能被她從葉久明的手上搶回來。 葉久明也是用了大半年的時間才堪堪能接受自己小徒弟那種無恥流的下法,也是用了一年多的時間才終于將最后那點所剩無幾的矜持給拋在了腦后。 被葉久明很很惡心了一把,而不得不在春蘭杯上捏著鼻子認輸?shù)娜紊偃A八段第二天就找自己的師父荀光九段去告狀了。 葉久明和任少華兩個人是同門師兄弟,更是在同一年定段,兩個人在圍棋場上的相逢時那是叫做一個殺的天昏地暗日月無光,不過任少華在前兩年生了一場病,沒能參加當年的升段賽,這才堪堪落在了葉久明的后頭一步。 他們二人的師父荀光九段那就是另外一個傳奇故事了。 當年中日兩國重新建交后沒兩年,日本方面就提出了和中國舉辦一個中日圍棋擂臺賽,雙方各派8人組成的一個小隊,設(shè)一主將,采用打擂臺的形勢,決出最后的勝負。 因為二戰(zhàn)時的那些國仇家恨,和日本比任何事情,政府向來都不需要國內(nèi)動員,大家就能很自發(fā)的鼓舞起精神來了。 而這中日圍棋擂臺賽可是代表國家出戰(zhàn),其地位在那時可是僅次于奧林匹克運動會。 畢竟四年一次的奧運會,總歸要比一年一次的圍棋擂臺賽看上去精貴一些,而且參與的國家數(shù)量也絕不相同。 第一屆中日圍棋擂臺賽的時候,兩國人士都殺紅了眼,最后一番廝殺后就是王見王的場面。 日方的大將塔矢行洋九段與中方的大將荀光九段下了一局堪稱載入教科書般的經(jīng)典對局后,荀光九段最終以一目半的微弱優(yōu)勢取得了勝利。之后再舉辦的幾屆擂臺賽也是各有勝負,總體而言,中日兩方的勝率是六四開。 葉久明將最后那點矜持丟到了九霄云外去后,就沒皮沒臉的和自己的徒弟傅一諾天天討論著怎么出更加刁鉆古怪的難題給對手。 兩個人通常就是自己想了一招覺得很牛逼的事情,第二天就立刻給對方用上了。 葉久明的棋風(fēng)變得更加兇殘之時,任少華終于在定位賽上如愿升到了九段。 當他發(fā)現(xiàn)那對兇殘又不要臉的師徒在死纏爛打出陰招下黑手的道路上越走越遠時,他就拉著葉久明下了一盤棋。 然后任九段就踩著葉九段落敗后的“尸體”,對著后者的徒弟傅一諾說:“看,這就是投機取巧的下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