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jié)
議事后,楊奕與魏云清約好午間一道用膳,便去處理奏折了。 魏云清在自己宮里寫教材,看書,等到午間,便去了乾清宮,跟楊奕一起用膳。午后,二人各自找房間睡了個午覺,起床后一起在御花園逛逛,之后一個處理奏折,一個繼續(xù)編教材,各干各的,互不干擾,偶爾抬頭互相看看,對視一眼后又分別垂下視線,繼續(xù)做事。 過不了幾日便是新年,這個新年,是魏云清到古代來過得最舒心的一次,她的歲數(shù)比不少宮女大,平日里也足夠穩(wěn)重,可真到要玩的時候,誰也玩不過她。她把燒烤架拿到了乾清宮,擺出普天同慶的架勢,讓宮人們都參與進來,一起參與這除夕夜聯(lián)歡會。 楊奕樂得看她玩鬧,自然不會反對,還跟她一起玩得開心,追追跑跑,你打我鬧,看得宮人們嘆為觀止——平日里端莊穩(wěn)重的帝后,怎么此刻就能跟小孩子一般全然沒了架子,四處胡鬧呢? 大年初一有隆重的朝會,還要祭天。魏云清之前在上京過的那一個新年躲了過去,之后兩年在外自然不用理會,如今卻是躲不過去了。作為皇后,她和楊奕一起接受百官朝拜,又去天壇祭天,回來后設宴,一刻不停地忙到了晚上。 等她躺在延禧宮自己的床上時,已經(jīng)累得一點都不想動了。 回乾清宮換好常服的楊奕這時候走了進來,坐在床邊關切地說:“累了吧?” 魏云清頭也不抬,抱怨道:“腰都快斷了!” 楊奕笑了笑,咳了一聲暗含期待地說:“那我?guī)湍闳嗳???/br> “你會?”魏云清扭過腦袋看他,滿眼的不信。 “小時候給父皇按過?!睏钷鹊?。 “都這么多年過去了,你還記得?” 楊奕一笑:“記得的,不信我按給你看?” “行?!蔽涸魄鍥]反對,閉眼準備享受了。 楊奕的大手按上她的腰側(cè),試了下輕重,便揉按了起來。 “呼……你還真會按啊。”魏云清舒服地喟嘆一聲,趴那兒一動不動,任由楊奕為她服務,好半天一點聲音都沒發(fā)出來。 楊奕按了會兒,心思便起了變化,見魏云清閉眼似乎是睡著了,他的手按著按著便往下去了。 衣裳包裹下的挺翹輪廓讓他心神搖曳,喉結滾動了好幾下。 “手再往下我要踹你了?!?/br> 魏云清警告的聲音傳來,楊奕面色一僵,倏地收回自己的手,沒敢再起什么旖旎的心思。 魏云清哼了一聲,滿意地再度閉上眼。 楊奕又按了會兒,偷眼看魏云清,見她好像又睡著了的模樣,卻是不敢再造次了。他怕她又是裝睡,一會兒真踹他。 只是,他的視線卻忍不住膠著在那美好的輪廓上,扯也扯不下來。 ☆、第一百一十九一章 大年初一這天,楊奕始終沒有占到魏云清的便宜。整個過年期間,兩人雖時常在一起,但私下的交流并不多,直到出了元宵,才稍稍空下來。 天氣依然還冷著,氣溫低,魏云清便不太樂意出宮門,參加完女子書院的開學典禮后就沒再出宮了,躲在自己的寢宮里,看書練字寫教材,找藍田下下五子棋,時間過得飛快。 楊奕上午一般都很忙,下午才能過來延禧宮坐一會兒??此L塵仆仆地進來,寢宮里有地熱暖著,手里還抱著暖爐的魏云清總是誠懇地道一句:“真是辛苦了。” 她的態(tài)度不太認真,嘴角微微上揚,眼里亮晶晶的滿是笑意,楊奕總能看呆,心里一片熨帖。 邊疆穩(wěn)固,朝中無大事,日子便過得不緊不慢。 只是前朝送上來的奏折之中,時不時有勸說楊奕趕緊開枝散葉的,不然大梁朝根基不穩(wěn),江山基業(yè)危矣。如今楊奕與魏云清的感情一天天穩(wěn)固升溫,他很滿意,不想節(jié)外生枝,拿這些破事煩她,這些奏折都被他截了下來。 春天天氣回暖,魏云清終于愿意離開延禧宮多走動走動,帶著人往乾清宮去。沒想到她剛到乾清宮就遇到楊奕在發(fā)火。 “怎么了?”她快步走上去攔下楊奕,目光從跪在地上的內(nèi)侍身上掃過,又落在楊奕身上,“你生氣呢,就是拿別人的錯誤來懲罰你自己,別氣壞了身子?!?