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所謂truth
書迷正在閱讀:jian情若是長久時、舊時烏衣、契約100天,薄總的秘密情人、童養(yǎng)媳的春天、[綜]直播破案現(xiàn)場、我把你們當(dāng)哥們[快穿]、重生之兵哥哥好哥哥、穿越娘子寵上天、重生之我變女人、離開你,我真的活不下去嗎?
“王勝南,你不能總是這樣逼我……” 看著她一邊流著眼淚,一邊低低出聲開始向他示弱,王勝南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收獲到以往那股成功使得對手終于屈服后的享受之感。 相反,他只覺得自己像是成為了所謂的輸?shù)囊环?,然后被人懲罰著狠狠地喂了一大筐青桔。 所以以至于,現(xiàn)在的嘴里以及心里,都塞滿了仿若無窮無盡一般的酸澀的味道。 “就算你不喜歡我,那你能不能不要一直傷害我……” 微微顫著手,王勝南忍不住將眼前這個仿佛一只正靜靜流淚舔舐身上傷口的瘦弱小獸擁進(jìn)懷里,低頭看著她,一根根細(xì)長的睫毛上都沾滿了比珍珠更加晶瑩的美麗淚珠。 “槍是用來殺另一個人的,我不會傷害你,所以你也不要傷害我……” “嗯……”他低低出聲回答了她這些流著淚向他請求的話。 然而,他沒能繼續(xù)說出心里的那個答案。 因為就在下一秒,懷里的那個已經(jīng)被他徹底放進(jìn)了心里的女人竟趁他松懈了全身的時候,兀地掙脫出了他的懷抱。 然后在他猛然察覺地抬起眼時,她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車后座靠窗的角落,手指泛白地緊捏著手里的手槍。 草—— 他真TM要被這個一次又一次拒絕他而且滿口謊話的女人給逼瘋了! “沈媚,你又在騙我——” 這個與曾經(jīng)近乎一樣的場景讓王勝南勃然大怒,美麗的俊容微微扭曲。 “現(xiàn)在還又一次拿槍威脅我……沈媚,你覺得第二次能像第一次一樣好用?” 對面的女人慢慢搖了搖頭,白皙精致的臉龐上緩緩流著眼淚,可嘴角卻逐漸帶出一個充滿冷意的笑。 “我騙你,那也是在一報還一報,因為你先騙了我。” “我們之間早就應(yīng)該在我開槍報復(fù)你之后結(jié)束,可你現(xiàn)在卻還在繼續(xù)糾纏我,甚至昨天拿人命威脅我必須出現(xiàn)……” 沈媚微微垂眼,哭后的女聲低啞,“王勝南,你始終不明白。我說過,我不會屬于任何一個人,我只屬于我自己。” “如果非要比較的話,這條底線……大概會比想要復(fù)仇與贖罪的心更加重要。” 有時候,人似乎真的很奇怪。 當(dāng)貪婪的人面對巨大的誘惑,他寧愿向魔鬼出賣自己的靈魂,成為受他驅(qū)使的奴隸,也不愿意漏掉財寶里的任何一滴。 而生來就有傲骨的人,就算被敵人千錘百煉,受盡烈火焚燒的折磨,他也不會選擇低頭,始終堅持自己不容侮辱的尊嚴(yán)重于泰山。 但沈媚想,其實她并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樣看重為人的自尊,至少,她無法做到像魯迅那樣“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钡孛鎸χ钡浆F(xiàn)在所發(fā)生的一切。 所以,她會一次又一次地忍耐王勝南對她的欺辱。 然而又因為心底里,那些許還未干涸的自尊心,而又一次次地不甘反抗。 很多時候,她能聽見自己那顆疲憊不堪的內(nèi)心吐露出勸她放棄的話,飽含誘惑與期許,就像是王勝南附在她的耳邊說的話—— “答應(yīng)他吧。反正你愛的人已經(jīng)死了,他現(xiàn)在能擁有的不過是這具漂亮的皮囊。你就當(dāng)一切不過是一個短暫的權(quán)宜之計,等你成功完成了那個贖罪計劃,然后你就能隨時從他的手里解脫……” 但終究,理智的靈魂占據(jù)了高峰。 “沈媚,你要再一次地相信魔鬼嗎?相信他,你就會徹徹底底地失去屬于你自己的靈魂,然后淪為別人的傀儡與奴隸。到那個時候,或許你連開槍殺死自己的權(quán)力都不能有……” 對面,男人像是一只繃緊了全身緊盯著前方獵物的兇猛獵豹,一動不動地靜靜凝視著她。 此時此刻,看見那雙明凈清澈的眼眸里一點點地閃過那些熟悉的復(fù)雜情緒,最終又漸漸消失,只余下一片飽含殘酷冷意的冰冷。 呵。 很明白女人是在想什么的王勝南,終于開始在心里狠狠自嘲。 明明自己帶她來顏家就是為了向她示好,借以修復(fù)他們之間爭鋒相對的惡劣關(guān)系。 但沒想到,自己最終還是落到了這樣的境地。 其實,到了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隱隱察覺到自己似乎一直都對她用錯了方法。 沈媚是他愛的女人,他或許不該這樣對她。 他應(yīng)該用像自己身邊的那些人追求女人的方式來追求她—— 給她花不完的錢,再替她買她想要的衣服和包,然后帶她去北極看極光或者去馬爾代夫沖浪。 