/br> 楊奕惱怒的神情在看到魏云清時一緩:“他居然在我跟前說你壞話,豈有此理!” 魏云清看了那內(nèi)侍一眼,他低著頭也看不清表情,她道:“你先出去吧?!?/br> 那內(nèi)侍飛快地抬頭看了看她,那是一張年輕的臉,隨即他起身,悶不吭聲地退了出去。 楊奕瞪著那人,余怒未消:“居然敢背地里說你壞話,真是氣死我了!” 魏云清摸著他胸口幫他順氣,笑瞇瞇地說道:“我這當事人都不生氣,你就別氣了。來,坐下喝杯水。” 楊奕被魏云清拉著坐在桌旁,她親自為他倒了水,遞到他跟前。 楊奕不接,看她:“你喂我?!?/br> 魏云清嗔道:“你真把自己當小孩兒了?” 楊奕想了想,還是自己接過水咕嚕咕嚕喝下,杯子放回去時重重地一聲,看得出來他還氣著。 “那人說我什么壞話了?”魏云清有些好奇。 楊奕怒道:“他居然說我獨寵你會惹來天下大亂,讓我把你打入冷宮,重選皇后和后宮,真是胡說八道!他一個小內(nèi)侍懂什么!” 旁人對自己的敵意,魏云清早已習慣,她粲然一笑:“你也知道他不懂,用得著跟一個不懂瞎說的人生氣么?” 楊奕沉默,抬頭看她好一會兒,話題莫名一轉(zhuǎn):“我們何時能……快快來?” 魏云清不解:“……什么?” 楊奕悄悄抓住了她的手,慢慢摩挲著說道:“就是……”他湊過來,熱氣噴在她耳邊,低聲道,“我早上起來,褲子都是濕的……” 愣了愣才聽明白他的話,魏云清老臉一紅,推開瞪他。 說起來雖然她比楊奕大五歲,可論經(jīng)驗,她肯定不如他豐富。大學里她交過一個男朋友,在一起了三年,畢業(yè)的時候分開的。這兒畢竟是古代,男人都是嚴以律人,寬以待己的,也不知道楊奕他…… “我跟你說個事?!蔽涸魄逭J真道。 楊奕不知她要說什么,看她表情嚴肅,他也收起了旖旎的心思,認真看著她。 魏云清道:“我從前……就是在仙界的時候,有過男朋友。我們那兒,都是自由戀愛,先在一起試試,若合適了才會談成親的事。所謂‘男朋友’,就是在一起試試的對象。而我們那兒的貞cao觀,與凡間不同,雖不至于亂來,也沒那么看重。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楊奕怔怔點頭,隨即皺眉想了想,然后又一次點頭:“我懂的!我才不在乎呢!”他明白魏云清在說什么,只是他早知道她并非處子之身了……那時候那個該死的李卓欺負了她!可他一點兒都不在乎,他就是喜歡她,就只要她。 “真的?”魏云清有些不信。她并不知道好多年前還在李卓那兒掙扎的時候,楊奕就誤會了。 楊奕保證道:“我發(fā)誓我真的不在乎!”他頓了頓,有些遲疑地問:“你在仙界的‘男朋友’,不會追到凡間來吧?” 魏云清愣住,隨即開心地笑了起來:“你放心,他追不過來的。況且我們那時候是和平分手,誰也不留戀誰?!?/br> 楊奕撇撇嘴:“他可真沒眼光。若那時我能當你的‘男朋友’,必定死也不松手。” 魏云清笑得甜蜜:“你現(xiàn)在不松手也來得及啊。我們約好,你要是不再喜歡我了,一定要直接跟我說,我們也和平分手。這就是仙界的做派?!?/br> “我不會不喜歡你的!”楊奕立刻表決心。 魏云清道:“我是說如果……有備無患?!?/br> 楊奕見她神情認真,咬咬牙道:“……好?!笨伤l(fā)誓,他不會讓這“如果”成真的。 這一晚,魏云清在楊奕這邊坐了會兒,說了些話還是回了延禧宮。因此楊奕第二日清晨依然只能濕了褲子。 這幾日天氣都很不錯,魏云清便想約上柳慧娘等人,一道去踏青。她本不想叫上楊奕,怕別人覺得不自在,可楊奕非要一起去,說是每天處理政事快憋出病來了,需要好好放松一回。她想了想,干脆讓有家室的人都叫上自家的相公,到時候男的歸男的玩,女的歸女的玩,也能玩得盡興。 女性這邊主要是女子書院的學生,包括孟宛如,柳慧娘,孫思思,金芙蕖還帶上了她的龍鳳胎,而男性這邊,晏如松又去了邊疆并不在,柳慧娘的相公蔡直來了,孫思思的未婚夫,翰林院的一位翰林也被孫思思硬拉了過來,內(nèi)閣之中,金儼,文淮,李山都來了,他們還帶上了夫人。 