甚至,他還可以在她生日那天買光樺城的鮮花然后讓人裝飾出一個只屬于她的游樂場,再在里面點燃無數(shù)美麗耀眼的絢麗煙花…… 但他又隱隱知道,就算他一開始費盡心思追求她,沈媚也可能會始終不為所動。 因為她不是尋常那些伸手就能得到一大把的女人。 她是和賀顯正沒有血緣卻受盡其疼愛的女兒,身份顯赫,而又美麗獨特。 是有些男人一輩子都只能暗自肖想,卻永遠(yuǎn)無法珍藏于自己手里的無價之寶。 她是如此的特別,獨一無二。 以至于,他曾經(jīng)甚至想過,寧可自己毀掉她,也不能讓別人得到她。 但終究,他還是不夠心狠。 他做不到殺了自己不可自拔地深愛著的女人,做不到最后只能面對一具冰冷的美麗尸體。 然后,再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地意識到,自己是真的永遠(yuǎn)失去了她。 可他,也沒辦法停下來。 早從他們以著奇怪的畸形關(guān)系見面,到后來他又逐漸深陷沉醉于她的美好里時,他們之間就注定展開了一場不死不休的賭局。 兩個人的手里握著不同的牌,可最終賭的,卻是心里的博弈。 他不能棄牌,更又固執(zhí)地不想對她開出那最后一張牌。 賭局一步步進(jìn)行到現(xiàn)在,就算手里牌面的情況再糟糕—— 他也已經(jīng),無法再回頭了。 “你說的沒錯,我一直都在騙你。其實我真正想要的并不是你,而是你生下的孩子?!?/br> 男人淡聲開口的話,讓對面一直緊捏著槍柄的女人不禁微微蹙緊了眉頭。 此時,一直緩速行進(jìn)著的車已經(jīng)慢慢停了下來。 一直緊張地注意著四周的女人,清晰地聽見了前座的司機輕輕關(guān)門離去的細(xì)微聲響。 但眼前的男人似乎對此渾然不覺,黑曜石般美麗的黑色眼眸里盛滿一片令她訝異的驟然平靜。 “我和明冬生的關(guān)系你應(yīng)該很清楚。他跟了我這么久,到最后只向我提了一個要求。想讓我給他一個孩子,然后以為我會用我所擁有的一切和他一起撫養(yǎng)孩子長大?!?/br> “一開始我沒有答應(yīng)他,但是他也像你這樣用自殺來逼我。直到后來,他割腕進(jìn)了醫(yī)院,然后再被檢查出了心理創(chuàng)傷綜合癥以及抑郁癥……” 很顯然,王勝南這番突然開口說出的話讓沈媚十分震驚。 盡管她在心里覺得這些話很是荒謬,甚至覺得,他很有可能又是在說謊。 但是王勝南泰然自若的神情,以及仿佛是在和她談?wù)摴律逃憛f(xié)議的淡然語氣,讓她不得不相信這或許才是他一直不肯撇開謊言對她言及的真相。 于是,她冷笑,“所以,我現(xiàn)在是你們移植胚胎的活體zigong?” 男人微微搖頭,“盡管我后來覺得到我這個年齡有個孩子也不錯,所以同意了他。但我沒有打算做真的試管嬰兒,也不會接受他后來說的愿意去變性懷孕。我喜歡女人,而且也不是真的圣父,所以我不會因為自己一時的妥協(xié)而選擇一輩子忍受著和一個同性戀生活?!?/br> 說到后面時,他似乎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不真切笑容來。 不過,很快就轉(zhuǎn)瞬即逝。 察覺到那個如曇花一現(xiàn)一樣在他那張漂亮的娃娃臉上轉(zhuǎn)眼消失的笑,沈媚忍不住開始在腦海里努力回憶自己和他們相處的點滴。 但記憶一層層地不斷掠過,結(jié)合著她之前看過的調(diào)查資料—— 盡管她還是隱隱覺得這可能又是一個精心偽裝的謊言,但是王勝南話里的信息卻又和真實無比貼近。 在這個被他用著真實的信息不斷填充構(gòu)建出的事情真正輪廓面前,她似乎別無選擇。 仿佛只能讓自己相信,這就是真的。 “其實,到現(xiàn)在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感覺到了。明冬生因為曾經(jīng)受過傷,所以封閉自己不肯接受女人,自然也不能和女人生出孩子。而在這個時候,你出現(xiàn)了。然后他告訴我說,他選擇了你,選擇你來讓他擁有一個孩子。” 他此時的話里充滿了矛盾,沈媚皺著眉出聲問,“什么意思?” 見到女人忍不住露出疑惑的怔忡神情,王勝南不禁在心里冷笑著嘲諷明冬生這只永遠(yuǎn)也不會得到天鵝的癩蛤蟆,臉上卻仍不動聲色地繼續(xù)道,“這就是我為什么想和你zuoai的原因。只有給了他一個他想要的孩子,我就能擺脫開他這個瘋子?!?/br> “沈媚,你永遠(yuǎn)不要懷疑你對男人產(chǎn)生的致命魅力。其實我能感覺出來明冬生很喜歡你,但是他又不敢真的喜歡上你。所以,他不介意最后擁有的是屬于我和你的孩子?!?/br> “……這就是你想告訴我的有關(guān)明冬生的秘密?” “嗯。不過,與其說是一個秘密,它也是一個truth(真相)?!?/br> “你一直想要的truth(真話)?!?/br> 我回來了!?。胃乱幌鹿?,捉捉蟲^^