魏云清這邊雖說有些長輩,但她的地位最高,女性長輩們想端莊,可魏云清卻偏偏帶人玩了起來,而年輕的一輩都是熟人,都很給她面子,大家玩玩鬧鬧好不自在。反觀另一邊,楊奕坐鎮(zhèn),作為一名皇帝,他要端著架子,而其他的文武大臣在他面前也要拘謹一些,這邊因此便顯得很沉悶。楊奕看看魏云清那邊,眼里滿是羨慕,他也很想到她們那邊玩啊…… 踏青回宮,魏云清面色紅潤,笑容滿面,好像把一冬天的壞心情都釋放了。而楊奕卻悶悶不樂,長吁短嘆。 魏云清挑眉問:“怎么了?又有誰惹你了?” 楊奕搖頭,嘆息了一聲:“一點兒都不好玩。” 回想男性那邊的沉悶氣氛,魏云清笑道:“你們一群大老爺們兒,就算有人帶也玩不起來呀。” 楊奕很郁悶,低頭不吭聲。 魏云清湊過去,笑瞇瞇地問:“回宮后要不要我陪你玩玩游戲?就剛才我們一群人玩的蒙面捉人?!?/br> 楊奕眼睛一亮:“要!” 他這模樣讓魏云清很想摸他腦袋,她也這么做了,楊奕羞惱地抓下她的手,順手把她拉進懷里,不滿道:“別像摸小孩兒一樣摸我腦袋?!?/br> 魏云清在他懷里笑得抖起來,連聲道:“好好好,我不摸還不成嗎?” 楊奕頓了頓,低聲道:“……可以摸其他地方?!?/br> 魏云清愣了愣,掐了他的手臂一把:“耍流氓!” 楊奕哎喲叫了一聲,笑得傻里傻氣的,緊緊地抱住了她,心情多云轉(zhuǎn)晴,格外舒暢。 回宮之后天色已暗,魏云清陪楊奕在乾清宮吃過晚膳,休息了會兒,果真陪楊奕玩起了游戲,她把楊奕的眼睛蒙起來,自己便混在宮人之中,笑著指揮他:“這邊,這邊!我在這里哦!” 玩了會兒她忽然發(fā)現(xiàn),他們這樣真的好像電視劇里昏君和寵妃的玩鬧……唉,皇后該有的端莊都被她拋棄得一干二凈了。 魏云清不過就是感慨了一小會兒,就被她拋到了腦后。她時不時湊過去拍拍蒙著臉的楊奕,逗逗他又飛快遠離,偶爾還把身邊的內(nèi)侍往楊奕懷里推,玩得不亦樂乎。 后來石大義看不下去了,悄悄走到得意忘形的魏云清身后推了她一把,她頓時直挺挺地撞入楊奕懷里,被他死死抱住。 “石大義,你徇私舞弊!我要罰你!”魏云清高聲叫道。 石大義叫屈:“哎喲娘娘,老奴冤枉呀,老奴也并非成心的,一時不慎,一時不慎呀!” 楊奕一把抓下手里的布條,眉飛色舞地看著吵鬧的魏云清,抓著她把布條綁在了她的眼睛上:“到你了!” 魏云清愿賭服輸,乖乖讓楊奕綁了,眼前頓時漆黑一片。 她揮舞著雙手去抓人,可周圍的人好像泥鰍一樣,她往往只能摸到一片衣角。 楊奕笑看著魏云清磕磕絆絆地摸索著,對石大義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把其他人都帶出去。石大義無聲地咧嘴笑了笑,立刻一招手,安安靜靜就把人帶走了。 魏云清感覺有些不對,停下腳步揚聲道:“喂,你們都在嗎?” “我在這兒!”楊奕回了一聲。 魏云清立刻循聲撲了過去,可惜楊奕敏捷地一躲,她撲了個空。因為他躲開時揚起的微風,她立刻判斷了他的新方位,身子一轉(zhuǎn)又抓過去。 楊奕左躲右閃,連片衣角都沒被魏云清抓到,反倒是她動作幅度太大,累得氣喘吁吁,后來只能站在原地休息,耳邊聽著周圍的動靜。 安靜下來,她才發(fā)現(xiàn),周圍似乎太.安靜了些。 魏云清正疑惑,唇上忽然多了個溫暖的觸感,她一愣,手抬起便觸到了一個溫暖強壯的胸膛。 “楊……”她剛開口,尾音便被吞沒。楊奕緊緊抱著她,一手按著她的后腦不讓她躲。 眼睛看不到,其他的感覺便分外強烈,魏云清起先還象征性地掙扎了一下,后來便軟化在楊奕懷里,呼吸與心跳一同變得急促。 一吻結束,眼睛上的布條被取了下來,魏云清抬眼去看楊奕,雙眼和嘴唇一樣濕漉漉的,媚人心魄。 楊奕喉結滾動,心跳猛地又快了幾分,啞聲道:“今晚留下……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